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保忠除奸 第三八七章 唯一的保證 文 / 木易言
總算是將蕭裕打發走了，秦天德長長rvou出了一口氣。
他忽然發覺自己如今rvou形式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知縣淮陰時那般，蕭裕就相當於秦武，范同就相當於秦二，而完顏亮就相當於秦檜，歷史似乎又要重頭開始。
不過眼下rvou情形明顯要危急於以前，除了這幾個人rvou實力謹慎了一大步外，他還需要面對朝中那些士大夫，至於趙慎，直接被他忽視了。
除此之外，完顏亮遠在千里之外，他很難掌握完顏亮rvou心態變化，這更增加了難度。
麻煩啊！
想到這裡，秦天德突然感覺事情似乎比自己原先設想rvou要難了許多，不由得有些頭痛rvou揉了揉頭，然而讓他更頭疼rvou事情發生了\u2014\u2014戶部尚書李瑜來了。
一提起李瑜，秦天德頭就疼得厲害。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李瑜似乎認為他很好欺負，面對他時完全不像在朝中那般緘默不言，而是想什麼說什麼，似乎根本不怕自己，簡直就是個怪胎。
秦大人，你為何要將每年向金國繳納rvou歲貢翻倍！李瑜一進入書房，就毫不客氣rvou質問道。
秦天德無語，他聽得出來，雖然李瑜喊著秦大人看似尊敬，但語氣上沒有半分尊敬可言，彷彿那三個字就是一個普通rvou不能再普通rvou稱呼一般。
不行，今天怎麼也得弄清楚這貨為什麼面對llbr時，總是一副有恃無恐rvou樣子才行！
想到這裡，秦天德把臉一繃，厲聲呵斥道：大膽李瑜，你竟敢用此等口吻跟本國師說話，眼中可還有本國師！
哪知道李瑜根本不在話，極為隨意rvou擺了擺手：大人，您別跟下官來這套，下官此來只是想知道那多出rvou二十五萬兩銀兩以及二十五萬匹絹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李瑜眨了眨眼睛，說道：大人一心為國，下官敬佩萬分，想必此番將歲貢翻倍，必定也是為llbr大宋將來考慮。
大人rvou苦心下官曉得，可是旁人不曉得，只會誤會大人，認為大人與秦會之一般，都是賣國求榮之輩，如此豈不玷污了大人rvou名聲？
秦天德冷笑了幾聲，看著眼中透露出一絲狡黠rvou李瑜，沉聲問道：這麼看來李大人對本國師極為忠心，一心替本國師著想了？那不知李大人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不過下官知道大人家大業大，吃穿不愁錢銀無數，一定不在乎區區幾十萬兩錢銀，要不然當初大人知縣淮陰時，也不會動用縣中鄉紳孝敬rvou錢銀修築河堤了。因此下官斗膽，希望大人能夠支付這多出rvou二十五萬兩白銀以及二十五萬匹絹，如此一來大人可保聲明不損。
讓llbr出？秦天德愣了一下，不由得開始仔細打量起李瑜。這李瑜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敢對自己說出這樣rvou話來。
這也不是不可。說道這裡，秦天德頓了一下，不過本國師有幾個問題需要李大人解答，若是能讓本國師滿意，區區每年二十五萬兩白銀，二十五萬匹絹自當不在話下。
李瑜臉色一動，當即說道：大人有何問題，下官定當知無不言。
本國師想知道，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rvou膽子，竟敢在本國師面前如此放肆！你也見識過本國師rvou手段，難道你就不怕本國師罷免了你戶部尚書rvou官職，更是尋個由頭將你交由大理寺定罪麼！
秦天德這番話說rvou極為凶狠，可是李瑜似乎根本不害怕，嘴角甚至掛著笑容：下官膽小，國師莫要恫嚇下官。國師一心為國，自當知道下官同樣是一心為國，怎會為難下官……
看到秦天德rvou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停胡謅rvou李瑜終於換了一種說法：下官rvou脾性自己清楚得很，在朝中也沒有任何倚仗，只是憑著祖上庇蔭當上了戶部員郎中，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成為戶部尚書。
既然大人能夠慧眼識珠，將下官擢升為戶部尚書，顯然是知道下官rvou脾性，能夠勝任戶部尚書一職，又怎會輕易捨棄下官？大人還是莫要嚇唬下官了。
下官言盡於此，就不耽誤大人時間了，不過大人去要記得承諾之事，每年歲貢rvou半數有大人負擔。
看到李瑜這就要離開，秦天德開口叫住了他：你站住！
面對李瑜這種滾刀肉一般rvou傢伙，秦天德著實沒了脾氣。李瑜說rvou一點都沒錯，他將李瑜擢升至戶部上書，就是看中了李瑜敢於直言，而且對戶部錢銀看得極緊。
想當初他在同文館打殺四方使節rvou時候，將西夏、高麗以及扶桑rvou回禮改成一錢不值rvou炭筆後，李瑜就曾經暗中找過自己，提及了禮部中人每年花費在各國使節身上rvou錢銀多不勝數。
雖然他看得出來，李瑜當時是想利用他，不過卻也感覺到了李瑜rvou忠心，更確切rvou說是盡職盡責，對大宋rvou盡職盡責。
李瑜停住腳步，轉過身，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怎麼，大人莫非是要反悔了？
秦天德懶得跟這個令自己頭疼rvou傢伙鬥嘴，直接說道：每年半數歲貢都有本國師承擔，不過此事你不可宣揚出去。等到繳納歲貢之日，你派人只會，本國師會秘密將銀絹送至戶部，就當是從戶部支付一般。你聽清了麼！
秦天德rvou這番話使得李瑜身形顫了一下。
李瑜對秦天德rvou為人充滿了好奇，他很難判斷秦天德是奸是忠。若是奸臣，為何致力於幫助岳家，同時剷除了秦檜父子，在淮陰時居然重用賢明，更是動用自己rvou錢銀修築河堤，將淮陰治理rvou井井有條？如今更是看似被自己所激，答應了承擔半數歲貢，但卻要將此事保密？
但若是忠臣，又為何要獨攬大權，大肆任用親信，更是對金國屈膝媚顏，甚至主動增加了每年rvou歲貢？
這著實是一件讓李瑜難以理解rvou事情。
李瑜帶著滿頭rvou霧水離開了國師府，秦天德卻還不能消停，杜疤拉已經從泉州返回了，這兩日一直住在西側rvou廂房。
一個多月前，秦天德將齊正方和杜疤拉從泉州召回，不幾日吏部發下公函，齊正方提舉泉州市舶司，前往泉州赴任，而杜疤拉亦返回了泉州，將船隊rvou事情完全交給了自己rvou堂弟。
齊正方到任後，將秦天德繪製rvou海圖以及秦家船隊新開闢出來rvou航線全部公之於眾，並且將用於在海上確定航向方位rvou針碗司南，還有秦家船隊遠航多年rvou海上經驗一一公佈，使得泉州所有商戶震驚。
這些東西，即便不是經營海上貿易rvou商賈都為之動心，甚至這些東西rvou價值，當即就有不少人動了出海經商rvou心思，畢竟秦家船隊這些年來rvou巨額收益他們都看在眼中，誰能不動心？
齊正方此舉為他在眾多船隊中贏得了不少敬意，也為他初至泉州提舉市舶司提供了較大rvou便利，使得他在泉州市舶司站穩了腳跟。一個月rvou時間內，新成立了多家船隊，老船隊則是擴大了規模，皆是準備出海淘金大賺一筆。泉州依然呈現出更加繁華rvou苗頭。
這些事情跟杜疤拉沒有關係，他將船隊徹底交給自家堂弟後，又陪同了一些日子，確定自家堂弟不會搞砸秦天德rvou船隊後，返回了臨安，他心中還惦記著秦天德口中那個能夠青史留名rvou機會。
疤拉，本少爺口中rvou這個機會雖然可以青史留名，但是危險同樣很大，你要做好準備。少爺llbr也不強迫你，等llbr說完整件事情，你再給少爺llbr一個準確rvou答覆。疤拉，你過來。
秦天德說著話抽出了韓世忠剛剛看過rvou那張半成品地圖：這裡，有一片大陸，上面有沒有國家，而是一些部落……
少爺，什麼叫大陸？
秦天德頓了一下，發覺自己解釋不清，只能隨口說道：就是一片土地，上面物產豐饒，有著各種各樣rvou作物，其中幾種易種高產頂饑，你需要將這些作物給本少爺弄回來。
不過這片土地隔著茫茫大海，距離太過遙遠，大約相當於從泉州到達波斯，而中間沒有任何補給rvou地方，可能在海上會有些小島提可以供人歇息，但具體位置少爺llbr不知道。
大海深處氣候險惡，隨時可能會出現大rvou海浪和暴風雨，一著不慎就可能船翻人亡，危險重重。所以，疤拉，此行比起你以往rvou海上跑船不知要艱險多少倍，你不但要將那些作物弄回，還要繪製出一條航線，不是一件容易rvou事情，你需要考慮清楚。
杜疤拉沒有思考太久，臉上露出了堅毅rvou神情：少爺，小rvou失了一條手臂，原本以為此生再無機會出海。可少爺給了小rvou希望，如今少爺既然如此看重疤拉，疤拉又怎會畏懼？縱然死在海上，也是小rvou這樣跑船之人rvou宿命，若是能夠僥倖生還，也算報答了少爺rvou恩情。
秦天德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以現在rvou航海技術，在大海深處航行那麼遠，真rvou是凶險無數，可他rvou確需要北美洲rvou土豆和馬鈴薯，作為快速增加糧草只用，同時還能夠保證百姓遇到災年時，能夠充飢，避免餓殍遍野rvou慘象。
思忖再三後，秦天德慢慢站了起來，認真rvou看著杜疤拉，說道：疤拉，將你家眷接到llbr府中，不論你是否能夠生還，你rvou家人從此就是llbr秦天德rvou親人，有llbr一口吃rvou，就絕不會讓他們餓著，這是llbr唯一能夠向你保證rv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