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卷 第一百四十章 往事如煙 文 / 凝煙雲
第一百四十章往事如煙
小算盤輕輕的笑了下，自嘲的笑著道：「到現在了你竟然還來問我？難道讓我身份暴露的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而已，雲析月根本就沒有把那樣東西交給你，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那樣東西。
這只是江湖小道上的一個謠言？」
不等我回答，他就又自問自答的輕輕搖頭說道：「沒有想到啊，我在這裡平靜的生活了兩年，只為等一朵一星蓮，卻因為一時的貪心功敗垂成。
唉，命啊！」說著他低頭一歎，不再言語。
我看著他失落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不由自主的開口安慰他：「人生在世總是會做錯很多選擇，但是不要選錯了就後悔，後悔是於事無補的一劑毒藥，它會讓你意志消沉，失去鬥志。」
「以後？」小算盤抬頭看了我眼，先是充滿了希望，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又不帶任何希望的低下了頭：「沒有以後了，再也沒有以後了。
那小子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恐怕是來不及了。」
看著眼前神情落寞，帶著深深的絕望的小算盤，我的心中突然對他升起了無限的同情，也許是他的神情太讓我感觸了吧。
「你不要這麼悲觀，我想你和小紫小青她們兩姐妹也相處了兩年了，她們應該不會要你命的……」
「她們也許不會真的想殺了我，但是你們呢？就算你願意放過我，還有其他的人呢。你能保證他們也會放過我嗎？」
「這……」我遲疑了下，不確定的說：「你不是說只是一場誤會嗎？他們應該不會計較……」說到這裡連我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我是相信了這次小算盤的話，但是上過一次當的他們會相信嗎？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被小算盤騙過，但是我就是不受控制的相信他。
雖然心中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了，可是看看面前神色淒苦地小算盤，我卻還是忍不住相信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這種相信還不只是同情，還有一種直覺在內。
小算盤卻像是沒有聽到我的安慰一樣，抬頭看著結了蜘蛛網的房頂，語氣幽幽的道：「就算你們到時候肯放了我又怎麼樣？沒有了一星蓮。
我的人生也算是沒有了希望，沒有了以後。」
「為什麼這麼說，只要人活著就是希望，你怎麼能輕易的對自己以後的人生放棄呢？」我看著小算盤，他扭頭輕輕地瞟了我一眼，眼尖的我立刻注意到了他雙眼中泫然欲滴的淚水，還有那深深的怎麼掩飾都還看得出來的傷痛。
「你，是不是有什麼傷心的事情？」我遲疑的看著他。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我地妻子，是一個很溫柔很善良，很好很好的女人……」小算盤彷彿已經無視了我的存在呆呆的看著房頂上織網的蜘蛛自言自語地說著自己的故事：
「……我還記得第一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笑容是多麼地美麗，那種顧盼之間生情的感覺是我此生僅有的。可是。
我遇到她之前太過魯莽，想來你也知道那場震驚整個江湖的大屠殺吧？」
小算盤說著說著突然扭頭問了我一句，我一驚，然後連連點頭。這才知道他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和我說話。
他見我點頭又仰頭看向房頂，接著用那種迷茫的語氣講著以前的事情：「自從遇到了她，我就收斂了自己心中那濃厚的殺氣。
為了她我心甘情願的淡出了江湖，可惜一直有往昔地仇人找上門來。好在我武功身後，一一打退，而且有一位朋友暗中幫忙。我和我的妻子總算是過了幾年的平淡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
「平淡的日子讓我忘了自己那多如牛毛的仇人，那年我和妻子一起出去遊玩。回家的路上卻被一個高手給伏擊了。
本來那人不是我的對手地，可是我要保護自己地妻子，一時間陷入了被動，不過也能自保不成問題。
卻沒有想到，那人枉稱是武林正派，不光是伏擊背後偷襲我和妻子兩人，竟然還埋伏下了一個人，趁著我自顧不暇的時候。那埋伏地人猛然從身後出手。
在我措手不及的時候制住了我那只會一點武功的妻子，以此要挾……」
「那後來呢？」我出神的聽著他講的一切。聽到他突然停了下來，好奇的追問道。
「後來？」小算盤的眼角終於滑落了一滴眼淚，淡淡的道：「後來，我妻子不願看著我自殘而死，於是拚命掙扎，最後落的個奄奄一息。
我當時已經她已經死了，於是發瘋了一樣的殺死了那個制住她後又傷害她的那個人，那主謀伏擊我的高手被我發瘋的樣子嚇壞了，竟然不顧同伴的死活，落荒而逃。
當時，我正要追那所謂的高手，卻聽到我的妻子一聲呻吟。」
「我趕緊回到她的身邊，看著她嘴角那抹燦爛的血花，趕緊為她運功療傷。
後來我訪遍群山，尋找珍奇藥材想要救回她的性命……終於，在兩年前，我找到了傳說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一星蓮……」
「所以，你相中了姐妹客棧，改裝後故意以無辜的受害者的身份出現了在她們姐妹的面前，然後以報恩為由跟在了她們身邊，留在這姐妹客棧。」
「是的，我找上她們兩姐妹就是為了隱瞞身份等到兩年後的這個時候能採摘到一星蓮來救我妻子那命懸一線的生命，可是卻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心而前功盡棄。」說著小算盤回頭看向一邊的我，滿眼的淚水和悔恨：「早知道會這樣，我根本就不該興起一時的貪心誤了我妻子的一線生機。」
「你現在知道後悔了？」門開突然響起了雪傲竹的聲音，我趕緊朝著門口看去，之間雪傲竹臉色蒼白的被敖幕旭扶著，身後還跟著小紫、小青、月九彎、索紅線。
一藍一紅兩個笑身影快速的朝著我奔來，親暱的投進了我的懷裡，我抱著冰藍和火紅，冷冷的看了雪傲竹一眼，賭氣扭過了頭不再去看他。
雖然我已經確認了自己對他那深深的愛，但是想起他的話，我還是不願意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我用餘光偷偷的注意到雪傲竹見了我的反應苦笑著走了進來，直直的看著小算盤淡淡的道：「我就不再問你到底找上我們是為了什麼東西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
「問吧？」小算盤看著雪傲竹露出了我進屋來的第一個淡淡的笑容。
「那天，你在我背上劃傷的那一劍……」雪傲竹越說眼睛越危險的輕輕瞇了起來：「……我想問下，閣下是從哪裡學來的？」
「你真的還要問我嗎？」小算盤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難道你的心中就沒有一點答案？」
「我有，但是我還要你的一個確切的答覆。」雪傲竹說著把右手慢慢的伸到了腰間掛著的劍柄上，準備著隨時揮劍而出。
「正如同你所想，那是你師傅的絕招——狂風劍斬。」小算盤一字一句的說著，我緊張的看著雪傲竹聽完他的話後，右手閃電般的拔出了他那黑色的長劍。
看著上空連成一片的華麗的黑色影子，我下意識的往小算盤的前面一倒，擋在了他的面前。
雪傲竹的劍還是及時的險險的停在了我的鼻子前面，仔細的看那劍身上還有一絲絲的我鼻子上的毫毛。
「云云！」雪傲竹大叫一聲收回了我面前的劍，緊張的看著擋著小算盤前面的我：「你沒事吧？」
我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冷笑著道：「我拚命的救了小算盤，你就不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