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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夢裡不知身是客 十二 男女授受不親 文 / 舞月踏歌

    十二男女授受不親()

    回到家,我越想越氣,他憑什麼那麼自信?憑什麼領了一大堆女孩子去風流快活,卻口口聲聲說什麼不納妾,好像認定了我是他老婆似的,還有,他憑什麼把從若給我擦眼淚的帕子拿走,憑什麼不許我見從若!這個自大狂!憑什麼!

    兩天後,疏桐和石沐風就上路了,臨走的時候,我的古代老爸老媽叮嚀了又叮嚀,囑咐了又囑咐,石沐風一直想跟我說話,我只是不理他,他奇怪地看我,我也只當看不見,最後來不及說什麼,他們上了馬車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季府開始忙著「裝修」,因為我老哥心愛的達令——石潤雨就要正式住進我們家,就要和疏桐開始真正的夫妻生活啦!其實上次結婚的時候已經裝修過一次,但老媽不滿足啊!誰讓季家就這一棵獨苗呢!誰讓她有銀子呢!

    終於,我們迎來了那一天,那天早上,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吶!o(n_n)o哈哈!

    我那美麗的嫂嫂終於被接來了,瞧瞧人家,這才是貨真價實的的名媛淑女呢!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女性的魅力,哪像石沐風裝女人那妖裡妖氣的樣子!他們姐弟兩個長得太像了,我娘那麼精明的人都沒看出來。對了,這石家到底是什麼背景?據我觀察他們家的經濟條件相當不錯,瞧那一大車的衣服首飾,一長隊的丫鬟隨從,等哪天好好問問疏桐。

    當然,石沐風那小子也來了,不過想讓我搭理他,沒門兒!哼!回去找你那些小姑娘們去吧!

    我娘季夫人歡歡喜喜地張羅著,一家人隨後坐在一起歡歡喜喜地起吃團圓飯,又一起歡歡喜喜地聊天,談談疏桐他們路上的見聞,嫂嫂還送老爸老媽還有我一大堆禮物,接著那對兒幸福的小兩口就回房去了。

    我呢,就穿著漂漂亮亮的新衣服回聽雪閣回味一下嫂嫂的禮物帶來的驚喜!

    「羽衣!」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個臭小子!不過,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好好叫我的名字。

    本來他喊我,我是有些歡喜的,但是一想到他在葭萌居的「惡劣」行徑,氣就不打一處來!眼見他就要衝過來,我紮好馬步,右手直直的向前一揮:「等等!不要過來!」

    他站住,笑著問:「怎麼了?你不想我麼?」

    我保持著那個姿勢,我說:「石公子,這些話不該對我說,留著說給你身邊的那些姑娘吧!」

    無視他微微發愣的表情,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我以炒豆一樣的語速說:「你!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許抱我,不許親我,不許對我壞笑,也不許靠近我!因為你既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男朋友,這是南唐吧?是古代吧?你應該很有很濃的封建意識吧?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還懂吧?所以你不能像以前那樣對我,請你,離我遠遠的!謝謝!」

    發表完慷慨激昂的演說,我扭頭就走。心想:要是敢追上來就拍飛他!

    可是我都要走到門口了,身後也沒有腳步聲響起,走了?一回頭,他還站在原地笑,哼!被我嚇到了吧?

    也許是剛才的慷慨陳詞起了作用,石沐風果然沒來煩我,真是的!要是和那些姑娘真的沒什麼,幹嘛不來解釋!我又不是真的不聽!哼!還真的不來了!真小氣!

    還有,我的那些大小丫鬟呢?都去哪兒看熱鬧了,姑娘我心煩的時候,居然一個也不在身邊!還一個個信誓旦旦地說好好服侍我,都是騙人的!等我好好管教你們!

    坐在那裡正生著悶氣,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輕塵,她是來送東西的,她說:「羽衣小姐,這些都是我家公子送您的,這一盒是蜜餞和點心,公子說您愛吃,所以就買了些上好的,還有這個,公子要您好好收著。公子說,剛才就想給您,可是您走得太快,都回房了,公子說,男女授受不親,不方便親自送進來,所以差我送來。」

    什麼!他還好意思說男女授受不親?

    輕塵又說:「羽衣小姐,公子還從來沒對哪家小姐這麼用心過呢!」

    是嗎?謝過輕塵,我悶悶地坐在那裡,他怎麼知道我愛吃什麼零食的,一定是上次到我房裡,看見我桌子上全擺著這些東西吧。還有,這個小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啊?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串精緻的小金鈴,輕輕一碰就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是吧,送的禮物這麼貼心。我的心亂了起來,這可是男生送的第一份禮物,想想我可憐的十八年,上初中的時候喜歡校籃球隊隊長,其實以我還算清秀的臉蛋兒,和在學校各項活動中的表現,是可以引起他注意的,不幸的是,他喜歡的是學校最最耀眼的校花,根本就不瞧我一眼。後來,我又暗戀我們的一位舞蹈老師,可他總跟女孩子在一起接觸,以為自己也是個女生,於是他很嬌羞地去喜歡男人!就我這兩段青澀的小戀曲,我哪有什麼經驗和男生相處啊!

    石沐風這個傢伙,當真就再也不來了嗎?連解釋一下都不肯麼?

    越想越憋屈,眼睛鼻子都酸酸的。那串金鈴,不是應該送的人親自給戴上嗎?

    一個聲音悠悠地在身後響起:「美人卷珠簾,深坐蹙娥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你恨的,可是我嗎?」

    我咬了咬牙:「才不是,我是因為疏桐成親了,以後再沒時間陪我玩兒,我在這裡自己傷感!」

    「我姐姐也成親了,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傷感?」

    「不用了!傷感要一個人才有味道。」

    「那我幫你把金鈴戴上吧!」

    「不用了,」我說,「我又不喜歡!」

    他的眼睛裡很明顯地掠過一絲受傷,轉過頭去,他說:「那好,即是這樣,我走了,你好好歇著吧!」

    唉!又走了!誰說我不用陪了?誰說那金鈴我不喜歡了?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成功地維權了嗎?怎麼會這麼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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