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盲妃待嫁 第044章(2) 文 / 落隨心
第044章(2)
這裡是江府別莊，是江太夫人居住的地方。
江以博立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已經看了至少半個時辰的風景了，看得江老夫人心裡真發顫……別人看不見，她可看見了，以博俊美的臉上不復溫和內斂，有的是暴風雨來臨前一刻的寧靜……
江老夫人擰起眉，手中輪把的佛珠也沒有了以往的節奏：「以博可是在怪奶奶？」醒來，以博立在窗前到現在已經快半個時辰了，一句話也不說，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但卻讓她心裡極為的不安，以博是她一手帶大的，自然知道這是以博震怒前的平靜。
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昨晚上她誤了以博的事了！
「無心」江以博終於開口，叫的卻是無心。
「主子」無心出現。
「把別莊的的所有下人全部重打一百大板！」雲淡風輕的話卻讓江老夫人全身一震，兩眼圓睜：「以博，你……你這是在稱罰奶奶嗎？」
「是，那承福樓？」不敢看老夫人的臉色，無心連忙低下頭請示，這承福樓裡面是老夫人為主子挑選的侍婢所居住的地方，昨晚……主子就歇息在承福樓！
「無論是誰？每人一百大板，能活下來的就請大夫，不能活下來的好好安葬！」江以博額頭上面的青筋一直隱隱跳著。他從來就不是仁慈的人！此刻震怒下，更是冷靜盡失。
「以博，放肆！這裡可是別莊！你是不是連我都想打呢？」江老夫人氣的全身發抖！就算她昨晚上壞了以博的事情，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震怒？
江以博緩慢的轉回頭來，靜靜的看著江老夫人，目光落在了老夫人身邊的兩個老嬤嬤身上：「無心，別漏了老夫人房裡的人。」
「是，主子」無心在心裡歎息，躬身退了出去，這次主子真是怒了！竟然牽怒了整個別莊兩百多人！如果老夫人不是主子的祖母，怕不是……也難逃主子的罪責了。
「你……江以博……你……你就是想存心氣死我是不是？」老夫人臉色慘白，手指顫抖，一百大板？一百大板下來，能活著的人有幾個？是什麼時候竟然讓他如此大開殺戒？
江以博彷彿沒看到江老夫人的震怒，也聽到江老夫人的怒喊，面無表情的看著無心！
「無心，你留下來執行命令，記住，我才是江家的主子，如果有任何一個人漏下了，那麼，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是，無心明白！」
「祖母，您就留在這兒慢慢的觀看吧，以博告退！」溫和有禮朝坐在椅子上面老夫人彎腰行禮後大步跨了出去。
「以博……」江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攢的死死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以博離開。想到別莊兩百多個下人卻要代她承受以博的怒氣，她好後悔！
「老夫人，得罪了！」無心看著主子離開後，眼神示意站在他身旁的管家開始。
江府
「少爺……」門外的下人看見江以博一臉的殺氣，都膽戰心驚！
立在四角青亭，江以博眸中閃爍著痛苦，昨天她還站在這兒朝他開口請他保護她，可是他卻辜負了她……
他還有什麼面目見她？
無形看著一地花草樹木瞬間被夷為平地，只能鎮定地立在一側靜候吩咐！
……
良久江以博才出聲：「情形？」一個晚上，變動太多了！
無形上前一步，清楚冷靜的說道：「回主子，皇宮昨晚皇后壽宴並沒有如期舉行，因為……因為水府三小姐和七皇子被人發現在九重殿中，就在這時禁軍總領帶著左右翼兩營五千軍士在宮外為六皇子請命！最後皇上立六皇子為太子！而三小姐被七皇子帶到了賦園，有禁軍守著。皇上的聖旨還沒有下。張少爺連同老相爺一大早就已經進宮了！」
江以博閉上眼……
「無形，傳消息出去，只要是無情閣的人頭，可按等級向江家懸賞，雜役下人人頭，百兩白銀，次等殺手人頭，千兩白銀，中等殺手人頭，萬兩白銀，上等殺手人頭，十萬兩白銀，懸賞五百萬兩白銀要風孤情的人頭！把這消息傳出去！」就從風孤情開始吧！風孤情不是最喜歡賣人命嗎？那麼他這次就要買他的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還不相信這個世上沒有銀子辦不了的事情！
「是，主子！」
「聯絡吏部黃大人，方家大小姐貌美如花，有國母之儀，如能扶持方家大小姐被立為太子妃，白銀十萬兩！」
「是，主子！」
「傳達我的命令到各個商號，有江家標誌的地方，不能有雲家！各地商號主事者如果做不到，就給我滾！」雲家不甘於屈服在江家之下？那麼他就成全雲家想獨立的心思了。
「是，主子」
「密切注意賦園一切動向，隨時向我匯報！再讓人盯緊皇宮，一有聖旨傳出，立即向我回報！」江以博緩緩地睜開眼睛，把一切風起雲湧沉澱在了平靜的後面！璇兒……我會錯過你嗎？這一生？
皇宮正殿
寧天棋站在最前面，以太子身份帶領滿朝文武大臣參加早朝！三王站在他身後！
滿朝文武大臣經過昨夜，心裡也都清楚的知道，這場新帝之爭已落幕，七、八皇子慘敗，六皇子成為最大的贏家！
皇上還沒有來，大臣們心裡各自猜測著，發生什麼事了？皇上為何沒有上早朝？
寧天棋黑眸有著炫目的光亮，今天，他以完全不一樣的心情來看待這座皇宮，這……將屬於他了！他將是這裡的天，這滿朝文武的天，這天下的天，人人都要仰望著他！
「皇上駕到！」劉公公扶著皇帝走進了大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等眾人抬起頭來，看到龍椅上面的皇上時，心裡都震驚……皇上一夜之間發如霜，看起來像是大病了一場的人！
也難怪！皇上龍體本就不好，又經過昨夜風波，自然深受打擊了，在場的重臣心裡暗忖。
熾帝身體靠著龍椅才得以能撐住，一夜幾乎摧垮了他的一切！坐這個位子上四十年，四十年來，他不敢有鬆懈之心，只求能做個好皇帝，讓天下臣民過著安穩的日子，也為了……彌補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能讓自己他日下黃泉能有臉面見列祖列宗！
「咳……咳咳……」他這一生，現在回頭想想，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父皇，您不舒服？」寧天棋率先說出殿中人的心聲。
「沒事……」皇帝擺擺手。
「天棋，對於你七皇弟的處置，你有什麼想法？」皇帝淡淡的合著眼睛問著下方的人。
寧天棋眼眸恭敬的下斂，也遮住了眼裡的最真實的情緒，他現在也不知道父皇究竟是如心思，對七皇弟，父皇似乎極為偏愛，他想父皇試探他的心思多過於想他處理這事多一此吧？他現在已經穩立東宮，那麼何不賣個情面給父皇。想到這裡寧天棋深思片刻後才回答：「一切任憑父皇作主，兒臣無異議！」
「是嗎？」皇帝背部完全的靠在了龍椅上面，虛弱，但是在位四十年，王者之風已經深入了他的一舉一動！儘管此時他已經老了！
「三王有何意見？」輕輕的打開合著的眼皮，目光在三人中來回的移動！
這……
東王臉色一僵，這事連太子都推脫了，他們自然不便多說！
「回父皇，兒臣無異議，但憑父皇作主！」
「兒臣亦同」西王趕緊跟進。
「天蓉，你呢？也亦同嗎？」皇帝喚的是南王的名諱，而不是南王，這其中就很耐人尋味了！
南王斂著的眸子快速的閃動了一下，在心裡猜測父皇的用意……
「父皇，兒臣倒是有一建議！」此話一出，吸引了眾多人的視線，包含寧天棋的。
「說來聽聽！」皇帝微微坐正了身子。
「是，兒臣想，既然太子殿下已立，七皇弟也該封地為王！」這應該就是父皇想要的答案！
恐怕父皇還有別的心思！所以他只敢說封地，而不敢說封北地，這天下人都知道北王是清凌皇朝最貧窮困苦的地境，常年天災不斷，現正值時夏氣候，北地正值洪災之際……
封地？寧天棋眼一瞇，現在只剩下北地，恐怕這原本是他的地境吧！既然他的命運被自己扭轉了，那這塊北地，就只能七皇弟去了！
寧天棋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
「父皇，南王說的極是，讓兒臣極為贊同，臣奏請父皇不計前嫌，封七皇弟為北王，管轄北鏡地，也讓我清凌皇朝四王各政一方！
什麼？北王？這……
朝中大臣們都面面相視了一眼，心裡都暗歎，這北王……哎，這也是七皇子的命喃！
「父皇，兒臣不贊同六……太子殿下所奏，天下誰不知北境常年災亂，百姓流離定無居所，每年都要靠朝廷撥救銀子解燃眉之急，如果現在北王人選誓必要封的話，那麼兒臣自動請纓！請父皇封兒臣為北王。讓七皇兄留在京城！」寧天康從外殿小跑進來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八皇弟，你是帶罪之身，不靜候父皇處置，跑出來做什麼？」寧天棋淡淡的說道。
「父皇，請恩準兒臣為北王！」這北王境地怎能讓七哥去受苦？現在成王敗寇，他無話可說，但是他不能讓七哥去北地！
皇帝輕拍了一下龍椅，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讓大殿靜寂無聲……
「戶部陳大人！」
「臣在」戶部尚書陳大人出列。
「東、西、南、北境地百姓人口多少？上繳稅收多少？百姓生活如何，全年的氣候如何？向朕祥細述說一遍。」皇帝坐正了身子吩咐著。
「是，臣遵命！東境地，戶部登記的有總人口二十七萬多，每年上繳國庫稅收為一百五十萬兩白銀，百姓生活安居樂業，四季氣候雨水正常，極少發生天災！西境地，戶部登記在冊的有總人口達二十三萬人口多，每年上繳國庫稅收為一百六十萬兩白銀，與東境氣候極為接近，但偶有瘟役，百姓生活正常，南境地，有二十九萬人口，每年上繳國庫稅收為一百五十五萬兩白銀，秋冬時節偶有乾旱，但總的來說百姓生活正常，至於北境地……」陳大人停頓了一下才再度出聲：「北境地封地總地界比其他三地加起來都要大，是清陵河運的連脈境地，但是總人口只有十三萬多，且數字極為不準確，因死亡頻繁，新生人口也極為不規律，每年從國庫中撥五十萬兩白銀解救百姓之苦，只要布雨量稍大，清陵河就會發大洪水，淹沒百姓房屋田地，七、八月份則是乾旱，瘟役幾乎隔過兩三年就會發生，一發就會死傷無數……是整個清陵皇朝為貧困的地境，朝廷一直尋思不到好方法根治，只能每年撥款維持百姓不被餓死！」陳大人的聲音讓整個大殿裡面鴉雀無聲。
清陵皇朝有十五城，雖然談不上肥的流油，但也不會如北地一樣如此貧困！無論封那一座城給七皇子都好，為什麼非為這北地呢？這北地可是送給人，都沒人要的地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