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百七十九章 千帆之後,我在等你54 文 / 落籽七
第三百七十九章千帆之後,我在等你54
喬雨眠關上車門,「你好。」
「不好意思,我又來打擾你……」傅心禮微微歎息,似乎是很無奈的樣子,「喬小姐如果有空,我想拜託你,去看看我大哥。」
「他怎麼了?」喬雨眠急忙問道。
「我找過你的那天,他是不是後來也來你這兒了?」傅心禮看著她,見她默認,一歎,「他晚上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也不知道是跟誰生了那麼大的氣,回家之後把書桌都給砸了,我們去敲門,他都不給開,第二天早上去,他發高燒人都不清醒了,現在在醫院,這兩天還是不見好轉。」
喬雨眠簡直不敢相信,那個鐵人會生病?還會被氣到內傷吐血?難不成,是因為她?
「我大哥那天明明是想來跟你和好的,我告訴他你可能要出國,他真的跑來找你,我想,他可能是太不會表達,才會和你又吵架。」傅心禮歎氣,「我大哥平時說話做事乾脆利落,可是到了感情上,他要多笨拙就有多笨拙,我也幫不上忙,只能看著乾著急,所以,請原諒我三番四次來打擾你。」
喬雨眠搖搖頭,問,「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出國?」
「那天,我看到你從口袋裡掉出來的交換生章程,我就給他看了。」
喬雨眠明白過來,看著傅心禮,忽然問,「那個……你有跟他說,我生病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嗎?」
「沒有啊,我只說你……」傅心禮剛要否認,忽然明白過來,搖頭,「我可能是著急勸他,不小心就說了吧——雨眠,這是我哥所在醫院的病房,你去看看他吧。陪他說說話也好。」
喬雨眠看著那張紙,心裡一片擔憂——他病了,他身體那麼好的人,如果是小毛病一定不會住進醫院的,可想而知,他身體一定出了大問題。
她的手剛碰上紙片,楊鷗忽然按住她的手,看著傅心禮,「喬雨眠去不了,她這兩天有很多出國的手續要辦,她馬上要出國去做交換生了,大概要個幾年,她既然都要一去不回了,去不去看傅先生也沒有什麼意義是吧。」
「你真的要走?」傅心禮驚訝又焦急地問。
喬雨眠看著楊鷗,不解她的用意——手續早都辦好了,她這幾天沒有什麼事情要做的,只需要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過兩天走就行了。楊鷗死死按著她的手,看著傅心禮,「手續都辦好了,你可以去我們學校公示欄看看,交換生裡面就有她的名字——」
「可是雨眠,我哥他……」
「喬哥,你不是買了份禮物送給傅叔嗎,托傅小姐轉交一下吧,你們現在見面也不是很方便對吧。」楊鷗朝傻呆呆的喬雨眠使了個眼色,雖然不是很明白,可是知道朋友不會害自己,喬雨眠掏出那個米粒微雕的墜飾,遞給傅心禮,「那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他,我這幾天盡量抽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會……」
楊鷗偷偷擰了她腰一下,打斷她,「好了喬哥,你趕緊去收拾一下行李,時間太緊,馬上就要走了。」
被楊鷗拖著,喬雨眠有點愧疚地看著立在那裡看自己的傅心禮——走遠之後,她看著楊鷗,「你搞什麼啊?為什麼要說那些話騙她?」
楊鷗戳戳她腦門,「說你笨你一點不謙虛——你天天想大叔想得要死要活,可是他就是不溫不火的,不給他下點猛料怎麼行?看著吧,傅心禮回去准鼓動他,他聽見你要走好幾年,要是還不跳起來抱著你大喊不要走,那你就可以死了心了,他連留都不留,你還跟他扯什麼蛋。」
「可他也不是會跳起來抱著我求我別走的人啊……」喬雨眠一歎,「萬一弄巧成拙怎麼辦,他也想,既然都要走好幾年,見不見面也沒有意義……所以,我們就那樣徹底完了。」
「你放心吧,只要他心裡有你,知道你要走了,一定會再找你——或者勸你,或者阻止你,總之,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輕易放自己喜歡的女人離開的。」楊鷗拍胸脯打包票,「你只要記住,她再來找你的時候,你演好了,決然一點,他準會慌神,他一慌,你就盡情逼迫他說出心裡的話——」
「什麼心裡話啊。萬一他高高興興來送我怎麼辦,心想,這女人早走早好……」喬雨眠看著她。
楊鷗鄙夷她,「別胡思亂想了算我求你——正常人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所以你別瞎猜了。」
喬雨眠一聽說他會袒露真心,不免緊張,跟在她屁股後,「那你說,他會怎麼表白啊?我跟他這麼久,連那個啥都做了,他連個喜歡有感覺之類的都沒對我說過,萬一一下子說得感天動地,我一下子激動地昏過去怎麼辦啊?」
「滾!」楊鷗回頭踹她,「你還能更沒出息了嗎!喬笨豬!」
喬雨眠雖然嘴上開玩笑樂樂呵呵,可是心裡面早已亂成一鍋粥——她是白癡是嗎,她想的不正常是嗎……可是往悲觀了想,他真的可能紳士十足的來送她,或者,乾脆跟不知道似的壓根不去理她……自己想考驗他,可是連點底氣都沒有,自己在他心裡究竟有幾斤幾兩重,她不知,別人也不知,只有那個嘴巴撬都撬不開的男人知道……這劑猛料,會把誰給撂倒,真的沒有多少信心……
醫院。
靠在枕頭上打點滴的男人接過妹妹遞過來的墜飾,在手裡反覆把玩著,不說話,只是盯著上面的字發呆。
「哥,雨眠說過幾天就走,我去學校問了下,她的確是要去加拿大做交換生,後天中午的飛機啟程。你要是想去,就去看看,能挽留住最好,要是礙於面子不肯去,那就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攙和你的事情了。」
傅斯年抬眼看了她一下,沒說話,但是眼神充滿了耐人尋味的複雜和幽深。
傅心禮把他的神色看在眼裡,補充道,「我還看到名單裡有個叫岑程的帶隊人,他就是總和雨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長的很帥很陽光的那個,他們這次結伴去。兩年啊,日久最容易生感情了,尤其在異鄉……」
「說夠了沒有!」傅斯年忽然冷眼瞥了她一下,一臉不耐煩,「你這麼閒,回去給你老公煮飯!」
傅心禮氣的夠嗆,朝他撇嘴,「你就裝吧!跑去她那裡看她,還要誣賴是我告訴你她生病了有急事你才去的——大哥,你什麼時候變這麼無恥?」
傅斯年臉色難看,凌厲地看了她一眼,傅心禮急忙拎著包跑出去,「哥,你就別繃著了!我看著都累!你就買束花哄一哄,又不會掉塊肉!」
傅斯年惱火不已,剛要罵,她就關上門跑了。他才收斂了臉上的怒意。舉起那個墜飾,他盯著上面的一排小字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