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忍痛割愛 文 / 夏威夷

    第6章忍痛割愛()

    大學畢業的那年，小朱終於向我挑明。那是一個週末的晚上，我們倆來到校旁邊的清涼山公園，公園裡非常安靜，不時也能看到幾對情侶隱隱約約的身影。

    「畢業後，你是回老家工作嗎？」小朱打破了寧靜問我。

    「是啊。」我答。

    「你有沒有想過到其它地方去？譬如大城市裡。」她又問我。

    「沒有想過，也不可能。」我回答很乾脆。

    「我們的事情四年來你想過嗎？」。她向我發問，小朱沒有說明想過什麼，但我知道，她在暗示我們的關係，我說：

    「你是指我們的關係？」

    「你還不明白嗎？」她說。

    「我很明白，我們是不可能到一起的。」我接著說。

    「為什麼？」小朱有些著急。

    我不想傷害她沒有直接說出我的理由。

    「妍，你是個好女孩，有了你一定會很幸福。」我站身起來，眼睛有些濕。

    「那你不喜歡我？」她說。

    「喜歡，而且很喜歡！」我肯定地回答。

    小朱聽到我說喜歡她，一下撲到我身上，把頭埋在我的胸前。

    我沒有推開她，也沒有理由。將她緊緊地抱住很長的時間，並深情地吻了她的上額。這是我有生以來抱過的第一個女孩，冷靜之後，我對小朱說：「可惜我已經有了。」

    「你有什麼了，心裡有人了？」她驚詫地問。

    「不是心裡有人，而是我已經定親了。」

    「誰？是我們班的嗎？」她追問著。

    「不是的。」

    「那我認識嗎？」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是我媽媽給我定下的，她是我表妹。」

    「啊，表妹？現在新婚姻法規定，表姊妹是不可以結婚的。何況你們也不是自由戀愛啊。」小朱說了一大串理由。

    「這我知道，反正我倆是不可能的。」

    「你不喜歡我？」我看到小朱眼眶裡溢出了淚水。

    「正因為我太喜歡你，所以才拒絕你。你想想」我沒有再往下說別的，接著說：「我們反正是不行的，我考慮了很多，以後你慢慢會知道的，」

    那天小朱很傷心，我是不是有點狠心了？在心裡罵著自己，但是為了將來她的幸福，我情願現在使她傷心些，如果到結婚後，她後悔就來不及了。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得到她，使她以後過得更幸福才是真正的愛她。

    1982年7月份我們畢業了。

    畢業臨走前我寫了一封信給小朱。

    朱妍，我的好妹妹：

    請允許我叫你一聲妹妹吧，在這四年裡，感謝你陪我度過了這美好的時光，你不嫌我的寒酸，不計較我是從農村來的苦學生，一直為我洗衣，一直無私的幫助我，我真心地謝謝你。

    請你原諒，你的愛，我真的無法接受，這也是為你好，你選擇了我會苦一輩子的。我會把你的這份愛永遠藏在心裡。

    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個孝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想再給父母親增加負擔，他們已經很不容易地供我上了大學，而我們村上和我一般年齡的十幾個孩子連初中都沒有上就去生產隊爭工分去了。妹妹，等你將來成家後我會去看你。

    finally,iwishyouliveabetterandsmoothwork.

    此致

    敬禮

    夏威夷

    1982年6月10日

    這是信的原件，我一個字也沒有改動，如今這封信還在朱妍那保留著。

    ……

    畢業後，我回到了老家，分配在母校教英語。

    小朱也回到了蘇州，分配在一家國企，後來又調到一家旅遊公司做了翻譯，84年和一個鄉鎮企業的負責人結了婚，我先後在83年和87年看過她兩次，後來得知她的婚姻並不幸福，她老公很是花心。89年我離婚後她也來看過我。那一次，我無恥地說，我的要求，她的主動，我們做了不該做的事，把我們的純真的友誼給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