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4章 文 / 夢殤魂斷
第34章()
要想懷孕必須做足功課才對,畢竟自己的機會不多,也許只是唯一的一次。如果雷雋讓知道了,恐怕自己連小命都難保,更遑論要製造新的生命!男人的自尊是不是都受不了被女人算計?不管了,她決心一定是絕不會再有更改的!
唉——想起來容易,要是真正實施起來可還真是有點困難,這就是人們通常講的眼高手低吧!無力地靠向椅背,拍了拍自己有點發昏的腦袋,閉起眼睛開始幻想未來寶寶可愛的小模樣,生命竟是如此的奇妙,她越來越期待即將到來的小生命啦!這是她的動力,也是她最近每晚必須做到功課。
門外好像有人拿鑰匙開鎖的聲音,都這麼晚了,季揚居然還要來找樂彤,看來今晚是又不打算走了。奇怪——這兩人整天膩膩歪歪的,為什麼就不結婚呢?
她打了個哈欠,收拾起筆記,打算上床睡覺。潛意識中,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她本能地轉過身來——「啊!」她止不住尖叫出聲,刺激太大,她只看到眼前一團高大的黑影——「別怕——是我!雷雋——」一把擁住她受驚的身軀,安撫地拍著她略顯顫抖的背脊,生怕她沒明白過來似的連續兩次報上自己的名字。他有那麼恐怖嗎?怎麼她竟然是一副見了鬼似的傻模樣?
本來想悄沒聲息地來給她一個驚喜的,卻沒想到會把她嚇成這樣。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她結婚三年的丈夫呀,居然沒有讓她有一絲的熟悉感!撇開別的不說,他這個老公當得可真是失敗啊!
「雋——雋哥?」她終於抬起嚇得發白的小臉,低低地叫了一聲。
狹長的眼睛驚魂未定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角,嘴唇仍是打著顫兒,心中的小兔子不受控制地彷彿要迫不及待地蹦出來似的,唉——上帝!這男人是神仙還是鬼怪,他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嗎——然而上天並未給她思考當前發生狀況的時間,只聽「砰砰——」,門外接踵而至地傳來擂鼓似的敲門聲。
「覃捷……覃捷,你怎麼了?」樂彤手打著門板,焦急地高聲喊道。
迷迷糊糊中彷彿聽到覃捷的尖叫,猜想一定又是覃捷在做噩夢,她一個激靈爬了起來,來不及穿上鞋子,赤腳跑到覃捷的門邊——「啊?」驚魂未定的覃捷差點再次癱軟在地,還好有雷雋及時地擁住她。怎麼辦,怎麼辦?她抬起驚慌的眼神,求救似的看著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幽遠而神秘,讓人猜不透它主人的真正意圖,他該不會是想——「我去開門——」話聲未落,嘴已被她的小手牢牢地摀住,神情緊張地打著顫兒,拚命地向他搖著頭。
「覃捷,覃捷——快開門,你怎麼樣啦?你再不開門,我就要急死了!」門外的樂彤簡直要急瘋了,難道是覃捷還未從噩夢中醒來,想到覃捷的恐懼,她擂門的聲音更大了——「我——我沒事!馬上就來——」再這樣下去,門板都要被她打壞了,樂彤人雖小,力氣可是蠻大的!閉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定了定神,輕扯著雷雋的衣角,澄亮的眼睛中蓄著滿滿的祈求。
明白她不想被樂彤發現,雷雋暗暗地長歎一聲,蹙緊濃眉,這丫頭究竟想保密到什麼時候,他一個堂堂的總裁老公就那麼讓她丟臉嗎?還是因為自己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不值得信任,向來高高在上的男性自尊霎時受創,讓他瞬間變了臉色,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神情黯然地凝視著她——「雋哥,不要——」感受到他明顯的怒氣,覃捷近乎哀求,聲音更是低如蚊蚋,生怕被門外的樂彤發現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跡。
凝注著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默然了好久,冷硬的心頓時軟化下來,再次歎了口氣,他無聲地轉過身去——「覃捷,你醒了嗎?開門讓我看看你!」
「來了——」覃捷響亮地應了一聲,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覃捷小心地打開房門,不等樂彤反應過來,就猛撲進她的懷裡,半推半抱地把她推至客廳的沙發中。
樂彤不疑有它地緊摟著覃捷,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滿臉的關切與憂心:「怎麼又做噩夢了,嚇壞了吧?」
「還好——」覃捷滿懷歉疚地回答。
對不起,樂彤,我本不該隱瞞你的,更不該屢次欺騙你,枉費你對我如此的關心與體貼,更不配做你的好友!但我發誓,等我成功,我會把我所有的秘密向你全盤托出!可在我還沒準備好之前,我真的不想你知道我的事,為我擔心,希望你能瞭解我的苦衷。
輕拍了下覃捷冰冷的臉頰,像是想讓她更清醒似的,還好——沒有預期中的全身發抖,樂彤這才鬆了口氣:「覃捷,不如我們一起睡吧?」
一起睡?那屋裡的男人不跳起來才怪呢!她可不想弄得世界大亂——「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再說我又不是三兩歲的小孩子!你看看——」覃捷慌忙擺手拒絕,還生怕樂彤不相信似地站起身來,在原地打了個轉,「再說,我可不想讓季揚知道了吃我的飛醋!」唉——自己其實最怕的是那個闖空門的不速之客。
「死丫頭,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開這種玩笑,不過你真的可以嗎?」樂彤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就放心吧!」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覃捷不由分說地拉起樂彤,半推半拉地把樂彤塞進她自己的房間,「晚安——大小姐!」並替她掩上房門。
終於搞定,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眼睛卻無可奈何地看向自己的房間——「雋哥,你怎麼了?」覃捷回到房間時,看到滿臉怒容的雷雋,百思不得其解,奇怪了,受驚嚇的是她耶,他幹嘛要臭著一張臉,活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你自己不會看一下嗎?」低沉慍怒的語氣中透著刺骨的寒意,銳利得如刀鋒一樣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某處——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百合花?是單威送她的那束百合花,很礙眼嗎?唉——他大少爺的毛病還真不少!
「我馬上丟掉,你千萬不要再生氣了。還有雋哥,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她小心地請求著他,抬眼怯怯地望向他的眼睛,還好,那眼睛裡的溫度好像升高了些。現在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能得罪這座瘟神,誰讓自己有陰謀呢?低聲下氣又何妨,早日抱到兒子要緊——這還差不多,雷雋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請求。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同意囉!覃捷在心底附和著自己的邏輯,迅速把那束花裝進一個塑膠袋裡,丟進門外的垃圾桶裡,這下總該可以了吧!
「對了——」覃捷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終於想起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開門進來的。」他簡簡單單地回答,就像回答一句「你吃飯了嗎?」,然後就是一句「吃了!」那麼地簡單!
「……」廢話!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男人在故意吊自己的胃口嗎?
自己當然知道他是開門進來的,因為她早已檢查過兩道門鎖都沒有壞。可問題是他怎麼會有她家的鑰匙?不過她可不敢出聲和他頂嘴,只是仍拿那雙疑問的眼神看著他——「配一把鑰匙還難不倒我!」不冷不熱地丟下這句話,雷雋徑直走到床邊,拉起被子躺了進去,閉上眼長長呼出一口氣——好累,終於可以歇一下了!
噢——配鑰匙,不過——眼睛瞄到他已經安靜地躺在床上,只好把自己下面的疑問吞下肚去。自己可不想再自討沒趣,而且他看起來很疲憊耶,還是讓他好好地休息吧!
還好,這次他沒有脫光光,只是脫了西裝外套,避免了她許多尷尬。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好像已摸清了他的脾氣,覃捷不再等他開口,就乖乖地走到床邊,掀開薄被,很柔順地躺到了他身邊,被他很自然地攬在懷裡環抱著。兩人默契得就猶如久久在一起的夫妻!
「你今天很乖——」大手摩挲著她柔軟光滑的鬈發,他像誇獎一個幼兒園的孩子一樣稱讚她。發現她躺在自己懷裡的身軀不似以前那樣的僵硬,不願去想她突然轉變的原因,只是閉眼默默享受著懷中溫香軟玉的觸感。
「哦——」她淡淡地應了一聲,柔軟的嬌軀偎近他溫暖的胸膛,再次調整了一下舒服的姿勢,想不到躺在他身邊的感覺是那麼地愜意。
不過她還是在心裡偷笑了一下,自己當然要乖了,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時間,況且她還有自己的小算盤要打,怎能不乖乖地順著他呢?
她淡淡的髮香飄入鼻端,驅散了他積聚在心頭的疲累,再次攬緊了懷中的嬌軀,堅硬的下巴輕輕磨蹭著她柔軟的發頂,柔聲命令道:「以後不許再收男人送的花兒!」
「我知道了——」她輕輕柔柔地答應著,奇怪,這男人也不問一下,就認定花兒是別的男人送的,難不成他派人跟蹤自己不成?
佳人徐緩的呼吸輕拂在他的頸間,柔柔的,暖暖的——雷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全身放鬆地躺在床上過,以前他回到家不是想公事,就是疲累得沾床就著,而今天和這個小女人相依相偎的感覺是他畢生的第一次,也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親密地相偎在一起,安靜地互相汲取著彼此溫暖的氣息,誰也不願提起之前的重重糾葛,貪婪地享受著這一甜蜜的時刻——「咕嚕——」兩人誰也不願意出聲。
「咕嚕……咕嚕」肚子裡的腸鳴聲再次響起。
「不是我——「她終於忍不住抬起頭,揚起了小腦袋,只是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他沒好氣道。側過身子與她面對面,並重新把她不安分的頭顱再次按在自己的胸前。這丫頭是再懷疑他的智商嗎?她就不能裝作沒聽見嗎?
「雋哥——你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