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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27章 文 / 夢殤魂斷

    第227章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輕易擾醒了沉睡中的人兒,睜開困頓的雙眼,鍾靜蕾神情茫然地望著房門——「蕾蕾——你快起來,不要睡了!」鍾景峰略顯沙啞的嗓音由門外傳了進來。

    「哦?」毫無意識地回應了一聲,在溫暖的被窩裡縮了下混沌的腦袋,再也沒有了下文。

    「哦什麼哦?」鍾景峰提高了些嗓門,「你是還沒睡醒嗎?傻丫頭——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

    噢——結婚?鍾靜蕾蠕動了下身體,又驀然頓住——啊!結婚——今天是自己結婚的日子,當然要早早地起床打扮才是!

    「爸爸——我起床了!」怎麼辦?爸爸一定是急壞了,才忍不住叫自己起床的,平時他老人家都是巴不得自己多睡一會兒,只可憐自己累壞了身子,可是今天是自己結婚的日子,她居然一睡覺就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可惡,可惡——拉開房門,果然爸爸是滿臉的焦急神色,就只差沒有破門而入直接揪了自己耳朵起床啦。

    「老天——」一看到女兒迷迷糊糊地來替自己開門,鍾景峰簡直就要昏倒,直埋怨自己的老婆去世得太早,女兒要出嫁,他這個做爸爸的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我……我馬上洗臉刷牙,爸爸——」知道爸爸急壞了,鍾靜蕾急忙奔進浴室,開始輿洗,自己結婚事小,急壞了爸爸事大,自己可是賣了身才換回爸爸的性命的,豈能再讓他出個什麼意外,那她這個做女兒的可是沒有第二個清白的身子再次換回他的健康。

    「我已經好了——爸爸!」從浴室出來,鍾靜蕾自認已經打扮好了。

    「婚紗,婚紗——」鍾景峰提醒自己的女兒道。

    「哦——」她轉身就要折回自己的臥室,卻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去開門!」

    「我去——蕾蕾,」鍾景峰一把攔住自己的女兒,心中已經大致明瞭現在是誰來了,「你趕快回房間把婚紗穿上——」

    看著女兒應都沒有應一聲地急急跑回自己的房間,鍾景峰不僅苦笑著搖搖頭,唉——她終於知道情況緊急了,拉了拉本就很筆挺的西服,鍾景峰這才慢吞吞地打開房門——果然是聶遠,他倒是比自己的女兒積極多了,眼睛探尋似的看向聶遠的背後,咦——不會是他一個人來吧?按規矩,新郎那方怎麼樣也要來一個迎禮的人吧,怎麼會就新郎一個人來呢?

    「爸爸——」聶遠沒有在意鍾景峰那雙疑惑的眼神,只是把稱呼改了一下,語氣也還算恭敬,「我來接蕾蕾和你去婚禮現場。」

    「哦——知道了!」鍾景峰難掩失落地淡淡應了一聲,轉身走回客廳,坐到沙發上,連茶水都懶得去倒,這可是自己的女兒第一次結婚呀,呸呸呸——自己怎麼胡思亂想起來了,難道自己還希望自己的女兒有第二次婚禮嗎?

    「蕾蕾呢?」聶遠沒有坐下來,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那個準新娘有沒有跑掉,他要親眼看到蕾蕾,確定今天的婚禮不會因新娘的突然缺席而泡了湯才能放心。

    「我在這兒,遠哥哥——」

    一聲嬌弱的嗓音從臥室裡傳出來,下一刻客廳裡的兩個人被突然看到的景象駭呆了——只見鍾靜蕾穿著一襲雪白的婚紗從房間裡走出來,新娘很漂亮,甚至可以說是裊裊婷婷,清新淡雅得如人間仙子,只是她身上的婚紗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腰際寬了很多,足足可以塞進一個枕頭了,以至於鍾靜蕾不得不用手臨時捏著,抹胸更是鬆鬆垮垮的,是她胸部不夠豐滿嗎?但從隱隱約約裸/露出的乳溝看來,她可是很有料的——「嘿嘿——婚紗的上圍有點寬。」一眼望見兩個男人瞠目結舌的表情,鍾靜蕾不好意思地訕笑著,有那麼誇張嗎,婚紗只是稍稍有些大了點而已,也並不是不能穿。

    「蕾蕾,婚紗送來那麼久,你就沒有試穿過嗎?」鍾景峰眨了眨錯愕的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責罵自己的女兒。

    鍾靜蕾咧嘴搖了搖頭,她就只是看了一眼婚紗的顏色而已,哪裡會想到婚紗穿在自己身上不合適,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和遠哥哥好像很沒有緣分,那她現在還要嫁嗎?心底深處總有一絲絲的不詳之感阻止著自己向前邁進——「遠哥哥,我們倆好像不能結婚哦!」抬眼看向正為難著的聶遠,鍾靜蕾還是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不行——」客廳裡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句異口同聲地叫喊,只不過心中各自的想法有異而已。

    「傻丫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不著邊際的傻話,結婚是兒戲嗎?」雖然自己也有一點點的猶豫啦,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己這個做爸爸的如果不站穩腳跟,那女兒終身的幸福就會隨之而去了。

    「蕾蕾——」這是聶遠略顯煩躁的聲音,不是他不夠急躁,而是在這個時候,不能讓那個丫頭有任何氣餒洩氣的情緒,否則自己的計劃鐵定會以失敗而告終,「就只是有一點點的不合適而已,等一下化妝師會想出辦法來解決的。」

    還好——自己有請化妝師,本來這一項自己想省去的,是爸爸的刻意堅持才讓自己打消這個念頭的,看來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不過也是自己該死,怎麼沒有想到女人的小心眼,這套婚紗是自己的情人夏芸芸選定的,自己也大概說了蕾蕾的身材,卻沒想到會相差這麼多,現在想想應該是芸芸那丫頭在吃醋故意使的壞。

    「哦——」看來還是逃不掉,鍾靜蕾看著爸爸滿臉焦急的神色,無可奈何地折回自己的房間。

    「我們還是快走吧,蕾蕾——」聶遠心中一悸,這丫頭不會是要換掉婚紗吧?

    「哦——我先用發卡夾住婚紗,馬上就好。」遠哥哥也太著急了吧,怎麼著自己也不能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是冒充新娘的哩。

    噢——終於搞定了!聶遠任由鍾靜蕾挎著自己的臂彎,緩緩地走向樓下自己的車子。

    「好漂亮喲!」

    鍾靜蕾終於發出第一次開心的歡呼,因為她看到聶遠的車子被各種各樣的玫瑰花裝點成典雅美麗的婚車,只是她剛剛喊出口,卻又突感到有一道犀利的眼神正從一個不知名的方向射向自己,讓她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驀然回首——鍾靜蕾終於發出第一次開心的歡呼,因為她看到聶遠的車子被各種各樣的玫瑰花裝點成典雅美麗的婚車,只是她剛剛才喊出口,就突然感到有一道犀利的眼神正從一個不知名的方向射向自己,讓她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驀然回首——茫然的眼神四處搜尋著那道目光的來源,心跳急遽地加速,面色也迅速地煞白,渾身有一種讓她說不出的感覺正悄悄地蔓延——「你怎麼了?蕾蕾——」聶遠已經很刻意地不讓自己去在意身邊人兒臉色的急遽變化了,只是他敏銳地感覺到她嬌小的身體正一絲一絲地緩緩下墜——她不會是要暈倒吧?那怎麼可以,要暈倒也要等到自己的婚禮結束以後暈倒,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可是什麼意外的狀況都不能發生的。

    「沒……沒什麼!」回答得毫無底氣可言,因為她似乎已經看到了那道目光的來源,而且那雙邪惡的眼睛似乎還正在向自己眨呀眨的,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嘲諷自己嗎?

    「蕾蕾——」一直跟在旁邊的鍾景峰也發現了女兒的不對勁,「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說出來我們馬上去醫院。」

    「那怎麼可以——」聶遠急躁地脫口而出,這個時間去醫院那不是拆自己的台嗎?

    「難道你想抱著一個死人結婚?你這個準準新郎可還真是關心自己的未婚妻呀!」

    忽然一道冷魅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幽幽地傳出,聶遠咋一聽到如此冰冷的嗓音,渾身頓覺寒意重重,就只差沒有凍成一條冰柱了。

    他驀然轉過身去,驚恐的眼睛不期然望進一雙深潭一樣幽深的黑眸,那深潭深處冰冷的寒意叫人看了不禁不寒而慄,卻是想躲也躲不開。

    但那道寒劍一樣的目光並不是直直地盯視著自己,而是有意無意地直盯著他身上的某一個地方,大著膽子循著他的視線望去,目光竟是落在鍾靜蕾緊緊挽著自己的手臂上,霎時他像突然明白過來似的倏地抽離自己的手臂,讓緊緊依附在他身上的鍾靜蕾毫無預警地墜下自己嬌小的身子,眼看就要匍匐在地和大地做個最親密的接吻,正在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掌及時伸了過來,毫不費力地一把將她撈進自己溫暖的懷裡——「傻瓜——早餐都沒有吃就慌著去做一個無聊的傀儡新娘,你不會是連自己的小命都不想要了吧?」半是埋怨,半是痛惜地以手指輕輕撫觸她略顯蒼白的唇瓣,歐陽聖無力地歎了口氣。

    「你……你是誰?」終於止住自己抖顫的身體,聶遠驚恐未定的顫聲問。

    歐陽聖緩緩地抬起頭來,黑眸半瞇,冷冷地反問道:「你覺得呢?」

    「也許你是蕾蕾的朋友,想必也知道今天是我們倆大喜的日子,所以請你放開蕾蕾,更或者送上你最誠摯的祝福,本人會不勝感激!」不愧是企業家的第二代小開,聶遠終於迫使自己鎮靜下來,並刻意地不讓自己去想那幾個敏感的字眼,畢竟這和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只要和蕾蕾順順利利地辦完這場鬧劇般的婚禮就ok了。

    「是你自己剛剛要丟掉的,現在卻是又要撿回來嗎?蕾蕾是一個女人,而不是路上被人拋棄的阿貓阿狗。」歐陽聖撇唇,薄唇掀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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