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瘋狂 文 / 凝煙雲
第一百六十二章瘋狂
清晨，我是被鳥叫聲吵醒的。輕輕的揉了下眼睛，我慢慢的睜開眼，一下子被刺眼的陽光弄的淚流滿面。
閉上眼睛我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我怎麼會睡在外面的。昨天晚上我和雪傲竹一起跳崖了……
「喂，你醒了吧！別裝睡了，我看見你剛剛睜開眼睛了。」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然後我還感覺自己被人輕輕的踢了一腳。
「喂，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我猛的起身，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眼前輕笑著的李洛。
只見迎著晨光的李洛，看起來竟然有一種別樣的感覺，特別是他那迎著陽光閃閃發光的牙齒。我竟然在一時間看呆了。
「喂！喂！」李洛見我許久不說話，不耐煩的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晃的我眼暈的不得了。
於是，我想也不想的伸手重重的打了他在我眼前晃動的爪子一下，不客氣的道：「幹什麼？」
「你這個女人，不會是突然發現本少爺張的很英俊，所以剛剛看呆了吧？」李洛不理會我的問題，曖昧的衝著我笑了起來。
我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忍下心中因為看到他的笑容而猛跳的心，故作不屑的道：「我是看你那一嘴的白牙，心理不爽，正在想著怎麼打掉它們呢！」
李洛聽我這麼一說，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緊張的嗚咽道：「你，你不會真的這麼想吧？」
我看著他誇張的樣子，輕輕的笑了起來，道：「你是裝傻啊，還是真傻，明眼一看就知道我是在開玩笑。」
李洛聽了我的話。神色突然暗淡下來：「從來都沒有人跟我開過玩笑……」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地。」我竟然有點不敢面對他落寞的樣子，立刻起身向四周看了下，沒有見到雪傲竹的影子，於是開口問道：「傲竹他去了哪裡？」
「他，他去了那邊樹叢中找吃的去了。」李洛也立刻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冷漠邪異的樣子，不鹹不淡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低頭看了他眼，嘀咕一聲：「真是個彆扭地人。都說女人善變，你比女人還善變。」就抱著石碗去湖邊洗臉，順便盛點水給李洛洗漱用。
崖底的水果然清涼，我洗了把臉，又大大的喝了兩口，才盛滿一碗的水，吃力的捧到了李洛的身邊。
「你，你腿腳不方便就不要亂跑……」李洛看著我拿樹葉餵他喝水。低頭輕聲道。
我不理會他，只是餵了他幾次水，然後才又拿起昨天晚上給他用過的布條，浸濕了幫他擦了下臉。
這期間李洛一直保持著一種奇怪的沉默和平靜，我幫他擦過臉。然後一瘸一拐地坐到了不遠的一邊，嘴裡嘀咕道：「真是的，我為什麼要照顧這個討厭的傢伙，可惡。
連聲謝謝都會說……」我的抱怨剛剛落地，就聽見對面地李洛貌似平靜的輕聲道：「謝謝你。」
霍！他聽到了我的話嗎？不然怎麼會這麼巧，我剛剛抱怨了他，他就說謝謝？我懷疑的看著低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神色平靜地李洛，慢慢的往後退了幾步，才回答道：「不用了，怎麼說我們也是共患難。
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互相幫助？」李洛神色奇怪的抬頭看著我：「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是什麼感覺？」
「感覺？」我莫名的重複著他的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洛低頭整理了下思路，才又抬頭：「就是你說的互相幫助的感覺，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地感覺？」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幫過人，被別人幫助過嗎？竟然問我……呃……」我等心裡的話脫口而出的而後，才猛的想起來，他剛剛說過，從來都沒有人跟他開過玩笑。
可見他這些年來。一定都過的很孤單。又怎麼會體會過幫人和被人幫的感覺呢？
「沒事，你繼續說。我沒關係的。」李洛落寞的笑了笑，看得我一時不忍，又往他身邊挪了挪，開始認真地給他講解起學習雷鋒地真理。
也許，我能在我們共同生活在崖底的這些日子裡，把李洛這個黑道大哥培養成一個，這個時代地新雷鋒？看著眼前低頭認真聽我講的李洛，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了這個念頭，然後飛快的搖搖頭，自嘲的笑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呢？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現在看起來還算安分，但是我可是忘不了他當時在山谷中的那種陰冷的樣子。
「你怎麼搖頭，怎麼啦？」李洛見我停下來不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搖頭，莫名的問到。
我看了他眼，自然不會把心中所想的說出來，只是敷衍的道：「我在想傲竹怎麼還不回來。」
「他去找吃的，我想還要再過一段時間他才能回來。對了，你叫他傲竹，難道他就是雪傲竹？」
我想既然我們已經定下了盟約，也不不再隱瞞他，承認道：「是啊，他就是雪傲竹，即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的師兄。」
「你的未婚夫？」李洛一愣，略帶嘲諷的笑了下道：「也是，你們兩個都願意含笑跳崖，不是未婚夫妻才怪。」
「唉，你今天好像有點怪怪的啊？」我奇怪的看著喃喃自語的他，雖然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但是他一夜之間突然的變化也太大了。
「怪？」李洛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臉，莫名的道：「我哪裡怪了？」
「我昨天晚上第一眼看到你，你就是一副別人欠了你百萬黃金的樣子，臉色臭臭的，眼神又陰冷又詭異。
可是看看你現在，雖然還是很冷漠的樣子，但是臉色不再臭臭的了，而且還會不時的微笑下。難道這種突然的改變不怪嗎？」
李洛聽了我的話，手又輕輕的摸上了自己的臉，不敢置信的道：「我真的笑了嗎？真的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道：「不止是笑了，還有了喜怒哀樂的各種表情變化，雖然都是淡淡的，但是跟昨天晚上的你比起來，真的像是兩個人一樣。」
「我？」李洛見我肯定的點頭，露出了更加迷茫的神色：「我的表情真的有你說的那些變化嗎？我還以為我早在十多年前，都忘了該怎麼笑了……」
他迷茫的搖著我，眼神突然一變，猛的跑到了我的跟前，緊緊的抓著我的領口，緊張的搖晃著我道：「我真的笑了嗎？真的笑了嗎？你不是在騙我嗎？」
我看著神色有些瘋狂的他，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正要回答，就聽見身後一聲暴喝。
「你在幹什麼！快放開你的手！」我在李洛的搖晃中回頭看去，剛好看見一隻腳的的影子無限的在我的眼中放大，最後一腳踢飛了緊緊的抓著我領口的李洛。
我眼睜睜的看著李洛重重的摔在不遠的地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可是，他卻連擦都沒有顧得上擦，就有爬著過來，一臉的狼狽看的我，不斷的追問道：「我真的笑了嗎？真的嗎？」
我愣愣的看著執著的他，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到底哪裡刺激到了他。只好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你真的笑了，是真的。」
聽了我的回答，李洛就爬在地上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他悲涼的小聲響徹了整個崖底，聽的我一陣一陣的心酸。
雪傲竹這才知道，剛剛他看到我被李洛挾持的一幕，可能跟他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云云，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笑得又吐血的李洛，失神的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說他一夜變化很大，都會不時的露出淡淡的笑容，結果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說著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李洛，卻發現他在我跟雪傲竹解釋的時候，已經笑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