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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保忠除奸 第五四零章 趙構復位 文 / 木易言

    ?「少說廢話!」秦天德一彎腰又從地上拾起了竹篾,指著一旁的椅子,「去,脫了褲子,趴到上面!」

    岳震聞言身體再次一顫,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顫聲道:「姐夫,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

    秦天德理都不理,鐵青著臉,再次指了指椅子。

    「姐夫,你平日最疼我了是不是?我今日在鶯鶯樓剛被人打了,身上的傷還沒好……」

    「趴那兒!」

    「狗官,你敢打小爺,小心小爺告訴姐姐,讓姐姐收拾你!」

    「你趴還是不趴?」

    「不趴!娘親都捨不得打我,你敢打小爺!」岳震梗著脖子大聲嚷道,「你敢動小爺一下,倒是小爺的姐姐還有兩個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

    「嗤!」秦天德不屑的冷哼一聲,指著岳震說道,「你三哥已經知道了,而且也知道是你攛掇著官家去青樓的。若非官家沒有相召,你三哥就跟我一起來了,你以為你還跑的了?」

    「有本事你當著我姐的面打小爺!」

    這讓秦天德還真有些撓頭。

    這件事情若是讓岳銀瓶知道了,岳震這頓打還是跑不了,不過事後秦天德必將面對岳銀瓶的數落,說岳震變成如今的樣子,都是他秦天德的緣故。

    「震兒,你想清楚了。今日你絕對跑不了。乖乖的自己派下,我只打十下,若是讓我強行摁住你,那就是五十下了!」

    岳震眼珠轉了半天,衡量許久,終於懊惱的走到椅子前,褪下了褲子,趴在了上面。

    秦天德邁步走過去,掄圓了膀子,狠狠一下打在了岳震的屁股上。

    「啪」的一聲脆響,岳震的屁股上立刻浮現出一道血印,可是岳震卻沒有叫喊,只是緊咬牙關,額頭上冒出淋漓汗水。

    「知不知道你哪裡錯了?」

    「哼!」

    「還挺倔啊!」秦天德嘴角上翹,又是一下,「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你小小年紀,被官家青睞信任,卻攛掇官家夜訪青樓,還敢在青樓內尋釁鬧事,令得官家受傷,更是險讓官家失儀於天下,這是罪一。

    官家對你信任,讓你出謀劃策,你卻出此下策,令得朝中眾臣對官家不滿,此乃罪二。

    罪三,官家受辱,怒火中燒,深夜傳我進宮,並安排人手藏於屏風之後,想要毆打大臣發洩,你竟然不加勸阻,難道就沒有想過此事若是傳揚開來,會令天下臣民如何看待官家!」

    不多不少,正好十下,但這十下打完,岳震的屁股上已經是又紅又腫了,不過岳震的臉上卻只有汗水沒有丁點淚水,只是牙根被咬腫了。

    揍完岳震,秦天德又幫岳震提起褲子,看了眼依舊趴在書案上皺著眉頭的趙慎,丟下了一句話:「官家,明日的朝會就算了吧,就說臣膽大妄為,深夜入宮大鬧,令你無法休息,所以不召開朝會。小妖孽,你也別覺得被我打得冤枉,這件事我會告訴你三哥,讓他不告訴你娘親和姐姐,而且讓他不在懲罰你。」

    說完話,秦天德整了整衣衫,大步就要朝著書房門口走去。

    他剛邁出兩步,就聽到身後的傳來了趙慎的聲音:「秦天德,你說朕重新變成太子是怎麼回事?」

    在秦天德揍岳震的這段時間,趙慎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雖然聽上去有些可笑,可是……

    秦天德聞言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卻看見趙慎已經站了起來,站在書案之後,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

    「官家,以你的聰慧,需要臣說的這麼明白麼?或者說,難道臣說的還不夠明白麼?」

    秦天德最大的擔心就在於此。趙構復位不是無稽之談,後世明英宗就有過這麼一出,只不過那時兄弟之間罷了。

    沒辦法,秦天德最痛疼的就是趙構,與趙構的接觸,已經讓他推翻了後世對於趙構昏庸無能翻得評價。

    趙構或許膽小,或許懼怕金人,或許……不過趙構的手段和城府令秦天德不能不害怕,他甚至都懷疑趙構禪位給趙慎,又封他為攝政輔國的國師,是不是趙構的手段之一。

    到時候在他的輔助之下,有心收復故土的趙慎發兵北伐,若是戰敗,面對金人的怒火,趙構大可以復位,然後將所有過錯都推到趙慎和他的身上,然後用利益來平息金人的怒火,換取兩國的和平,以及穩固皇位。

    若是戰勝,說不定趙構也會復位。趙慎作為皇帝,根基過淺,而且沒有當過太子,身邊根本沒有幾個忠心的大臣。而且趙慎極為期間,他秦天德受封國師攝政輔國,更是趙慎無法在朝中展現帝王之威,無法使得朝臣敬畏。

    而且趙構手段太過驚人乃至逆天,安插在秦檜身邊的王富貴,莫名其妙平息兵變躲過刺殺卻又禪位,還有一個一度被秦天德引為知己的戶部尚書李瑜,若非機緣巧合,他都不知道李瑜居然也是趙構安插的人手。

    朝中諸多大臣中,有多少心向趙構已經不是秦天德關注的問題,他一直在暗中觀察,朝中的那些大臣,還有多少是類似於王富貴、李瑜之類的存在。

    想想秦檜兵變當日,三衙副都指揮使身邊的那些臨陣倒戈的親衛將領,不都是趙構提前就安排好的麼?

    對於秦天德來說,在他心中,趙構是一塊抹不掉的陰霾,一直籠罩在他的心頭,趙構復位也成為了他心中最大的擔憂。

    趙構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在秦天德看來,對自己恨之入骨的趙慎和對自己信任有加的趙構,他更願意面對趙慎,因為他有把握將來在趙慎的眼皮子底下功成身退,離開臨安;但若換成了趙構,他恐怕根本走不脫。

    對於趙慎來說,以前就從來沒想過趙構會復位這種可能。可是經過秦天德這麼一說,他不能不去考慮這種可能性。

    皇位這種東西,對人的誘惑可謂天下之最,自古至今有多少人明知不可為,明知是送死,也會為了那萬分之一的機會冒險一搏,即便父子之間的親情都抵不過皇位的誘惑,何況趙構和趙慎之間還不是真正的父子?

    換一個說出這種可能,趙慎或許都會有所懷疑其目的,可這是由秦天德親口說出的,趙慎根本沒法懷疑,因為他之所以能夠即位,完全歸功於秦天德。

    雖然他不知道當日在選德殿內,秦天德究竟跟趙構說了什麼,秦天德又做過什麼,但他即位後,趙構曾幾次隱約表露出他能登基完全得益於秦天德的信息。

    「那若是真像你所說的,到了將來那一天,你會幫誰?」趙慎的神色愈發的凝重了。

    「臣誰都不幫!臣只是要中興大宋,換一個強大的大宋給天下人,至於說誰當皇帝,對於臣來說都無所謂。」

    秦天德冷漠的聲音以及平靜的表情令得趙慎心中激動難耐:「那你以前還說,說朕將會是大宋最有作為的皇帝!」

    「可官家如今的做法,實在是太令臣失望了!」秦天德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朕令你失望?呵呵,朕令你失望?」趙慎身子輕顫,向後退了一步,一指秦天德,咆哮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你藐視朕,不將朕放在眼中,多次公然頂撞朕,朕只想盡快打敗你,讓你知道,讓天下人知道,朕是不可冒犯的!」

    難道是我把他逼得太狠了?

    看到趙慎失態的模樣,秦天德臉上閃過了猶豫之色。他總想著逆境下人最容易成長,卻忘了「逆」的太狠,也可能將人壓彎。

    思考良久,秦天德緩緩說道:「官家,以前震兒說要打敗臣的時候,臣曾今教過他方法。今日恕臣斗膽,也教你一些方法。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而不是令其爐灶,這才是打敗臣唯一的方法,因為臣的臉皮厚,比秦檜還要厲害,所以只有你將朝臣都收攏到身邊後,才有可能打敗臣,奪回朝權。

    就像何鑄何大人,他雖然是臣一手安排的,可他對官家的忠心卻不會因為臣而改變。若是有朝一日官家與臣決裂,你認為何大人會幫誰?」

    這是秦天德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了離開了御書房。

    趙慎揉了揉屁股,忽然想到了默不作聲的岳震。其實秦天德打他並不怎麼用力,而且他還穿著褲子,可是岳震不一樣了,不但褪下了長褲,而且屁股上的紅腫清晰可見。

    「他以前是不是經常這麼揍你?」來到岳震身邊,趙慎摸了摸岳震的腦袋,輕聲問道。

    岳震咬著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雙眼死死盯著秦天德離去的方向。

    突然間趙慎說出了一句令岳震摸不著頭腦的話來:「真羨慕你啊……」

    沒等岳震反應過來,趙慎又問道:「還疼麼?」

    「疼!火辣辣的疼!」岳震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如湧泉般奪眶而出,撲到了趙慎懷裡,不停的哭泣著,「官家,咱們一定不能放過他,一定要給他好看,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看他以後還敢打咱們不敢!」

    趙慎拍了拍岳震的肩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帶了些秦天德招牌式笑容的味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要再哭了,朕一定不會放過他。

    今日雖然讓朕顏面大失,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秦天德,你將來想要離開?朕豈會讓你輕易逃出臨安城?不,朕絕對不會讓你逃離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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