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妃你不愛 第42章：你有資格嗎？ 文 / 葉非夜
第42章：你有資格嗎？
「堇年……你真的不要我了麼？堇年，從此以後，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要看到我了呢？」
她的聲音，問的哀婉而又纏綿。
他的心，因為這句話，心軟如麻……
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回頭，逕自的在原地，怔然的站了片刻，才又輕輕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歎息，向著裡面，走了進去。
樂詩詩看著他的背影，不爭氣的落下來了眼淚。
悲傷，難過，怨恨，孤單，不捨，還有，那麼深，那麼深的愛戀……
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嗎？
她撲著，向前走，拼了命的向前走，可是，走到了王府門口，卻被人攔住。
不讓她進去。
「堇年，你回來了？」
上官青瑤的臉色有些白，她的身上青青紫紫的。
整個人似乎帶著幾分羸弱，沒了往日裡的那些幹練和高雅。
「你怎麼還沒有走？」
溫孤堇年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屋內還有人，看到了她赤著身子，抱著被子蜷縮在床上，蹙了蹙眉，眼底閃現了一抹厭惡的光芒。
那麼厭惡的光芒只是一瞬間，便恢復了一貫的冷淡。
「穿了衣服，走吧。」
上官青瑤長長的頭髮，垂在了臉頰的兩側，遮掩住了她的表情。
只看到她小巧的鼻子，有些紅。
細白的胳膊，伸了出來，有些尷尬的觸了觸眼角。
然後又迅速的落了下來。
指尖掛著一顆清澈的淚滴。
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厭惡，還有他的冷漠。
她唇角怪異的抖動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溫孤堇年，似乎像是要微笑。
可是，卻是比哭還難看的臉孔。
「堇年，你真的那麼討厭我麼？」
就那麼厭惡我麼？
厭惡的，看到我，眼底便是厭惡的光芒？
你是那麼清澈的皇子，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站在人群裡，無論在氣，也有著皇家溫潤的性子。
淺笑著看著所有的人，一個字，一句話，一個表情，所有人都對你俯首稱臣。
為何，你對我，卻是這般的冷漠而厭惡？
為何，你可以對著所有人笑，偏偏對我，就不能？
溫孤堇年瞥了頭，心底有些煩。
他的腦海裡，還環繞著那個人呢……
他站起身，向著床上走去，伸出指尖，挑了她的下巴。
他看著她的眼睛，卻是乾澀的精明。
是呢，這個女人，精明的很！
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他冷哼了一聲，手指緩緩地劃過她的臉頰，瞇著的眼睛裡，透露出來危險的光芒。
「上官青瑤，你們女人，都很能裝，一個裝清純，一個裝無辜，都是能裝的貨色，可是，男人一伸手，一句話，還不照樣任人擺佈嗎？」
「怎麼？昨夜，沒有被我玩夠？今日還念念不忘？想要繼續讓我……要你？」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溫孤堇年是咬著牙齒說的，帶著幾分力度，冷得很。
他看到女子的臉色一瞬間白如透明，心底微微的好受了些。
對，就是這麼白的臉色，這樣就對了……
這樣，才會讓他幻覺，她是她，那麼白色的臉色，楚楚可憐的讓任何的男人都心疼，都發狂的想要保護……
「無辜嗎？覺得自己無辜，是不是？」
他像是在對著她說，可是下一秒，眼神漸漸的狂亂著，聲音嘶啞而低沉。
「青瑤，你不會覺得，我要了你，我便要娶你吧……」
「我記得我也說過了，我只是玩一玩你，是你喜歡我，自己巴巴的送上來的……」
上官青瑤從來不哭的。
她永遠都是驕傲的樣子。
她有著上官家特有的性子。
可是，此時，她的眼底，卻蒙上了淚水。
幾乎無法看清楚面前這個男人的臉孔。
但是，她的心底，卻是那麼的清楚。
清楚的她害怕。
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是那麼的瞭如指掌。
她還記得，他們小時候，她纏著他，跟在他的身後。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著那麼翩然的俊美小男孩。
她的眼底，便是驚喜。
他的眼睛，純淨的像是冬季裡的雪花，沒有任何的醜陋和險惡。
她癡癡的望著他的眼睛，然後，便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還記得，她那麼傻乎乎的歪著頭，問了他一個問題。
「堇年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我麼？喜歡我母后那樣的女人，美麗慈愛，你呢？青瑤，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我喜歡堇年哥哥……」
「真的嗎？」
他轉過頭，看著她，眼底是溫水一樣的明澈。
他側過頭，親了她的臉頰，略帶著幾分稚嫩的聲音，說：「青瑤，我也喜歡你。」
「真的嗎？那麼，我可不可以做堇年哥哥的女人？」
「可以，不過，要等你長大了……」
「長到多大呢？」
「長到你可以成為我的新娘吧！」
那個時候，那些話，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
她拚命的成長。
等到葵水來的那一日，奶娘告訴他，上官小姐終於成為大人了！
她高興的很，踩著靈活的步伐，像是跳舞一樣，飛奔到了皇城之內，想要對他說，她長大了，她長大了，可以做他新娘了……
卻看到他跟著一個宮女，衣衫不整的躺在了床上。
皇宮之中，皇子到了成年之後，必定會奉獻出來幾個宮女，送給皇子破身……
讓他們學會那些東西，以至於不會將來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手忙腳亂。
那是第一次，她哭。
看著她乾淨的堇年，覺得他好髒……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必須的，才勉強的接受了。
溫孤堇年一直以來就是和潤的男子，對所有女人都好得很。
淡雅皇后極為不喜歡他這樣的性子，於是，便利用了年幼的上官青瑤。
而上官青瑤，也是故意的讓她利用。
她只是記得，堇年告訴她，他喜歡他的母親。
所以，她拼了命的跟著淡雅皇后學心計，學手段，學謀命……
一個曾經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那麼，為了愛情，變得精明深沉。
一雙眼睛，一瞬間，便可以出來無數的想法。
上官青瑤想到這裡，她才抬起頭，看著溫孤堇年，聲音帶著點點的顫音：「堇年，你還記得麼？曾經，是你告訴我，你喜歡你母親，我才這樣的，到了現在，你是不是，煩我？」
「那個時候的你，便是我的一片天，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努力的去做。陰謀手段善妒，無所不學，我全是跟你的母后學的，可是，到了如今，你卻這樣……這樣的厭煩我……」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會逼你，我從來不會逼你的……」
「我也沒有想過，這一夜，我便可以成為你的妻子……」
「其實，今日早上，你……」
「夠了！早上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青瑤，我問過你的，是你說喜歡的，是你願意的，難不成現在，你又讓我負責？」溫孤堇年打斷了上官青瑤的話。
上官青瑤的眼神帶著幾分茫然，慢慢的搖了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那個意思。
她沒有要他負責。
她只是想說，清晨早上，他把她像是瘋了一樣的壓倒。
抓狂的撕碎了她的衣衫。
帶著發洩。
把她全身弄得遍體鱗傷，沒有一處好的。
後來，他像是醉酒一樣，狠得失去了理智。
然而，他卻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最後關頭的時候，他整個人醉酒昏了過去。
喃喃低語著的，全部都是那個人的名字，那樣的一句話：「詩詩，詩詩，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想到這裡，上官青瑤立刻抬起頭，扯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堇年，我沒有衣服，若是我有，我早就便走了……」
溫孤堇年聽到這樣的話，張了張口，表情有些錯愕，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急急忙忙的喊了青赫，讓人去拿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遞給了上官青瑤。
上官青瑤默默地穿著衣服。
她雖然沒有成為他的女人，然而還是被他弄得全身疼得很。
隨意的梳了梳頭髮，她看著溫孤堇年，動了動唇，那樣的唇瓣，像是說些什麼。
可是最終，卻還是無聲的沉默了下來。
低著頭，劃過了溫孤堇年。
她就像是一個傻子，在他的手下，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人，卑微的女人。
「等下。」
溫孤堇年看著上官青瑤的背影，突然間開了口，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抿了抿唇：「我送你。」
兩個人一路無言，走至門口。
溫孤堇年看著王府門外，空無一人。
他的心，頓時失落了下來。
馬車帶走了上官青瑤，他卻還是一個人怔怔的站在那裡。
隨即，暗罵自己傻得很！
她那裡會在這裡等著自己。
她才不會的吧……
腦海裡，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她那會，站在她的身後，略帶著幾分哀求，軟弱的很。
說著那樣卑微的話。
「堇年，你不要我了麼？」
他的心裡，一陣一陣的絞痛。
溫孤堇年站在那裡，良久，才歎息了一口氣，轉身，要回王府。
卻看到，王府門邊的那裡蜷縮著的她。
她昂著頭，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小聲的呆著乞求。
「堇年，我就知道，你在乎我，你一定會出來找我的，是不是？你根本還是喜歡我，否則你不會送走了上官小姐，還在這裡站了半晌……」
那一瞬間，溫孤堇年的心，從失落到欣喜，再到憎恨，而後憤怒。
她憑什麼如此的肯定？
他憑什麼要繼續愛她？！
她有什麼資格？
溫孤堇年聽到這樣的話，整個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的難看。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樂詩詩，甚至那樣的眸子，呆著冷漠疏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