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西斯武士的教師生涯之二 蒼之軌跡(洋槐莊園的早晨) 文 / astlos
「起床……起床……起床……」
平淡到毫無起伏的聲音在耳邊簡單重複著。[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那聲音完全不似人聲,就算是虛擬偶像的合成聲也比它好些。以至於佐天淚子一瞬間有了「初春是不是又換了起床鈴」這樣的的想法。
與黑長直的西斯學徒同屋的嬌小花盆少女,和她這個年紀的很多女性一樣,有著普通水準的起床低血壓——換言之就是很難依靠自己的意志清醒過來,非得依靠鬧鐘的力量不可。
為了克服身體對鬧鐘鈴聲逐漸增強的抵抗性,初春飾利三不五時的會換起床鈴。
這種感覺,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煙消雲散。
眼前所看到的,並非早已習慣的雙層床的合成材料底面,而是用不知年代有多久遠的木板搭成,塗著石灰的天花板。此外,傢俱擺設、窗外傳來的聲音、空氣的味道乃至作為世界背景的能量濃度與波動特性,一個都和那間學園都市的雙人學生公寓對不上。
「唔……」
搜索大腦內的記憶,差不多兩秒鐘後佐天淚子才恍悟,這裡不是學園都市的學生公寓,甚至都不是地球。這裡,是塞姆利亞大陸西部,一座名為克洛斯貝爾的城市中,一座名為洋槐莊園裡的一個普通房間。
身為時空管理局的僱員,在這個位面冒充游擊士,接受「劍聖」卡西烏斯-布萊特親身的指導,進行見習游擊士訓練的西斯學徒,現在本應在名為利貝爾的王國的首都格蘭賽爾,利用訓練完畢的假期來享受一年一度的誕辰祭——類似於學園都市的大霸星祭,但在規模和素質上卻不可同日而語的活動。
使她放棄一年只有一次的機會,窩在這間簡陋公寓的理由,正面無表情的站在床邊,皮膚白的就和透明沒什麼兩樣,露出青紫色的靜脈的臉上,大的差不多快和貓一樣比例的青金色大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看她已經完全清醒,女孩便用小學生念課本一樣平板的聲音說道:
「吃飯,出來。」
聽她這麼一說,佐天才察覺到空氣中飄著一股煎蛋和培根混合的濃重香味。
「唔,又沒有米飯嗎?」
佐天喃喃的抱怨著。對徹頭徹尾的日本人佐天來說,早餐沒有米飯那簡直就是豈有此理的事情。不過她也清楚,身處塞姆利亞大陸西部的現在,實在無法要求的太多。
然而,灰髮的女孩卻聽到了她聲音壓的極低,甚至連她自己都沒聽得多清楚的抱怨,並且給出了回答。
「太貴。」
太貴?米飯嗎?……唔,說不定還真是如此呢。
在聖盧克爾學習時,那位看上去很帥的卡西烏斯-布萊特教官不僅指導大家武藝和各種各樣戰鬥的知識,就連烹飪和食物的知識也頗有涉獵。據他所說,大陸西部很少有人種植水稻,大米基本上都從卡瓦爾德的東部進口而來。夠一人食用一餐份的大米,居然要賣到一百米拉這樣的高價。
「如果各位實在幹不下去的話,來利貝爾開荒種水稻也是很好的未來啊!」
卡西烏斯的話在游擊士學員裡引發了一陣哄笑。不過如他所言,在大陸西部,麵包和小麥粉相對需要用到米飯的料理實在是便宜得多了。
「好啦,知道了。」看著女孩嚴肅的面孔,佐天不由露出了笑容:「我馬上就起來……」
女孩點點頭,就像完成了任務一樣轉身向起居室外走去。
她的背影……和昨天的時候有一點點不一樣?
淚子先是迷惑的眨了下眼睛,接著思考了兩秒鐘,未果後從記憶芯片裡調出了昨天的記憶畫面。再接下來,她的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微笑。
「才一天工夫,你們的感情就這麼好啦。」
將黃油塗上麵包,夾起煎蛋和培根,佐天笑瞇瞇的看著正替基蒂將果醬和蜂蜜塗上麵包的暮羽。
「誰!……誰和誰感情好啊!」
墨埜谷暮羽有些慌張的回答。
佐天笑而不語,目光卻不停地掃過兩人的頭髮。
女孩的頭髮,昨天還是隨便披散下來的樣子,現在卻在兩側紮起,變成了「twosidesup」的形式(註:k-on的中野梓和空之音的墨埜谷暮羽是雙馬尾,eva的明日香和零軌的tio是twosid%%詞彙來形容此髮式,麻煩告訴俺一聲,thanks)。簡單的黑色橡皮圈頭繩,在這裡只有一個人有吧?
「……這樣不是方便了很多嗎?……對,只是為了方便!」
暮羽臉上變得紅彤彤的,嘴上兀自強硬著。
就在佐天幾乎再也憋不住臉上的笑容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雪拉扎德前輩……」
「你們好啊!」
門打開,有著金屬光澤銀髮和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的女性游擊士,瞇起淡紫色的雙眼,笑嘻嘻的向著她們打招呼。
「哦,你們正在吃早飯吶。」
「前輩也要吃嗎?」
「不不。」女游擊士微笑道:「我在旅店已經吃過了呢——嗯,只是這香味又勾起了我的食慾了呢。」
本來,這間由協會支部長期租用的房間,應該是從利貝爾支援過來的正游擊士雪拉扎德-哈維來住,只是過路准游擊士(而且是冒牌貨)的佐天她們才應該住旅店。只是考慮到佐天她們有三人,而且協會就在隔壁安全也能夠獲得保障,所以在支部的接待員米切爾的提議下,雙方調換了住所。
「淑女可不會那麼簡單就向食慾屈服啊,雪拉扎德!」和雪拉扎德一起來的魁偉大漢得意洋洋的說:「比起身體的一時滿足,保持身體曲線的長久目標不更加重要嗎?」
「……什麼啊,米切爾先生也來了嗎?」
到那個男人發言為止,都裝作看不見他的佐天,就像牙疼突然發作了一樣皺起眉頭。
「不是先生!要叫小姐……女士也行!」
穿著粉紅色西裝,將金紅色的卷髮梳成單馬尾並在上面用絲帶繫了個裝飾用的蝴蝶結,有著奇特自我認知的生物不由奮力吐槽。
只是,他吐槽的方向實在是微妙的偏頗呢。
「哦哦,這樣嗎?」雪拉扎德笑吟吟的目光看著米切爾。
按照淑女食譜的規範,早上只吃了半個蘋果和兩片麵包,完全無法滿足魁梧的身體對卡路里要求的昂藏大漢,此時喉結已經因為煎蛋和培根濃厚的油脂香味而上下蠕動,發出吞嚥口水的聲音了。
「還是說正事吧,雪拉扎德。」
米切爾皺緊了眉頭,用盡了意志才把目光從擺在桌子上,散發著讓人不由自主分泌胃酸的香味的煎蛋、培根、麵包、黃油、果醬和蜂蜜上挪開,生硬的轉換話題來把注意力硬生生的從發出鳴叫聲的腸胃轉移開來。
「首先第一件事情,關於這女孩……基蒂的材料,我已經發往雷米菲利亞去了,搭乘今天的第一班火車。」
基蒂,是佐天給這孩子取的臨時名。
當問起女孩名字的時候,她只回憶的起「g037」。與其說這是個名字,倒不如說是個工業品編號更貼切些。要是讓一般市民聽到,恐怕馬上就會有人懷疑她們是人販子並報案吧——雖然克洛斯貝爾的警察以「無能」著名,但佐天她們還不想被人誤解為人販子這種第一等惡劣的罪犯。
「無論時馬上有結論還是要進一步調查,信息的回饋大概都需要兩三天。至於警察局那邊,我也拜託了認識的警官,不過蓋伊-班寧斯的卷宗比較多,要徹查需要的時間大概更多一些。」
「唔,這樣啊……」
佐天不由遺憾的歎了口氣。她現在很懷念學園都市方便的網絡設施。要是在那邊的話,從風紀委支部到大圖書館的數據傳輸和比對,在一小時之內就能完成。
不過……
西斯學徒微微苦笑。
那樣一來,自己和暮羽無論要冒充游擊士大概就困難了許多,更不用說堂而皇之的以卡瓦爾德極東支部新人的名義來接受訓練了。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只好等待。」米切爾接著說:「第二件事情是昨天晚上,帝國駐克洛斯貝爾的代辦給支部發來了非正式的照會,申明昨天那件事情是誤會。」
咚!
「……誤會?!」
性子比較急的暮羽恨恨的捶了下桌子,咬牙切齒的說。昨天那場戰鬥,看得出那些黑衣人早有計劃,而且動用了相當程度的武裝。
用步槍在街道上毫無顧忌的橫掃,差一點兩個少女,加上基蒂就得死在那裡,居然說是「誤會」?!
要不是曼德羅裡安的動力裝置無法適應這個位面過於豐沛的能量環境,而且必須顧忌時空管理局嚴禁主動與當地人衝突的規定,她早就操起加特林殺上門去,讓那些驕橫的黑衣人嘗嘗定相離子彈燒灼神經和肌肉的滋味了。
看到暮羽氣得臉色通紅,雪拉扎德不得不出面緩頰:
「咳……雖然很對不起你們,但,說不定他們說的是實情呢。」
「連雪拉扎德前輩你也……」
「你們昨天,並沒有把游擊士徽章戴出來吧。」
「唔,是這樣沒錯……但這個和那個,根本就是兩碼事吧?!」
「那就對了。」米切爾苦笑著解釋:「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你們都出身自卡瓦爾德,而且身配武器。帝國的情報員以為你們是卡瓦爾德的同行,所以才會下殺手……」
「就這個原因?!」
暮羽難以置信的叫了起來,而佐天乾脆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看到兩個少女這等表情,雪拉扎德輕輕別過臉。
「你們是外國人所以不知道……現在還好,百日戰役讓埃雷波尼亞和卡瓦爾德都丟盡了顏面,所以現在他們比較收斂,會顧忌到一般市民。以前的時候……」
說起「以前的時候」,米切爾停住了。他的表情雖然是在笑,瞳孔裡卻沒有半點笑意。佐天淚子能感到,在這個魁梧大漢的精神深處,死死壓抑的憤怒和悲傷,就像是在地底鳴動的岩漿般翻騰著。
半晌,米切爾才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到:
「埃雷波尼亞和卡瓦爾德駐在這座城市的情報機關,都已保證不再發生襲擊協會和游擊士的事情……總之,希望你們也不要追究,到此為止。」
這話題似乎太過沉重,感受著那岩漿一般翻滾的強烈感情,佐天根本不敢問在「以前的時候」,在這座城市,以及在米切爾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兩位少女用目光互相示意,暮羽也只能咬咬牙,坐回到椅子上,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感激不盡。最後,還是基蒂的事情。」看到佐天和暮羽接受了他的結論,米切爾稍稍鬆了口氣,協會和埃雷波尼亞現在發生衝突,就和雪拉扎德昨天說的一樣,對誰都沒好處:「人家已經和聖烏爾絲拉的拉格醫師聯絡過了,給基蒂預定了今天的看診。」
「哦……真的嗎?!」
佐天的眼睛猛然睜到最大。
「當然是真的了。待會兒你們就可以從站前街道出去,坐公共巴士前往醫院。」
「真是太感謝了!」
儘管昨天早上在克洛斯貝爾的教堂,那位名為莉斯的修女的神術療法不僅沒有挽回基蒂的失憶症狀,反而引起了類似過敏的抵抗症狀之後,教區長就推薦了聖烏爾絲拉醫院,不過佐天和暮羽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去。
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
基蒂遇到淚子她們的時候,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連衣裙和一條列車免費提供的毛毯之外,就只有一個名為「咪西」,在克洛斯貝爾非常常見的小型毛絨玩偶。
別說醫療卡、保險單一類的東西,就連身份證件都不見蹤影——要不然米切爾他們也不會那麼大費周章的請協會在雷米菲利亞的諸支部協同調查。
而佐天她們連本位面的居民都不是,更不可能享受得到醫療補助或者保險,連把基蒂的醫療費冒名頂替,劃在自己的賬戶上都做不到。
這樣一來,光憑她們手頭上剩下的五百米拉,恐怕光是診費就負擔不起,就更不用說各式各樣的檢查和醫療、藥品費用。又不能把她帶回米德芝爾達。佐天和暮羽實在是處於兩難的狀態,要不然以暮羽那種害羞傲嬌的性格,才不會接下麵包店「莫爾吉」扮作女僕進行宣傳那種拋頭露面的工作呢。
支部主動承攬了基蒂的醫療費用,可是幫了她們的大忙。
「哈哈,不必這麼誇張,人家會害羞啦。」
米切爾雙手捧心做陶醉狀,而且還飛了個媚眼過來,瞬間就把兩位少女感激的心情吹的一乾二淨。
兩人忍受著胃部的不適,太陽穴上的青筋一根兩根三根的冒了出來,由於過於用力,拳頭捏的吱嘎作響。
「咳。」快要可視化了的殺氣,即便是米切爾這樣男女通吃的女性癖變態都吃不消,他面容一肅,說道:「其實,雖然有專項的基金,不過協會負擔的部分,大概只能有一半。」
「一半?」佐天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即便只有一半的診金,也不是錢包扁扁的她現在可以承受的。
「剩下的一半是你們的委託費用。」
「委託?」
「不錯。」米切爾將一直放在身邊的箱子擺了出來。
那箱子大約有大號旅行箱那麼大,用皮子製成,邊角都仔細的用金屬的邊框和鉚釘加強。除了箱子本身數道扣扎的皮帶之外,還用了數道黃褐色的麻繩仔仔細細的捆紮好。
「哦哦,好舊的旅行箱……」佐天不由感慨。
「舊?」在米切爾拿出箱子的一瞬間,就用熱切的目光盯著看的雪拉扎德不由訝然:「這可是斯托雷加社新發行的式樣,就算是在列曼也很少見啊!……該說不愧是流行之都克洛斯貝爾嗎?居然能看到這等新款的箱子,真太幸運了!」
有些驚訝的看著銀髮的游擊士眼睛裡就差冒出星星,佐天猛然感到肋下挨了一記。
「唔……」
回頭,看到收回了肘尖的暮羽嚴厲的目光,佐天這才醒起自己的錯誤。
或許在學園都市,這種式樣的旅行箱已經是一百年前的款式,在佐天看來土氣到不行了。但在這裡,在這個科技的平均水準大約相當於學園都市位面1920-1930年水準的這裡,卻是能讓一個超級大美人眼睛放光的新潮設計。
「哇哇,這金屬扣子的鑲嵌手藝……這皮子的處理工藝……這暗扣的巧妙設計……這烙印猶如手寫的藝術字體……」
「咳咳!」
「……啊,失禮了!」
雪拉扎德臉上微微一紅,瞬間坐直了身體。
「雪拉扎德君,對箱子很有研究啊。」米切爾笑嘻嘻的說。
「唔,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的回憶吧。」雪拉扎德的臉上浮現出微笑,不是那種顛倒眾生的媚笑,而是溫暖的笑容:「那時候經常要從一個地方旅行到另一個地方,做夢都想有一個這樣方便的箱子呢……嗯,這裡面是什麼?」
「聖烏爾絲拉的阿爾法主任訂購的儀器……上個星期就到了協會這邊,不過一直沒人手送過去。」
「儀器?」
雪拉扎德的淺紫色眼睛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
她伸出手指,雙眼微閉,嘴裡輕輕念了一句什麼。
「這是……」
感到一陣能量波動的佐天睜大了眼睛。
能量聚攏過來,圍繞在雪拉扎德的手指尖上。然而在引發任何現象之前,她就縮回了指尖。聚攏而來的能量找不到宣洩的口子,躊躇了幾秒鐘之後就自然消散了。
「似乎,這裡面採用了相當高級的導力回路呢。」雪拉扎德饒有興致的伸出塗著指甲油的手指,在旅行箱的外殼上輕敲了兩下:「不是耀晶片的組合。從這反應來看,好像是用整顆七曜石製作的……這樣明顯的波動,不會引過來魔獸嗎?」
「不愧是劍聖親傳的弟子!」
米切爾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使用戰術導力器引發導力的小規模騷動,並根據導力聚攏和消散時所受到的干擾來判定箱子裡的東西,必須得對導力魔法非常瞭解,同時也對導力的運行狀況相當敏感才行。
「吹捧我也沒有一米拉的好處哦。」雪拉扎德說道。她回頭看了看佐天和暮羽,忽然面有憂色:「光憑她們兩個的話,真的能對付被這麼大的七曜石吸引過來的魔獸嗎?」
「烏爾斯拉間道那邊不久前鋪設了驅趕魔獸的裝置,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而且現在正好是魔獸的產仔期,應該不會有魔獸閒得無聊跑到人類的活動區域來。」
對於雪拉扎德的擔心,米切爾有點不以為然。
不同於山脈和森林面積極為廣大,除了城市和街道之外保留了相當程度的原始風貌,堪稱魔獸樂園的利貝爾王國,大體處於羽扇河兩岸的克洛斯貝爾自治州地勢相當平緩,開發程度也很高。這裡的魔獸無論是數量還是凶暴程度,比起利貝爾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麼說吧,克洛斯貝爾的魔獸,和克洛斯貝爾的警察一樣,都相當無能呢。
「不行。」思考了幾秒鐘,雪拉扎德看上去還是放不下心:「我和她們一起去。」
「不能啊,雪拉扎德君!」聽到雪拉扎德的決定,米切爾幾乎是哀嚎了:「亞里歐斯不在的現在,待完成的委託堆積如山,我還打算今天給你排十五到二十件工作呢!」
「那麼多嗎?」
就算是正游擊士,雪拉扎德似乎也有點被嚇到了的樣子。儘管米切爾醒悟的摀住嘴巴,不過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嘛。」雪拉扎德安慰米切爾道:「如果能盡快核對基蒂的身份的話,她們兩個不也能派上用場了嗎?」
「可是,佐天君和墨埜谷君並不是克洛斯貝爾支部的游擊士啊……」
「會幫忙的,對嗎?」雪拉扎德淡紫色的眼睛轉向佐天和暮羽。
這種情況下,還能把「不」說出口的話,一定會被自己鄙視到死吧。
無可奈何之下,西斯學徒和夥伴都只好點了點頭。
見此情景,米切爾的表情頓時陰轉晴。
即便是兩個准游擊士,也是確實可用的人手。加上雪拉扎德這個劍聖卡西烏斯親傳的弟子的話,想必亞里歐斯不在的現在,也能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如果在此期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能把她們三個都留下來的話……
衝著排班表揪頭髮的日子,豈不是就可以永遠說掰掰了嗎?!
想到這裡,米切爾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微笑。
可憐的米切爾!他竟不知道,他這個魁壯的身材,滿臉橫肉的臉以及女性化的微笑和動作的綜合體,才是一屆又一屆來到克洛斯貝爾實習的准游擊士和剛剛轉正的正游擊士,最終一個都沒留在這座能從居民那裡得到別處得不到的感謝和憧憬的城市的罪魁禍首。
佐天和暮羽,就算她們是冒牌貨,但她們就和往屆的前輩一樣,看到著名的「米切爾的微笑」,便忍不住渾身的雞皮疙瘩和一陣陣的反胃。
而雪拉扎德,臉上仍然帶著魅惑的微笑,讓人不得不覺得,這才是有包容力的成熟的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