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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玉樓笙歌醉夢間 一二八 情敵初交鋒 文 / 舞月踏歌

    一二八情敵初交鋒

    我笑著敲了一下脂若的頭:「你還真是個不錯的爪牙!」

    璇兒在一旁極其不滿:「那個妙環真是忘恩負義,咱們小姐看她可憐,過年的時候還要她到家裡來,誰知道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輕塵說:「姑娘怕她有危險,下揚州的時候都帶著她,還一心撮合她和……」瞧了一眼脂若,輕塵硬是把下半截話嚥回去了。

    璇兒不明就裡地說:「就是,姑娘可讓她害慘了,幸虧劍歌公子不喜歡她。」

    「什麼?」脂若一聲大叫,盯著我問:「你撮合誰?那個妙環和誰?」

    璇兒問道:「脂若姑娘不知道嗎?當初我們小姐好心」輕塵拉了璇兒一下,璇兒奇怪地看看輕塵,說道:「不能說嗎?有什麼不能說的?當初我們小姐撮合她和劍歌公子來著。」

    脂若恨恨地看看我,突然笑了:「你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沒什麼,你不就是想當個媒人嗎?」說著靠近我,小小聲地快速碎碎念:「現在又有機會了,我可是你的貼心爪牙,你不幫你的爪牙幫誰?那個臭劍客有什麼了不起,找他比劍是看得起他,不過我也不喜歡別人追著他亂跑,更不喜歡陰險的女人盯著他看,反正他跑不了,你看著辦吧……」

    我的腦袋又大了,脂若在這一刻,還真是唐僧啊!

    回到房間裡,我頭痛得厲害,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壓力太大。我換下舞衣,石沐風幫我搭了搭脈。說道:「你現在必須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去做。」

    我搖搖頭:「姑娘們都還在排練,我怎麼能歇著?」

    脂若站起來,不自然地踱了兩步說:「那個,我出去看著她們,免得一會兒再吵起來。」說完一拉輕塵和璇兒,三個人走了.咦?脂若這一次倒是很自覺。

    石沐風輕輕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柔聲說:「乖,睡一覺。」

    我搖頭:「一會兒,關姐姐取的服裝樣品拿回來,我還得看看。」

    石沐風說:「你忘了,這些事我都管過,有些事是可以分給別人的。」

    我摸摸他的臉:「你最近樂工那邊都忙不過來,每天還要熬夜整理曲譜,也夠辛苦的。我能做的,就都自己做吧。把你累壞了,我也心疼。」說完,忍不住抖了一下,還真是肉麻。

    石沐風笑笑。說道:「那我摟你一會兒。」

    我點點頭,他靠在床邊,攬住我,另一隻手順著背部慢慢下滑。停在我地腰間,我的眼皮立刻發沉,糟糕,又上當了,這壞蛋最近怎麼老點我睡穴!

    醒來,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一睜眼就聽說石沐風昨晚又是一夜沒睡,我跑到他房裡。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他伏在案前,聽見我進門,頭也不回地問道:「醒了?」

    我鼻子又是一酸,慢慢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把頭靠在他背上。他笑笑,放下筆。轉過身來抱我坐在他腿上。看看我滿意地說:「現在氣色好多了。」

    我勾住他的脖子,貼住他的臉頰說:「以後不許熬夜。眼睛那麼紅,一點兒都不好看。我要的是俊俏的老公,不要紅眼睛兔子。」

    「好!」

    「以後不許隨便點我的穴。」

    「好!」

    我得意地笑笑:「這還差不多,那你現在睡會兒。」

    石沐風說:「不睡了,一會兒你大哥該到了。」

    「啊?他還真說來就來了!」

    「他不是答應三娘每月去看她一次嗎,正好順路來看看我們。」

    「脂若知道嗎?」

    他忍不住笑了:「你到外面看看吧。」

    我一見石沐風地笑,就知道一定很有趣,跑到院子裡一看,脂若正在小橋那裡來回轉悠,對著正在灑掃的張伯,沒事兒找事兒。

    「張伯,我幫你掃一會兒吧。」

    「咦?那邊的花兒是不是該澆澆了?」

    「張伯,這水可真清啊。」

    「張伯,最近天氣不錯,夜裡趕路也會很快吧?」

    「張伯……」張伯只是低著頭,看來已經忍了一早晨了。

    這時,只見妙環從另一個方向走來,剛上了橋,就見脂若嘻嘻一笑,很大聲地「自言自語」著:「這個臭劍歌,說了來看人家,怎麼還不到?!輕功那麼差勁,還天下第一劍客呢!」

    妙環渾身一震,咬著嘴唇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脂若笑得很得意:「我是說劍歌啊,他答應了今天來看我的。」

    妙環手中的帕子使勁兒攪了攪,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她轉身剛要走,只聽脂若一聲歡呼:「你到了!」

    只見劍歌從外面走進來,看了一眼脂若,並不理她,脂若笑嘻嘻地問:「咱娘好嗎?」她是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劍歌說了聲:「很好!」接著又對妙環說:「你也在這裡。」

    妙環點點頭,脂若說道:「人家是晉王的眼線,一直潛伏在金陵,現在又要殿前一展風采,怎麼會不在這裡?」

    劍歌凝視著妙環,妙環眼睛望向別處,說道:「失陪了。」說完轉身就走。

    她剛走下橋,劍歌突然叫住她:「妙環,你是被逼地吧?」

    妙環站住,沒有回頭。她說:「你不必為我開脫,我從小在晉王府長大,去金陵自然是晉王授意,你們的行蹤也都是我洩露的,你們要恨就恨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我忍不住從路邊閃出來:「你等等!」

    妙環站住,問道:「羽衣姑娘有什麼事兒嗎?」

    看著那張冰冷的臉。我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說:「沒什麼事兒。」

    妙環冷冷一笑:「我知道你表面上恨我,其實心裡鄙視我,可憐我,這些都收起來吧。」

    我小聲說:「我不信,你對劍歌沒有情。」

    妙環淡淡地說:「我這種人不會有感情。你對我說了這話,我也不會感激你。」說完。她又轉向劍歌,笑著揚聲說道:「到揚州這一路上,一直和公子同乘一騎,又承蒙公子惦念保護,妙環在這裡謝過了!」

    轉過身來。她立刻收斂了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我見她這樣,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妙環剛要走。我又叫住她:「不管怎樣,這次出演,我要看到以前地妙環。」

    她挑了挑眉,說道:「這是自然!總有一天,我會取代你地位置!」

    我說:「好!我等著!」

    妙環走了,石沐風從遠處走來,拉住了我的手,脂若看著劍歌。哼了一聲:「怪不得一直幫人家說話,原來早就同乘一騎,惦念保護了!」

    劍歌不回答,石沐風拉著我走過去,笑著對劍歌說:「我們去吃飯!」

    身後,脂若狠狠一跺腳,「吃飯,怎麼不叫上我!」

    一整個早晨。劍歌都沉默不語。他本來就話不多,知道了妙環的事兒。更是難以接受吧。我知道,他心裡一直把妙環當成是和小蘿一起守護地人,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從來都覺得虧欠她,現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吃過早飯,劍歌一個人坐在亭子裡,我走到他身後,他說:「羽衣,我今天就走了。」

    我說:「既然都來了,怎麼不多呆幾天。」

    劍歌笑笑:「你們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現在紅袖坊這麼忙,呆在這裡也是無事可做。」

    我說:「大哥,妙環的事……」

    「我知道。不管怎樣,多虧了她我才認識了小蘿。」

    我點點頭:「好吧,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不過……脂若確實是個好姑娘。」

    劍歌笑了:「你又來了!你也知道,我心裡只有小蘿,怎麼能再辜負別人。」

    我歎了口氣,這忙我總是幫不上。

    晚上送劍歌出門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琴聲,劍歌突然停下,衝著琴聲的來處靜靜地出神,石沐風握緊我地手,告訴我說:「這是小蘿生前最愛的一曲。」是妙環嗎?她用琴聲為劍歌送行?

    我正奇怪怎麼一整天也不見脂若,那道紅影突然從後面閃出來:「臭劍客,你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劍歌說道:「答應了你,自然算數。」

    脂若說:「好!你說地,我幫你保護你妹子,隨便我提什麼要求,你都一定做到,是不是?」

    劍歌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笑意:「只要不讓我娶你,隨你提什麼要求。」

    脂若一跺腳:「這算什麼!誰稀罕嫁你!」說完一扭身,氣呼呼地走了。

    送走了劍歌,我找到脂若,她正在糟蹋我的一片嫩草,揪起來又撕碎扔在一邊。這小朋友,太不愛護花草了,我拍拍她的肩膀:「怎麼了?」

    「怎麼了?一個人在這裡害相思,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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