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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初挫金鋒 第一四七章 仇人相見 文 / 木易言

    第一四七章仇人相見

    八月十五,中秋節當天,臨近黃昏的時候,披紅掛綵的縣衙內充滿了喜慶的氣氛,秦天德正在東院逗弄岳震岳霆小哥倆,忽然有下人來報,說是監察御史、右正言萬俟契已到縣城東門外。

    聽到這個消息,秦天德第一反應就是胡銓的事暴露了!

    不管萬俟契為什麼會突然趕至,又是有什麼目的,秦天德第一時間知會了胡銓,同時將胡銓藏匿起來,絕對不能讓萬俟契遇到!

    同時又叮囑陸游和周必大還有岳雷,讓三人待在西院不得隨意走動,更不得對萬俟契無禮,這才換好了官衣,帶著人匆匆趕到東門。哪知道剛出了縣衙沒有多遠,就看到一行人穿著常服從東門方向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

    他沒有見過萬俟契,不過萬俟契卻認得他身上的官衣,當下叫住了他。

    看到萬俟契居然是一身常服秦天德更疑惑了,不過他反應算快,並沒有表露出來,拜見之後直接將萬俟契請到了縣衙內的後廳,囑咐府中的廚子準備好酒好菜,宴請萬俟契。

    萬俟契,字元忠,南宋初任湖北提點刑獄,依附秦檜後,升任監察御史、右正言,是秦檜的心腹之一,是南宋有名的奸臣之一。後來還曾擔任過宰相,不過由於秦天德的橫空出世,後來的事還就不好說了。

    「早就聽叔父大人說過,說御史大人乃是叔父左膀右臂,一直沒機會目睹尊榮,今日大人居然大駕光臨,真是讓淮陰蓬蓽生輝啊,下官敬大人一杯。」

    萬俟契今年六十,頭髮已經花白,但精神還很矍鑠。由於身居高位又有秦檜的照拂,他如今的日子過得很是舒坦,所以保養的很好,只是臉色卻難看的很。

    聽著秦天德詞不達意的馬屁,萬俟契心中有幾分鄙視。他好歹也是進士出身,腹中也算有些才華,雖說是靠著秦檜才能夠有今日,但這並不妨礙他對不學無術的秦天德的鄙視。

    不過秦天德身份不同,畢竟是他靠山秦檜的侄兒,而且沒有仗著秦檜的關係蠻橫無理,不像秦熹那樣瞧不起人,這讓他對秦天德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萬俟契雖說依靠秦檜,但並不是那種死忠的走狗,也是有野心之輩。根據歷史記載,萬俟契在秦檜的扶持下,漸漸在朝堂站穩了腳跟,甚至得到了趙構的青睞。

    有一次萬俟契上朝奏事,正好碰到秦檜在假借趙構名義授予其親信官職,有一個官吏就將秦檜用皇帝的名義製作的批文蓋印之後,拿進來請萬俟契過目,萬俟契不肯看,反而說剛才沒有聽見皇上講起這件事。

    這件事也激發了秦檜對萬俟契的不滿,導致的結果就是萬俟契被罷免。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目前來說,剛剛投入秦檜陣營沒有幾年的萬俟契還是在夾著尾巴做人的。

    秦天德如此逢迎與他,他自然也不會給秦天德難看:「呵呵,秦大人切莫這麼說,你我都是替相爺辦事,和分彼此,你稱呼老夫一聲世叔即可,莫要那般稱呼,顯得我等見外了。」

    「小侄見過世叔!」秦天德自然會順桿爬,站起身給萬俟契倒上一杯酒水,繼續大拍馬屁。

    他是歷史專業的畢業生,不但知道萬俟契過往的很多事,更是知道萬俟契的性格,所以拍起馬屁來不是無的放矢,很快就贏得了萬俟契的好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在他不停的敬酒下,萬俟契終於有了幾分醉意,顯出了醉態,甚至拍著他的肩膀,點撥著他為官之道。

    秦天德看到時候差不多了,這才問道:「中秋這樣閤家團聚的日子,世叔為何會來到淮陰呢?」

    萬俟契的來意秦天德一直沒有發問,甚至體都沒有提過,一見面就是拜見,然後就是宴請喝酒拍馬屁,而萬俟契也始終沒有透露。

    「老夫是不得不來啊,而且也不是專為了你淮陰一縣而來,嗝……」萬俟契打了個酒嗝,略帶抱怨的說了起來。

    幾日前,金國使節到達臨安,說他們一百個勇士在宋朝境內失蹤,讓大宋朝廷給他們一個交代。如果沒有滿意的答覆,那麼……

    趙構以岳飛的鮮血還有豐厚的歲貢,好容易才換來屁股底下皇位的安穩,一聽到金國又要挑起戰事,怎能不怕?當即好言安撫金使,並且派遣大臣瞭解此事,要給金人一個圓滿的交代。

    由於淮河沿線的知府通判們都不知道金國兵士失蹤一事,所以趙構派遣了幾個朝中大臣前去調查,萬俟契就是其中之一。

    能對付的了一百個金人兵士,絕對不是普通縣郡所為,所以重點放在了二線的駐軍以及各地州府。

    可是查了幾天,仍然沒有頭緒,這讓趙構越來越著急,大有此事如查不出個端倪,他們這些人都會被罷官的意思,所以萬俟契再見到秦天德時,臉色很難看。

    今日是中秋,他想到臨行前秦檜曾口訊於他,讓他轉告秦天德抽個時間回臨安,於是這才帶人來到了淮陰。

    是這樣啊!我說金人這些日子為何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找趙構算賬去了。可是秦檜找我做什麼?

    秦天德眼珠轉了轉,又給萬俟契滿上一杯,端起自己的酒盅說道:「世叔忠心為國,被官家倚為臂膀,世叔提過分憂,捨小家為大家,是在讓小侄佩服,小侄再敬世叔一杯!」

    看到萬俟契一飲而盡,秦天德將端到口邊的酒盅斜向一側,在左手衣袖的掩蓋下,倒在了自己的衣襟上,這才裝模作樣的一飲而盡,放下了酒盅,而他胸前的衣襟早已濕透了一大片。

    「不知道叔父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世叔可知一二?」秦天德繼續小聲的問道。

    「這個老夫卻不知,只是相爺說了,讓你帶上岳飛之女同往,還有讓老夫問你一句,為何半年時間,岳飛之子還在人間?」說到這裡,萬俟契的瞟了秦天德一眼,眼中哪還有半點醉意?

    秦天德心中大驚,但面色不變,只是苦著臉說道:「小侄不是不想除掉岳雷小兒,而且小侄也曾出手,只可惜岳雷小兒命大,誤打誤撞逃過了一劫,這件事情秦武可以替小侄作證。

    等到後來小侄還打算借助金人之手除掉岳雷,可是金人卻再不犯境,讓小侄想下手也沒有機會啊!」

    萬俟契醉醺醺的一擺衣袖:「此事莫要跟老夫說,老夫只管傳話,其餘的一概不管,你好自為之就是。」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響動,秦天德再次給萬俟契滿上一杯酒,匆忙走出了房間,一眼就看見門外不遠處的空地上站著腰跨朴刀的岳雷,在燈火照耀下,臉色通紅,顯得極為憤怒。秦三還有牛二娃帶著幾個人正死死的抱住他,不讓他移動半步。

    「岳雷,誰讓你出來的!」秦天德快步來到岳雷面前,壓低了聲音問道。

    「狗官,我問你,屋內之人可是狗賊萬……唔唔。」

    「住嘴!」秦天德一把摀住了岳雷的嘴,同時喝退了秦三牛二娃等人,小聲喝道,「你若是不想死,就不要亂說話!」

    「狗官,我要殺了……唔唔。」岳雷甩掉秦天德遮在自己嘴上的手,繼續大聲喝道,只可惜又被秦天德堵住了。

    「岳雷,你給本官挺清楚,你若是再敢大吵大鬧,又或者傷害房內之人半根毫毛,你全家老小,包括遠在淮陰的娘親還有弟弟一個都活不成!」

    秦天德心中大恨,不知道岳雷從誰那得知了萬俟契到來,他之前並沒有透露,只是嚴禁他們三人離開西院。

    「你……」岳雷氣的說不出話來,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漲紅了臉吃人般的目光瞪著秦天德。

    「立刻給本官回去,沒有本官的命令,不許離開西院半步!」秦天德小聲的在岳雷耳邊說道,「想想你的娘親還有東院年紀尚小的弟弟,難道你想害死他們麼?」

    岳雷渾身不停的顫抖,雙拳緊握,之間的關節已經泛白,最終狠狠的在秦天德胸口搗了一拳,將其推了個踉蹌,轉身離去。

    秦天德制止了想要朝岳雷撲過去的秦三,吩咐他們跟過去,自己則是一邊揉著生疼的胸口,一邊注視著岳雷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

    岳家對萬俟契的仇恨他完全能夠理解。秦檜構陷岳飛的時候,萬俟契剛剛投靠秦檜不久,加上跟岳飛素有隙怨,所以在這件事情裡面格外的賣力。

    有多賣力就不細說了,只說萬俟契能夠「有幸」擠入跪在岳飛墓前的四尊白鐵奸佞之中,就應當可以想明白岳家對萬俟契的仇恨了。

    萬俟契該死,秦天德也從來沒有打算放過他,但是現在不行!且不說如今萬俟契身負皇命,殺了他等同於謀反,只說現在他秦天德還沒有準備好一切,就不能讓岳雷殺了萬俟契!否則不但岳家一門性命難保,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也全要付諸流水,就連錢塘秦家恐怕都難逃干係!

    打發走了岳雷,秦天德調整了一下情緒,臉上再度浮現出笑容,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才老夫似乎聽到外面有人再罵什麼狗官,出了什麼事情?」萬俟契看著秦天德淡淡的問道,手中的酒杯依舊是滿的。

    「那個,呵呵,沒什麼事,」秦天德尷尬的笑了笑,「讓世叔見笑了,是那岳雷小兒前來鬧事,世叔應當知道,那岳家對所有和叔父大人有關的人都充滿敵意。」

    「那你就應當早點下手,否則豈不是要日夜防範於他了?」

    「這,裡面實在是有些世叔不知的緣故……」秦天德毫不隱瞞的將秦檜交待的事情合盤托出。

    話剛說到一半,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了,一個妙齡少女氣鼓鼓的衝了進來。

    秦天德看清來人後,頓時傻了眼,是岳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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