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保忠除奸 第四零九章 春闈 文 / 木易言
趙慎登基，國號隆興。為表達對趙構崇敬，去年依舊採用紹興為年號，因此今年為隆興元年。
隆興元年成為了南宋各地不少官員一場噩夢，隨著早春大量災情發生，戶部陸陸續續將賑災銀兩分批下撥，官倉也開倉放糧，賑濟百姓。
剛開始時，不少地方官吏對秦天德提出什麼浮筷落人頭以及擁有先斬後奏之權三位欽差微服查訪嗤之以鼻。
正兒八經是上有對策下有政策，而且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撈錢手段，得利者也不是一個兩個，法不責眾是他們心中最大保證。
然而隨著幾個地方一大批官吏人頭落地，妄圖困獸猶斗甚至想謀害欽差者更是被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其他官吏終於醒悟了，秦天德是來真！
為了保住自己項上人頭，官吏們紛紛將貪墨錢糧補回，老老實實推行以工代賑之策，將錢糧完全用在了救濟百姓身上，不敢私吞半分，更是全身心投入到救災過程中。因為他們怕死，因為他們因為最大保證保護傘、法不責眾在秦天德眼中狗屁不是。
據吏部、刑部統計，賑災過程中，共有三千多名大小官吏被斬，上至州府府台，下至皂角小吏，凡事敢貪污，哪怕只是半斗米，一經查出，立刻斬首。
有些吃飽了撐沒事幹傢伙做了更加細緻統計，死在張麒手上官吏數目佔了半數，相當於陸週二人總和。
因此張殺神綽號不脛而走，而始作俑者秦天德則是落得了個秦剝皮名頭，意為哪怕官吏貪污了一粒米，而且嚥下了肚，秦天德也會剝了他皮，將那粒米找出來。
秦天德一心為了災民百姓，但卻沒有落得半分好處。相反在有心人有意挑唆散播之下，百姓只以為秦天德嗜殺成性殘忍無道，加上去年秦天德授意范同雙倍向金繳納歲貢，秦天德名聲徹底滑落到了谷底。
沒有辦法，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加上百姓本就容易被愚弄，而秦天德所處廟堂之高遠離平民百姓，在一部分有心人可以挑唆下，百姓有此誤解倒也算正常。
不過對於讀書人來說，這件事情暫時被拋到了腦後，因為春闈馬上到了，而且得益於賑災過程中大量官吏被處斬，今年春闈錄取進士數量將會增加，這令苦讀詩書讀書人大為興奮。
秦天德如今優哉游哉待在臨安，臨安城百姓與其餘地方百姓不同，他們這將近一年來，明顯感覺到了城中治安轉好，更加繁榮，而且秦天德從不欺壓百姓，府中下人更是謹守規矩，不犯百姓秋毫，因此他們對秦天德不滿只局限於對金歲貢加倍而已，而且也只是一部分人。
大部分人還是比較感激秦天德。秦檜掌權與秦天德掌權給臨安百姓造成何種影響，讓絕大多數只求溫飽平安百姓，感受到了秦天德帶給他們不同。
入春之後，臨安城中人流明顯增多，進京趕考書生，家境富裕書生往往都有不少下人跟著伺候，甚至還有望子成龍心切父母特地陪同，一時間臨安城中酒樓客棧人滿為患，每日裡街市上、湖畔中，都多了不少陌生面孔。
秦天德如今地盤又多了不少，除了太平坊、中瓦子、保佑坊和後市街這四處外，大瓦子和積善坊也成功具備了像秦天德繳納保護費榮幸，因為秦天德收保護費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商賈們豈是不會算賬之人？
這幾處街市，以最早向秦天德繳納保護費太平坊最為繁華，也是最為吸引外地遊客書生街市，沒有之一。
而且不少曾經來國臨安遊客發現了一樁怪事，若是他們錢袋在街市上被人扒去，只要去臨安府報官，不用過夜就能接到通知，前往臨安府專設領物處領回，錢袋內銀錢分文不少。這放在以前是絕對難以想像。
於是乎，一些失而復得失主紛紛給臨安府送來了特地定制匾額，讚歎臨安府尹陸宰治理有方，樂得陸宰幾乎合不攏嘴。
父親，您就別笑了，您都笑了一個上午了！臨安府後衙內，陸游看著一直笑呵呵陸宰勸說道，你不是教導過孩兒，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麼。
被自己兒子這麼說，陸宰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發覺自己愛子自從跟隨秦天德後，發生了極大改變，處事老到不少，而且想法還有眼界都得到了提升。
混賬，你竟敢對為父說教？你以為為父笑是為了那虛名麼？為父是高興你能跟隨國師大人，如今臨安城中如此繁華，與以前大不相同，這都多虧了國師大人。
就像那領物處設立，都是國師大人授意，果然別有妙處，平白讓為父賺了清名。你跟隨國師大人多年，像這樣新穎事物，國師大人是否經常會設立？
這算什麼？你要是知道了他能夠施法停雨，估計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陸游咂了咂嘴，最終選擇了沉默。
看到愛子不開口，陸宰繼續問道：務觀，你說天書一事究竟是真是假，國師手中真有天書麼？
父親，天書一說太過虛無縹緲。孩兒以為，國師大人絕對不需要什麼天書，而且您不覺得這本天書出現實在是太過巧合了麼？陸游不相信什麼天書，不過他卻知道秦天德裝神弄鬼本事，又或者說秦天德本身就是神秘莫測。
看到陸宰眉頭微皺，陸游趕忙又說道：父親，與其考慮天書真假，您到不如想想那些失物為何會去而復返，為何會出現在領物處。
陸宰發覺陸游對此感興趣，立刻制止道：務觀你記住，此事不許過多考慮，更不得與他人商談，記住了麼！
對了，你前番代天子微服察訪各地官員賑災一事……
陸宰成功將陸游注意力轉移開了，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
以他多年為官經驗，怎能看不出那些事是秦天德派人所為，怎能沒有發覺秦天德手中掌握著一支不為人知秘密力量？
這秘密力量究竟是因何而設，所設目又何在，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多說，因為他太清楚這件事可能產生後果，而他也相信秦天德不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事情。
如今陸家在旁人眼中，已經徹底刻上了秦字。
他們在這裡談論著秦天德，而秦天德此刻正攜美同游，三位嬌妻以及丫鬟，還有秦三蘇子牧一眾護衛，漫步在太平坊街市上。
官人，奴家記得以前這裡沒有這般繁華，怎麼如今變化這麼大？齊妍錦商賈出身，自然很容易發覺街市之巨大變化。
秦天德笑而不語，但是秦三時刻不忘記替秦天德吹擂：少夫人，這都是少爺功勞，若沒有少爺……
他嗓門極大，立刻引來不少人目光，路旁一個擺攤賣水果老婆婆看見了秦三，立刻揣起了兩個果子，邁著碎步朝秦三快步走了過來：三爺，三爺！這是自家果子，您拿兩個嘗嘗鮮。
這三爺一出口，頓時又引來了附近不少攤販注意，紛紛拿了自家所售之物，孝敬秦三。往日裡都是秦三來收保護費，因此攤販們大都只認得秦三，而且如今街市上人頭攢動，攤販們要忙著做生意，因此都是將貨物匆匆塞到秦三手中，根本沒有時間多看。
呦，您都成三爺了？快叫三爺！蘇子牧當下湊到秦三身邊打趣，而其他護衛下人紛紛嬉笑著口稱三爺。
如今秦三腦子好歹能轉動一些了，立刻明白自己喧賓奪主罪行，當下捧著一大堆貨物，苦著臉看向秦天德：少爺……
這好事倒是全便宜了這個憨貨！
秦天德故意繃起了面孔，說道：叫本少爺作甚！人家給你，你就收著，但卻要記得付錢！
可是小並不想要這些東西啊，是他們硬塞給小asty，少爺您別走啊！
子牧，看著這貨將貨款付清。少夫人們走了這麼久想必累了，少爺r跟她們去前面太平樓稍作休息，一會你帶著三兒去那裡尋r。
狗官，r聽說你讓秦三在此處收什麼保護費，為何那些攤販還要主動送給秦三貨物，而且r看出他們都是甘心情願！岳銀瓶有些不解，在秦天德身旁低聲問道。
秦天德微微一笑，手腕一抖，打開扇面，折扇輕搖，搖頭晃腦說道：想知道？
你說不說！
今晚，大被同眠，四人同床。秦天德小聲開出了條件。
岳銀瓶粉頰微紅，狠狠在秦天德腳面上踩了一腳：你做夢！你若是不說，一個月內休要踏入r房門一步！
岳銀瓶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由於朱淑真和齊妍錦都誕下子嗣，因此二女不知出於何種目，非要讓他使得岳銀瓶也懷上身孕，十天裡有八晚要他待在岳銀瓶臥房內。
秦天德擔心長此以往，會引起三個妻子之間醋味，因此像岳銀瓶提出大被同眠之道，可惜岳銀瓶臉皮薄，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好吧好吧，瓶兒r說就是了。你可知這些沿街叫賣攤販，r每月收多少保護費麼？
多少？
一文。
才一文！你沒有騙r？
\u201lr有必要騙你麼，不信你可以去問問，若是他們多交了，看r不把三兒腿打折。
二人正說著，朱淑真湊了過來：官人，你和瓶兒姐姐有何私房話大可晚上再聊，太平樓到了。
秦天德此刻怎麼都想像不到，在太平樓內，他眼睛又會閃亮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