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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西斯武士的教師生涯 紛亂的茶會(之六) 文 / astlos

    戴著鮮花發卡的嬌小少女若無其事的走過先進情況救助隊的大門,當身穿藍色動力外骨骼的mar隊員收回一直跟在她身上的目光時,已經離開大門二十米的她才暗中慢慢鬆了一口氣。

    雖然因為受過風紀委的訓練,初春飾利的體力在普通人當中也算是不錯的了,可在趕路這件事情上,她又怎能和利用能力飛簷走壁如履平地的電擊公主相比?剛剛出了醫院大門,她便跟丟了目標。

    好在御阪要去哪裡初春心裡也有數。不過因為各個學校已經陸續開始冬休的緣故,電車的頻率比平常要低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當初春乘上電車趕到十八學區,一路小跑來到先進情況救助隊的附近時,屬於御阪美琴的場景早就結束了。

    「來晚了嗎……」

    初春飾利性格單純,但身為柵川中學乃至第七學區最優秀的電腦技師的她怎麼可能是傻瓜?化身為打醬油的路人角色走過先進情況救助隊的大門,或許是柵川中學以深藍和純白為主色調的長袖水手服和校服裙子實在太大眾化了吧,身處同樣中學密佈的十八學區的mar隊員竟然一點懷疑都沒有,雖然條件反射的做出了必要程度的警戒,卻也僅此而已了。在崗哨的疏忽之下,初春將扭曲融化的鐵柵欄門、破碎的混凝土地面和那個倒霉的mar隊員在地面上留下焦痕都看在眼裡。

    雖然是風紀委的內勤人員,但戰鬥對經常需要引導支部其他成員的初春飾利來說並不陌生,何況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只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

    什麼樣的結果?只要看看那些氣定神閒的mar隊員,先到一步的御阪到底有什麼樣的結果那還用說嗎?

    怎麼辦?

    表面平靜無比的少女腦袋裡亂哄哄的一片嘈雜。習慣了御阪美琴的實力強橫,習慣了白井黑子的算無遺策,甚至習慣了佐天淚子的溫柔笑臉和能把所有緊張心情都徹底粉碎的掀裙子攻擊,此刻孤身一人的初春飾利只是茫然的走在街上,任憑滿腦子層出不窮卻無一可行的念頭來來去去,和隨處可見因學園都市的嚴格管理條例而無法回家,卻又因驟然多出來的自由時間閒的發霉,只能在大冬天裡出來以過於懶散的腳步軋馬路的學生們看上去是那麼的相似。

    「等一下,你……」

    雖然聽到了喊聲,少女的大腦略略檢索一下,沒有把這聲音和腦子裡任何一個熟人的資料對上,所以也就沒去打擾茫然中的精神本體。

    「你……」

    仍然茫然,仍然沒有反應。

    「叫你呢!」

    眼前的人影和折扇輕點在肩膀上的接觸讓初春總算是從茫然中驚醒。抬起頭,眼前是個身穿紅白相間的休閒服,身材比起固法美偉也不遑多讓的少女。修剪的整整齊齊頗有古風的長髮下,是一張與其說是秀麗,倒不如說是英氣的臉。繞到前面攔住初春去路的少女眼見初春目光焦距對準了自己,不由淺笑了一下:

    「真巧呢,初春同學。」

    「啊……你好。」稍嫌失禮的茫然外表下,初春在拚命的思考著眼前這個有些眼熟的少女的身份,在少女臉上的淺笑大有向僵硬的苦笑發展的趨勢時,初春才在記憶中那個標記著「朋友的朋友」不顯眼的地方找到了少女的臉。

    「婚後……是婚後光子同學吧。」

    「正是我呢。」婚後不太明顯的鬆了口氣,如果初春真的想不起來她的名字,對一向以「常盤台的風神」自居,自詡與超電磁炮和操心者兩位level5同樣有名的她來說可是個極大的打擊。

    花盆少女的臉上瞬間變換了數種表情,最終定格在抓住救命稻草的決心上。嬌小的少女猛然跨前一步,把對面雖然只大她一歲,卻因為發育程度差得太多看上去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代人的婚後的手抓在手中。

    「婚後同學……請幫幫我吧!」

    「哎……哎?!」

    「拜託了!」少女大聲說著,同時躬下身去。

    高速運動的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伴著電動機低沉的轟鳴聲,車身上有著白底灰色消防斧的mar標誌的一輛大型集裝箱貨車和一輛中型車一前一後出現在公路遠處的彎道上。

    「就是這輛。」

    舉著電子望遠鏡,確認了車牌號與之前侵入警備隊車輛報備數據庫時得到情報一致的初春說到。婚後點點頭,暗中捏緊了拳頭。

    驟然出現在公路上的少女剛一進入大型貨櫃車駕駛室內的mar隊員的視野,本來表情輕鬆的兩人頓時都變了臉色。眼神相當好的司機甚至都能看清楚那個少女英氣勃勃的臉上所散發出的強烈敵意。

    「撞過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泰瑞絲緹娜-木原-萊夫萊恩是個從不把自己和別人的性命當回事的人,作為她的屬下自然也是如此。貨車的駕駛員一瞬間就採納了同伴的建議,用力把節流閥踩到了底。

    差速器發出了巨大的轟鳴,將電動機給出的巨大功率加在輪胎上。總載重量超過十五噸的集裝箱貨車吼叫著猛然加速,直直的向著路中間的少女衝去。

    「無禮之徒!」

    隨著少女的斥責聲,就連電動機和差速器的轟鳴聲也遮蓋不住的尖銳的空氣嘯叫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什麼……」

    方向盤上,巨大的反饋力道驟然爆發,之前將節流閥踩到盡頭時不自覺用盡全身的力氣握緊方向盤的司機猝不及防,被這力道一帶,猛然就向一邊歪倒過去。清脆與沉悶同在的一聲巨響之後,一灘爆炸樣的血跡將高強度有機玻璃構成的車窗上破碎的紋路染的通紅。

    位於車體頂端一側的高壓空氣噴射點向一面猛烈的推著車體,幾乎瞬間就把整個貨車頂翻過去。然而察覺了一邊輪胎壓力驟然減輕的車載智能系統第一時間就向滯空回線發出了支援請求。不到百分之一秒,這一邊輪胎下的路面材料就悄然變成類似於固體與液體之間狀態,粘著力大大增加死死的拉住了貨車輪胎以免其騰空。

    一邊輪胎的阻力突然增大,整個貨車就在這不平均的力量之下打橫了過來。八組共十四個輪胎與地面發出摩擦聲簡直可以說震耳欲聾。向前滑行了差不多二十幾米,幾乎逼到婚後光子鼻尖上的貨車最終在智能路面的拉力下停止了下來。

    這還不算完。視線被前面的大型貨車阻擋,後面的中型車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就直直撞了上來。轟然的巨響中,被變形的路面材料拉住的大型貨車憑藉著學園都市領先外界八到十年技術生產的高強度底盤和車身倒是穩若泰山,撞上來的中型車就慘了。雖說同樣堅固的車身不至於變形,但衝撞的力量讓它整個車身都向上跳了起來!即便安全氣囊使得裡面的mar隊員不至於在和車身的碰撞中去見上帝,但高速行駛下猛然撞在安全氣囊上也和撞在石頭上差不多少,車內凡是沒穿外骨骼的一下子都昏了過去。

    「怎麼回事!」

    貨櫃車的後門打開,一個身穿藍色動力外骨骼的mar隊員跌跌撞撞的跳了出來。剛剛滯空回線接管貨車控制權的急剎車讓坐在車廂裡的他馬上就變成滾地葫蘆,還狠狠撞上了另一邊的車廂壁。如果不是mar的動力外骨骼質量過硬,這一下就足以折斷他好幾根骨頭!

    半蹲來緩解落地時的衝擊的他還沒站直身體,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一個少女向他舉起了右手。隨後就是天旋地轉。

    「蓬!」

    尖銳的空氣爆鳴之後動力外骨骼落地的聲音,由於緩衝內襯的存在顯得沉悶異常。被爆發的空氣點推上空中又墜落下來,護甲和外骨骼鋼樑發出扭曲的哀鳴,在激烈的碰撞中像玻璃一樣破碎,散落的到處都是。

    「知道本小姐就是常盤台的婚後光子,竟然還敢如此無禮?」

    儘管有內襯緩衝,卻仍然被衝擊震昏過去的mar隊員自是聽不見這句不諳世事的大小姐發出的斥責,否則他一定會忍不住像某個雙馬尾少女一樣吐槽「誰知道你是哪根蔥啊!」。然而從車廂內跳出的另外兩個同伴卻把得意洋洋的揚起頭,發出「哦呵呵呵」經典三段笑的少女看了個一清二楚。

    笑的正開心的「常盤颱風神」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用繪有紅白色花卉的綠色大紙扇遮住臉的下半部分,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像斥責僕人的貴婦一樣指向他們。

    「無禮之徒,都給我到天上去懺悔吧!」

    尖銳的空氣嘯叫再次響起,然而這一次對面的兩個人影卻都沒有動。在婚後光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空氣噴發點上噴出的風只是把兩個mar隊員吹的趔趄了一下,照著第一個被吹飛上天的結果差得遠呢。

    「起作用了嗎……」

    從中型車駕駛室內出來的隊員其動力外骨骼消防斧的標記下還多了一道折線,看來是這個小隊的頭兒。在前面的大型貨車打橫的一瞬間就察覺不對的他剛一脫離安全氣囊的包繞便打開了車載能力下降裝置的開關。令他揪心的是,那種在人類聽覺範圍之內的高亢尖銳的聲音並沒有響起,看來裝置的部分電路已經在碰撞中損壞了。不過幸好,用於直接干擾能力者本身的功能還在發揮作用。

    「婚後光子,level4空氣操縱者。婚後財團繼承人——不能致命,活捉她!」

    損壞的不僅是能力下降裝置的部分電路,一眼就從綠色的折扇和復古的髮型認出婚後光子的頭目在之前的衝撞中一頭撞在安全氣囊上,在這樣的高速下那感覺和一頭撞上水泥牆也差不多。儘管堅固的頭罩保護了腦袋,可上面外置的電子裝備和天線幾乎全都被震壞,弄得他只好通過揚聲器大聲下了命令。

    本來已經抬起槍口的兩個mar隊員聞言,只得收了把婚後當場打成篩子的打算,錚錚數聲,四隻手腕處彈出三稜鋒刃,互相掩護著衝上前去。

    婚後又發動了一次能力,這次風力的強度倒是足夠了,可空氣噴射點附著的位置她的計算結果差了十萬八千里,路邊的金屬護欄在狂風中扭曲變形,兩台動力外骨骼卻仍然轟轟隆隆的衝了上來。

    不信邪準備第三次發動能力的婚後猛然感到腦部一陣刺痛。似曾相識的嘔吐感湧上來。

    「你們……」眼睜睜的看著兩個mar隊員挺著白刃從兩面夾擊了上來,那個明顯鬆了口氣的mar隊員則舉起比那兩個明顯短一截的步槍,槍口正對著公路護坡上面。雖然這個角度被橫過來的大型車車體遮擋著視線看不到那邊,然而不想也知道,小隊長的槍口對準的除了初春還能有誰?

    大驚失色的婚後光子一個分神,馬上就被mar隊員探過來的白刃挑破了紅白色運動服的袖子。被四把白刃頂住身體各個要害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槍口火光閃現。身為空氣使的她甚至能感到那一顆顆子彈擠開空氣分子形成的一圈圈螺旋形的波紋越來越遠。

    初春飾利睜大了眼睛。

    在她十三年的人生之中,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距離死亡這樣近。她試圖壓下身體躲避,可四面的空氣此時好像突然變成了凝固的石膏,將她嬌小的身軀壓的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連串的錐形金屬帶著明顯比周圍環境高出不止一籌的溫度,離自己的越來越近。

    「別動!」

    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直刺入腦海,初春自嘲的笑了一下。難道死神是真的存在嗎?

    下一瞬間,細碎的波紋割裂了那一處空間,將她剛剛露出微微疑惑的面容切的支離破碎。

    「坐標轉移?」

    「不,這是!」

    驟然襲來的壓迫感讓婚後光子無視於頂在要害處的利刃,不管不顧的用雙手拚命壓住太陽穴以緩解突然湧入大腦的巨量空氣環境數據斷點所造成的劇烈頭痛和眩暈。能力下降裝置起先讓人煩悶的感覺和這個一比,簡直就是泡溫泉一樣舒服。

    石子投入水面一樣的空氣漣漪四面濺開。模糊的人形在一圈圈盪開的環形波紋正中具現化。被排開的空氣分子瞬間被擠壓在一起,隨後一層層的激波驟然爆發開來。初速達到兩馬赫以上的零點三英吋子彈迎上拍擊而來的空氣激波,就像撞上了厚重的坦克裝甲一樣發出砰然的脆響,隨即就失去了方向,無奈的崩飛開去。

    激波之後,達到了十二級以上的大風橫吹開去。被之前的音爆震的耳膜劇痛的眾人誰也聽不見初春的驚呼。憑空吹起的颶風席捲著草葉、塵土、石子以及一切能席捲的東西縱橫八方,當激波和大風都遠去時,在中心最初空氣波紋出現處,小草和土壤已經被吹的不知去向,就連被草根盤繞的基巖表面都被硬生生刮去一層!

    即便是距離二十米以上,連著全副裝備重達一百五十公斤以上的mar隊員也在這意外的狂暴力量當中無法站穩身體,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的順著風向走步。幸虧他們及時收回了手腕和肘部的利刃,否則這一下就會要了被他們夾在中間的那個失魂落魄的level4大能力者的性命。

    「空間躍遷——這怎麼可能啊!」

    即便是擴散開來的空氣激波最終撞在公路另一邊的水泥護坡上時激起轟然的巨響也遮蓋不住婚後光子的尖叫。

    mar隊員不明所以,經常和那個與其說是朋友和認識的人,倒不如說是鬥嘴吵架的搭檔的女人相處的空氣使可是眼睜睜的看見了違反所有空間能力「轉移過去的空間內的物質必須同時轉移過來」這個最重要的注意事項的奇跡就這樣出現在了面前。這個衝擊對於仔仔細細把那個一年生研究個通透,無數次口頭上詛咒她使用能力時被擠壓開的空氣壓死的婚後光子來說再怎麼說也不為過。

    空氣使茫然的目光中,一個身穿如斗篷般的灰色大披肩的魁梧身影映入視野。滿臉寒意的不良教師像育齡期的烏鴉展開翅膀保護自己的雛鳥一般用左手緊緊環住初春幼小的身軀。隨後他右手五指張開,額頭上青筋畢露!

    被驟然爆發的空氣激波直接衝擊到腦部而手腳無力的婚後光子只覺領子被人扯住,還沒等她口頭禪似的「無禮之徒」脫口而出,便被原力鎖鏈抓住向兩人身邊飛退。

    原力海洋驟然掀起波浪,狠狠地撞在這個世界的屏障上。儘管在時間、空間、法則三大隔絕的屏障阻擋下只有一點點餘波進入了這個世界這個時間的這個空間點,卻已經足夠了。

    還不到一個立方毫米的空間內,世界的規則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些微的變化,某些物理常量的微妙扭曲著,先是分子、然後是原子、質子……直到夸克層面的所有物質一層層的驟然崩解,超乎這個位面人概念之外的粒子們暢遊著,盡情遨遊著亙古以來從未到達過的地方。當原力海洋的波浪退去,所有規則在不到一毫秒後被世界本身修正過來之後,重新向應有位置塌縮的基本粒子們,將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難以言表的狂暴能量猛然爆發了出來。

    從那一個點上白洞噴發般湧出的能量甚至連聚攏成光子都來不及,就猛烈沖刷著周圍一切原子,氮、氧、氫、碳……乃至惰性氣體原子都在接觸這能量的瞬間就被剝去電子,成為光禿禿的原子核。在外側,被能量從軌道上踢飛而成為自由電荷的電子雲集起來,又被不斷膨脹的等離子體雲推向外面。

    原力閃電!

    和這在新伊甸老幾輩人幾乎都耳熟能詳,堪稱西斯招牌的技巧相比,阿斯拜恩之前利用空氣摩擦發出的樣子貨無論能級還是威力都有如兒戲。

    起初,這純粹由電子組成的雷雲範圍中,所有曲率超過一定範圍的物體稜角,都被無數電子爭相包裹起來,直到承受不住越來越強大的電荷斥力而爆碎成細小灰塵為止。

    隨後,像急著歸入大地巢穴的蛇一般,爆發的電弧橫掃四面八方,鑽進突起於地面的所有物體之中。首先倒霉的自然是那兩個外覆金屬護甲如同避雷針一樣矗立在那裡的mar隊員。細密的電弧如同八爪魚般纏上了他們,踢上名為「西斯武士」這塊比御阪美琴還要硬的鐵板的兩人的命運可想而知,融化的鋁合金液體還沒落到地面就爆發出耀眼的金屬火焰,類似於鋁熱劑的效應瞬間將外骨骼的鋼樑燒的如融化的蠟燭般扭曲,電動機、液壓關節等部分則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變成雜亂的垃圾。如果不是泰瑞絲緹娜在下達mar的外骨骼內襯的設計指標時便考慮到了面對level4等級溫控者的情況,那這倆隊員僥倖不死的事實非得把當初授業給阿斯拜恩的西斯領主氣的從墳墓裡爬起來狠狠用同樣的技巧折磨他一百遍才行。

    兩個mar隊員倒下的一瞬間。更多被更大物體吸引的密集電弧如同波光粼粼的水流表面般順著兩輛mar搬運車的車廂流進地面。在這狂暴的電流面前,什麼絕緣體都成了一個笑話。幾秒鐘內,橡膠輪胎再也承受不住內部被電離加熱到極致的空氣的壓力,紛紛發出爆裂的巨響,隨後就就升騰起硫化橡膠特有的嗆人黑煙嗶嗶**的燃燒了。幸虧這兩輛車和學園都市的車輛絕大多數車輛一樣都採用電動機作為動力,否則這樣的高溫瞬間就會點燃燃油,將它們連同附近的人一起化為上千度高溫的油氣火焰。饒是如此,兩輛車的主電機和能力下降裝置的內部電路不是燒熔成了一堆銅疙瘩,就是成了歪七扭八的有機物殘骸。

    橫掃過的電磁風暴過後,還能站著的就只剩下那個mar的小頭目了。這固然是因為他的動力外骨骼比隊員們好一些——這大概是各個位面都通行的身份稍高一些人的特權,同時也與他的能力有關。在世界法則剛剛修正那個空間的一瞬間,只是level2的電磁系能力者的他便也感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將外骨骼的動力開到最大往後退。附加裝甲板、外置攝像儀、彈藥盒……各種各樣的零碎被拋棄了一路,他甚至連那把心愛的akm都丟掉了,總算是及時脫離了電弧橫掃的大片區域。被他拋棄的步槍在被電流捲入的瞬間發出坑坑的巨響,發熱變形的同時,槍膛和彈夾中殘存的子彈在電弧的高溫中發出恐怖的爆裂聲,雜亂的火線一下子就把一把好好的步槍撕成碎片。

    隨著少量的電荷也順著外骨骼被導入地下,只是引起了表層肌肉的麻木感,危險差不多已經過去了。然而還不等他慶幸,動物經過數億年進化的直覺已經在大腦中瘋狂響起危險來臨的警告聲。

    無奈反應雖快,被原力閃電余**及的身體卻仍然處於微微的麻木中。身體跟不上大腦,又怎能跟得上經過原力加強和基因調製的西斯武士的動作?放開初春的阿斯拜恩一閃間就出現在他的身邊。鉚足了力氣展開磁流體護盾才沒讓自己和初春被之前空間躍遷排開的空氣應力擠成肉泥,現在大腦仍然被過載運算的輔助芯片燒的隱隱發疼的西斯武士無意於再次運用這種驚世駭俗的技能。經過基因調製和原力加強的身體挾帶著突破音障的霧化氣團,毫不猶豫的猛撞了上來。

    巨大的轟鳴聲中,人體和機械糾纏在一起,怎麼看優勢都應該在力量和強固程度都是人體數倍的動力外骨骼一邊。然而旁觀的兩個少女也好,mar「藍色大理石」小隊唯一還清醒的小頭目也罷,都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了學園都市內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

    「永遠不要以常理推斷一切。」

    西斯武士的右手從前側插入動力外骨骼右腋下又翻上來搭在肩膀上,發力向上猛掀的同時,左肘從上方用力下頓!在幾乎毫無保留的剪切力輸出之下,即便是蓋倫特聯邦陸戰隊士兵的曼德羅裡安也得乖乖屈服,遑論是這個位面尚處於起步階段的外骨骼了。喀嚓一聲輕響,外骨骼最薄弱的肩部關節連同其內的**一起被扭曲到了一個不可能的角度上。隨著與主體連接的鋼樑發出扭曲的哀鳴,碩大的肩部外側電動機脫落下來,在高強度路面上撞出了嘩啦啦的巨響……

    還沒等外骨骼下的人體痛的叫出聲來,阿斯拜恩另一隻手已經從左側牢牢夾住了比肩關節強固的多的外骨骼頸部【注】。順著前撲的勢頭,西斯武士把挾持在臂彎裡的腦袋狠狠地朝地面上唯一一個突起物,也就是剛剛脫落下來還不到一秒鐘的肩部電機撞了過去!雖然訓練中形成的嚴格的條件反射讓小隊長的大腦不經意識便下達了以轉身抱摔反制的命令,可身體才剛剛微微一側,和外骨骼同樣損毀的手臂便傳來了讓他眼前發黑的劇痛。隨後,一聲晶體破裂的悶響,面罩從狹縫狀的觀察口處裂開。這裡可沒什麼防震內襯,機械波趁虛而入,沿著鼻樑直接傳入腦部,小頭目當即便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一連串的變故如兔起鶻落,在護坡上的兩個少女眼睛都看直了。當西斯武士隨手就扯落了車門把還在迷糊中的大型車副駕駛拖出來,狠狠給了他腦後一手刀把最後一個還算清醒的人打昏在地的時候,她們還是像做夢一樣。

    「初春……」

    「是……」

    「你們柵川的老師,都這麼厲害嗎?我都有些後悔進常盤台了呢……」

    【注】寫,是這麼寫了,可大家都知道mar的驅動鎧外形上是沒有所謂頸部這個東西的。與其他作品中的as、ms、高機動警察頸部裸露著的液壓柱和線纜相比,俺一向認為這個細節是東川基老大在漫畫中最嚴謹的設計。而且,以工程力學的角度來看,人的頸椎本就多出了2-3塊了。

    ps:這一段本應昨天就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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