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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榜題名 第四十九章 秦天德的承諾 文 / 木易言

    岳銀瓶剛剛走到門口,正準備拉開房門,猛然間聽到身後傳來秦天德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這份驚嚇就變成了憤怒:「狗賊,你竟敢裝睡騙我?」

    「你不是也裝作中了**騙本少爺麼?」秦天德已經明白為什麼**的藥性會這麼快失效,岳銀瓶早就發現了燕窩中的不妥,根本沒有喝!

    「哼!狗賊,你居然讓下人在燕窩中下藥,本姑娘豈是那麼好騙之人,一看你無端端大獻慇勤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看來她不知道這是我娘的意思,那最好了。秦天德不在乎岳銀瓶誤會自己,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更何況岳家人對他的態度越差,將來事發之後他也就越保險。

    「好了,不要再扯這些沒有的了。本少爺問你,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想出去做什麼?不要跟本少爺說是想去賞月!」

    「哼,本姑娘要去殺秦檜,替我父兄報仇!」岳銀瓶絲毫不帶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光當」一聲,秦天德從圓凳上跌了下來:「你瘋了吧?你去刺殺秦檜,你還要不要命了?就算你不要命,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連累我錢塘秦府,到時候恐怕連你一家都會跟著喪命!」

    秦天德從來沒有想過岳銀瓶一個弱女子居然會有這麼大膽的想法,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把她帶在了身邊。

    「你放心好了,本姑娘絕不會連累你,如果事有不成,本姑娘當場『自殺』,絕不會透露半點與你秦家有關的事情!」

    秦天德從地上爬了起來,順著聲音的方向快步朝著岳銀瓶摸了過去,想要抓住岳銀瓶。

    可岳銀瓶畢竟是習武之人,不論耳力還是眼力都要高出他很多,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把他抓到,輕而易舉的就閃了過去。

    秦天德心中大急,他絕對不能讓岳銀瓶現在去刺殺秦檜,原因很簡單,秦檜要是這麼容易被刺殺,早就死一百回了,豈會活了六十多年?

    「你敢去刺殺秦檜,信不信本少爺明天就返回錢塘,將你一家老小全部殺掉,讓岳元帥從此絕後!」

    「哼,你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你要這麼做,你當初就不會在龍泉山救我們,更不會讓我兩個小弟習文練武!」

    這招不靈了……

    為了先穩住岳銀瓶,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又換了一招:「好吧,我不阻止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畢竟我也算你家的救命恩人,這要求不過分吧。」

    岳銀瓶略作遲疑,答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家母說過你目前對我岳家沒有惡意,暫時可以信任,你問吧?」

    「哦?令堂認為秦某暫時可以信任?那不知道岳姑娘以為如何?」

    「我不知道!」岳銀瓶乾脆利落的回答道。

    「那令堂為什麼會說秦某可以信任呢?」

    這一回岳銀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才說道:「家母說,雖然你是秦檜之侄,但言及奸賊,必直呼其名,沒有絲毫的尊敬之意。反之,提及家父之時,卻言必成岳元帥,家父被構陷奪取兵馬大元帥之職後,在無人如此稱呼家父。

    只不過不知道為何你稱呼家父為岳武穆呢?」

    口誤!秦天德猛然間警醒,岳武穆的說法,是在公元1162年,宋孝宗為其昭雪復官,增謚武穆,此後才有岳武穆的說法。

    更重要的是正如岳銀瓶所說,由於自己對秦檜的排斥,導致每每在他人面前提及秦檜時,總是直呼其名,這很容易露出馬腳的!

    還好現在改口還不晚!秦天德打定主意,再次問道:「你以前可去過秦相爺府邸?」

    「沒有!」

    「你覺得我錢塘秦府的府邸如何,可夠大?」為了證明自己無意再阻攔,秦天德摸黑走回了桌邊,坐了下來。

    「雖然比不上那些顯貴的府邸,不過相較於一般人家已經超出很多。」岳銀瓶始終心懷警惕,一邊回答,同時卻在房間內不停地遊走,不肯駐足。

    「如果你第一次來到我秦府,沒有下人引路,你能知道我住在府中的什麼地方麼?」

    「不能。狗賊,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呵呵,岳姑娘,你不用嘴硬,你心裡知道我要說什麼!家叔貴為宰相,府邸不知要比我秦府大出幾倍,且守備森嚴,不說你能否進得去,即使進去了,你如何能夠找到家叔住處?恐怕連你自己都要折進去,更何談替你父兄報仇?

    到時候你恐怕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在刑訊逼供下,指不定就將我錢塘秦府說了出去,到時候不僅你岳家滿門難逃一死,就連我錢塘秦家也要落得人頭落地,你這麼做如何對得起秦某對你岳家的收留之恩?又如何對得起秦某在龍泉山破廟的水井中,將你救起的救命之恩!你根本就是只顧自己一時快意恩仇,致他人性命於不顧的忘恩負義之人!」

    「我……」岳銀瓶遲疑了,不覺間腳下也停了下來,「你胡說!如果我要害你全家,就不會打算今夜去刺殺奸賊,會等到你去拜見奸賊之時,利用這個便利,豈不比現在要容易的多?」

    「這麼說,你還在替我錢塘秦家考慮?莫非你是捨不得本少爺?」聽到岳銀瓶停下了腳步,秦天德放緩了說話的速度,身子卻是慢慢得站了起來,踮著腳尖朝著岳銀瓶的方向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

    「狗賊你做夢!」岳銀瓶勃然大怒,「你乃奸賊之侄,又將我全家軟禁,要不是為了我家人性命,我豈會在意你錢塘秦家?

    本姑娘也回答了你不少問題了,你也休得再拖延時間,本姑娘現在就……狗賊,你幹什麼!你居然敢誆騙我,找打!」

    可憐岳銀瓶雖能識破秦李氏下藥的燕窩,卻防不住秦天德的詭計,被他近了身子,一下子將自己抱在了懷裡。

    羞急之下也忘記了自己曾習過武藝,只是憑借女子的本能朝著秦天德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

    「哎呦!」秦天德只是為了抓住岳銀瓶,根本沒有防備,況且屋內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結果被岳銀瓶一拳搗中眼眶,只覺得眼冒金星,身子也向後倒去。

    即便如此他也牢記不能讓岳銀瓶去刺殺秦檜,所以雙手始終緊錮岳銀瓶柳腰,二人一同摔了下去。

    岳銀瓶不停地掙扎,想要從秦天德的懷抱中脫離,而秦天德只想著拖過今晚,再想辦法阻攔岳銀瓶,不僅雙手緊錮岳銀瓶柳腰,雙腿也纏在了岳銀瓶的腿上。

    幸好此時漆黑一片,沒有人能夠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不過饒是如此岳銀瓶一個女兒家,被一個成年男子如此輕薄,也是心中羞急,下手的力度也越來越狠。

    媽的,不能再這樣被她打下去了,不然肯定被她打死!秦天德一個翻身將岳銀瓶壓在身下,雙手想要去捉住岳銀瓶的雙手,同時腦中快速想著勸阻岳銀瓶的方法。

    可惜岳銀瓶只是一時羞急,忘記了自己身懷武藝,等到她反應過來後,輕而易舉的掀翻了騎在自己身上的秦天德,又狠狠的打了幾拳後,這才罷休。

    「狗賊,你再敢輕薄於我,我一定取了你的狗命!」丟下一句狠話,岳銀瓶站了起來,逕直走向房門。

    一拉房門,岳銀瓶才發現房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了,不由得冷哼一聲:「哼,狗賊,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麼?你太小看本姑娘了!」

    「等一下,你這樣做相當於去『自殺』,你難道不明白麼?」秦天德揉著身上疼痛的地方,也站了起來。

    他不再去強行阻攔岳銀瓶,剛剛的教訓讓他知道,雖然岳銀瓶是個女子,自己卻不是她的對手,只能另想辦法。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使明知道是九死一生,但也要讓那個奸賊知道,我岳家不是好欺負的,即便我岳銀瓶殺不了他,將來也遲早會有人殺了他!」

    「你不想去風波亭祭拜你的父兄麼?」聽到岳銀瓶口口聲聲要報殺父之仇,秦天德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來阻攔岳銀瓶。

    「你說什麼?」岳銀瓶已經抬起準備踹開房門的腳放了下來,用難以置信的聲音,顫抖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我會想辦法,在這幾天讓你能夠去風波亭祭拜你父親,不過你必須聽我的安排,放棄刺殺秦相爺的念頭,如果運氣好的話,我還能夠找到你父親的遺骸。」

    「此話當真?」岳銀瓶真的是傻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秦天德,秦天德欺騙自己太多了,可這次事關重大,一時間她也拿不定主意。

    岳飛死後,他的屍體不翼而飛,這件事情岳銀瓶有所耳聞,所以想要拜祭只能去自己父親遇害的地方,也就是風波亭祭拜,可風波亭這個地方哪裡是一般人能夠去的了得,更何況她還是秦檜與除之而後快的岳飛之女?

    「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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