第二卷：獨寵媚姬 第31章：這次，無能為力 文 / 葉非夜
第31章：這次，無能為力
溫孤蒼煜聽到那一抹歎息，突然間轉變了方向，整個人的拳頭，一把打在了軟塌之上。
木屑橫飛。
溫孤蒼煜低吼了一句：「小五，告訴我，淡雅皇后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嗎？！」
「是不是，樂詩詩，她要這麼做的？她要跟著溫孤堇年一起走的，這一切全是因為她！？」
小五慢慢的抿了抿唇，她知道，逃脫責任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是真的沒做什麼，此時，兵權旁落，物是人非，太子別院一片狼藉，換做是誰，誰也不會不信任她了吧。
她慢慢的搖了搖頭，輕聲的說了一句：「與太子妃無關。」
溫孤蒼煜挑了挑眉，眼底帶著一抹狂喜和掙扎，卻還帶著一點點的懷疑：「真的？」
「她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策劃的，就連吊墜，也是我拿得……」
蘇進聽到這樣的話，手指，握緊。
溫孤蒼煜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盯著小五，輕聲的語調，卻帶著足夠的殺氣，慢慢的說道：「小五，你太不聽話了。」
小五跪在那裡，抿著春，輕聲地說：「各為其主。」
「太子和蘇進對小五的好，小五記的，可是，小五卻不能背叛了小五的主子。」
「小五不想牽扯無辜，所以，小五坦然的告訴太子，太子妃什麼都不知道。」
「小五知道太子妃對太子異常的重要，所以，小五最後能為太子做的一件事，就是保護太子妃。」
「但是，二皇子想要太子妃，所以，小五隻能聽從主人的命令，將太子妃，親自送給了二皇子。」
她頓了頓，感覺到太子壓抑著的殺氣，閉上了眼睛，緩緩地說道：「太子妃是昏倒的。」
「她不想走的！但是，卻是被二皇子強行抱著的！」
蘇進的全身都沾滿了血滴，那是他殺出來的時候，染上的別人的血跡。
他慢慢的走進了小五。
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兩個人，視線接觸。
女子，卻是坦然的一副樣子。
只消一眼，蘇進，卻覺得世界天翻地覆。
而此時的溫孤蒼煜，卻已經抬起了手，醞釀著極大的殺氣。
只要，溫孤蒼煜此時輕輕的落下那一掌，小五，便立刻就會香消玉損！
「是你送走的她麼？！」
溫孤蒼煜那一掌，卻沒有落下，反而狠狠地抓住了小五的下巴，用力的抬起。
「小五，你擅自把她送給了二皇子，你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小五跪在那裡，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知道自己多說，太子和蘇進也不會信她的。
從她是淡雅皇后派來的臥底那一次，他們便不信。
如今，一無所有的兩個人，更加的會懷疑她，更何況，方才淡雅皇后故意說的那些話，顯然是讓她死。
甚至，她還毫不留情的想要牽扯進去樂詩詩，讓太子怒極了，殺了她。
那樣的話，她便輕而易舉的除掉了樂詩詩！
既不會讓溫孤堇年和她反目成仇，又會輕而易舉的讓太子和二皇子徹底反目成仇！
她的心計之深，她豈能不懂。
只是，她不會如了她的意。
若是真的，必須要死，那麼，便讓她小五死吧。
她本是公主，可是，卻從來沒有成為過一日公主。
偏偏成為別人的棋子，培養出來的殺人工具。
她本是少女，哪個，少女不懷春？
可是，她卻懷著滿心的愛戀，無法展現。
她若是不遇到樂詩詩，兩個人不牽手，不惺惺相惜，是不是，她還可以做那個冷血無情的小五。
不用犧牲如此？
她錯了麼？
她到底做錯了麼？
後悔了麼？
她到了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的後悔。
她是不是，不該如此的擁有著一份信任，如此執著的固執？
開始的時候，她真的，沒有任何的情感，只是想著活著。
是那個女子，教會了她一切。
她到了後來，才發現，原來，看著他們開心，她居然也會笑。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笑的，以為自己忘記了自己是誰。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她是那般的渴望著，渴望著一切。
她注定就是如此吧。
飛蛾撲火的放開了自己的感情，便沒有任何的退路。
為了愛情，為了友情，為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幸福，她小五什麼都可以放棄。
甚至，用她一個人的死，換他們所有人的信任。
只要她在乎的太子哥哥沒事，只要她關心的太子妃嫂嫂沒事，只要她心愛的蘇進哥哥沒事，她小五，就什麼都可以接受的。
蘇進看著小五如此無動於衷的表情，心底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
他慢慢的退開了兩步，搶先一步的喊了一句：「小五，你居然如此！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他一把推開了溫孤蒼煜，狠狠的搖晃著小五：「你不如殺了我，真的不如像太子妃曾經那樣，狠狠地拿著刀子刺我！真的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想要殺我！」
「你真狠，你都有了我們的孩子，你還如此，如此！！」
蘇進冷笑著，實現落在了小五蒼白的臉上，他的眼底，悄然的充滿了一抹凌厲。
這一次，真的救不了你了。
路是你走的。
路是你選的。
小五，我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保護你了！
小五卻低著頭，「蘇進，你心底是太子，我心底是二皇子。」
溫孤蒼煜的眼神突然間陰梟了起來，殺光四射：「小五，你以為，就憑你，真的可以把她送給二皇子！」
「我告訴你，就算是我現在，一無所有，那個女人，她也休想離開我！」
小五表情依舊是安靜的。
心底，卻滿滿的寬闊了下來。
要的就是這樣的太子。
去搶吧，去奪吧！
不顧一切的尋找你們的幸福。
那樣，小五，便死而無憾了。
「那小五便祝賀太子，可以心滿意足！」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把重拳，狠狠地擊打在了溫孤蒼煜的心頭，氣的他說不出話來。
蘇進在一旁，覺得全身發軟，他的呼吸有些困難，看著小五的眼神，裡面藏著濃郁的憂傷。
小五，卻瞥開了頭，視而不見。
蘇進眉頭輕蹙了一下，他的千言萬語，卻終究只是換成了如刀般的絕情眼光。
鋒利無比。
轉過頭，看著溫孤蒼煜，突兀的跪了下去。
「都是我不對。」
若不是我看走眼了這個女人，你也不會如此。
兄弟，還是兄弟重要。
女人，終究也只是女人而已。
溫孤蒼煜卻沒有說話，眼睛帶著幾分凌厲。
他早該知道，有這樣一天的。
小五是細作，早該除的！
若不是因為蘇進，他一忍再忍，也不會讓他們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基業，一夕之間，全部化作了虛有！
溫孤蒼煜卻沒有說話，只是下一秒，頓時出了殺招！
蘇進懂他，也沒有說話，兩個人的眼中，呆著同樣的光芒，沒有仇恨，卻是發洩。
蘇進任由溫孤蒼煜打著。
那樣失控，憤怒，等待，受傷，強佔，心疼，抓狂，悔恨，失落，瘋狂，全部都是因為一個情字！
他站在那裡，任由溫孤蒼煜發洩。
蘇進的嘴邊溢出來了血滴，緩緩地跪在那裡，始終沒動一下。
事到如今，他的心底，對溫孤蒼煜，留下來的全部都是滿滿的歉意。
這個男子，從小如此的淒慘，現在，卻因為他，他的小五，變成如此。
小五，小五，你說，我該如何替你償還？！
小五跪在一旁，整個人的表情，帶著幾分冷凝，她的心底有些心疼，心疼她的蘇進，可是沒有辦法。
許久，溫孤蒼煜才喘著粗氣，退了幾步，冷眼旁觀了一眼小五，全身上下呆著毀滅的姿態。
然後才慢慢的看向了蘇進。
溫孤蒼煜的眼睛，帶著幾分失神，像是透過蘇進，看到了那個揮舞著白胖的手臂的小孩子。
那是小五腹中的孩子，蘇進的種。
他兄弟的種，那個曾經，兩個人發誓，誰也不判誰的兄弟！
頓時，溫孤蒼煜一字一頓，蹙著眉，淡淡的說：「你，把孩子，生下來！留給他！」
然後，接著補充了一句：「在孩子沒有出生之前，妄想可以死掉！」
「但是，小五，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你，我絕對還是會殺了你的！」
他慢慢的昂起頭，看了一眼蘇進：「這一次，你不要在對著我說，什麼放過她了！我給你最大的包容就是，把孩子留給你！」
終究，還是不狠心。
然而，小五，這一次，卻是真的，沒有人，可以在救得了你了。
溫孤蒼煜慢慢的碎了一口血水，眼底閃爍著晶亮的光芒，那樣的瞳仁，漆黑著灼亮，如同汪洋不見底的深夜。
他的額角，有著細碎的汗滴，慢慢的滑下。
「她已經讓我失望了，蘇進，你看到了嗎？這個女人，永遠也不會愛上你的。」
「真是很抱歉，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的！」
說罷，溫孤蒼煜的眼神陡然的閃現了一抹危險，然而，卻終究只是慢慢的歎息了一口氣，轉身，猛然的離去。
把時間，交付給你們。
蘇進，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