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保忠除奸 第三八四章 秦達大婚與金國政變 文 / 木易言
國師秦天德將要大婚，朝野震動，臨安城中百姓聞聽皆是大吃一驚。這件事影響力極大，瞬間成為百姓茶餘飯後最大談資。
此事正以瘟疫擴散速度從臨安城向著周圍擴散開去，不幾日便在宋境傳沸沸揚揚。
按理來說，大婚一說只能用在天子和諸侯婚娶，不過秦天德如今身份殊榮，用大婚一次倒也無妨。
岳銀瓶乃是鄂王之女，身份也是高貴，秦天德以平妻之禮迎娶岳銀瓶，秦岳兩家皆為秦晉之好，這就算放在平時也會引起不小震動。
不過如今上至趙慎、下至黎民百姓，之所以對此事如此關注，是因為眼下是一個極為敏感時刻\u2014\u2014宋金交戰在即。
朝中文武百官，沒人能夠琢磨透秦天德心思，為什麼在此危急關頭，竟然還有心情完婚，難道真對眼前戰局一點都不擔憂麼？心中不由得暗罵秦天德不知輕重。
而在百姓心中，由於此時秦天德在民間還享有極高聲譽，所以百姓對此到沒有什麼抱怨，更有甚至認為秦天德處變不驚臨危不亂，有大將之風。
就在舉國上下關注之中，秦天德終於將岳銀瓶娶進了府中。大婚當日，國師府和鄂王府可謂人山人海，喜氣洋洋。幾乎所有官員都送來了賀禮，甚至有遠在千里之外官員都專門回京，登門祝賀，不但皇帝趙慎親自前來恭賀，就連德壽宮中太上皇趙構都派人賞賜了價值連城禮物。
雖然趙構沒有親至，但通過他賞賜各種賀禮，所有到場恭賀官員都看得出，趙構對秦天德恩寵。也明白若非官家趙慎親臨，他不方便親至，趙構是肯定要來。
這秦天德祖上到底冒了什麼青煙，居然能夠得到太上皇如此青睞？
雖然趙構如今退位，不過朝中絕大部分臣子都是趙構在位時任命，而且趙慎如今還不到二十，在朝中除了一個史浩可以算上是心腹，並沒有太大實力。同時趙慎仁孝，即便他現在已經繼位稱帝，在大宋權勢最大依舊是那個退隱德壽宮很少露面太上皇趙構，這也是秦天德最大倚仗。
秦天德大婚之後第二日，趙構便派人將其宣入德壽宮，使得知曉官員心中感慨。
前來國師府宣旨人秦天德認得，是玩了好幾出無間道王富貴，就連陪同侍衛他也認得，是他曾經下屬游少堡。
秦檜兵變之後，趙構並沒有殺掉游少堡，而是將王富貴和游少堡都帶到了德壽宮，游少堡成為了趙構近身侍衛。
秦天德也想明白了，這是趙慎為他著想，避免秦檜兵變真相外洩。
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秦檜之所以會行那大逆不道之舉，乃是出自他攛掇，知情者秦檜父子已經伏誅，雖然秦熹曾經指天發誓指證秦天德，可是有誰會相信，有誰敢相信？
反倒是王富貴和游少堡這對父子，若是他們將此事說出，並定會引起他人懷疑和追查。不過秦天德還是做不到未達目不擇手段至高境界\u2014\u2014連自己人都可以毫無顧忌犧牲，因此趙構將王富貴父子帶到了德壽宮中。
秦天德如今雖然權勢熏天，在朝中毫無忌憚，即便對上趙慎也毫不在意，可他怕趙構，趙構實在是太精了，帝王之術運用爐火純青，他自認不是對手。
尤其是在他看來，趙構精神有些不正常，而在後世，已經有研究表明，相當一部分精神不正常人，智慧往往高人一等，趙構顯然就是這種情況。
微臣參見太上皇，恭祝太上皇福體安康萬壽無疆。進入德壽宮，見到趙構後，秦天德躬身一拜。
他不太願意去見趙構，因此雖然明知跟趙構打好關係對他在朝中有百利而無一害，不過他就是做不到，這是他這幾個月來第一次見到趙構。
免了，賜座，你們都退下。趙構聲音很平和，彷彿就像一個心無旁騖中年人，對任何外物都不是很在意。
謝太上皇。秦天德規規矩矩坐到了一旁，心中卻在盤算著趙構用意，畢竟他來到南宋後，憑著種種優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智計無雙算計無數，可依舊栽在了趙構手上。
見識到了帝王手段秦天德，面對趙構時，會有一種本能防範。
秦愛卿，如今你得償所願，終於抱得美人歸，實在是可喜可賀啊。趙構對秦天德態度就像是長者對晚輩一般，沒有絲毫帝王架子。
臣能有今日全靠太上皇恩寵，臣不敢忘記太上皇恩情。不知太上皇此番召臣前來，有何事？
秦愛卿可知你選擇此刻完婚，引起朝中諸多官員非議，這幾日來不少官員更是在本皇面前參你，你有何辯解？
辯解？臣娶妻一事與他們有何干係，臣有何需要辯解？
趙構微微一笑，忽然壓下聲音，神秘說道：此番金人南侵之事，可是會發生什麼變故麼？金帝完顏檀是否必死無疑？
精神有問題智商果然高啊，就像後世變態殺手一般。
面對趙構，秦天德也不會隱瞞過多，畢竟秦檜兵變之日，他在選德殿內跟趙構說了好多，而且他懷疑趙構多少猜到了一點他來自於後世，並且被這個令人難以理解現象刺激有些精神失常：太上皇英明，此番金兵意欲南侵，實則是其內亂大好時機，金主完顏亶必死。
可是那完顏迪古乃將要謀朝篡位？趙構語出驚人，一語直指核心。
秦天德也清楚，自己能夠調回臨安，全靠完顏亮在趙構面前舉薦，因此趙構早就知道自己跟完顏亮之間有來往，因此才會有此一問，心中雖然震驚，倒還屬可以接受範圍。
太上皇英明，正如太上皇所料，確如此。
趙構思忖了許久，眼中精芒閃爍，最終有些黯然說道：金人內亂，原本是大宋北伐最好時機，只可惜……唉！
太上皇，完顏亮有大才，早已籌劃多時，安排妥當，是十拿九穩之事。加之金主完顏亶殘暴不仁失了民心，此番完顏亮篡位，在金國不會引起太大風波。
哦，你居然如此推崇完顏亮，那你將來可有把握對付他？趙構眼中再度閃爍了幾下，也不知本皇有生之年，是否能夠看到大宋收復失地重複雄風之日。
太上皇放心便是，臣許諾不是空穴來風。少則五年，多則十年，太上皇必定能夠看到那一幕，只是這其中會有許多波折，希望太上皇不要對微臣忠心產生懷疑便是。
秦天德這是在給趙構打預防針，畢竟完顏亮上台之後，他又諸多手段需要部署，那時候必須跟完顏亮虛與委蛇，必定會引起很多人誤解，而他最大倚仗就是趙構，若是失去了趙構支持，他就徹底毀在了自己算計中。
趙構盯著秦天德看了許久，輕笑了一下：愛卿放心，你乃上天賜給大宋福將，本皇又豈會懷疑你？有甚手段大可施展，本皇必定支持於你，只希望真能如你所言，本皇有生之年看到大**定九州收復山河。將來九泉之下，本皇也不會愧對列祖列宗。
從德壽宮出來後，秦天德總覺自己還是有些身處雲裡霧裡感覺，雖然他跟趙構談還算投契，不過在最核心地方似乎總是風馬牛不相及，而這最核心東西究竟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彷彿當真是老天為了應承趙構那句福將，就在秦天德大婚第三日，也是入宮面見趙構第二日，金國完顏亮主導政變爆發了！
金熙宗在位後期因為酗酒造成酒精中毒，胡亂殺人，引起了朝中眾臣不滿。金熙宗繼父之子完顏亮利用這個機會，聯合親信秉德、唐括辯、烏帶、徒單貞、李老僧、大興國親手將金熙宗殺死，自立為帝。
由於金帝完顏亶被蕭裕帶回秦天德那番狂妄之言徹底激怒，意欲舉全國之兵，一舉滅宋，拿下秦天德，將其折磨致死。因此金國京都兵力較為空虛，給了完顏亮可趁之機。
完顏亮弒君掌握皇宮之後，趁夜派人假稱熙宗想要商議滅宋，召眾大臣入宮，殺曹國王完顏宗敏、左丞相完顏宗賢。除此之外，先後誅殺女真宗室貴族以及金太宗子孫七十餘人，完顏宗翰子孫三十餘人。
不但如此，駐紮在宋金邊境多支金軍，在完顏亮心腹策劃下，均發生了嘩變，諸多忠心與完顏亶將領被殺，就連完顏宗弼，也就是金兀朮，這個跟宋軍多番交戰被稱為四太子\u201功勳卓著宗王也死於亂軍中。
一夜之間，金國變天。
正如秦天德所說那般，以完顏亮心智手段，弒君篡位之事籌劃極為細緻，除了一批金國官員被殺，並沒有引起太多變亂，而駐紮在宋金交界金軍在經過重新編製後，逐一拔營北歸，一場可能導致大宋損失慘重戰火，胎死腹中。
然而得知了這一消息宋朝，朝中卻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眾多官員聯名上書，請求趙慎趁金人內亂之際，北上伐金，從而徹底揭開了國師秦天德一人獨鬥滿朝文武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