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初挫金鋒 第一四一章 虐殺 文 / 木易言
第一四一章虐殺
看著柔兒身上的毯子如無根的浮萍般飄落而下,露出了全身的紅腫,最終柔兒嬌小的身軀軟弱無力的倒在了廣袤的田野上,任由鮮紅的血液如湧泉般從咽喉處汩汩冒出,染紅了白嫩的肌膚,染紅了荒野的大地,也染紅了秦天德雙眼。
「混蛋!」秦天德雙目睜圓,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握拳仰天大罵,竭斯底裡的怒吼聲穿破了雲霄,在空曠的田野上不停的迴響著。
柔兒滿是傷痕的身軀還有身上的污穢在斜陽的照射下,在鮮紅血液的襯托中顯得格外純潔無暇。
岳銀瓶已經飛奔到柔兒身邊,將毯子再度披在了早已沒有了呼吸的柔兒身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秦天德看著嘴角上翹,仿若還掛著一絲笑意的柔兒,默默的閉上了雙眼,緊握的雙拳在身體的劇烈抖動下不停的顫抖,咬緊的牙關是的兩個腮幫子鼓了起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粗重。
侯東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懼意,此刻他前方的秦天德帶給他了極大的威脅。
「你,淮陰縣令,放了我,此事我不再追究,就這樣算了吧。」侯東白不敢再自稱「本少爺」,小心的說道。
秦天德背對著侯東白,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半響之後冷冷的說道:「二子,你知道如何才能夠讓一個人受盡折磨痛不堪言之後再死的方法麼?」
「小的知道怎麼做了。」秦二雙手一抱拳,冰冷的目光掃向了侯東白。
「你要殺我?」侯東白心中大駭,「你不是答應過柔兒,說放過我的麼!」
秦天德抓了抓頭,慢步走到侯東白身邊,陰冷的說道:「沒錯,本官是說過。可是柔兒姑娘已經死了,你活著還幹什麼?二子,你還愣著幹什麼,虐殺,本官要你虐殺了他,明白了麼!」
「大人不可!」胡銓突然阻止道,「大人,他乃宋人,就算有什麼罪名,也應當堂審完畢後才能定奪生死,你不可擅殺!」
「堂審完畢?胡師爺,你能判他什麼罪?」秦天德一腳踹翻了身旁的侯東白,逼視著胡銓。
胡銓頓時啞口無言。侯東白的行徑雖然讓他不恥,可是卻沒有違犯大宋任何法令,連過堂都不需要。
「二子!」
「等一下!」胡銓再次高聲阻止,「大人當真要虐殺此子麼?」
看到秦天德一臉冷笑,笑而不答,胡銓突然從身旁岳雷腰間抽出朴刀,朝著侯東白的後心紮了過去。
「本官不稀罕你這廉價的投名狀!」秦天德一直留意著胡銓,哪會讓胡銓這麼輕易的殺了侯東白,一腳提在胡銓手腕,使得刀勢偏離,在侯東白肩背上劃了一刀。
「啊!」細皮嫩肉嬌生慣養的侯東白哪受過這種傷痛,當即慘叫一聲,在地上不停的亂蹦。
「大人,難道你不明白胡某的意思麼!」胡銓將刀遞還給岳雷,雙眼直視秦天德,「胡某需要投名狀麼?」
秦天德雙眼微閉,遲疑了片刻,說道:「好吧,本官答應你就是,不虐殺他了。二子、三兒,挖個大坑,將柔兒姑娘埋了。記住坑要挖的大一些,好讓那個畜生給柔兒姑娘陪葬!」
「你敢害我!我叔父乃是楚州通判……」侯東白忍住了肩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拚命的大喊著。
「楚州通判很大麼?老實告訴你,在淮陰地面上,老子想殺誰就殺誰,再逼逼信不信老子定你一個勾結金狗的謀反大罪,誅你九族,連你當通判的叔父也不放過!」
侯東白還想要說些什麼,被早不耐煩的秦三用另一隻教的裹腳布塞到了口中,強行拖到了柔兒的身邊。
紇石烈大康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忽然感覺到渾身冰涼,發覺剛才還跟他有說有笑的秦天德忽然變了,變得讓他看不明白了,危險的感覺再度爬上了心頭。
「秦兄弟,如今天色不早,這裡也沒有我什麼事情了,我先走了,回頭我讓人將之前你丟失的賀禮全部送回來。」
紇石烈大康話沒說完拔腿就走,哪知道剛轉過身就看見岳雷擋住了他的去路:「秦兄弟,你這是何意?」
「紇石烈,大康?」秦天德向後退了兩步,「這麼急著走幹什麼?等看完本官活埋了那無情無義的畜生再走也不遲啊?」
紇石烈大康心頭劇跳不已,慌忙轉過身說道:「秦兄弟,實在是軍中有規定,我必須返回參加猛安大人,不能耽誤啊。」
「無妨,如果你還能見到他的話,就說是我把你留下了。岳雷,看住他,若是讓他跑了,我要你抵命!」秦天德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衝著土坡方向大聲喊道,「秦武,跟本官過來,本官賞你一件美差!」
由於秦天德放了紇石烈大康,秦武的心中一直憋著火,在指揮兵士掩埋人馬屍首的時候,不停的在被燒成焦炭的金人屍首上捅著。
聽到秦天德的高聲呼喚,秦武頓時眼睛一亮,拎著單刀徑直翻過土坡,來到秦天德面前,倒提單刀,一抱拳說道:「大人,你可是讓屬下殺了這金狗?」
「秦兄弟,你說話可不能不算數啊,你不是說咱們是一家人麼,剛剛還答應放我走的!」紇石烈大康就算在沒有腦子也知道秦天德翻臉了,可是對方人多勢眾他難以逃脫,只能寄希望於秦天德身上。
「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秦天德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看著紇石烈大康,右手指向秦武,「知道他是誰麼?上回唯一一個從你手中逃生的人。知道他是誰麼?讓你們金人聞風喪當的岳鵬舉此子。知道我是誰麼?大宋最有權勢的宰相之侄,也是被你們搶走的那批賀禮的主人。你說你走的了麼?」
「南人卑鄙!」紇石烈大康哪還敢寄希望於秦天德,頓時向著秦天德躥出,打算先擒下對方作為要挾,換得自己平安。
可惜岳雷和秦武都一直盯著他,他剛一動,二人就已經朝他撲了過來,沒幾個回合就將其雙手反剪摁在地上。
「卑鄙的南人,有膽量放開老子,跟老子單打獨鬥!」
「嗤!」秦天德冷笑一聲,來到紇石烈大康身前,一隻腳踏在他的臉上,用力的碾壓著,「你欺我百姓,殺我手足,侮辱民女,你以為今天你走的了麼?」
「卑鄙,無恥的南人,出爾反爾!你敢傷老子,就等著大金的鐵騎血腥的報復吧!」紇石烈大康極力的掙扎著,嘴裡也不依不饒。
「出爾反爾?好,你說的好,本官今日不殺你。」
「大人!」所有人齊聲高呼,擔心秦天德一時意氣,真的會放了這個罪魁禍首。
秦天德一擺手,看向了秦武:「你可會將人折磨的痛不欲生,但又不會死去的方法?」
秦武眼睛一亮,用力的點了點頭,作勢就要跑向遠處正在刨坑的秦二秦三兄弟倆。
「秦武,你幹什麼去?」
「大人,木棍!」秦武言簡意賅的回答道,眼睛卻是瞟向了紇石烈大康的『臀』部。
紇石烈大康渾身當即就是一個哆嗦,菊花處的疼痛再度升起:「我乃大金謀克,你敢如此羞辱我!」
「你等等!」秦天德喊住了秦武,「你就不會別的方法了?」
「回稟大人,屬下所會的手段皆不及大人的這個方法解氣過癮,還是大人高明。」
嘶,你是豬腦子啊!
秦天德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要用這麼不人道的方法,即便他是我們的敵人。本官之前這麼說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他,你不要再去找木棍了。」
「大人?」秦武有些糊塗了,不止是他,連胡銓和岳雷都有些奇怪的看著秦天德。
紇石烈大康卻沒有絲毫的糊塗,他從秦天德臉上的笑容中看到了更危險的東西,自己內心中不安的情緒更加重了:「你到底想拿本謀克怎樣?你要敢傷害本謀克,就等同於挑起宋金戰爭!」
「切,你太看得起本官了。」秦天德加大腳上的力度,使勁在紇石烈大康的臉上又碾了一回,「再說了,你手下的十個十人隊如今都死在了這裡,本官還會在乎多殺你一個麼!」
「你……」紇石烈大康不敢在威脅秦天德了,在他眼中,臉上經常掛著笑容的傢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秦大人,你剛才不是說過放過我麼?你身為宋朝縣令,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放心好了,」秦天德笑嘻嘻的搖了搖頭,「本官不殺你,因為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說到這裡,他臉色突變,一臉的嚴肅看著秦武:「秦武聽令!」
「屬下在!」
「你可會人棍的製作方法?」
人棍?
「請大人恕罪,屬下不會。」
「不會好說,本官教你!剜去雙眼,割掉雙耳,削去鼻子,拔掉舌頭,然後在砍斷四肢,如此就是人棍了!」
「屬下明白!」秦武頓時來了精神,惡狠狠的瞪了眼地上的紇石烈大康,中氣十足的大聲回答道。
只是秦天德的話還沒完:「之後在林子裡刨個坑,將此人棍埋了,只露出腦袋,任由林間的猛獸啃食。
紇石烈大康,本官可是信守承諾,沒有殺你啊,你若是還能活著返回河對岸,那就是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