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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7章 文 / 夢殤魂斷

    第87章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只有等!」希望會有奇跡出現,只是這是個什麼樣的奇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綁架案到底該怎麼收場,實在是令人頭疼至極。

    「他媽的——」老大罵了句粗口,氣急敗壞地把煙頭丟在地上,又咬牙狠狠地跺上一腳,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兇惡地掃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覃捷,咬牙道:「六子,把那女人的皮包拿過來——」

    「好咧——」一道尖細的聲音歡快地答應著——立刻就有一位瘦小精悍的綁匪躍至覃捷的身邊,貪婪的眼睛緊緊地盯在覃捷胸前掛著的皮包上,但他的手剛剛伸出去,連碰都還未碰著那皮包,就只聽「啊——」的一聲如殺豬般的嗥叫從他嘴裡淒慘地叫出來——六子齒牙咧嘴般地哀叫著,乞求的目光怯懦地看著眼前正死命地扼住自己手腕的綁匪老三:「三……三哥,小弟忘了向你請示,都是小弟弟錯,你……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弟這一次吧!」

    正黑著臉的老三咬牙單手一推一送,那叫六子的綁匪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甩著自己幾乎快要斷了的手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剛要掙扎著起身,一個白色的女用皮包已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多……多謝三哥——」他再也顧不了疼痛,拿著皮包連滾帶爬地挪到老大的身邊——剛要發火的老大喉頭滾動了一下,吞了口口水,暗中鬆了口氣,搶過皮包就迫不及待地打開:「媽的,果然是一個下堂婦,居然連手機都沒有,鈔票也只有幾百塊。」

    綁匪老大幾乎是用撕的翻扯著皮包,拉鏈早已被扯掉丟在地上,驀地他眼前一亮,忙碌的雙手稍稍停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他青慘慘的臉上堆起了笑容,不過那笑容在他那一副尊容上卻顯得比哭還要難看,就看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粗短的手指,探進皮包的夾層,從裡面慢慢地夾出一張信用卡來——「哈哈——信用卡,天無絕人之路,居然還是張金卡!」老大得意地大笑一聲,在眾人面前揚了揚手中緊捏著的金卡。

    「就以她在雷家的地位,你以為卡裡會有很多錢嗎?」

    「烏鴉嘴——沒錢我們不會透支嗎?」老大怒斥了聲說風涼話的老二一聲,一張烏青的臉轉向身邊的那個六子綁匪:「六子——你現在馬上下山去查詢一下卡裡的金額。」

    「可是老大,這麼大的雨——」六子哭喪著臉看了一眼門外白茫茫一片的雨霧。

    「笨蛋,這樣才不會被人盯上啊!順便買一些酒菜回來——」也該活躍一下氣氛了,再這樣死氣沉沉的下去,就算警察不找他們,他們也要自投羅網了。

    「那密碼?」六子遲疑地囁嚅著。

    「當然是要問那個女人了——笨蛋!」

    自己當然知道要問那個女人,可是那女人面前杵著的那尊黑塔——想起剛才自己差點被扭斷了的手腕,六子不由地打了個寒噤,嘴唇哆嗦了半天,卻是一個字也迸不出來。

    「我說老三,你到底是在看緊人質還是保護人質啊?那個女人沒有被你嚇到,倒是把我們自己的兄弟被你嚇得屁滾尿流的——」綁匪老二陰陽怪氣地瞟著自家兄弟,因為下雨,他早已脫了那個大大的墨鏡,但仍擺脫不掉那沉悶壓抑的感覺,所以他乾脆搬來把椅子坐在了門口。

    綁匪老三那張刀刻般的臉上仍然掛著那副大大的墨鏡,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任何表情,只看到他似乎動了下下巴,臉上的肌肉也似乎收縮了一下——良久,就在幾個綁匪再也沉不住氣忍不住想要發飆時,只看見老三的嘴唇終於翕動了一下:「密碼——」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似乎用了他畢生的精力般,是惡還是毒,竟然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詭異——唉——老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歎道:「老三,你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密碼?覃捷茫然地盯著那張信用卡,搖了搖頭——她實在想不出自己的皮包裡怎麼會突然無緣無故地冒出一張信用卡來。自己一向不喜歡大肆消費,從來不透支自己的銀行卡,而這張信用卡明顯不是自己的,因為自己的卡只是普通的信用卡,而眼前這張信用卡明顯是銀行的金卡,雖說自己從未用過,但以前與雷雋在一起時,她不止一次地看見他拿出過類似的金卡,可如今自己的包裡怎麼會突然冒出張金卡來?

    可是密碼?她根本就不得而知!

    「雷太太,你不會還想保住自己卡上的錢吧?」

    「我的命都沒有了,還會在乎一張金卡,不過說實話,我根本就沒用過這樣的金卡!」覃捷淡淡道。

    「真的假的?你也太慘了吧?」老二嗤笑一聲。

    「少廢話,快說出密碼來——」老大再也忍不住,居然從腰間掏出明晃晃的尖刀來,這女人也太不識相了!

    明亮森冷的刀光在這個昏暗的小屋裡詭異地閃動,覃捷眼前一陣暈眩,無力地閉上眼睛,寶寶,媽媽無能,居然連自己生日這天都未捱過,更遑論你的出生了!

    生日?她倏地睜開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暗自苦笑了一聲,也罷,就讓自己樂觀些吧,這個想法就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刺眼的亮光,突然地讓她振奮起來,那茫然無神的眼睛也隨之閃動著一抹異樣的光亮——她輕啟嘴唇,說出的六位數字居然是異常的堅定!

    淒迷的雨絲漸行漸止,陰暗的天空中漂浮著一團團朦朦朧朧的白霧,灰暗的景物在車窗旁一閃而過,讓一直咬牙開車的雷雋的視野一片灰暗,灰暗漸深,眼前突然一層黑蒙……「吱嘎——」一聲尖銳的摩擦聲響,飛速的車子突然打了個旋轉,及時閃過一輛迎面而來的卡車——「雷雋——」鍾離瀚一手撫著突突直跳的胸口,一手擦著額際沁沁冒出的冷汗,「快把車停下——我來開!」

    「不——我開!」緊閉的薄唇中似很努力才能擠出這幾個字來,修長的手指關節因用力已經握得發白。

    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也停不下來,否則一旦靜下來,難保他下一刻的身心會徹底崩潰——「那就拜託你專心一點兒,老兄——」知道拗不過他,鍾離瀚心有餘悸地顫聲道:「我出事不要緊,關鍵是你老兄,覃捷還在不知什麼地方等著你去救她呢!」

    對——他決不能倒下,覃捷也許正在哪個角落裡眼望欲穿地等著自己!一思即此,他腳下用力,再次踩緊了油門,向前衝去——雷雋雙手顫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日記,黑絲絨的封面在太陽光的照耀下,發出一種瑩瑩的光澤,讓他彷彿看見了覃捷那雙清澈澄亮的翦翦水眸,拇指來回地輕撫著,那觸覺就猶如覃捷那張溫溫軟軟的小臉,讓他流連忘返。手指不經意地滑過那幾個銀色的阿拉伯數字,無意識地按了幾個數字,只聽「卡——」地一聲輕響,日記本赫然自動彈開——雷雋閉眼不由發出一聲低低的哀叫:「小捷——」

    她居然和自己一樣設置她的生日為常用密碼,這真的是心有靈犀嗎?如果我們真的有緣,小捷——你快點告訴我你到底在哪兒?

    雷雋沉痛地微微閉著黑眸,久久不願睜開,然而心中除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外,什麼也沒有,他再也感受不到覃捷的存在。等他再度睜開眼睛時,只覺眼眶發熱,眼角已是濡濕一片——他無意識地翻開一頁日記:寶寶,這是你的第一張照片,雖然看不清你的大致容貌,但媽媽卻能感受到你的心臟在和媽媽的一起跳動,正所謂母子同心,生命竟是如此的奇妙……「啊——」一聲心魂俱裂地嘶吼從雷雋的口裡喊出,那雙深邃得如潭水般的黑眸裡竟然迸出了晶瑩的淚水——心痛、心碎、發狂的淚水,這個鐵錚錚的七尺男兒,一代公司總裁從不輕易落下的淚水,此刻卻沉痛地溢滿了眼眶——鍾離瀚雙手摀住耳朵,直到那聲聲嘶力竭的餘音完全消失,才頹然放下雙手,還好,自己及時堵住了耳朵,否則的話就連自己的心恐怕也裂成了碎片。唉——愛情,居然是如此的多桀而又磨難。

    「雷雋,這次換我來開車吧?」鍾離瀚憂心地看著雷雋。

    緊繃著的臉,嘴唇咬的發白,自從一上車發動引擎開始,腳下的油門都是一踩到底。這小子為了配合探員的偵破,已經來來回回地在公寓和大宅之間火箭般地穿梭了好幾趟了,再加上自從聽說覃捷被綁架起就沒有再合眼休息,此時兩隻眼睛血紅得如兔子般,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難保兩個人的小命就丟在這輛豪華的bmw上——「我開——」雷雋再次咬牙回答,那語氣不容任何人反駁!

    唉——算了,算了!鍾離瀚把自己那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任命地靠向椅背,要死大家一塊兒死好了,也不枉朋友一場,他又沒有老婆孩子的,無牽無掛,為朋友做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雷家大宅的客廳裡,空氣似乎早已不再流通,氣氛更是異常地凝重。現在客廳裡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地凝注在那部電話機上,旁邊早已裝配著國際上最先進的電子追蹤監控系統,只要電話一接通,目標馬上就會被鎖定。可是經過了整整一天一夜,這部電話卻是再也沒了動靜。

    「這是那張金卡的帳號——」雷雋把手中的卡片遞給其中的一個探員,親眼看著他把帳號輸進電子監控設備,這才疲憊地一下子跌進一旁的沙發,眼睛瞬也不瞬地緊盯著手提電腦上正播放著的錄音帶。

    螢幕上,覃捷小小的身影行色匆匆地走出大廈的大門,當時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小捷——他止不住在心頭低叫了一聲,眼眶內已經開始發熱,那麼早出門一定是腦子裡裝了什麼心事,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自己臨走時買給她的手機她打都沒有打開過,她根本就沒打算把自己的心事說給他聽,一定是他還不夠愛她,自己不該把那個琳達帶到台北的,更不該一看見單威替她擦拭嘴角就犯了妒忌,居然利用琳達來氣她,讓她對自己沒有了信心,所以她才沒有把心完全交付給自己,這就是懲罰,以至於他現在生不如死!

    只不過覃捷呢?她現在還在綁匪的手裡,沒人陪伴她,安慰她,給她以溫暖,更讓自己揪心的是他們尚未出世的孩子,她竭力保護著不讓自己知道的寶寶是覃捷的生命,眼看到自己的寶寶受到如此的磨難,覃捷該有多麼地傷心啊——小捷——對不起!我無法原諒自己所犯的錯誤,只求你堅強些,再堅強些,一定要等到我去救你,給我補償你的機會!

    他不在乎綁匪要求什麼條件,金錢,哪怕是整間公司,他都在所不惜,為了她,他願意放棄一切——雷雋現在很懊悔,居然為了公司而不顧覃捷,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離開她去美國,更讓他憤怒的是他一到美國就查清了事情的真相,赫然就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琳達,她在美國對自己的罪行也供認不諱,更荒唐的是琳達所做的這一切居然只是為了讓他和她一道回美國,與她雙宿雙飛,共繼前緣。

    自己當然不會答應,當場拒絕了她,而現在公司恢復了正常的運轉,只是覃捷卻失蹤了,他要那個公司又有何用?

    視線再次聚在屏幕上的那個小小的身影上,卻忽然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是一道憤怒的眼神,他緩緩地轉過頭去,疲憊的眼眸對上那雙憤怒得像是要殺人的目光,微瞇著眼睛平靜地注視著他,然後緩緩地站起身,拖著一雙如灌了鉛似的沉重的腳步,緩緩地走向他,眼神中透出一種難以言語的祈求——「單威,謝謝你——」雷雋沙啞著聲音緩緩地說道:「你出手吧,我絕不還手!」

    然而單威只是冷笑了一聲:「你想讓我現在痛打你一頓,好減輕自己的罪惡感嗎?不——你想錯了!我不會成全你的,所有的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你一個堂堂公司總裁當然也不例外,這種像螞蟻般慢慢噬咬人心的感覺,你就慢慢地去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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