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305章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文 / 忘白
[正文]第305章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第305章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貝爾西軍醫院是一座綜合性醫院,以拿破侖時期的著名軍醫貝爾西的名字命名。
貝爾西軍醫院位於巴黎郊外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距離市區僅有四五公里。醫院佔地面積很大,由一道高牆與外界相隔。來到巴黎西南郊,順著並不寬敞的道路一路順坡往上走,就能看到一棟棟以白色為主色調的五層小樓,在綠樹襯托下顯得格外清麗和寧靜。
由於皮特魯斯這個兩起海難事故「唯一倖存者」的緣故,使這座並不為外人所熟知的醫院,一夜之間成為了全世界關注的焦點。
自從昨天下午皮特魯斯被送進貝爾西軍醫院之後,醫院大門前人頭攢動,來自世界各國的媒體,都將目光對準了醫院的那扇大門,關注著醫院內的一舉一動。
清晨時分,巴黎的天氣有些陰冷,天空灰濛濛的。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貝爾西軍醫院山腳下的一家花店門前,葉風一下車,便感覺到現場的情況有些不一般。
貝爾西軍醫院周圍戒備森嚴,上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散佈在小山周圍,拉起了一道警戒線,並在進出醫院的路口設置了崗哨,所有進出醫院的車輛和人員都要接受嚴格的檢查。
醫院入口處的道路並不寬敞,兩旁停滿了新聞媒體的轉播車。醫院大門前的新聞採訪區,密密匝匝、高低不等地架設著各種攝像機和照相機,一些媒體記者手中握著筆和本擁在門前,期盼著能從進出大門的醫護人員那裡得到一些有關皮特魯斯的新聞資料。但那些執勤警察卻一個個神情肅穆,絲毫也不理會記者們的苦衷,不容分說地驅趕著那些違規的記者,直至他們退回到事先劃定的採訪區域。
葉風走進鮮花店,買了一束紅色的康乃馨,裝作一副探望病人的模樣,快步向山腳下的檢查站走去。
等候檢查的人有很多,讓葉風略感寬心的是,這些執勤警察的檢查似乎並不怎麼嚴格,只是很隨意地檢查出入人員的身份證件和隨身攜帶的箱包。
隊伍在一點點地向前移動著,夾在人群中的葉風,已經漸漸接近了檢查站。忽然,葉風在檢查站不遠處的一個崗哨裡,發現了三名全副武裝的軍人,那三名軍人佇立在窗前,神情警惕地注視著接受檢查的人群。
那三名軍人的右臂上都佩戴著銀白色的倒三角形徽章,這是法蘭西外籍軍團傘兵團的標誌。葉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暗嘀咕道。真是冤家路窄,又遇到傘兵團了,昨晚剛剛逃出傘兵2連設置的包圍圈,今天又遇到傘兵團的其他連隊了。
這時,躲在雲層後面的太陽,懶洋洋地探出了腦袋,給這個冷清的早晨帶來了些許陽光的溫暖。
就在陽光射穿雲層的那一剎那,葉風敏銳地發覺周圍有些異樣。檢查站周圍房屋的樓頂上,忽然閃起了幾道亮光,那些亮光一閃而過,遂即又恢復了正常。
有狙擊手,看來傘兵團已經提前在貝爾西軍醫院周圍設下了埋伏。葉風心中暗叫不好,推了推墨鏡,眼角的餘光迅速地掃視著周圍的制高點。
此時,葉風已經跟著隊伍走到了檢查站,如果葉風現在轉頭離開,勢必會引起執勤警察和傘兵團士兵的懷疑。回想起那些警察的檢查也並不嚴格,葉風皺了皺眉頭,硬著頭皮掏出了證件。
葉風故意操著一口略顯生澀的法蘭西語,還特意舉起手中的康乃馨,一臉平靜地說道。「我是愛爾蘭人,前來看望一位朋友。」
可是,出乎葉風意料的是,那名警察根本就沒有伸手去接葉風遞來的愛爾蘭護照,快速地向葉風臉上掃了一眼,然後低頭對著領口上的麥克風小聲說道。「一號檢查站門前,發現一名華夏男人。」
警察話音未落,站在崗哨裡的三名傘兵團士兵便走出了崗哨。三名士兵快步向葉風走來,其中一名士兵手中拿著一幅畫像,仔細地比對著葉風的面孔。
葉風向畫像上瞥了一眼,上面畫著一個相貌英俊的華夏男子,看起來與自己有幾分相像。
竟然連畫像都繪製出來了,看來我有些小瞧這些對手了。葉風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慢慢把手中的護照放回到了口袋裡。
在心理學上,有一種被稱作「異族效應」的心理學效應。對異族人面孔的記憶與識別,比對本族人面孔的記憶與識別,困難程度要大得多。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總覺得外國人長得都差不多,這就是異族效應,這主要是因為「知覺窄化」的緣故。
就像華夏人看到高鼻深目的歐美人感覺都差不多一樣,歐美人看到黃皮膚黑眼睛的華夏人,也總覺得這些華夏人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倒出來似的。
畫像和葉風本人相比,只有幾分神似,再加上葉風臉上戴著一副墨鏡,那名手拿畫像的傘兵團士兵一時間有些拿不準,猶豫了一番,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崗哨,開口說道。「這位先生,請到旁邊來,我們有件事情要向你詢問。」
身旁還有好多等待檢查的人,葉風也不想在此動手,以免傷及無辜。看到那三名傘兵團士兵一時沒法確認自己的身份,葉風笑了起來,從隊伍裡走了出來。不過,葉風並沒有按照那名士兵的要求進入崗哨裡,而是走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邊。
葉風選擇的位置恰到好處,進可攻退可守。站在大樹下面,剛好可以擋住埋伏在屋頂上的狙擊手的視線,也可以從此處快速地潛入山腳下的城鎮。
葉風臉上的笑意更濃,背靠大樹,低頭聞著康乃馨的花香,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三人就是擅長城市巷戰的傘兵1連士兵,而那些埋伏在周圍制高點上的士兵,則是精通狙擊和潛伏破壞任務的傘兵4連。」
聽到葉風的話,那三名士兵大驚失色,紛紛都把手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那名拿著畫像的士兵神情警惕地盯著葉風,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葉風話音未落,手中的康乃馨突然沖天而起,玫紅色的花瓣,綠色的花梗,漫天飛舞。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花瓣雨中,一把通體黝黑的短刀,鬼魅般地穿過漫天飛舞的花瓣,悄無聲息地劃破了兩名士兵的喉嚨。
當那名手中拿著畫像的士兵,再次看到葉風的時候,他身旁的兩名同伴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把劃破兩名同伴喉嚨的黑色短刀,此時此刻,正緊緊地貼在他的脖子上。
一股逼人的寒氣從短刀上傳來,士兵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手中的畫像也脫手而出,飛落到了地上。「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地獄的風。」葉風盯著士兵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翹,綻露出了一抹豪放不羈的笑容。「告訴薩尼亞那個老狐狸,我遲早會去找他算賬。還有,回去告訴你們傘兵團的長官,最好不要再攙和這件事,否則我會把你們一個個送入地獄之中。」
「你,你,你就是昔日的殺手之王。」葉風臉上淡淡的笑容,讓士兵內心深處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彷彿就像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渾身上下不停地哆嗦著。
葉風點了點頭,手腕忽然一轉,刀背重重地砍在了士兵的脖子上。士兵感到眼前一花,身體晃了一下,慢慢昏倒在了地上。
電光石火之間,葉風已經解決掉了三名傘兵團士兵。這時,漫天飛舞的花瓣也已徐徐飄落,排隊等候檢查的人群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忽然,他們發現剛才被三名士兵叫到樹下接受詢問的那名華夏男子已經不見了,而那三名士兵則倒在了地上,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其中兩名士兵的脖子正在汩汩地冒著鮮血。
「啊。」一個女人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緊接著,驚呼聲此起彼伏。山腳下的檢查站頓時就像是炸了鍋一樣,排隊的人群四散開來,倉皇而逃。
葉風此時已經悄悄潛入到了城鎮裡。站在一家餐館門前,葉風靜靜地打量著山坡上的貝爾西軍醫院。醫院四周依然戒備森嚴,負責執勤的警察有條不紊地在醫院四周巡查著。
葉風心中明白,這些執勤的警察只是用來遮人耳目的,那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傘兵團士兵,則秘密地潛伏在醫院周圍的各個角落裡。而那些藏在暗處的傘兵團士兵,才是葉風的心腹大患。
就在葉風尋思著怎麼潛入貝爾西軍醫院的時候,街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馬達轟鳴聲,一輛又一輛的轎車,駛向了山腳下的檢查站。
看到夾雜在車隊中間的五十多輛黑色路虎越野車,葉風心中暗叫不好。箭魚突擊隊,白銀之手,斷刺聯盟,還有傘兵2連,想必都已經從莫伯日小鎮返回了巴黎。
情勢急轉而下,此時此刻,貝爾西軍醫院已經被重兵包圍。這個時候,皮特魯斯的病房肯定已經被嚴密監控,如果現在進入醫院,勢必會跳進對方設置的包圍圈中。
皮特魯斯這個所謂的「唯一倖存者」,完全是薩尼亞自編自導的一出騙局。但對於風口浪尖上的薩尼亞來說,皮特魯斯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薩尼亞需要皮特魯斯來為他緩解新聞輿論對兩起海難事故真實原因的懷疑。雖然薩尼亞終究是會除掉皮特魯斯,但在世人對兩起海難事故淡忘之前,薩尼亞還不會對皮特魯斯動手。
目前來說,皮特魯斯是安全的,但葉風的處境卻極其危險。葉風心中迅速做出了判斷,決定暫時離開貝爾西軍醫院,伺機再潛入醫院尋找皮特魯斯。
葉風豎起衣領,遮住臉龐,快步走到街頭,打算坐車離開這裡。忽然,公路斜對面的一家餐廳的門開了,包著紅色頭巾的海盜,帶著一群手下,威風凜凜地衝了出來。
在華夏天京,葉風殺死了斷刺聯盟的大半精英,海盜對葉風可以說是恨到了骨子裡。看到正在路邊揮手攔車的葉風,海盜咧著嘴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大手一揮,一群殺手橫穿馬路,氣勢洶洶地向葉風殺了過來。
對於海盜統領的斷刺聯盟,葉風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放在過去,葉風肯定會衝上去把他們殺個落花流水。可是,葉風心中十分清楚,街道附近就隱藏著傘兵團的狙擊手,而箭魚突擊隊、白銀之手,以及大批的傘兵團士兵也就在附近,如果在此發生戰鬥,勢必會被他們再次包圍起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葉風送給海盜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轉身拔腿就跑。沒跑多遠,那些分散在醫院周圍的車隊,便蜂擁而至,浩浩蕩蕩地奔向了葉風所在的街道。
此時是清晨時分,再加上地處郊區,路上的車輛本就稀少,葉風一時間也找不到可供使用的車輛。
就在這萬分火急的時刻,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忽然從旁邊的小巷中衝出,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停在了葉風身邊。
車門打開,一個熟悉而嫵媚的聲音響起。
「親愛的,快上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