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兄妹情深的李洛 文 / 凝煙雲
第一百六十四章兄妹情深的李洛
「為什麼不能對你笑？」李洛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了下來，我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見他已經恢復了之前那種冰冷無情的表情，才鬆口氣，坐在他身邊，對雪傲竹招了招手，道：「你想說什麼？說吧，我們都會認真的聽。」
李洛遲疑的看了一眼緊緊挨著我坐下來，摟著我的雪傲竹，低頭淡淡的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
「剛剛？」我一愣，想起了他剛剛問我為什麼他不能對我笑。可是，現在雪傲竹在我身邊，我總不能坦白的說，我怕看了他笑容會迷失在其中吧？
「沒什麼了，只是有點不習慣你突然的改變，我還是比較習慣看你冷冷的面無表情的樣子。」我打著哈哈隨口編了一個借口。卻發現李洛聽了我的話，低下了頭。
「是啊，我有多少年沒有笑過了，沒有過喜怒的表現了。
好像是從七歲那年背著三歲的妹妹，逃出那場追殺又誤進那裡之後就沒有再笑過了吧？其實不止是你不習慣，我自己都不習慣，不敢置信。」
「那裡，是哪裡？」雪傲竹和我不解的看著李洛好奇的問道。李洛自嘲的笑了笑（他竟然又笑了，我趕緊轉過頭去不，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
「滅天閣！」雪傲竹失聲驚叫了一聲，然後才跟我解釋道：「聽說他們這個組織是能進不能出，培養出來的殺手都是百里挑一，剩下的那九十九個人都是被那挑出來的一個人殺死的。」
李洛點了點頭，神色又開始變的冰冷無情：「是的，而且這個挑選地過程持續了十年，每組一百個人，都是從小一起生活。一起訓練，一起學武的。
每年進行一次混戰，只有一半的人能活下去，而這活下去的一半人繼續進行一年的訓練，然後在淘汰一半，直到第五年剩下三個人為止。」
「我李家在十幾年前，也算是江湖上比較大的一個家族，可是卻一夜之間被仇人殺的只剩下。我和妹妹從暗道中逃脫。
當時的我過慣了錦衣玉食地生活，什麼都不會，只能帶著體弱的妹妹沿街乞討。那年冬天的時候，我和妹妹又冷又餓，暈倒在了街頭。
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溫暖的房間裡了。」
「當時我雖然很虛弱，但是還是掙扎著起身，那救了我們的人。
正好這個時候推門而入，他見我清醒了，就問我願不願意加入他們的組織，為自己和妹妹換取一日三餐，不再過那種四處漂泊的日子。」
李洛說到這裡。又露出了苦澀地笑容，頓了下接著道：「當時妹妹的身體已經差到了不能再差，如果再過那種漂泊不定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她肯定就會香消玉殞。
所以我聽到他說能讓妹妹過安定。三餐吃飽的日子，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連連的點頭同意了。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進了滅天閣。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那，你是怎麼出來地？剛剛傲竹不是說那個什麼滅天閣能進不能出嗎？要出的話，只能等死了。」我好奇的看著李洛。
李洛點點頭，贊同了我的說法：「是地，滅天閣一旦加入。除非死了，否則是不能退出的。
我在第一次混戰中就後悔加入了滅天閣，但是為了妹妹，而且我當時也沒有回頭的可能，只要努力的學武，然後殺更多的日夜相處的同伴。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變得冷酷，變的不會笑。不會哭了。」
「直到我在執行了五年的任務。在最後地一次三人混戰中，暗殺了最後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後。正式稱為了滅天閣代號為殺月的殺手。
可能是命運使然吧，我正式稱為滅天閣殺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刺殺我現在的師傅。」李洛說著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略帶憧憬的說：「如果不是師傅的話，我現在可能還是一個無情地殺手，我地妹妹可能也早已經命喪黃泉。
當時，師傅他制服了我，卻沒有將我這個暗殺他的人殺死，而是問我真地願意當一個無情的殺手嗎？」
「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就什麼都沒有隱瞞，把自己內心所顧忌的一切都告訴了師傅。他就幫我出了一個注意，讓我假死，騙過了滅天閣。
當年救了我們的那個人，見我已經死了，不能再給他帶來什麼利益，也就把我妹妹掃地出門。」
「哦，你就是在你師傅的幫助下，脫離了滅天閣。」我點點頭，看著眼前的李洛，一開始我只是覺得他這個人冷冷的，表情又總是很詭異無情，就覺得很討厭他，沒有想到，他為了自己的妹妹竟然吃了這麼多的苦，小小的年紀，就品味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李洛點頭，一直低著看地面的頭，突然抬了起來，轉過來認真的看著我：「我雖然脫離了滅天閣，可是在那漫長的十年裡，慢慢養成的性格，卻再也改不過來。
最明顯的就是我從來都沒有什麼感情變化，除非是提到和我妹妹有關的事情，我才會擔憂。可是其他的感情卻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些年來更是沒有笑過。
師傅曾經說過，人生漫漫，我總能碰到一個讓我哭讓我笑的人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碰上的。」
「所以，當你說我笑了的時候，我才會反應過度，當時肯定嚇到了你。對不起。」
我看著李洛認真的神色，知道他是在面對生死之後才打破了自己多年的心結，重新擁有的感情的變化。
我努力的壓下心中湧起的同情，貌似不經心道：「沒關係，反正傲竹也幫我踢了你一腳，我們算是打平了。」
雪傲竹也輕輕的點點頭，幫他分析道：「你之所以在一夜之間，能打開之前多年的心結，可能是經歷了生死的原因，在不知不覺中看清了人生的意義。
心懷放開了，自然而然的就恢復了喜怒哀樂，能笑出來也是理所當然了。」
李洛點點頭，微微笑著看著我們：「其實，你們救了我這件事情，對我的心靈也有很大的震動。我還要多謝謝你們呢。
還有，雖然我已經脫離了滅天閣，但是還是請你們不要洩露我以前的身份，這個身份除了我的師傅和妹妹外，就只有你們兩個知道了。
我不想被滅天閣找到，破壞了我和妹妹現在平靜的生活。」
我和雪傲竹交換了下眼神，同時鄭重的對他點了點頭，承諾：「你放心，我們一定不告訴任何人。」
我還調皮的舉手發誓道：「你放心，我就是說夢話，都不會說出你的秘密的。」
聽了我的話，雪傲竹和李洛同時大笑起來。我仔細看了看他們的笑臉，發現兩個外貌同樣的出色的男人比起來，我還是喜歡看雪傲竹的笑容。
這才微笑著安下心來，不怕李洛笑容對我的影響了。
自李洛說出了自己的心事後，我們三人就進入了和平相處的狀態。雖然我面對李洛的笑容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晃神，心跳稍稍加速，但是也不阻止他對我笑了。
畢竟想到他之前的遭遇，將心比心，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多笑笑，連同不會笑的那幾年都笑回來。
崖底的日子很平靜的過著，我們都努力的恢復著自己的傷勢。我只有右腳扭傷，所以在掉落崖底的三天後就完全好了。
那個時候我隨身帶的藥粉也被用光了，所以我們就努力的在崖底有限的空間內，搜尋著可以用的藥材。
十二天後，雪傲竹身上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內傷也好的七七八八。李洛的外傷比較嚴重，但是也好的差不多，連最嚴重的大腿都已經結了傷疤。
在確定兩個主力身體都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終於決定爬出這個深深的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