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盲妃待嫁 第041章(2) 文 / 落隨心
第041章(2)
水冰璇閉上眼睛，等了良久都沒有感覺到預期中的劍刺入自己身體裡面，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幕讓她驚疑……
寧天合的手勞勞的抓住了那把劍，鮮血從他白皙中的手掌中如同流水一樣的流了下來，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色中衣……
「七哥」寧天康眼睛越睜越大，手被燙了一樣扔掉手中的劍，大聲的怒吼！
「御醫……御醫……快點……」看著寧天合手上的血，寧天康憤怒的抓住寧天合的肩就是一陣猛搖：「七哥，你瘋了……是這個賤女人陷害你的，你還護著她……你……你情願讓我傷你……她……」七哥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害得他有可能連皇位都丟了！
「康兒……你瘋了……」賢妃撲上前扯著寧天康。
「八皇子，你好大的膽子，皇上在此，豈由得你放肆，提劍拿刀的！你想幹什麼？莫不是想殺人滅口？」貴妃上前一步大聲的喝斥著。
「皇上，八皇子只是一時情急，才做出……」與賢妃向來交情很好的德妃出聲維持寧天康。
「通通給朕住嘴，來人，把八皇子給朕壓下去！」熾帝吼完後，強忍住胸口一直往喉嚨翻湧的甜腥。他的身體本就不行了，現在真的被氣的要吐血了！
「皇上……」
「皇上恕罪！」看著被侍衛壓了下去的八皇子，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來！
寧天康沒有反抗的任由侍衛把他壓了出去，他腦子裡面挫折感淹沒了他。
太醫上前幫寧天合受傷的手上藥包紮。
寧稀退了幾步。他不停的告訴自己，這裡是皇宮內菀！才能讓他止住上前的腳步，就連八皇子都被皇上扣壓了起來，更何況他？他需要冷靜，冷靜的靜觀這件事如何發展……
「報……」正在混亂之際，一名太監急促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大聲喊著！
皇帝看著跑進來的太監，心裡湧上來不安，這個時候不是發生了大事，太監不敢進來打擾：「說！」事情還是弄得如此地步，天意，是天要罰他！
「啟稟皇上，禁軍方統領帶領右翼營、左翼營五千兵馬在宮外求見皇上，為……」剩下的話就連稟報的太監都不也說出口。
「說」皇帝大喝一聲。
太監一急，算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方統領代表左右兩翼營請求皇上立六皇子為儲君！」
太監說完，九重殿內萬籟俱寂……就連呼吸都靜止了，沒有了任何聲音發出！
所有的人心裡都只有兩個句：逼宮！
是的，六皇子這是公然的逼宮！竟然連左右兩翼營都支持他，看來這是天意。
水冰璇終於知道寧天棋敢這樣做的最終目的了，他根本不會給任何機會讓皇帝喘氣，也不會讓她有機會解釋！他已經掌控全局了，他敢這樣做，就是有把握皇帝不敢拿他怎麼樣！只能犧牲寧天合……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朝中大臣們心裡也都在交換著眼神……
「皇上，臣等請皇上立六皇子為太子！」為首的正是吏部黃大人。
「臣等請懇請皇上立六皇子為太子！」殿中的所有大臣有八成表態。
一直平靜的皇后淡然出聲：「皇上，六皇子既然是眾望所歸，就請皇上不要辜負了天下民心！」
皇后一說話，後宮嬪妃除了賢妃和德妃，其餘的也都出聲：「求皇上體恤民心！
另外兩成沒有表態的大臣也緊接著出聲：「臣等支持六皇子！」連皇后都表態了，他們再不表態，將會死的很慘……
一時間，殿裡的大臣們都一致的倒向了六皇子寧天棋……
寧稀眸中滑過諷刺，此時，他真的怨寧天棋，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誓要這皇位，他可以用任何手段打敗七皇子，為何……為何非要如此對她？
越過所有的人，眼光落在床上的她，寧稀感覺到了揪心的疼痛……
她該當如何自處？皇上豈會輕易的話過她？
「你們……你們呢……」皇帝瞬間老了，他知道他輸了！一世高高在上，臨老卻輸的如此窩囊！抱著最後的希望看向沒有出聲的三王！
東王垂下眼，謹慎的說道：「兒臣番地王爺，對朝中政事，兒臣沒有異議。」
西王現在才終於弄懂了情況，也緊跟著說道：「兒臣亦同！」
南王在床上的人和寧天棋兩人身上流轉了一番，淡淡的說道：「兒臣亦同！」
寧天棋眸中平靜，對於殿裡的這些彷彿事不關己一樣的平淡！走出人群，料起衣擺，朝皇帝跪下重磕了一個響頭，才抬起頭朝皇帝說道：「兒臣不才，但亦不想辜負天下百姓的厚愛和朝中大臣的支持。請父皇成全！」
話說到這裡，現在就等皇帝一句話了！
……
「父皇，六皇兄才氣縱橫，兒臣懇請父皇立六皇兄為太子！」最不應該出聲的人說出的話不僅讓皇帝睜大了眼，也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議！
說話的正是還在床上的七皇子寧天合！
水冰璇緊鎖著眉看向身側的寧天合……他此刻除了說這話恐怕已經沒有說別的權利了！甚至他連解釋這場陰謀的機會都沒有，一旦解釋那麼寧天棋就是大逆不道陷害太子，而宮外禁軍壓鏡在宮門外聲援寧天棋，整個皇宮都要受到波及……
皇帝看著床上的寧天合，再了向跪在地上的寧天棋，暗歎一聲！天意如此！
「天棋」深深地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兒子，也許這樣對合兒來說也是好事！
「兒臣在！」寧天棋台起眼直視著皇帝。「民心所向，希望你在日後能真正做到愛民如子！」這一系列的計謀或許稍嫌拙劣，但不失為一個帝王應有的無情，帝王本就不需要情的。或許這樣才能做個好皇帝！在他的身上，他看到他的當年！
「劉公公，傳旨！」
「是，皇上」
寧天棋大喜，殿裡的人也都喜出望外！
「多謝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如雷的喃喊聲讓水冰璇幾欲震破了耳膜，躺在床上的她都分明能感覺到這種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的虛榮心！難怪寧天棋為了這個位子不惜一切手段！
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呢？此刻他心裡在想什麼？水冰璇看著全身安靜的寧天合，他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微笑！可是那抹笑卻讓她看了有一股無名的怒火！那根本就不是活著人該有的笑容。他就一個行屍走肉……
眼光落在他被受傷的手上……他阻止寧天康殺她，是想救寧天康一命？
在水冰璇打量皇帝的同時，皇帝也一直在打量她！
這就是水冰璇？老相爺的外孫女？別人沒留意，他可是留意到了，這個女子沒有出聲，甚至在康兒要殺她的時候她都未曾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懼怕……
她甚至敢用嘲諷的眼光看著他！
也許……就憑這一點，她就並非一無是處！只是可惜了，她越鎮定，他就更不能留她。
「天合」
「兒臣在！」恭敬的聲音依舊平淡。也讓殿裡的人再度關注到了床上的兩個人。
是啊，還有這兩個人沒有完結呢？皇上該如何處置呢？
一個是老相爺的外孫女，一個是當今七皇子……
「你可知罪？」合兒啊合兒，你終究是讓朕失望了！
「兒臣知罪！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懇請父皇不要責怪水三小姐。」是他連累了這位水姑娘。既然一切都按著『她』的心意走了，希望『她』的怨、她的恨都能真正的放下，此生既已不再有憾，他也無牽掛了！
皇帝轉過身子：「對於你的處置，朕明天會下旨！」
「多謝父皇！那水三小姐？」她受了很重的內傷，需要盡快醫治，事實上能忍到現在，都不曾聽她因痛出聲，她很堅韌！
皇帝眉皺攏：「明日一同處置！」這個女人，該不該留？她與天棋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糾葛？現在又扯上合兒？
皇帝眼一瞇，這個女人不能留！
寧天合捕捉到了皇帝的殺氣，水冰璇而感覺到了，皇帝背對著眾人，只有她和寧天合兩人能看到他的眼神，剛才一閃而過的殺氣……
寧天合心裡再度驚訝，她很敏銳，父皇的眼神祇是那麼輕微的變化，她就能感覺到，而身體繃緊。她甚至沒有直接與父皇的眼神對視！
「劉公公，傳朕旨意，水三小姐今晚留在九重殿，任何人不得靠近，靜候明日朕的處決」如果處置她，也只能在今晚！他不會忘記她也算出身張府，而張府還有一道先皇的聖旨，完全可以救她！
「皇上，臣女有話說！」水冰璇知道自己再不出聲，她今晚必死無疑！
皇帝瞇起眼，臣女？這個女人自稱臣女，是在提醒他，她是在用張府孫小姐的身份和他對話嗎？
她知道他想殺她？
盯著錦被下的人很久，熾帝才若有所思：「你們都退下去」
「是，臣等告退！」
「兒臣告退」
一干人等都不得不退回外殿！
如願以償的寧天棋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水冰璇！
寧稀則是遲疑了很久才退出去！
「可否留七皇子陪臣女？」水冰璇雖然並沒有感覺到身側的男子有想要動身下床的跡像，但是她必須死馬當活馬醫，希望這個寧天合可以救她！
在心裡深吸一口氣，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寧天棋付出代價！
「兒臣請旨陪水三小姐。」寧天合垂下長長的眼睫說道。
「准」他倒要看看她想說些什麼？
「不管臣女是否與七皇子苟合，七皇子損臣女名節是事實，請皇上明查，這事還請皇上還臣女一個說法」她當然知道皇帝想殺她的原因，就單憑她與寧天棋之間的過往，現在又扯上了寧天合，皇帝當然會懷疑她與寧天棋是否是合謀？是，那麼她該死！他可以輸給自己的兒子，但絕不會輸給一個女人，不是，她更該死！因為她與他兩個兒子都扯上了關係！
而她現在用臣女自稱，是提醒她，她好歹也是張府的外孫女，而且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不明不白！如果他非要殺她，那麼她又何須再沉默，反正她沉默也是為了保命！命都沒了，沉默有何用？剛才大臣中也有水冰璇外公的門生，舊交！她就不信皇帝不給她這次機會！
「是嗎？你要朕給你什麼樣的說法？」熾帝身側只跟著劉公公。
水冰璇咬牙，彷彿從牙縫裡面一字一句擠出來說道：「第一：宮門嚴謹，皇上心知，臣女為什麼能在禁宮內菀？是誰陷害臣女？」
皇帝垂下眼，坐在了對面的軟椅上面！
「第二：七皇子為何會衣衫不整在躺在臣女的身側？是誰擄臣女進宮的，難道皇上不認為該給臣女一個說法嗎？」
「你說你是被擄來的？你有何證據？」皇帝淡淡的問著。
「第一，臣女的內傷，這點七皇子想必清楚，七皇子可以證明，第二，沒有皇上宣召，臣女一醒來就在後宮，皇上不是該給臣女一個說法嗎？」水冰璇一口氣說完，然後深呼吸平復身體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