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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為誰和淚倚闌干 一九四 明天還要繼續 文 / 舞月踏歌

    一九四明天還要繼續

    劍歌站起身,把脂若橫抱起,說道:「我們走!」

    「等等!」妙環顫聲問道:「劍歌,你從來都沒看見過我嗎?」

    劍歌這才抬起頭,把目光轉向她,他的臉上恢復了我初見他時的冷漠,他只是看著妙環,卻一句話都不說。

    妙環突然大笑數聲,嘶聲喊道:「由始至終,我都是你的媒人嗎?我假裝被人追趕,本是為了進入紅袖坊,卻讓你認識了小蘿!我傷了脂若,卻又成全了她!可是在你心裡,我又算什麼?」

    劍歌還是不答,他低下頭來看著脂若,目光變得溫和,只聽他柔聲說道:「走吧,我帶你回去。」

    說完,他長嘯一聲,騰空而起,石沐風抱著我,清韻帶著清心,一起越過宮牆。這裡,我是再也不想來了。

    我轉回頭,還能看見妙環呆呆地站在原處,在她身後,十幾名宮女提著燈籠,不動。

    而前方,劍歌抱著脂若躍上馬,他說話算話的,他以後,會永遠和脂若同乘一騎!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的紅袖坊,因為我路上終於堅持不住昏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不冷了,可是,人呢?怎麼一個都不在身邊?

    我下了床,推開門,石沐風從外面進來,一見看我,急忙把我拉進屋,逼著我回到床上躺著。我問他脂若的傷勢,石沐風告訴我。在回來的路上,脂若也昏倒了。他和劍歌一進紅袖坊,就各忙各的女人,我的寒毒來勢洶洶,又耽誤了些時間,昨夜把他嚇壞了。

    脂若傷得太重,回來後就氣若游絲,劍歌給她輸了些真氣。她醒來後說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告訴劍歌,萬一她要是死了,一定要找個好女人。第二件是告訴石沐風,說以前發過誓,石沐風幫我驅毒的秘密絕不會告訴我,可這次情況危急,沒有遵守承諾。老天讓她受傷也是懲戒吧。

    第三件事兒是:她給妙環的不是解藥,而是讓那狗皇帝不能寵幸女人地藥,脂若說,這東西太陰毒,她師父不讓用。可用在這狗皇帝身上,實在是太合適了!據說她還得意地笑笑,說就算是感謝妙環把她打傷吧,趙炅那廝不寵幸女人了。別人就生不出孩子,妙環的兒子就多了一些繼位的機會。

    脂若醒了以後就沒停,一直堅持著說完這些話,像是怕交代不完一樣。後來她又暈倒了,劍歌連夜帶著她出門,還告訴石沐風一定會帶著活蹦亂跳的脂若回來。

    人世間的真情,是不能藏在心裡的,若是有情。何必遠遠望著,何必深深藏著?劍歌的心裡,會不會是早就有了脂若?不然以他的性子,從來都是仗劍江湖地,怎麼可能跟著我們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他只是覺得對不起小蘿,才一直埋在心裡不表露出來。如果不是有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恐怕還是在原地打轉,對於劍歌來說。向前邁出這一步真是很不容易。

    好在。他們終於騎在一匹馬上了,我相信。劍歌會找到素問先生,幫他的老婆治好傷。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晨曦微露的時候,我剛剛睜開眼睛,就聽見脂若在院子裡大聲喊:「我回來啦!」也許是某個夜晚,我和石沐風剛要親熱的時候,突然窗外傳出脂若的聲音:「三哥,嘿嘿,你們在做什麼?」也許是在一個花謝花飛地黃昏,我和石沐風坐在外面喝茶,斜陽映著一院的繁花,劍客伊人,含笑攜手而來……

    我又問到清心的傷,石沐風說,妙環的暗器是蜂針一類的東西,扎得很深,好不容易才取出來,幸虧上面沒有毒。清心如果不是對妙環有姐妹之情,絕不會那麼容易被擊中,好在只是外傷,已經沒事了。

    然後,石沐風又告訴我說,本來昨天一接到消息他們就出發了,他到李煜那兒接我,劍歌先進宮打探,然後他們再匯合。石沐風到了李煜那裡,發現我已經不見了,就猜到我和清心也進了宮去,等他往皇宮趕地時候,碰現劍歌正被一群黑衣人困住,那些是遼人,來皇宮是要奪回「臥龍遺書」的。他們幾個好不容易擊退了遼人,趕到宮裡的時候,脂若已經受傷了。

    聽說,昨晚皇宮裡很不安寧,一共來了好幾伙刺客,皇上被折騰到凌晨也沒得安生,最後來的一批,首領是個滿臉絡腮鬍子地人,拿著一幅刺繡威脅皇上。不用說,那是小七七,拿了趙炅頭髮繡的仕女圖去嚇唬他,怪不得趙炅得了「解藥」也沒找我們麻煩,小七七真是厲害呀!

    說完了這些,石沐風含笑望著我,他的臉色好蒼白啊,因為我的毒,他又是一夜沒睡。我知道,這一晚上,他一定又消耗了很多內力,是我又連累了他。我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卻又全都哽在嗓子裡,什麼都說不出來。慢慢地,我靠住他的肩膀,無聲地哭泣。

    石沐風拍拍我,他說:「羽衣,我知道你想些什麼,脂若也知道,所以她傷得那麼重,也一定要告訴我們你知道了我中毒的事兒。現在你一定是又想跑掉,只是因為你覺得連累了我,不過,你別想著躲開我,你本是因為我才身中寒毒,難道,你連一個共同承擔的機會都不給我麼?」

    聽他說這些,我心裡一緊,他怎麼什麼都猜得到,是的,我是想要偷偷離開,在這世上找一個角落安安靜靜地過完最後地時光,我其實很想讓他陪著我,可我不能累他陪我一起啊。

    他笑笑,把我抱到腿上,柔聲說道:「現在脂若和盈袖都不在你身邊,你要是出走,連個陪著你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忘了嗎?咱們說好的,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生生死死,不離不棄!」

    然後,他伸手一點我的鼻子:「要是敢再跑,我可不饒你!你跑到天邊,我也會把你捉回來,然後狠狠罰你!」

    「罰我?你怎麼罰?」我笑笑,「你老婆都被毒成這樣了,你捨得罰嗎?」

    他把我翻過來,讓我趴在他腿上,啪啪輕拍了幾下我的屁股,故作兇惡地說:「家法伺候!」

    我笑出聲,起來伸手捶他:「好啊你,敢對我動用家法?這是什麼破家法啊,我先來給你用用!」

    他任我捶打,最後笑著捉住我的手說:「羽衣,我剛才說的話,你再說一遍。」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生生死死,不離不棄!」

    吃過早飯,我說身上太乏了,要他陪我睡一會兒。其實我不睏,但要是我不睡地話,他是一定不肯睡地,他昨夜光守著我,又怎麼能撐得住?

    果然,一沾枕頭,石沐風就睡著了,我枕著他的胳膊,抬頭注視著他,這個絕不肯將我拋下地男人,是我所有的力量和依靠。是啊,他已經不是那個只會捉弄我的壞小子,我也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傻丫頭,經歷了這麼多艱難坎坷,我和他都成長了,現在的我們,說好了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睡到下午,他醒了,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我們在床上依偎著,什麼都不說,就想這麼一直相互依靠下去。

    璇兒敲門說,李煜夫婦來了,我和石沐風連忙起身迎接。飛瓊一見了我就哭,不停地說是她拖累了我們,害得我和脂若身處險境。我幫她擦擦眼淚,此時的飛瓊好脆弱,對於她來說,以前的那些都是難以磨滅的恥辱記憶啊!

    我說,姐姐,羽衣向你保證,趙炅那狗皇帝昨晚得了教訓,再也不會為難你了。還有,等七夕那天,羽衣一定帶上紅袖坊最棒的舞者,給李煜風風光光地過一個生日。李煜一再地感謝我們,最後擁著飛瓊回家去。

    姐姐,那些噩夢都忘掉吧,和夫君李煜一起好好地過日子。陰霾散去,就是晴天,生活還要繼續,讓我們一起笑對明天。

    是的,明天!我等著飛瓊重新面對人生,我等著盈袖和朗朗回來,我也等著脂若和劍歌——夫妻雙雙把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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