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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3章 文 / 夢殤魂斷

    第13章()

    「怎麼?這麼快就想逃!」他朗笑出聲,她以為自己逃得了嗎——「你——你想幹什麼?」睜大的雙眸蘊含著驚恐。

    「幹什麼?」雷雋嗤笑了一聲,「我的老婆耐不住寂寞要紅杏出牆,我這個做丈夫的肯定要負起責任吧!」話音剛落,倏地拉起覃捷一起跌進一旁的沙發——緊緊攥住她嬌小的身軀,兇猛有力的吻壓向她嫣紅的雙唇,不停地吸吮啃咬,直到她受不了疼痛哀叫一聲,火熱的舌順勢侵入她甘甜的小口,肆虐著她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一種屬於她與生俱來的特別的馨香蠱惑著他的大腦,讓他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動作——食指摯起她楚楚可憐的小臉,微微腫脹的紅唇,意語還休的小口微微開啟,嬌小的身體在他懷裡像顫動的蝶兒……一種悸動的心痛霎時充斥著自己的大腦,心底不禁咒罵起自己的暴虐,輕輕歎了口氣,卸去了嚴懲的武裝——略顯粗糙的大手輕輕撫觸她的臉頰,性感的薄唇輕輕刷過她光潔的額頭,她嫣紅的雙唇,細細品嚐她唇內的甘甜,長舌恣意地挑逗她生澀的丁香小舌……她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角,早已忘了先前的恐懼,沒有任何的掙扎,溫順地承受著他在自己身上的恣意妄為,迷失在他突如其來的溫柔中,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疼愛著……心底明知他不可能和自己天長地久,卻又一次癡傻的陷落了——「樂彤——你又放季揚的鴿子啦!」優雅的咖啡廳內,流瀉著輕柔的鋼琴曲。

    覃捷小口地喝著苦澀的咖啡,雖然已經放了兩塊方糖,卻仍然感覺到極苦難耐,這讓她想不通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喜歡苦咖啡,而自己平生最怕的就是這種澀苦的味道!這讓她又想起常常喝苦咖啡的雷雋,不解他昨天為什麼會突然地吻自己,他以前說過要讓自己過夠雷家少奶奶的生活,可是強吻也是一種懲罰方式嗎?她自己怎麼感覺不到,卻反而有點喜歡呢?

    「作為一個女人,一定要懂得如何去駕馭自己的男人!」樂彤輕啜了一口苦咖啡,不過從她微微瞇著的雙眼可以看出,那是種極其享受到感覺。「書上說,男人其實是一種極其矛盾的動物——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他越是要拚命地抓住它!所以你不能天天粘著他,更不能事事順著他。要時常讓他有種想抓又抓不到你的感覺,正如人們常說的『若即若離』」

    「死丫頭!說得你好像結了第n次婚一樣!」覃捷喝了一小口咖啡,苦得她直咧嘴。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嘗試過才知道怎麼處理,男人的天分為什麼比女人高,就在於他們善於轉動大腦,我們女人卻完全憑自己的直覺。」

    這丫頭真是說到自己心坎兒裡啦,當初自己就是憑這種直覺結婚,結果卻適得其反,雷雋根本就不愛自己,結婚反而讓他距離最近更遠。

    「咦——」樂彤傾身向前,睜大了眼睛盯著覃捷的唇瓣,「你的嘴唇好像腫了耶!」

    「呃——」覃捷小臉一紅:「我今天吃多了辣椒。」

    「不對——」這丫頭也不想想自己在和誰打交道,望著她羞紅的臉,樂彤更加地狐疑,強行翻開她立著的衣領:「天啊——紅草莓!」瞪大了眼睛看著覃捷:「老實交代!」

    「噓——」覃捷連忙用手摀住她的嘴,這丫頭唯恐別人聽不見嗎?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對好友講清事實。

    「是不是單威?慘了——若是被你那花心老公知道,你就死定了!要知道有錢人最忌諱的就是紅杏出牆!」雖說自己總是遊說覃捷接受單威,可一旦真的接受,她還是有點擔心,畢竟覃捷是已婚的身份。

    「你亂講些什麼?我和單威是永遠不可能的,是——是我花心老公啦!昨天他突然——」她猛地打住下面要說的話,臉上漸漸泛起一陣陣紅潮,像是有一股熱流自心底升起——樂彤緊張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吃驚地望著她:「他和你——難道真的那個啦?」樂彤兩手交叉做了個特別的手勢。

    「只是個吻而已——」覃捷眼神淒迷,心情落寞地小聲道。說不清自己是失望還是想要期待什麼——「有什麼好失望的!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再與他有什麼交集,所有的一切就只是一個陷阱,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也會想念清粥小菜的,到最後還不是一腳把你給踢開。到頭來落得自己**又失心,一身的落魄,可沒人能幫得了你!」

    「有時候我自己也很明白,他只是想戲弄我或者根本就是一種變相的懲罰,比如說讓我深深陷進他精心佈置的情網,讓我無法自拔,然後再一次地拋棄,讓我痛不欲生,從而完成他的蓄意報復,可是內心深處又懷有一絲的僥倖心理,希望這是他想重新接納我。」

    「任何的僥倖心理都要冒著百分之九十九的風險,為了這百分之一的希望,你永遠都不會想像得到自己要付出什麼樣的慘痛代價,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樂彤不無道理的分析讓她看清了事實,也許是她從沒有談過戀愛的緣故吧,自己太天真了。

    「我知道啦——」可內心為什麼還會這樣的悸痛。電視上看慣了那些飛蛾撲火的女人們,每每都是為之嗤之以鼻,而如今的自己莫非要步入別人的後塵嗎?唉——這種扯不斷理還亂的複雜情緒更是增加了內心的煩擾!

    「我還是給院長媽媽打個電話好了——」每次在自己情緒煩亂時就會想聽一下院長媽媽的聲音,只要一聽到她溫和安詳的聲音,鬱悶的心情很快就會愉快起來,生活再次充滿了活力——電話接通了,不過院長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猶豫,莫非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院長媽媽——洋洋的心臟手術沒有成功嗎?」難道是手術出了什麼問題,上一次他們通話時,院長媽媽曾告訴她,已經有錢為洋洋做心臟瓣膜修復手術了,若手術成功,洋洋就是一個活潑健康的孩子啦,再也不怕奔跑時引起心臟衰竭了,她為此還高興了好幾天呢!這是一個很令人期待的手術!

    「手術並沒有做,覃捷,現在育幼院有了危機,已經沒有錢再為洋洋做手術了。」院長媽媽終於還是說出了實情,早晚都要知道的事還是早早地告訴她才對,省得她胡亂猜測,豈不更增加了她的煩惱。

    「什麼危機?」覃捷的心情不禁再次緊張起來。

    「育幼院原來的地主要把土地收回,限令我們一周之內,要不就拿出兩百萬,要不就馬上搬遷,你也知道我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錢交付土地的費用!」

    「兩百萬?」覃捷瞪大了眼睛,默默地切斷電話。這簡直就是天文數字,求救的目光看向樂彤——樂彤早已猜出了端倪,垮下一張小臉道:「你別那樣看我,難道不知道我和季揚都是月光族嗎?我勸你,沒有能力就不要淌這渾水!」

    「死丫頭——我當然知道你沒錢,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想想法子!」人多力量大,她還是希望樂彤能幫自己出出主意。

    「兩百萬,我們一輩子恐怕都掙不來那麼多錢,哪有什麼法子?你最好不要管!」不是她不管,她一個工薪階層實在是無能為力。

    「不——我做不到!」覃捷堅定地搖著頭。

    那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她把那裡當作她第一個家。記得剛進入育幼院時,她夜夜都是噩夢連連,全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是院長媽媽一直抱著自己直到天亮,直至發現她是不能穿睡衣的緣故。進入雷家,她一直都是寄宿在學校,那個家就如雷夫人所講只是她的免費旅館而已,與雷雋結婚後,雷雋甚至不許她住進他的公寓,就只有育幼院才是給予她溫暖的地方,不——她絕不會放棄!

    看著覃捷那決絕的表情,樂彤知道好友的博愛之心又在氾濫:「那就和你那花心老公離婚,說不定可以拿到一大筆贍養費!」

    覃捷毫不考慮地搖了搖頭:「不要他一毛錢他還不同意離婚呢,他也許只想我呆在他身邊好折磨我,更不用妄想一大筆贍養費!」那個死沙文豬才不會成全她,她不會忘記上次他決絕的表情——「我們去找單威吧!他現在可是總經理,只要你開口,他鐵定會幫你!」

    「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他對我的心思,我不能利用他對我的這份情感而達成自己的願望。」自己再也不想背負太多的感情債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還是自己要死撐到底?」真是服了她啦!無父無母的一個孤兒,卻總是在替別人著想,卻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有多麼地狼狽!

    覃捷一口氣喝光了杯中所有的咖啡——苦咖啡,真的好苦!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喝咖啡了,生活本已經充滿了艱辛,卻還要傾囊為自己買痛苦,她怕苦,怕極了!期待能有個堅實寬厚的胸膛讓自己有所依靠,卻為什麼是那樣的困難?這一刻的她感覺自己是那麼地軟弱,那麼地無助……「唉——」覃捷蔫頭耷腦地呆坐在辦公桌前,不住地皺眉歎氣,自從上班以來,自己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沒精神過。

    昨天她把自己的所有的積蓄都拿來出來,也不過五萬塊而已,聽院長媽媽講,所有的錢湊在一起也就只有幾十萬,這點錢只是杯水車薪,離兩百萬的距離還差得很遠。一想到孩子們很快就沒有地方棲身,內心就止不住一陣心酸,而院長媽媽早已為之憔悴蒼老了許多。

    「樂彤——」她朝樂彤招了招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洗手間,掩上房門。

    「什麼事呀?神神秘秘的!」樂彤滿腹疑問地看著一臉緊張的覃捷,這丫頭不是又在為育幼院的事在發愁吧?

    覃捷把手掌攤開,現出那個快被他攥出汗水來的首飾盒,輕輕打開——「哇——」樂彤掩嘴驚呼一聲,但很快意識到不能讓別人聽見,樂彤又小聲地叫道:「天啊!是鑽戒耶——」

    「是我的結婚戒指啦!你估計能值多少錢?」

    「至少有兩克拉呢,怎麼說也有四五十萬吧!」其實具體自己也不清楚,這種奢侈品不是她們這種階層的人經常接觸到的。

    「這麼值錢啊!我只是在結婚的當天戴了一次,這麼值錢的東西給丟在家裡豈不是很浪費,不行,我要賣了它!」覃捷簡直有點驚喜過度,她只是想隨便打聽一下價錢,沒想到這戒指還真的管用。

    「為了育幼院?你瘋了,這世上有人賣結婚戒指的嗎?我看你都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紀錄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丫頭為了育幼院,居然要賣自己的結婚戒指。就算兩人的夫妻關係不怎麼樣,但結婚戒指畢竟是一種神聖的東西,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地賣掉。

    「有什麼辦法?離規定的時間就只有三天的時間了。如果再不想辦法,那些孩子們就會被趕出育幼院,院長媽媽會急壞的!再說了這也叫物盡其用嗎!」不管啦,以雷雋對自己的態度,那傢伙說不定早就把結婚戒指給扔到垃圾簍裡面去了,自己當然不會捨得,五十萬耶,窮人才不會和錢過不去,那就把它用到有用的地方去,也不枉自己白結婚一場——「我看你真是昏了頭啦!」樂彤用力敲了一下覃捷的腦袋:「你就不怕你那花心老公知道嗎?他會怎麼懲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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