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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玉樓笙歌醉夢間 一二零 惟我石大將軍! 文 / 舞月踏歌

    一二零惟我石大將軍!

    石夫人聽小顏這麼一說,很是高興,說道:「原來羽衣也會作詩?」

    一旁坐著的疏桐投來擔心的目光,說道:「岳母大人,羽衣只跟我念過幾天書,作詩就不要難為她了。」他這個妹妹倒底有多少文化,他最清楚不過了,那些繁體字都認識我,可我不怎麼認識它們。

    我笑笑,看了一眼石沐風,又給了疏桐一個安慰的眼神,看來我又要被推上台了,就算這樣,我也得拖著小顏,可不能讓她穩穩當當坐著看笑話!我說:「夫人,羽衣這肚子裡的學識,其實不及公主萬分之一,要作詩,還是先聽公主的。」我說的是實話,小顏比起我,怎麼也能算得上才高八斗,學富五車。

    小顏微微一笑,又說:「哪裡哪裡,聽說羽衣姑娘在金陵的時候,可是技壓群芳呢!曾當眾填了一首《水調歌頭》,很是讓人驚艷。不過從那以後,姑娘就再沒作過詩詞,今天,姑娘就不要謙虛了,也讓我們開開眼。」

    我和石沐風對視一眼,都在詫異,這事兒小顏是怎麼知道的,而且最恐怖的是,連我其實真沒啥墨水也清楚,究竟是誰告訴她的?

    只聽脂若在一旁咯咯笑了起來:「你們這是推讓呢,還是假謙虛?做首詩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就都作一首,讓大家聽聽,誰的學識高些,還不一下就聽出來了。」說完,還沒忘了慇勤地給三娘續上茶。

    這脂若,倒底是幫我還是害我啊?

    說完,脂若又促狹一笑:「既然都說是作詩了,可不要冷了場。公主殿下和羽衣姑娘,倒底誰先來?」臭脂若,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說:「公主殿下在這裡,羽衣怎麼敢先來,公主殿下先請!」

    小顏微微一笑,也不再推辭,說道:「此時正值春暖人間,顏兒就作一首七言《詠柳》好了。」

    一聽公主作詩。大家都豎起了耳朵,生怕自己漏掉一個標點符號。

    只聽小顏輕輕念道:

    「曉帶輕煙間杏花,

    晚凝深翠拂平沙。

    長條別有風流處,

    密映錢塘蘇小家。」

    好!大家一起鼓掌,我也鼓!好詩!果然好詩!

    我面對的是誰?不是食鹽,不是屋簷,不是井沿,更不是萬語千言。而是大宋朝驕縱任性的公主小顏!自然有人教她四書五經,詩詞音律,作個像模像樣的詩也不奇怪。但是看著小顏得意的表情,我腦子又是一熱,唉!我真是個很容易被激怒的人。不過,我總不能給石沐風丟人,讓家裡人說他地老婆只會跳跳舞唱唱歌,其它方面是個草包。我。尚羽衣,哼哼,絕不能讓人瞧扁了!

    石沐風見了我的樣子,居然笑了,小聲問我:「還成嗎?」

    「成!怎麼不成?」我小聲說,「你別忘了我是怎麼來的。」

    說完,我站了起來,不就是作詩嗎。我搜腸刮肚地想了想,笑嘻嘻地說:「好久沒作詩了,我先熱個身!」

    知道他們聽不懂,我也懶得解釋,我說:「沐風!我先作一首送給你。」說完自己先抖了抖雞皮疙瘩,雖然大家都這麼叫他,我這還是第一次,真不怎麼習慣。

    石沐風哈哈笑道:「好啊。我聽著。」一聽他的笑聲我就明白。他聽我這麼叫他,也非常非常不習慣。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念道:「石家有子初長成。」

    石沐風和疏桐劍歌全都側目看我,一定嚇到了,嘿嘿,我跟疏桐學了那麼長時間的文化課,還能真一點兒進步都沒有啊?

    接著來:「人如冠玉沐春風!」哈哈,石沐風激動地快要暈過去了!

    再來:「人間自有真情在,守得雲開見月明!」我敢打賭,如果周圍沒人,石沐風這小子肯定抱起我就往房裡跑。

    小顏「哧」地一聲笑了出來:「羽衣姑娘,別和我們開玩笑了,這七拼八湊的,倒底是什麼呀?」

    她這麼一說,大家都忍不住笑起來,脂若笑得最大聲,一副開心看好戲的樣子,一見劍歌橫過去的刀子目光,又趕緊閉了嘴。而疏桐看著我,突然揮了一下拳頭,我知道,那是我當初教他地「加油!」

    還有,公公婆婆,保吉保興,那些姐姐哥哥嫂嫂侄子們,都笑什麼啊?這是我尚羽衣第一首正兒八經作的詩,這是處女作,難道還不夠理由鼓勵一下?

    再說,韻也壓了,石沐風的名字也嵌在裡面,前兩句誇他長得好看,後兩句是對愛情美好結局的嚮往,誰說不好?這不是挺好的嗎?

    「哈哈哈哈」,大家笑我,我就笑得比大家還大聲:「我說了只是熱熱身,先讓腦子裡有點兒思路,然後才好作下一首。」

    一直都不做聲的石沐風抿著嘴,在下面偷偷捏了捏我的手,他知道,我這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石沐風啊石沐風,你就偷著樂吧,要不是小顏將我的軍,你也不知道我還是個可造之才。

    於是我也使勁兒捏了捏他地,衝他笑笑:「你可喜歡?」

    他一臉笑意,說道:「這詩對沐風來說是精妙絕倫,當然喜歡!」

    「好,那你晚上寫上一百遍,我才相信你是真的喜歡。」

    「一百遍?那怎麼夠,我晚上不睡,寫上個三百遍才對得起羽衣這詩。」

    我們只顧在這裡**,小顏那邊早就忍不住了:「羽衣姑娘和沐風真是情深意重,想來是思路大開,這下一首已經有了吧,我們洗耳恭聽。」

    這小顏,怎麼和沁蘭她們一個嘴臉,還以為她是公主,怎麼也能有點兒風度吧?姿態怎麼也比沁蘭高一些吧?唉!女人啊,就算我比較礙眼,昨天晚上攪了你的**一刻,也不用這麼不遺餘力地寒磣我吧?再說,和我這麼鬥下去是很不明智滴!是一定會受傷滴!

    我故意很無奈地說:「唉!羽衣情急之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就來一首六言吧!」疏桐教過我關於六言的知識,要不然還真不敢拿出來,我肚子裡最後地殺手鑭,只能是這個了。

    小顏笑得及其不厚道:「好,就聽聽羽衣姑娘的六言。」

    我又清了清嗓子,對石守信說:「將軍大人,羽衣接下來這一首是送給您的!」

    「哦?」石守信笑著說:「若是和沐風那首一樣,倒也有趣!」

    嘿嘿,不相信我?這一次,可要歸功於我老爸嘍!

    我站好,看著一張張懷疑而又覺得好笑的臉龐,大聲吟道:

    「山高路遠坑深,

    大軍縱橫馳奔,

    誰敢橫刀立馬?

    惟我石大將軍!」

    小顏地那首,選自宋詩。

    羽衣後來那首,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是主席寫給彭大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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