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鳳簫吹斷水雲閒 一五一 公道自在人心 文 / 舞月踏歌
一五一公道自在人心
我接著問:「請問兩位姑娘,我和娘娘爭執撕打,你們就在一旁看熱鬧嗎?」
「這……」晨露又和晚香對望了幾眼,還是晨露狡猾一些,她馬上說:「姑娘和娘娘交往甚密,奴婢們一時訝異,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嗎?」我說,「那裡怎麼會剛好有把刀的?」
「那把刀是裝飾,就掛在一旁的。」
我點點頭,對廢物劉說:「劉大人,請問凶器可在?我想看看是不是我用的那把。」
劉大人趕緊說:「來人!把凶器呈上來!」
又有人拿上來個托盤,裡面放了一把小刀,我問:「就是這把刀麼?」
廢物劉說:「哼!你自己用過的凶器難道不認識了?」
我笑道:「這凶器我認識與否,都是你們說的,我可從來沒說。對了,晨露、晚香,你們看見我拿著刀和娘娘撕打,也不阻止嗎?你們是怎麼當奴才的?!主子有難,竟然躲在一旁觀看,是你們對主子不忠,還是你們剛才說了假話?」聰明啊!我真聰明!在這緊要關頭我竟然能找出些漏洞,回去讓我老公表揚我!
本以為她們兩個馬上會面如死灰,誰知晚香說:「我們正要上前,突然聞到一股異香,然後就不省人事了,醒來後,娘娘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了!」
廢物劉一拍桌子:「大膽!看來是早有預謀,這迷香定然是準備好的!」
「哈哈!」我還是笑:「大人,我到娘娘寢宮喝茶,預謀到有人會送來金飾。又預謀到旁邊會有一把小刀,還預謀宮女會看見,早早帶好了迷香,您不覺得我這預謀都趕上神仙了嗎?大人,您倒是說說,我都殺了娘娘,怎麼不乾脆把這兩個宮女也殺了滅口,幹嘛留著她們指證我呢?」
「大膽!尚羽衣。別以為你伶牙俐齒就可為自己脫罪,來呀,拖出去,大刑伺候,就不信她不說實話!」
「劉大人,大刑還是免了吧,我怕疼,我現在就說!」
廢物劉開始得意:「講!」
「皇上。王爺,劉大人,這把刀是凶器,所有碰過這刀的人,都會把指紋留在上面。呃也就是手印,所以現在這把刀上,應該有娘娘的手印,拔刀人的手印。擦拭血跡人的手印,還有,兇手的手印!每個人地手指紋路都是不同的,如果上面沒有我的,是不是就可以證明,我是被冤枉的呢?而留在上面的手印,其中一個必定是殺害娘娘的兇手!」
趙光義臉色突變,厲聲說道:「尚羽衣。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你刺殺娘娘是早有預謀還是受人指使,趕快從實招來!」
「既不是受人指使,也不是早有預謀,我是被冤枉的!王爺如果不信,為什麼不驗證一下手印?王爺敢不敢留下手印一起對比呢?」
趙光義怒道:「完全是一派胡言!拖下去受刑!」
md,就知道讓我受刑!一直不太發言的趙匡胤突然說:「晉王,這丫頭地法子未必不可行,就按她說的試試。」
「這」趙光義還沒「這」出個所以然來。外面有趙光義的人悄悄進來。到他旁邊耳語了幾句,趙光義的臉色更加難看。站起來說:「皇上,微臣手下說,有人拿出了證據,只是來人不願露面放下東西走了。微臣先去看看,可不要是什麼圖謀不軌的東西!」
趙匡胤點點頭,趙光義大步走了出去。
不會是又有什麼人想害我吧?我可不能束手就擒,我說:「陛下,羽衣身上有一重要物證,斗膽請求皇上過目!」現在正是機會,趙光義在的時候我還真就不敢拿出來,我怕東西還沒到皇上手中就被他找個借口給毀了。
趙匡胤點點頭:「給朕呈上來!」
「陛下,羽衣要親手交到您手上!」
廢物劉大喊一聲:「大膽!你一個罪犯,豈容你接近皇上!」
「陛下,羽衣死不足惜,卻不能讓娘娘死得不明不白,請陛下恩准!」
趙匡胤點點頭:「好!你親自給朕呈上來!」
我連忙從懷中把花蕊的詩拿出來,那紙張因為在身上放得太久,都有些皺了,趙匡胤接過去,一看見那詩,手就開始微微顫抖,良久,他說:「你們都出去!尚羽衣留下,朕有話要問。」
那廢物劉不知好歹地說:「陛下,萬萬不可,這女子萬一有什麼陰謀,皇上」
「滾出去!」
「是!是!」廢物劉不敢多言,趕緊帶著人證物證以及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陛下,」我小心翼翼地說,「娘娘寫的是藏頭詩。」
「朕知道!」
既然是知道,那我就別多說什麼了,我退在一旁等著。又過了好一會兒,趙匡胤道:「說吧,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我把怎樣到地寢宮,花蕊怎麼把東西給我,怎麼把我推出去,然後在外面又聽到了什麼,原原本本地說給趙匡胤聽,只是略去了趙光義揚言坐了江山還讓花蕊當貴妃的一些反動言論,趙匡胤聽我說完,沉默了好半天,如此壓抑的氣氛讓我心裡不安,這位叱詫風雲的天之驕子,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想必是心裡難以接受吧!
只聽趙匡胤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昨夜,朕在花蕊靈前坐了一夜。花蕊,她心裡必是埋怨孟昶之死,朕沒有追究,這恨壓在心底很久了吧!這一次鋌而走險,竟是不願告訴朕嗎?」
我趕忙說:「陛下,娘娘是不願您插手,畢竟,您和晉王是兄弟,娘娘不願天下人說您手足相殘。晉王……他大概也是錯手誤傷……」我不是替趙光義開脫,我只是不想皇上那麼難過,再說本來也應該是誤殺,我說地也是實話。
「朕這江山,遲早都是他的,日後除了後宮,什麼不是他的?他這又是何必!」
趙匡胤又說:「朕想了一夜,已經猜出個十之**。本來這案子,朕完全可以交給刑部,又怕朕不在場,你蒙冤而死。若是公審,萬一和朕猜得一樣,光義已是晉王,我們兄弟之間又怎好收場?皇室醜聞豈不遭天下恥笑?從朕西幸洛陽開始,晉王就屢屢冒犯,朕去看望光美,也是想在朝中有所制衡。江山社稷早已答應了給他,他又何必如此心急?」
什麼?都答應了把皇位給晉王了?為什麼不給自己的兒子呢?那萬一趙光義以後真地做了皇帝,那我還有好日子過嗎?
見我在發愣,趙匡胤又說:「尚羽衣,今日你所說指紋一事,可有辦法查證?」
我想了半天,現代取證指紋的那些工具都是什麼來著?我只記得石墨,其餘的全都忘了,我說:「陛下,奴婢只是以前聽說過,具體的辦法,奴婢也不知道,剛才是一時著急說了出來,請陛下責罰!」
趙匡胤凝視著我:「責罰就不必了,你這丫頭倒還機靈,昨夜,在天牢吃了不少苦吧?」
我小聲說:「那倒沒有,牢裡那些獄卒,也不敢把我怎樣。」
趙匡胤點頭:「今日之事,朕自當還你一個清白。」接著吩咐道:「讓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