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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西斯武士的教師生涯之二 新學期,新同學,以及新麻煩(之一) 文 / astlos

    「今天關東地區都是晴天,想必各位在這種天氣下都會有個好心情吧……」

    從電視中傳出的聲音,還有從操作台那邊傳來的早飯的香氣,從不同的神經通路中震動著初春飾利的神經中樞,讓少女不自覺的從被窩裡探出了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呦,初春,早上好!」

    「哇!」

    視野猛然間被一張臉充滿的話,想必無論是誰都會嚇一大跳吧。就算這張臉五官端正,容貌秀麗,也無濟於事。

    「快起來!再不起來就遲到了!」

    這張臉上的嘴巴在不斷發出聲音,不過有著輕微起床低血壓的初春飾利並不能很快的清醒過來,而是茫然的睜大眼睛坐在那裡。

    「……好吧,與其讓小川老師拿點名簿拍打腦袋,不如現在……」

    即使血壓和體溫都還離正常水準有一定距離,但初春仍然反射性的抬起手摀住了額頭,手心裡傳來了震動,正好擋住了佐天對著她的額頭彈出的中指指節。

    一串輕快的笑聲中,幾乎湊到她鼻子尖的臉刷的一下子遠去。在深藍色的冬季校服外面套著一件合身的白色圍裙的元氣少女,如同一陣風般跳上了雙層床的梯子。隨後,初春就聽見睡在上面的春上衿衣發出了可愛的嗚嗚聲。

    「哇,好可愛……」

    「佐天,不要隨便捏別人的鼻子啦。」

    慌慌張張的掀開自己的被子,充滿愛心的風紀委員急忙阻止佐天淚子的暴行。

    「哎?可是不這樣做的話,看樣子衿衣醬根本起不來嘛。難道初春你就忍心讓這——樣可愛的衿衣醬,開學第一天就被小川老師用點名簿敲頭嗎?」

    「小川老師……哇,不要!麵餅和辣椒醬,不要!」

    春上衿衣無表情的可愛小臉上一雙本來就很圓的眼睛頓時瞪大到了max的程度,驚叫的內容卻偏離了應有的方向。

    那個在初春、御阪和白井聯手把這間公寓的電器和料理操作台全部破壞之後,就是那個姓「小川」的男子伸出援手,幫助她們度過了難關。

    令春上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完~~全沒有大米飯的飲食習慣。

    熏鮭魚,烤鮭魚,鮭魚子,鯨肉,海豹肉,鹿肉……這些不是黃就是黑的,不是生的就是焦的東西,混合了表裡如一,辣的讓人嘴裡恨不得噴出火柱來的紅色醬汁之後,用在平底鍋上烤成灰白色的麵餅包起來吃。

    如果只是一餐的話,大概不止是以吃為人生第一要務的春上,就連出身名門見多識廣的御阪也覺得這種充滿了芬蘭風的食物相當美味。不過如果一天三頓都是這東西的話……

    事實上,就算是春上也在第三次吃到同樣食物的時候宣佈投降,寧願和初春一起用177支部買來的便當填飽肚子。

    最終,在御阪美琴、白井黑子和不良教師的請求下,被寮生們敬稱為「大人」的寮監生天目仁美最終允許初春和春上暫時在常盤台校外宿舍的食堂就餐,這才使得初春和春上不至於因為每天吃不適應的食物而腸胃不適。

    順便說一句,御阪找來的裝修工人的手藝相當精湛,只花了三天時間就把那間小小的公寓重新修整好了,連帶附贈一口和佐天最鍾愛的那只一模一樣的燉鍋。只是初春似乎對做飯一事有了相當大的心理創傷,加上憧憬常盤台的大小姐們的日常生活,在開學前的日子裡甚至不惜每天花費一小時的額外時間到翌檜園解決中餐和晚飯。

    「那就快點起來!有米飯可以吃哦!」

    「……飯,要吃!」

    春上一聽到和吃的有關的字眼就精神百倍,立即就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換衣服。

    「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初春如此抱怨著。

    昨晚才回來的室友,以「歡迎佐天淚子復歸!」這樣胡攪蠻纏的名義,拉著初春、春上以及不知道到底是恰好前來,還是掐准了點來蹭飯的御阪美琴和白井黑子一起辦起了火鍋聚會。

    因為太過高興的緣故吧,少女們鬧到了很晚才散。如果不是常盤台校外宿舍不得外宿的規則,以及給規則背書的是那樣一個可怕的存在的話,恐怕鬧個通宵也是有可能的。拜這個所賜,初春、春上和佐天都只睡了五六個小時而已。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初春完全清醒了過來。等她站在洗臉池前洗漱時,急於用早飯填飽自己已經有十個小時之久未能進食的腸胃的春上已經換好和佐天一樣的深藍色校服坐在被爐前了。

    烤魚、醃蘿蔔、白飯還有味增湯。即使在一起已經住了一年之久,初春還是無法理解佐天為什麼竟然能用學生宿舍這種簡陋的條件做出標準的和式早餐來。

    「佐天,你不累嗎?」在被爐前坐下,端起碗來的初春說完「我開動了」之後,不由這樣問著仍然穿著圍裙,邊吃飯邊滿面笑容看著春上和自己吃飯的佐天。

    「不,當然不。」佐天笑了笑。

    「是嗎?」

    初春擔心的看了一眼佐天,不過從她瞇著眼睛的笑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昨晚她們鬧的實在是太晚了,已經無法回到位於不同學區的翌檜園,春上衿衣就只好在這裡留宿。在究竟誰要把床讓出來給春上,自己打地鋪的爭奪戰中,佐天淚子第一次在倔強的程度上和初春飾利鬥了個旗鼓相當。最終雙方猜拳的結果就是,佐天將被爐收起,然後在地毯上鋪了備用的被褥睡下。

    儘管有暖氣和地毯,但在又冷又硬的混凝土地板上睡一晚上,然後又至少比初春早起了一個小時,準備了這樣豐盛和精細程度招待總理大臣都不嫌寒酸的早餐,即便早已對佐天家務能力習以為常的初春,仍然不免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要在意啦。」

    注意到初春的目光,佐天不由笑了笑。

    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發生在她身上的一系列事情,使得這個少女變得更加珍惜起眼前的日常來了。

    這樣的日常,這樣她過去十四年的人生裡習以為常的日常,是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其他各個世界上的很多人連做夢都無法奢望的。

    就連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在把這種日常畫上分隔號投入到不知道哪個位面的調查和行動中,乾脆的對自己的日常和性命都說再見,畫上句號,死在那裡。

    「所以在此之前,不好好的混吃等死,以後再後悔也是無濟於事的。」

    這樣說著毫無志氣的話的老師,總能讓佐天淚子感覺比起力量或者其他什麼東西,那個被自己稱為老師的男性的雙眼所遙望的,是某種平靜的生活呢。

    說不定是比這學園都市的日常更加平靜的,就像自己還沒有聽說過所謂「超能力開發」這一事物時,想像過的在那個小小的北海道鄉下城市度過一輩子的生活。

    「再來一碗!」

    春上努力蠕動著像是倉鼠一樣鼓脹起來的腮幫子,將空空的飯碗伸向佐天,而後者高興的答應了一聲,為她添上了滿滿一碗飯。

    ……………………

    佐天將用完的碗筷收儲至水槽中用水泡著,準備等放學回來之後再清洗。穿著柵川中學深藍色的冬季校服——春上的校服是借初春的備用品——的三人走出了公寓大門。認真的初春確仔細認了門鎖是否確實鎖好,卻絲毫沒有覺察到站在她身後的兩人之中的一人,正探著悄無聲息的步子從後面接近。

    「ui~ha~ru!」

    「哇啊!」

    柵川中學設計保守的長及膝下的深藍色百褶裙在初春變了調的慘叫聲中,在春上衿衣無法置信的驚駭目光中,逆風飛揚。

    「哦哦,今天是熊五郎先生呢。嗯嗯,果然如果不看到初春的胖次的話,每天早上的感覺,就都還差那麼一些呢。」

    「不要擺出一副被治癒的樣子這樣評論別人的內褲!」

    無論多少次也無法習慣死黨這種做法,手忙腳亂的壓下飛揚的裙擺,初春滿臉通紅的向著佐天抗議。

    「走啦!」

    發出一串輕快笑聲的佐天,就這樣被初春和像小狗一樣跟在飼主身後的春上追著,快步走進了學園都市早上的清冷空氣之中。

    和一個月前相比,空氣中已經能隱隱聞見春天的氣息了呢。

    在這樣的天氣裡迎來中學一年級第三學期的開始,無論如何都應該承認是個好兆頭吧。

    「早上好!」

    「早上好——話說這天氣還真冷啊。」

    「是啊是啊,不是說全球變暖嗎?」

    ……

    一路和認識的或者有印象的人打著平常的招呼,佐天她們一路行進至柵川中學敞開的大門前。

    三五成群,十四五歲的青少年們之間,精神十足,或者因為假期慣性而帶著倦怠感的招呼和閒聊隨處可見,洋溢著假期剛剛結束時學生們特有的那種慵懶閒散,同時精力又多到無處散發的歡快勤奮。

    當然,也不乏不平常的對話就是了。

    「你是佐天淚子?!別開玩笑了!」

    瞪著眼睛叉著腰這樣說著的少女,正是與佐天好友以上,死黨未滿,柵川中學義工社的社員,和初春她們隔壁1年c班的小橋睦。

    佐天和初春面面相覷,不知道她在演哪一齣戲。

    「喂喂,初春,趕緊讓不知道在哪裡偷笑的淚子出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鬧了,小睦,真的是我,是我啦,佐天淚子!re~i~co!」

    「不可能!」

    斷然否決的小橋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佐天,義正詞嚴的說:

    「淚子哪有你這個身份不明的可疑分子這麼黑!」

    「……黑?!」

    兩三秒之後,好不容易才理解了小橋睦的話,佐天淚子的眼角和眉毛頓時危險的吊了起來。而初春則一臉驚慌的神色拚命地朝小橋使眼色。

    大概是因為出身北海道,從未嘗過太過劇烈的紫外線的緣故吧,在進入學園都市之前,和所有的北國少女一樣以肌膚如雪而自豪的佐天淚子是相當容易被曬黑的類型。

    那是在來到學園都市第一年的夏天,深深體會到了東京和北海道完全不同的紫外線威力的她被曬成了和牛奶巧克力無異的膚色,為此被班上的同學嘲笑了很久很久。自此,「黑」就成了對她來說絕對的禁語。

    小學高年級的時候就和佐天一個班的初春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進了柵川之後才認識佐天的小橋,顯然並不知道這個地雷。

    話說回來,實際上初春也很好奇,為什麼佐天明明是回去北海道冰雪遍地的老家探親,卻好像在夏威夷度過了日光浴的每一天一樣,皮膚泛出微黑的健康光澤。不過知道這是佐天淚子絕對逆鱗的她是不會像毫無所知的小橋那樣口無遮攔的。

    要說起肌膚如雪的北國少女為什麼會變成沙灘女郎……嗯,赫爾維西亞賽茲西部廣闊無垠的死亡沙海和**辣的陽光被冤枉了。儘管她在這種環境下跋涉了一星期,險些沒被太陽徹底烤乾,但它們在佐天淚子身上留下的灼傷,早已和芯片植入手術的傷痕一起在聖索菲亞的醫療水槽裡消失無蹤。

    罪魁禍首是宇宙空間中絲毫沒被大氣衰減的高能射線。即便是已經在太空中生活了無數世代的新伊甸的居民們,為了抵抗透過護盾、船殼和太空服的射線侵襲,仍然得仰賴祖先給予的黑色素這一利器,遑論是在地球上的大氣環境中長大,完全就沒有新伊甸的居民那種經過無數世代自然汰換的佐天淚子了。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聖索菲亞厚重的船殼和磁流體護盾,佐天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只是皮膚變黑一點而已了。

    「……你……」

    「哇!生氣了生氣了!」

    「別跑!」

    「原諒我!」

    「問答無用!」

    兩個相互追逐的少女一起在學生的人潮裡一閃就不見了,空留下初春困惑的眨著眼睛。

    「呦,初春。」

    「早上好,矢作同學,石川同學……啊,你們在做什麼啊!」

    轉過頭的的初春嚇了一跳,和小橋同屬1年c班,同時也是義工社成員的矢作明美和石川真子一邊一個抱住春上嬌小的身體,用臉在春上的臉上蹭來蹭去。

    「啊,無論什麼時候看衿衣醬都是這麼可愛。」

    「嗯嗯,完全被治癒了。」

    柵川中學義工社,可是號稱全年無休的。假期中的義工社,即便社長和指導老師都不在,到翌檜園進行活動的頻率反而增多了好多倍。

    與其說她們是在做善行,倒不如說她們是要創造出一種熱鬧的氣氛,排遣假期也無法歸家,和家人一起看紅白歌會,一起初詣,一起吃火鍋打毽子的寂寞吧。

    翌檜園的孩子們,無論是年幼的孩子們,還是記憶還停留在六年前的孩子們,對她們來說都是足以激發出母性本能的存在。面無表情卻不斷地像倉鼠一樣吃東西的春上,自然也很受歡迎。

    最終,在初春「快放開」的喊聲和努力中,二對一還是抵不過二足步行花盆少女的矢作和石川只得悻悻放手。只能低聲抱怨「初春你太狡猾了,竟然獨佔衿衣醬。」

    「話說回來,小睦總算是得償所願了呢。」

    幾人順著人流向校內走去,矢作從書包裡掏出木糖醇,先遞給了春上一片,然後分給石川和初春各一片,最後一片丟進自己嘴裡邊嚼邊說。

    「?」

    初春不解的歪歪頭。

    「你看嘛。」矢作攤攤手:「睦她不是總想和淚子更加親近一點嘛。不過淚子她啊,總是不會對我們做出和你一樣的舉動呢。」

    「舉動,是指……啊!」

    旁邊石川臉上浮起的和佐天幾乎一樣的鬼祟笑容,讓花盆少女電光石火間就明白了所謂親暱的舉動何指,然後條件反射式的壓住裙子,臉色通紅,讓石川不由浮現出相當失望的神色。

    「以前啊,雖然淚子她一副笑臉,很堅強很了不起的樣子,但除了和初春你,和其他人都保持著非常微妙的距離呢。」矢作踮起腳尖似乎想尋找消失在人群中的小橋和佐天,不過很快就搖搖頭承認了失敗:「不過現在,似乎她真正的開朗了……哎,這樣說來的話,豈不是我等也要被掀裙子嗎?」

    「哎哎?」初春一副震驚的神色:「真的……嗎?」

    「真的。」石川一副「衿衣醬也就算了,但淚子決不讓你獨佔」的表情,認真說道。

    三個穿著深藍色的長袖冬季校服,外面罩著一件黑色的羊毛衫的少女互相看看,齊齊笑出聲來。就連梳著翹髮辮的春上衿衣也不由的被帶動了起來。可愛的笑容洋溢的青春活力,甚至連周圍的寒風都被感染,似乎變得溫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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