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7章 文 / 夢殤魂斷
第147章
「嘎?」歐陽聖瞠大眼,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天地作證,他可是忙得天昏地暗的,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看到這幾個損友了,更別提得罪他們了,他甚至連王雅楠父親的葬禮都沒顧得上去參加,「我總得知道到底有幾位病人吧?」
「我沒病——」琪兒連忙聲明。
「我也沒病——」覃捷的語氣也很堅定。
「老兄,不會是你們兩個大男人要看婦產科吧?」
雷雋忍不住嗤笑一聲,不客氣地在歐陽聖的肩頭擂了一拳,而鍾離瀚則是一臉殺人的表情怒視著歐陽聖!
奇怪——平時沒一點兒正經的鍾離瀚為什麼變了,滿臉陰沉沉的,那雙笑瞇瞇的眼睛如今已因暴怒而充滿了血絲,難道有了女人的男人會變得深沉起來嗎?不——他那哪兒是深沉,分明是受了內傷的表情嗎?
「老婆——」雷雋一把拉過躲得遠遠的覃捷,「我們去咨詢醫生,——」
「可是我沒病耶!」
「傻瓜——」雷雋附耳向覃捷小聲地嘀咕了幾句,只見覃捷霎時滿臉暈紅——「你都在瞎想些什麼呀?」覃捷嗔怪了一聲,他居然是想咨詢一下醫生怎麼做才能盡快懷孕!
「覃捷——你老公和你說了些什麼?」琪兒好奇地扯了下覃捷的衣角,臉上的怒氣早已消失不見,她現在只想知道覃捷的臉蛋為什麼會那麼地紅。
就知道這丫頭會這樣,雷雋一把拉過覃捷攬在自己的懷裡,故意賣了個關子,「這個問題你可以請教鍾離瀚,想必他會很樂意地告訴你!」
哪知琪兒卻是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我才不愛問他呢!」
「我也不是很樂意想告訴你——」鍾離瀚亦是一副不感冒的態度。不過他心裡一直在納悶雷雋到底和自己的老婆說了什麼私房話,讓自己的老婆瞬間變成了一個羞答答的小女人,這樣的夫妻還真有點令人艷羨不已!
切——這兩人還真是槓上了!雷雋意味深長地一笑,拉著覃捷隨著歐陽聖走向候診室——「喂——雷雋!你小子想害死我呀?」剛剛走出婦產科診室的歐陽聖再也忍不住對著雷雋大發雷霆,直到親自聽到雷雋向專家咨詢的問題,歐陽聖才知道雷雋找婦產科醫生到底是想幹什麼啦!
不過他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他雖然是個腦外的醫生不錯,可婦產科的那些常識的問題他還是懂得的,雷雋居然讓自己找了一個專家來問這樣白癡的問題,讓他歐陽聖的臉面王哪裡放啊!
「小子,你沒聽說自己人不能給自己人看病的道理嗎?」
「你這是看病嗎?不就是咨詢一下嗎?」真是敗給他了,剛剛還口口聲聲說是咨詢,現在倒又稱起看病了啦,一顆藥也不吃,他這算哪門子看病,居然還想生個女兒,這傢伙想讓他和鍾離瀚艷羨死他嗎?
「咨詢一下怎麼了,這可是我和覃捷今年的大事,給我聽好了——」雷雋轉向仍是一頭霧水的鍾離瀚,這小子沒有跟著自己進診室,當然不知道他們看到什麼病,不過這種事他是不會隱瞞的——「鍾離瀚,歐陽聖,如果我們今年生了個女兒,你們兩個要給我們的千金包一個七位數字的大紅包!」
七位數字?兩人張大了嘴巴,他的女兒可還真是個千金呀!不過最令人艷羨的還是雷雋的幸福!
鍾離瀚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直沉默著的琪兒——而歐陽聖卻在苦思冥想到底哪一位護士才入得了自己的眼呢?
看來他們得努力向雷雋看齊才對哦——一抔孤寂的黃土,一樽冰冷的墓碑,一束淒艷清冷的菊花,這就是一個人的一生!
夕陽西下,暮色淒迷,滿目瘡痍的墳塚——一襲黑色風衣的王雅楠靜靜地杵立在父親的墓碑前,傍晚的冷風吹起她長長的風衣下擺,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輕柔地隨風飄動,那張蒼白的臉龐在暮色的籠罩下更顯得晦暗無光——她整個人就猶如一個遊魂般默然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五年前暴怒之後的父親一病不起,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五年,沒有任何的知覺,更沒有常人應有的意識,他活著就猶如一個死人,一個人的心已經死了,就算他的軀殼還存在也是沒有什麼生趣可言的!
塵歸與塵,土歸與土,是人終究是要死的!父親的死無疑是一種解脫——他終於不再忍受人世間的一切疾苦,安靜地長眠於地下,而自己呢?
父親走了,沒能給她留下任何的安慰,卻把滿腹不諒解、不理解的遺憾終生留給了自己——「爸爸——」低啞纖弱的嗓音在幽暗的暮色中幽魂般地飄蕩——她是在為父親悲哀,還是在感傷自己潦倒的人生,自己早已弄不清楚,只覺自己的生活裡再也沒有了笑容,說起來自己從小也是衣食無憂,更沒有覃捷那樣跌宕的人生,但她卻沒有感到預期中的快樂!
三十年——人生還有幾個三十年讓她經歷,只怕她再也沒有機會重來,就只能這樣鬱鬱終生了!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掌輕輕地拍在她瘦弱的肩頭,溫柔地替她捋順被風吹亂的長髮——王雅楠並沒有回頭,也沒有感到一絲的懼怕,她麻木的心仍能敏銳地感受到單威的存在!
他迷人的男性氣息,溫柔的體貼愛撫,對於她來講都是那麼地熟悉!
「天涼了——你該回家啦!」也是一襲黑色西裝的單威輕輕地扳過她纖弱的身體,讓她偎在自己的肩窩——「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她輕柔地靠在他的肩窩,聲音弱小得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只要是你王雅楠能來的地方,就是我單威能去的地方!」
「你我只是情人的關係,更何況今天也不是週末!」
「情人與性伴侶的區別就在於前者是有感情的男女,這輩子你都逃不過我的——」
「喂——」王雅楠霍地一下從他肩窩上抬起頭來,不悅地盯視著眼前霸道的男人,「你能不能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這可是在我爸爸的墓碑前!」
「我並沒有發火啊,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單威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
「我的意思是你很**——」
「**?」單威玩味地挑了挑濃眉,視線落在王雅楠身後的墓碑上,「我想如果你父親泉下有知,他會很高興我的**!」
很高興他的**?王雅楠苦笑地閉上了眼睛,「你不覺得你改變了許多嗎?」
「我是變了許多,但你自己呢?你知不知道在你苦苦地在我公司附近遠遠地觀望我的時候,我內心也同樣在遭受著和你同樣的折磨。我是多麼地懷念我們過去的日子呀!」
「你只是懷念那種生活,而不是真的對我有有情!」
「你是想讓我在你面前發誓,還是想在你爸爸的墓碑前發誓?」單威雙手舉起做發誓狀——「當然都不用——」王雅楠急急地截斷她的話語,「我早已經過了那種浪漫的年齡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勇氣可嘉的小女孩兒了!」
「我倒是情願你再次回到那種年齡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