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妃你不愛 第44章：若愛已成恨 文 / 葉非夜
第44章：若愛已成恨
她看著溫孤堇年，微微的笑著，帶著幾分茫然，帶著幾分期待。
看著面前的溫孤堇年，抱著僅存的自尊，抱著僅有的希望，小聲的說：「堇年，你肯相信我一次麼？」
堇年，你還記得，曾經你我在淮河岸邊，對月發誓，此生什麼都可以負掉，唯不負彼此……
我們約好的，我們的愛情，彼此信任，彼此堅貞，不會有任何的動搖……
你還記得嗎？
那些誓言，清晰在耳畔，難道，你真的可以忘掉？！
堇年，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肯不肯相信我一次？
是不是，在你的心底，你那個王兄的任何話，都比我這個你曾經信誓旦旦愛著的女人來得重要？
你信他，卻也不信我？
溫孤堇年卻看著樂詩詩這樣的表情，心底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就是這樣的一張臉，楚楚可憐，讓他捨不得罵，捨不得打，甚至，拼了命的去愛。
他還想是一個瘋子一樣，跟著自己的父王爭取娶了她。
他從來沒有那樣小心翼翼的對待過一個人。
他慢慢的瞇起了眼睛，眼底呆著痛苦與憤怒的煎熬。
他伸出了手，眸色深深，撫上她精緻絕美的容顏。
「詩詩，你讓我怎樣信你？到了這個時候，你讓我拋棄掉了我所看見的，去信你？」
他看著她，發現她卻還是可以讓他砰然心動。
她的鼻子，那般的靜止，眼睛像是黑濯石一樣的耀眼，還有那微微張開的唇。
曾經，他多少次吻過她的唇瓣。
他只要輕輕的一低頭，就彷彿可以聞見她唇瓣上那麼迷人而又熟悉的滋味。
他忘不掉！
他怎麼也忘不掉！
他睡夢之中，大嘴之後，清醒時分，他如何也忘不掉這個女人！
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去愛，怎麼去愛……
他看著她的眼光，有著那麼多複雜的情緒。
憤怒的，嫉妒的，仇恨的，還有著，淺淺淡淡的……心疼……
他居然，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可以讓自己再一次的在她的眼前，變得如此紅果果！
溫孤堇年閉了閉眼睛，垂下頭，吻咬著她的唇瓣。
他的動作，帶著幾分霸道，然而，卻在無意之間，還是放柔了力氣。
樂詩詩發覺到了那一抹柔和的力道，整個人的唇邊克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堇年，你還在乎我的，是不是？你還信我的，是不是？」
溫孤堇年的動作停止，他看著眼下潔白的肌膚，避開了她的眼睛。
手指在床榻之上，握緊，又驀地鬆開，然後在握緊，有鬆開。
下一秒，他卻無聲無息的開始在她的身上攻城掠池。
衣衫一點一點的散開。
她卻抓著他的手，看著他：「堇年，你……」
她的話音未落，他便抬起了頭。
看著她的眼睛，是帶著幾分殘暴的！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冰，那麼的冷。
他低低的笑著：「我在不在乎你，等下，你不就知道了麼？」
「堇年，你要做些什麼？你說過的不會這麼對我的，堇年，不要逼我對你也失望了，對這個世界都失望了，堇年……」
溫孤堇年卻從未停下來自己的動作，他附在她的身上，抬起眼，看著她：「女人，好好的感受下，你會不會覺得很舒服？」
「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我更厲害？」
「堇年，溫孤堇年……你放開我，你個混蛋！」
記憶如同潮水，席捲了她，帶著恐懼，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就算是身上的人是她愛的，她還是害怕……
「閉嘴，詩詩，你可知道，我兩年來一直想做的就是這些，你覺得今日我又怎會放了你？！」
他的吻，不再像是之前那般的溫柔。
弄得她全身疼疼的。
她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蒼白的臉色呆著一絲青色。
她的心臟疼的厲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努力的咳嗽著。
她的眼底，卻呆著死灰一樣的光芒。
她看著他的眼眸，一瞬間，沒有了任何的情緒。
甚至，連掙扎也沒有。
若是這個破敗不堪的身子，他這般的想要，那就給他吧……
反正，她自己留著也沒有用。
她的唇邊，淡開的是一抹苦澀的絕望。
一個人，一生，一輩子，到底可以有多少次的傷害，可以去承受？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逼她，逼著她變得不能自己！
男人的手，游弋在她的身上，他輕而易舉的便把她的衣衫褪了一乾二淨。
他也沒有看她一眼，只是低低的嘲笑著：「詩詩，我想，這一次我不用再顧及你會不會疼了……」
因為，讓你能疼的人，不是我！
曾經，我怕你不喜歡，我怕你疼，我怕你沒有準備好，我一次一次的讓你從我的身邊溜走。
那是我在心疼你！
可是，到了現在，卻換來的是什麼？
你為了別人綻放了你自己，把你的疼，給了那個男人！
你可知道，溫孤蒼煜還對我說些什麼嗎？
——一個女人一生只能為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疼一次，而你，可以嗎？
——女人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有著稀稀散散的情愫，而你還能有嗎？
溫孤堇年想到這裡，整個人的腦海一片抓狂，他看著她。
他那麼安靜的躺著，不掙扎，不吵鬧。
那一瞬，他似乎看到了她和溫孤蒼煜的那一幕。
是不是，也是這樣？
她那麼溫順的任由那個男人索取著？
溫孤堇年頓時怒聲怒氣的喊著：「為什麼不掙扎，你為什麼不掙扎！你就這麼安靜著，任他索取嗎？」
他的眼中，渾濁的凌亂燃燒著濃濃的火焰。
她怎麼就不掙扎！
他閉了閉眼睛，露出來殘忍的笑意，他抬起頭，看著她，「你可真是一個極品，放在我的面前，不要白不要！」
「其實，你知不知道！樂詩詩，實不相瞞，我們彼此這樣，我的心底，也難受！」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在太子府別院的高牆之外，站了多久，醉了多久，我想抓著你，問一問，為何那麼對我？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在醉蔭閣，你那個空蕩蕩的房間裡，躺了多久，我以為，只要我醒來，你就可以出現。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麼多天，我到底是怎樣過來的……
永遠也不會……
我的一顆心，全為你展開。
讓你走進，讓你填滿。
我沒有一絲保留。
所以，現在，我的一顆心，因為你，滿滿的愛，變成了滿滿的恨。
你知不知道，如若有可能，我真希望，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溫孤堇年的眼底，帶著幾分掙扎，我以為我曾經風流無數，配不上你！
你是那麼乾淨而純潔！
可是，我卻不曾想到，你和我王兄見了沒有幾日，便在了一起！
你說，我的愛，算什麼？！
算什麼！
我再也不會對著你付出一點點的真心和愛意！
我再也不會做那麼可笑的事情！
因為你不配！
這個全世界的女人，都是浪婦，尤其是像你這樣，外表越美，骨子裡越下賤！
想到這裡，溫孤堇年突然間大聲的喊了一下！
「啊——」
帶著幾分發洩。
他伸出了手。
神志有些狂亂。
「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
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狠狠地捏著。
殺了你，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樂詩詩的呼吸被阻隔了，咳嗽也咳嗽不出來了，整個人，卻不覺得難受。
反而，輕鬆了許久。
她認命的閉著眼睛，等著力氣一點一點的從身體裡脫離。
她的一動不動，終於讓溫孤堇年回了一絲理智。
低下頭，看著她，卻發現女子的眼睛是沒有光的。
她平靜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淒涼和悲哀。
眼中是會敗的絕望。
淡淡的笑著，彷彿是要接受著自己的結局。
娘，是不是，你也是這麼想的？
如果可以，你也想著，這麼死在爹的手裡？
我終於知道，你臨死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當初我寧可讓他恨得殺了我，也不想要他漠視我……
娘，你看，現在我愛的男人，他就是恨得要殺了我。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底，還是那麼的疼呢？
疼的覺得自己彷彿隨時可以死掉！
溫孤堇年看著她這副樣子，整個人的全身似乎沒了力氣，他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彼此此時衣衫不整的樣子。
他伸出手，抱著自己的頭，踉蹌的蹲在了床上。
全身上下，帶著挫敗。
而後，他開始嘲笑著自己。
他居然，還對著他們的愛情，存了一點希望。
還想著，若是她能對著他說一句，她錯了，求求他他便原諒了她。
甚至，哪怕她之前有過了男人，和多少男人不堪過，他都不在乎。
不會有著一絲願意，只要從此以後，她只是他一個男人的女人，那便好。
他居然，真真正正的存在著這麼可怕的想法！
如果她肯跟他，如果她肯！
他就勇敢的帶著她從溫孤蒼煜的身邊走掉！
原來，溫孤堇年，你在愛情裡，居然會淪落成如此低賤的一個人！
你卻如此的執迷於你們的愛情，就算是眼前這個女人都已經如此了，他卻還是如此的執迷！
他捨不得殺她，捨不得強迫她。
捨不得看她難過的表情。
滿腹的恨意，明明該對她發洩的！
可是，到了最後，還是捨不得！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有沒有一點的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