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9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169章
仇焰狠狠的在落落的身上發洩著,不顧她哭到了沙啞的叫喊聲,不顧她眼裡的淚和痛心的眼神,他只有發洩,只有滿心的怨恨……「啊……」突然落落驚叫一聲,仇焰雙手緊緊的按著落落的雙手,將之深深的壓入泥土裡。
落落木訥的睜著哭腫的雙眼,呆呆的看著樹林上方的夜空。
仇焰早已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低下頭冷淡的看著落落發呆的樣子,俯下身,單手在落落汗濕的頭髮上輕輕的撫著,又將她臉上沾上的些髮絲順到落落的臉側。
落落彷彿毫無知覺一樣,一動不動,呆呆的看著上方的天空。
仇焰擰眉,她承認這樣懲罰她的方式有些殘忍,只是一年來的隱忍與沉默,實在叫他不知如何來面對眼前這個第一眼就曾讓他無法自拔的女人。
他喜歡看到她燦爛的笑,彷彿那些才應該是屬於她的一切。
他討厭看到她在他眼前笑的開懷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隨即在背後卻打著包袱打算遠遠的離開他……「碧落。」仇焰忽然沉沉的歎息,輕輕的拍著落落的臉頰,想要喚醒她的意識。
落落確實是醒著,也同樣有著意識,只是……她很木訥,很木訥的呆呆的看著天空……仇焰擰起眉,見落落此時的樣子,心裡狠狠的抽痛了幾下,彎下身輕輕的將她赤`裸的身子橫抱了起來,卻感覺到落落身上猛烈的一僵。
頓時,仇焰滿眼的歉意,看著落落眼裡閃現出的驚恐。
他好像……傷到了她……否則,她怎會對他的碰觸有這麼強烈的反映?
仇焰扯下披風,將落落裡裡外外的包個嚴實,抱著她上了馬,將她穩穩的安置於身前,摟住她的腰,低下頭,看著她呆愣著的側臉。
「你在想什麼?」許久,他終於問出了最想問的話。
落落眼神閃了閃,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沉默著深深的長長的歎了口氣。
很多事情,自己一個人去承擔時,真的好累……落落又睜開眼睛,看向剛剛她與仇焰躺過的那片草叢。
那種感覺,真的比第一次還痛……落落忽然癟起嘴,卻沒有將自己的委屈說出來,只是無力的,將頭靠進仇焰的懷裡,只是靠了進去,卻不親暱,因為她已經無力掙扎。
看出落落突然對他產生的距離感,仇焰深深的擰起眉,緊摟著落落的腰,掉轉馬頭,讓馬兒慢慢的走出樹林,盡量不再讓落落感覺到難受。
落落卻毫不在意,只是這麼一晚,她就失了身心上所有的力氣。
她其實並不是有多麼堅強的……她只不過是想要獨自去承攬一切,幫著她最愛的男人解決一切。可是她卻發現,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這樣的一個地方,這樣的一個大男人面前,她根本就是力不從心。
落落能感覺得到仇焰眼裡的歉意,可是這一次,她無法接受。
他連解釋都不聽,就那樣強行的對她施暴!這與二十一世紀的強`暴有什麼區別?即使他本來就是自己的男人,她也本來就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在這種情況下,用著這種方式……事後才有著歉意,她怎麼會接受啊……落落長長的歎著氣,閉上眼,彷彿像是要睡覺一樣。仇焰低下頭,以為落落又在他的懷裡睡著了,在她的髮際上輕輕印了一個淡淡的吻。今夜,的確是他失控了……落落並沒有睡,也沒有理會仇焰這突如其來的帶著愛憐的吻。閉上眼,就當做是一場噩夢吧……她,蘇落落,今後,再也不逞能了!
回到宮裡後,那些隨著仇焰一起出去的侍衛早已將喜兒和包子帶了回來。
仇焰抱著落落回了曼陀宮,剛剛將她放到床上,落落就便是終於找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樣,猛的推開仇焰的胳膊,轉而躲進了床裡,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上的披風,披風之下,卻是幾乎傷痕纍纍的身體。
仇焰擰起眉,淡淡的看著落落。
「若是現在不想解釋,孤王明日再來聽。」
落落轉開眼,不予理會。
吼,現在倒是想來聽她的解釋了!他怎麼就沒想過她受到的傷害呢?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己,而他做了一個對天下女人都感覺到最最受傷的事情,居然還可以這麼義正言辭的說聽她的解釋?
見她如此,仇焰也不再多說,側過臉看了一眼低著頭看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喜兒,冷淡的轉身,走出了曼陀宮。
那一句「對不起」……他竟然怎麼也說不出來……「公主!」見仇焰走了出去,喜兒連忙走上前,擔心的看著臉上沾了些泥土的落落,只見她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也紅腫的下人,而一雙小手緊抓著身上的那件好像是仇焰的披風:「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這一整夜,她都在擔心仇焰會怎樣懲罰她?
見落落只是低著頭不說話,這根本不像平日裡的她。喜兒擔心的皺起眉,抬起手,想要扯下落落身上的披風。
落落卻突然想要向後退去,死活不肯放開。
喜兒狠了狠心,她這樣圍著這東西也不是事,連忙轉身將寢宮門關緊,又跑回到床邊,不顧落落的掙扎,強硬的拉下落落身上的披風。
「啊……」喜兒猛的倒抽一口氣,驚恐的看著落落身上一片一片的淤青:「公、公主……」
落落嘴一癟,就要哭出來,喜兒連忙坐到床邊,拉住落落的手就要扶起她:「公主,喜兒先扶您去洗洗。」
落落癟起嘴,低下頭,抽抽答答的難受極了。
喜兒歎了口氣,她也看得出來以仇焰那種火暴脾氣,落落的下場也不會怎麼好,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狠,弄的她全身都是傷。
落落任由喜兒扶著她下床,卻是腿下一軟,喜兒連忙扶穩了她,拿起一塊長巾將落落重新包上,然後扶著她走向浴池。
被喜兒扶進了浴池裡,溫熱的水頓時像是母親的懷抱一樣將她身上所有的痛處都撫平,落落長長的歎了口氣,坐在一旁的石台上,便不再亂動,任著喜兒幫她擦洗著身子。
喜兒心疼的看著落落身上一處處的青紫,這如平日裡她看到的那麼曖昧的痕跡不同,這些彷彿像是懲罰一樣的狠狠的摧殘出來的痕跡,任她怎樣往好的地方想,也絕對猜得到落落昨夜有多難過。
「王也太狠了……」喜兒忽然狠狠的唾了一口。
落落睜開半瞇著的眼,卻是苦笑了一下,不說話。
「公主,若是公主還是想離開,喜兒一定還和公主走,就算王要懲罰喜兒,喜兒也不怕!」
落落垂下眼,淡淡的看著水裡的自己身上的痕跡,那都是仇焰毫不留情的證據。
落落再一次半瞇起眼,長長的歎了口氣,歎聲說:「我們,不逃了……」
「娘!」包子跑回曼陀宮,拿著一支金色的曼陀羅跑到正呆坐在椅子上的落落身側,高高的將手裡的花舉了起來:「娘,你看,焱兒給你摘了朵花回來!」
落落略略垂下眼,看向包子手裡的花,先是淡淡的一笑,隨即將包子抱到懷裡,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小臉,然後轉頭看著他手裡的花:「包子很乖。」
看出娘這兩天都不太正常,包子擰了擰小眉,忽然將花枝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後轉頭用著一雙軟軟的小手捧住落落的臉:「娘,是不是有人欺負你?焱兒幫你打他去!」
「誰敢欺負你娘啊!」落落笑了一下,低下頭將自己的腦袋靠進包子很小卻很溫暖的肩上:「包子,娘……只是失去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