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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保忠除奸 第二七四章 太后,微臣好色 文 / 木易言

    第二七四章太后,微臣好色

    之所以秦天德現在改變了注意,決定先拿張俊開刀而放過萬俟契,是因為他如今升任了朝請大夫,同時兼任了太子諭德。

    由於宋朝的太子諭德大多都是兼任,所以他很清楚,那個沒有任何實權的散官朝請大夫根本只是一個幌子,充其量就是趙構給他一個面子,說起來他也算升任五品官員了,而真正趙構讓他做的只是那個正六品的太子諭德!

    通過前幾日在聚景園內發生的情景,秦天德可以斷定,自己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恐怕都要負責對趙慎和趙琢的考評,一直要延續到趙構決定二人中究竟何人能夠繼承大統,又或者是自己得罪了趙構,被殺或者被罷黜。

    雖說這樣他可以確保趙慎將來能夠順利登基,可是他感覺這個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歷史早已證明,趙慎必定能夠被立為皇儲,何必還要浪費他這個世上唯一的穿越者,去做一件已經可以肯定結果的事情?

    趙構的話是不可能改變的,秦天德心中縱然再是不願也沒法拒絕,可以說是他在聚景園內的那番話將自己弄到了如今的地步,可若是當時他不開口,趙慎很有可能直接被pass了,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那只該死的貓,要不然也不用他去做了把貓妖。

    他這個被改動了部分職責的太子諭德,大多時候都會在內廷辦差,很難與外廷的朝臣有所接觸,而他唯一一個最有權勢的盟友就是萬俟契了,他還指望著萬俟契跟秦檜打擂,同時借助萬俟契之手來除掉一些傢伙。因此,萬俟契算是僥倖暫時逃過了秦天德早已磨利了的刀口。

    岳銀瓶講述完了淮陰之行的情況後,秦天德又將岳銀瓶離去的這段日子裡,臨安城中發生的一些事情簡單的介紹了一遍。

    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岳銀瓶同樣對於自己在同文館內的那番舉動大感興趣,就如同當日秦李氏諸女一般,纏著他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秦天德一連喝了三壺茶水,憋了半個時辰沒上廁所,總算是在岳銀瓶邊聽邊問之下,重新講述了一遍。

    「狗官,此事你做得好,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變的。」這是岳銀瓶在聽完之後,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說出的評價。

    第二日一早,趙構正是傳旨,昭告天下,冊封趙慎為普安王,趙琢為恩平王。與此同時,秦天德也來到了吏部,在吏部官員熱情的款待下,完成了從起居郎到朝請大夫以及太子諭德的轉變。

    朝請大夫是個散官,因此並沒有什麼正式辦公的地方,而太子諭德分為左右,分屬左右春坊,屬太子官署,辦公地點在東宮。

    只不過眼下趙構尚未立嗣,因此氣勢磅礡史上被諸多皇子覬覦的東宮還沒有主人,他的右春坊內只有小廝兩三人,等他到來的時候正忙於打掃,明顯是剛被調配過來的。

    秦天德也沒心思在這麼冷清的地方晃悠,因此找到了一個宦官,問清了崇政殿所在,便打算過去見一見趙慎和趙琢。

    崇政殿相當於教授皇族子弟學問的學校,趙慎和趙琢都是皇子,現在這個時辰,必定在那裡上課。

    秦天德剛離開了東宮,沒有走上兩步,又看見不遠處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宦官氣喘吁吁的朝著他跑來,還不停的招手示意。

    「你是秦天德秦大人麼?」老宦官來到秦天德身邊後,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問道。

    「正式下官,不知大人如何稱呼,找下官有何要事?」宮中的太監也都是官職在身的,秦天德並不知道對方究竟身居何職,只能用大人代替,倒也沒錯。

    「太后命咱家傳旨,招你前往慈寧殿見駕。」

    這裡插一句,慈寧殿南宋是太后居住之所。

    「多謝大人通傳,敢問大人貴姓?」秦天德眼疾手快,眨眼間從衣袖中摸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百兩面值的銀票,派到了老宦官手中。

    「咱家姓王,太后得知秦大人今日到這右春坊上任,特命咱家前來相傳。」王姓宦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很自然的將手中的銀票塞入了自己衣袖,並且回答了秦天德想知道的問題。

    在王姓宦官的引領下,秦天德自側門進入了慈寧宮,卻是慈寧宮內的花園所在。只見花園中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不遠處一潭碧綠之上玉橋橫跨,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在遠處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與園中美景交相呼應,使得見慣了美景的秦天德也不由得有些失神。

    趙構當真是為了自己母親韋太后費了不少心思啊!

    「秦大人您再次稍候片刻,千萬莫要亂走,咱家這就去通報太后。」

    秦天德有些想不透韋太后要見自己的緣由。他對韋太后的瞭解完全是出自史書上的那段記載,以及野史中有關韋太后被金人擄去後所遭遇的非人待遇。

    好一會王姓宦官才折返回來,帶著秦天德走出花園,又穿廊過閣,走了約莫將近兩刻鐘的功夫,來到了一間房舍門前。

    「啟稟太后,老奴將秦大人帶來了。」

    「進來吧。」門內傳來了淡淡的聲音。

    王姓宦官聽得吩咐,連忙輕輕的推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只是在邁步之前對秦天德使了個眼色,示意秦天德跟上。

    進入房間內,秦天德確實發現裡面的陳設與外面的富麗堂皇截然不同,這裡的一切都很古樸,根本就是庵堂的模樣!一眼看去,房間盡頭的牆邊擺放著一座樸素的佛龕,上面供著金製觀音像,佛龕前的地上擺放著兩個黃色蒲團,一個身著道服的老婦正從上面緩緩站起。

    這就是韋太后了!秦天德記得,曾有記載說是韋太后扶送宋徽宗棺槨南歸後,曾經說過要出家,後來在趙構的苦苦勸說下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卻是在宮中吃齋念佛,更是經常身著道服。

    「參見太后,老奴已將秦大人帶來了。」王姓宦官當即跪倒下去,恭恭敬敬的說道。

    秦天德卻是猶豫了,他到底跪是不跪呢,畢竟趙構曾經說過許他見君不跪。

    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老婦轉過了身,似乎看出了秦天德的為難,和藹的說道:「皇兒曾經說過,許你見君不跪。他乃當朝天子,你見他都不用跪,見了哀家自然也不用跪了。」

    秦天德看著這個毫無富態反倒一臉質樸的韋太后,感覺對方的話不是在擠兌自己,當即朝著韋太后拱了拱手:「微臣秦天德參見太后。」

    「做吧,哀家這裡沒有太多的規矩,你不用拘謹。」

    「謝太后,」韋太后尚未坐下,秦天德哪敢先坐,這些道理他還是懂得,「不知太好招微臣來此有何吩咐?」

    韋太后在身邊太監的侍奉下,緩緩做到了房中唯一一張桌子旁邊的圓凳上,單手轉動著一串佛珠,輕聲說道:「哀家聽人說及,說是大宋又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不但文采出眾,被皇兒欽點了狀元,身手也頗是了得,在同文館內震懾蠻夷,哀家就想見一見這麼了不得的人物。」

    秦天德一直就沒有坐下,這屋裡只有一張圓桌,所有的圓凳都在圓桌旁邊,他哪敢跟韋太后同坐一張桌子。聽到韋太后說出這麼一番話,他當即再度拱手低頭:「微臣惶恐,那都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驚擾了太后聖駕,微臣有罪。」

    「哦?都說錢塘秦天德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可今日哀家聽你談吐,不像是那傳言中所說的粗鄙無禮,莫非是傳言有誤?」

    媽的,宮裡的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角色!秦天德心中一凜,連忙開口解釋道:「回稟太后,傳言沒錯,微臣的確是粗莽無禮,只不過對大宋有著一顆精忠之心,因此見到官家和太后,不自覺的就變成了這樣。」

    韋太后倒是沒有過多追問他與傳言的不同,反而針對他所回答的再次問出了一個問題:「精忠之心,說得好。哀家曾聽說大小眼將軍之母曾在其後背刺上了『精忠報國』四字,深入膚裡,不知可有此事?」

    這事情我是聽說過,可是我能說我知道麼?你若是真想知道,幹嘛要問我!

    秦天德越來越對韋太后召見自己不解,只能謹慎的回答道:「回稟太后,此事微臣只是略有耳聞,至於真假之說,微臣不知。」

    「你不知麼?」韋太后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起秦天德,大量的秦天德心裡直發毛,好半天後才接著說道,「你當真不知麼?哀家聽說,你對大小眼將軍格外推崇,當日大小眼將軍被問罪之後,你曾經收留了其遺孤,不知可有此事?」

    聽到這裡,秦天德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定是秦檜為了討好韋太后才這麼說的,可是韋太后為何會今日問起這個?

    雖然他知道韋太后對岳飛的印象非常好,對岳飛的死也感到惋惜,可是皇宮內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起耳目眾多,他絕對不能承認,因此他大著膽子回答道:

    「這個,太后恐怕有所誤會,臣是收留了大小眼將軍的夫人以及三個子女,但並非是因為對其推崇,而是因為,以為微臣好色,貪婪其女岳銀瓶之美色,為了能夠使其心甘情願的嫁給微臣,微臣才冒險收留了他們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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