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保忠除奸 第六一七章 秦天德的最後一件事 文 / 木易言
?韓世忠的出現,或者說是「死」而復生成為了壓垮金國的最後一根稻草,尤其是韓世忠直接放棄山東半島,轉而攻打金國的「龍興之地」東北,在完顏雍後背狠狠的插著一刀,令得僕散忠義所統率的大軍不得不分兵回援,至於說完顏亮此刻面臨的危機,只能暫時寄希望於完顏亮的龜縮堅守了。《》.
針對韓世忠孤軍北上,樞密院經過研製,稟報趙慎,責令東路軍元帥岳雷揮師快速北上,放過已經處於被動防守的完顏亮餘部,直接自運河北上,趁著山東一帶暫時處於宋金雙方真空地帶,沒有太多抵抗時,以迅疾之勢攻打燕京,從而威逼東北,為韓世忠的六萬大軍牽制敵人兵力。
岳飛次子岳雷,背負著含冤而死的父親岳飛、兄長岳雲之期望,有深得王貴、韓世忠等人的教導,在壓抑了許久之後,終於徹底爆發了。
一路上勢如破竹,對女真人進行了最為徹底的屠殺,堅決不讓女真殘兵有後退集結的可能,僅用二十日,一舉攻下燕京城,不但和已經攻入遼東半島的韓世忠遙遙相望,更是將完顏亮與完顏雍兄弟來徹底隔離開來。
靖康之變後的十餘年裡,當宋朝面臨著滅亡的危險時,宗澤、岳飛、劉琦、韓世忠、吳玠、吳璘、張俊等一系列名將在國難之際紛紛嶄露頭角,不僅抵擋住了意圖一舉滅宋的兇猛金兵,更是迫使金人不得不放棄武力滅宋的打算,轉而與宋和談。
到了現在,眾多名將已死,存留至今的不過韓世忠、劉琦、吳璘等幾人,然而就這三人足以讓金兵膽寒,這三人那個不曾讓金人飽受苦頭鎩羽而歸?
現今感覺到壓力最大的就是完顏亮,他不但要面對著正面劉琦、吳璘的兩路大軍,同時還要提防著佔據了燕京城的岳雷大軍。
最為關鍵的是,以往兩國交戰能夠起到重要作用的因素,例如騎兵、士氣、堅固的關隘城池等,如今隨著宋軍火器營的出現而徹底改變了。
騎兵雖快,騎兵雖猛,但隨著劉琦示敵以弱,引五萬女真精騎來襲,在路途中設伏,引燃地火,炸的五萬女真精騎死傷無數士氣大落後,完顏亮再不敢主動派兵迎戰,轉而開始以城池關隘之固,妄圖抵擋宋軍,拖延時間,務求完顏雍能夠擊潰岳雷韓世忠,前來馳援。
可是這些以往可以作為倚仗的關隘城池卻失去了作用,宋人步兵列陣與前,抵擋金人弓箭與偷襲,火器營排雷再後,利用投石機,將一個個能夠爆炸的盛滿火藥的瓷罐拋入城中,炸裂的陶瓷碎片以及造成的火災嚴重打擊了金人的士氣。
然後宋人又趁機將大量炸藥佈於城門和城牆根部,經過一番撼天動地般的劇鳴後,城門必定被炸得四分五裂,甚至有的城池連城牆都會坍塌,這讓金人如何防守?
尤其是金國內部的漢人與宋人暗中勾結,不乏殺將獻關、獻城者,這使得完顏亮不得不緊縮兵力,苦苦抵擋。
就這樣,宋金兩國的這場戰爭,在正是開始後,勝利的天平就偏向了宋朝一方。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然正面戰場上,宋軍節節勝利,但是要想徹底滅亡金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場戰爭一直持續了長達三年之久,才逐漸接近了尾聲。
三年裡,發生了許多變化。
汴梁城被劉琦統率的中路軍收復,完顏亮在汴梁皇宮堆積了大量的金銀珠寶,**而亡,據聞點火前曾破口大罵宋朝國師秦天德。
汴梁城的收復,宣佈了中原再次回歸到宋人手中,完顏亮集團徹底覆滅,剩下的就是將散落在中原各地的無數股金兵剿滅,這個任務自然落在了劉琦率領的中路軍身上。
自從汴梁城被收復後,佔據了燕京的岳雷就率領東路軍殺入東北,殺向金國上京,與韓世忠共同攻陷金國上京城東部最重要的戰略重地遼陽府後,合兵一處,兵鋒直指金國上京,滅亡金國只在朝夕!
除了對金國的戰爭,宋朝在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強硬軍事態度,同樣是在汴梁被收復後,宋國西路大軍,吳璘領兵十萬攻入太原府,偷襲盤踞再次的西夏兵成功,從而揭開了宋與西夏之間的戰爭,而黨項則成為了宋朝殺胡令中第四胡。
西夏本正在和西遼作戰,原本他們得到了秦天德的承諾,秦天德甚至親口告訴西夏使節張文顯,說是自己對完顏雍和完顏亮開出的條件中,有一條就是宋朝將來滅夏,金人不得干預。
對此秦天德也做了解釋,就是要讓金人以為宋與西夏不合,然後兩國可以在這場席捲天下的混戰大撈好處。
西夏自然不是那麼好騙的,不過秦天德的坦誠在先,隨後宋軍火器營所展現出來的威力,連金人都不敢觸其鋒芒,何況西夏乎?
佔領金國太原府所在的河東北路後,吳璘派人給西遼太子耶律夷列送去宋朝國書,令其班師回朝,明言金國西京路本就是大宋土地,只是被金人佔領,如今宋朝將要收回,任何干預阻撓著,必殺之!
西遼的鐵騎不弱於金人,身為太子的耶律夷列自然不會就這麼退兵,在於宋軍在大同府一場惡戰,丟下八千多屍體後,耶律夷列終於率兵退出了金國境內,沿原路回師西遼。
太原府與西夏毗鄰,吳璘偷襲西夏在先,宋朝殺胡令涵蓋黨項在後,西夏快速與西遼和談,然後調集兵馬集與邊境,主力防範吞兵與夏州東部的吳璘十萬大軍。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攻入西夏的第一路宋軍不是出自吳璘,而是一直在經營臨洮路的鄭剛中所率領的五萬宋軍。
除了鄭剛中,虞允文也統率五萬兵馬緊隨鄭剛中腳步,一同自西夏南部的蘭州一帶,攻入西夏境內,連克西寧、西涼等地,自西攻向西夏國都中興府。
經過多年征戰的西夏國內早已不堪重負,隨著鄭剛中五萬兵馬攻向中興府,虞允文統領的五萬兵馬殿後,為鄭剛中掃清一切可能拖延進程的西夏軍隊,西夏人不得不從夏州一帶調回部分兵力保衛中興府,這使得吳璘這員老將覓得了良機,一舉攻破夏州,自東向西攻向中興府,西夏滅亡在即。
國外的這些變化,基本上都跟秦天德沒有關係了,秦天德如今需要面對的,則是令他頭疼的國內「混亂」局面。
這三年,宋朝國內也發生了許多變化,尤其是臨安城,作為皇帝的趙慎,隨著宋軍彰顯國威,聲望幾乎達到了頂點,這對於宋朝的君權集中大為有利,但對於秦天德來說就不那麼輕鬆了。
「秦天德,你是否要離去了?」
德壽宮內,趙構與秦天德分作棋盤兩邊,棋盤上黑白分明,二人正在下五子棋,而且已經下了一下午了。
王富貴佝僂著身子立於趙構身後,混沌無光的目光深仇,卻閃爍著精明的目光。
秦天德是被趙構召入宮中的,而且趙構居然會考慮到秦天德的圍棋技藝低劣不堪,決定與其下五子棋來打磨時光,這就不能不讓人起疑。
因為趙構自退位後,幾乎從沒有主動召秦天德入宮過。尤其是趙構的這句話,令得他本有些渾噩的頭腦立馬變得清楚起來。
「太上皇還是一如既往的英明,臣尚差一件事,就可放心離去了……沖四連三,太上皇,這把您輸了。」
趙構丟掉手中的棋子,看了眼秦天德,以一種古怪的口吻說道:「自我登基以來,普天之下,敢將主意打到我頭上的,更是敢贏我的,秦天德,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秦天德身形一顫,他明白這是趙構在提醒他,也知道如今天下大勢即定,自己對於趙慎來說已經沒有三年前那麼重要,而趙慎如今的聲威,真要是想殺他,完全可以不在乎趙構的阻攔,所以現在是他離開的最好時機,也是最後時機!
不過……
「多謝太上皇好意,臣心中知曉,只是微臣心中尚有一事難以放下,等到此事瞭解,微臣定當來與太上皇辭行。」
「你所掛念的,可是將來遷都一事?」趙構在清理後的棋盤上,率先擲下一子。
「回稟太上皇,正是此事,太上皇如何得知?」
「如今朝堂暗中醞釀風波,為的就是將來遷都之事。你可知此事為何沒有鬧上朝堂,而是在私下裡議論紛紛麼?就是因為岳家四子曾公開聲稱,說是你對將來遷都一事已經有所決定,而你的意思,並不贊同還都汴梁。」
說到這裡,趙構抬起眼皮看了眼秦天德,又接著說道:「岳家四子頗有你年輕時的風範,聽聞全賴你大力栽培而至,只是如今看來,不知你這一步,究竟是對是錯……究竟是我當年退位時命你攝政輔國害了你,還是你自掘墳墓……
不管怎麼說,若沒有你,大宋便沒有如今的復興局面,唉,人老了,也變得囉嗦了。
言歸正傳,秦天德,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否會死呢?還是說你根本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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