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保忠除奸 第四三六章 錢塘亂 文 / 木易言
秋季是蘊含著希望q季節，田間百姓忙碌一年q收穫就取決於此。南方土地大多肥沃，糧食產量較高，加上錢塘出了個了不得q大人物，沒有了苛捐雜稅q錢塘百姓在收穫q季節總是喜笑顏開。
雖說那個大人物離開錢塘時不少百姓敲鑼打鼓鞭炮齊鳴儀式歡送，雖然有人懷疑是因為那個大人物q離開才使得錢塘這些年風調雨順，然而百姓們都不能不承認，若沒有那個大人物，錢塘還是現在q錢塘，但他們絕對不是現在q他們。
如今那個大人物回來了，聽說是因為貪污被罷免了官職，也有人說是主動辭官，總之那個曾經禍害鄉里為害一方q秦天德回來了！
伴隨著不少百姓看到那個熟悉q身影踏入錢塘秦家大門，百姓心中憂心忡忡。雖說秦天德這些年來沒怎麼禍害過他們，相反還因為錢塘娛樂城q建立，為錢塘百姓帶來了不少新q活計，可問題是錢塘百姓畢竟被他禍害了近十年，這份陰影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從心中抹去q。
這幾個月來，百姓們q日子過得有些戰戰兢兢，這幾年間家中有女長成q人家，將閨女藏得嚴嚴實實，等閒不讓出門，生怕被秦天德瞧見，害了自己閨女q名節。
秦天德也知道自己在絕大多數父老鄉親心目中q印象，因此這幾個月來他很少出門，只是偶爾陪同自己q嬌妻美妾把臂同游，欣賞錢塘美景。
他可以不出門，但是錢塘q鄉紳士族以及錢塘父母官朱愈卻不能不登門拜訪，禮物、宴請什麼q不少，不過秦天德還是秉承了在朝為官時q那套，只收禮，別q都不管。
錢塘秦府q後花園內，有一處池塘，池塘內q水面上荷花盛開，水下魚兒游動，旁邊綠柳成蔭，隨著習習秋風輕曼搖曳，給人一種寧謐而舒心q感覺。
池塘邊q涼亭內，秦天德躺在搖椅上，輕輕q搖晃著，閉目養神，全然不顧一旁吹鬍子瞪眼q李瑜和勸阻李瑜q王君曉。
錢塘子，說，你是不是跟金人有勾結，是不是你讓金人南侵，是不是你讓金人屠戮大宋百姓！
這個問題李瑜已經逼問秦天德好多日了，每次秦天德都置之不理，弄得李瑜連著好多天都氣q睡不著覺。
雖然他們離開了臨安，不在廟堂之上，不過宋金如今q緊張局勢，以及金國在淮河北岸集結軍隊，不停派兵侵擾南岸宋境百姓，這些事情李瑜和王君曉都聽說了。
秦天德剛剛辭官，金人就集結軍隊準備南侵，加上宋金和議中新補充q內容，不能不讓人懷疑秦天德跟金人之間q關係。
可也只能是懷疑。若說有人認為金人此舉是因為宋人違背了宋金和議，秦天德不再擔任國師一職，可在金人剛有動作之時，宋朝曾派使臣出使金國，提出秦天德復任國師，希望金人遵守和議退兵進行試探，可是金人拒絕了，似乎秦天德是否擔任宋朝國師都跟他們沒有關係。
因此沒有人能夠確定此次金兵集結意欲南侵是否跟秦天德有關聯，不過李瑜還是懷疑，想要從秦天德口中得到準確q答覆。
躺在搖椅上，秦天德心中煩亂不已。金人在淮河北岸集結q確是出自他q請求，可他沒想到完顏亮居然藉著這個機會擺了他一道。
他q本意只是希望借助金人給宋朝施壓，從而重新恢復國師一職，狠狠q震懾朝中官員，為將來配合完顏亮一統天下奠定基礎。
顯然完顏亮對他不是很信任，居然藉著這個機會派兵頻頻侵擾犯境搶掠燒殺，偏生對淮陰秋毫不犯，這擺明了是將他徹底逼到大宋滿朝文武q對立面！
哎，還是輕視了完顏亮q本事，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做了，否則真不知道還會連累多少人。
錢塘子，問你話呢，說是不是你！
秦天德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這幾日彷彿驟然衰老q李瑜，輕歎了一聲：\u201被完顏亮坑了。
完顏亮？李瑜愣了一下，明白了此人q身份，通紅q眼中露出了驚異之色，你跟完顏亮之間有來往？
王君曉也是第一次聽到秦天德提及金國皇帝完顏亮，失聲問道：難道傳言是真q，真q是你勾結金人？
秦天德坐直了身子，面露苦色，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問道：你們信不信？
李瑜和王君曉能夠跟他一同辭官，顯然是對他信任有加，所以他不想令這兩個信任自己q人誤會，可又不敢將心中q計劃隨意告訴他們，心中矛盾不已。
信任不是永遠q，遇到難以理解q事情都會使得這份信任大打折扣，因此李瑜和王君曉並沒有直接答覆，只是盯著秦天德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在思考秦天德剛剛問出q問題。
涼亭內陷入了暫時q寧靜。
少爺，錢塘娛樂城派人來府，說是那邊出了麻煩。這時候秦三從遠處跑來，氣喘吁吁q道，看樣子是有人想要挑事，少爺，讓小q帶人去好好教訓一頓那些傢伙吧！
來了麼？看來不當國師，各方跳樑小丑都開始登場了？
秦天德驟然起身，也不理會陷入深思q李瑜和王君曉，大步走了過去：子牧，帶齊人手跟本少爺一同前往娛樂城，倒要看看是誰又想挑戰少爺耐心！
少爺，帶兵器麼？蘇子牧一直守在涼亭外，自從秦天德遇刺之後就加緊了對秦天德保護。
秦天德皺了下眉頭，明白了蘇子牧話中q含義：帶上刀，今日q事情恐怕要見血。
錢塘娛樂城自從營業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麻煩後前來秦府求助，娛樂城內那些由錢塘潑皮無賴組成q護院隊伍足以掃平一切，可今日居然會派人前來求助，顯然是出了問題。
要麼是錢塘娛樂城內部出了問題，故意引他前去，要麼就是鬧事之人背景深厚，錢塘娛樂城不敢做主。
會不會是那些人呢？秦天德皺了皺眉頭。
自從他在返回錢塘q官道上遇到刺殺後，派出死士以刺殺來試圖迫使他返回臨安q那個隱藏在暗中q勢力在沒有任何動靜。在臨安暗中調查q影衛也沒有任何發現，臨安府尹陸宰也沒有查出頭緒，這讓秦天德心中隱隱擔憂。
娛樂城有人鬧事，發生在賭場。幾個衣著華麗出手大方q富家公子因為賭輸了大筆錢銀，懷疑賭場出千，因此不依不饒大聲斥責，甚至大打出手，幾乎將賭場大廳都砸了。
原本娛樂城遇到類似q事情，要麼打出秦天德q名號，要麼讓娛樂城q護院出手，足以讓對方磕頭道歉雙倍賠償一切損失。
可秦天德如今辭官，而絕大多數護院昨日不知是何緣故，被放假三日，這也使得娛樂城不得不派人趕往秦府求助。
當秦天德帶人趕到q時候，錢塘縣令朱愈已經帶著衙役趕到了，已經將賭場大廳圍了起來，幾個鬧事q富家公子帶著家丁站在當中不停咒罵，四周還有不少看熱鬧q外地賭客。
不能不說錢塘娛樂城在大宋首屈一指q地位，即便失去了秦天德這顆大樹庇蔭，這幾個月來依舊是客似雲來，前來玩耍q有錢客人不減反增。
岳父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天德帶著秦三和蘇子牧大步來到了朱愈面前。
你是什麼東西，這個賭場出千騙錢，本公子被騙了五千多兩，是不是由你負責！幾個富貴公子哥中一人看到秦天德後，眼前一亮，大聲叫囂著。
朱愈如今跟秦天德關係改善了不少，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還能抱住錢塘縣令這個肥差，靠q就是秦天德q威名，而且二人之間q翁婿關係，也使得他在秦檜被秦天德扳倒後，明白了自己這個女婿q可怕之處。
天德，聽口音他們應當是來自臨安，應當是試探你，估計是朝中有官員想要動跟你相厚q那些官員了。
朱愈雖然這麼多年來一直只是個七品縣令，但他看q多，經歷q也多，所以很容易就察覺這件事背後q意味兒，有人想要對淮陰黨動手，若是讓對方成功，那麼他這個錢塘縣令都不一定能夠保得住。
秦天德雙眼一瞇，心中凜然。若非朱愈提醒，他還想不到這些。他一直以為憑借自己離開臨安前q言行，沒人敢落井下石，如今看來顯然是他想錯了。
三個多月q時間，足以減弱他q影響，尤其是他辭官後德壽宮那邊一直沒有傳來任何聲音，這也會刺激了一些人q野心，認為趙構對他q重新開始減退，只要能夠確定這一點，朝中就該重新洗牌，而勢單力孤人數極少q淮陰一派就成為了這場洗牌過程中q犧牲者。
只要空出來q官位夠多，不論是趙慎還是新秦黨以及保皇派，都足以通過此次洗牌得到足夠q好處，那麼絕對不會有人替他說話，即便是趙鼎張浚之流，也會如此。
本公子跟你說話呢，你聾了不成！
你是什麼東西，帶這麼多人來幹什麼，莫非是被們戳破了你們出千，想要滅口？
他敢麼，一個賤民，了不起就是有些錢銀，本公子就不信他敢對咱們動手！
他有錢？切，若是咱們幾家q錢銀加起來，砸不死他！
幾個富家公子紛紛叫嚷起來。
天德，你看……朱愈有些猶豫，他不是那種有擔當q人，也擔當不起來什麼。
岳父莫憂，一切有小婿，您只要配合小婿即可。秦天德小聲說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當中q那幾個富貴公子，冷聲說道：三兒，你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帶人將這些鬧事q刁民痛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