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遇到他 文 / 繞月纏
第一百五十四章遇到他
煥**隊打敗,朝月國民間傳言,夏語涼帶領三千女子將煥國殺個片甲不留。
所有人頓時對夏夫人的敬佩有增加了不少。
而煥國則將和朝月國簽訂了協議,兩國暫且相安無事。而煥國萬萬沒想到的是,讓他們戰敗完全是因為他們的自作主張。
這場戰役也成了有史以來,損傷最少的一場。
只有煥國少數的人死去,而殺死他們的不是夏語涼,也不是後來趕到的裴景楓,是跟隨翎羽的那些死士們……
夏語涼抱著手中的牌位,一步一步麻木的踏在台階上,她的腦海中還在不斷的重複著那日翎羽死去之後的情形。
一切,猶如在眼前。
她將翎羽的家人救了出來,翎羽的父親抱著翎羽哭了很久,第二日,便白了大半頭髮。
夏語涼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所以將他們一家都帶來了朝月國安頓,這恐怕是她能為翎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翎羽安葬之後,她替翎羽立了牌位,此刻準備送到靈山寺超度。
裴景楓跟著她一起來了,走在她的身後一隻都沒說道,他沉默了一路,因為知道夏語涼心裡難過。
可他也知道夏語涼是個堅強的人,該安慰的話他都已經說過了,現在他需要給夏語涼一段時間。
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等著心裡的傷痛緩和些之後,她也就好了。
可是,裴景楓也突然間害怕了起來,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呢?夏語涼會怎麼樣?他最怕的就是她會更加的難過。
他希望,她能夠一隻都堅強的活下去。
陪著夏語涼來到靈山寺內,方丈親自出來迎接,然,夏語涼對周圍的一切都漠然不見,只是緊緊抱著手中的靈位。
所有的一切都有裴景楓親自打典,他放下一切皇帝應有的架子,替她處理好一件一件事情,直到那靈位被擺好,夏語涼才緩緩折身看著他。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裴景楓很少看到她哭,從他認識夏語涼開始,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見到她哭的時候卻少之又少。
這是第二次。
他印象裡的夏語涼堅強且固執。
可是,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需要人安慰的小女子,他才感歎,原來她也有軟弱的時間。
「楓,」夏語涼喚著他的名字,突然笑了起來,微仰著下顎看男子,「我們成親吧。」
她說,「我們回去就成親吧。」
她不想再失去裴景楓了,不過以後會怎麼樣,至少要珍惜現在。
曾經的他們已經彼此傷害過一次了,她不要看到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明明相愛卻要傷害,這不是她想要的。
聽到這話,裴景楓是震驚的,他怔在原地半響沒回過神來。
夏語涼笑出聲來,「你真的是和一起不一樣了。」
這話,裴景楓沒聽懂,但還是一把將夏語涼抱進了懷中,緊緊擁著,連聲說道「好,好,我們回去就準備成親,我一定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翎羽的超度儀式盛大而漫長,夏語涼和裴景楓就住在了靈山寺裡,每日都陪著僧侶們一起做法式。
直到在這裡的第四天,夏語涼遇見了一個人。
裴景楓清晨下山去辦些事情,夏語涼覺得沒事就在寺內走了一會兒,遠遠的就看到那人坐在院子裡砍柴。
一身破解的僧服,洗的泛白了,他正握著斧子將地上的木頭劈開。
夏語涼不可置信的喚了一聲,「裴承鄴?」
那人沒有反映,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夏語涼上前了一步,俯身蹲在男子的面前,只聽「匡啷」一聲,男子剛剛拿起的木樁頓時掉到了地上。
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臉孔,一動也不動。
但緊接著他就站了起來,飛快的逃離,夏語涼在身後追趕,可是她對這寺院不熟悉,很快就跟丟了。
她就去找了方丈。
「施主,你說靜嗔啊。」方丈坐在椅子上,捋了捋鬍子,說道,「他是我三年前在山下帶回來的一個傷者。」
「救回來的傷者?」
「是,三年前的一個清晨,我從山外回來,就遇上了昏迷不醒的靜嗔,然後我把他帶回了山上,讓他把傷養好,他告訴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靜修,我就讓他去了後院劈柴,這一轉眼就是三年了。」
方丈將事情原委說了一下,歎息了一聲。
「我從他的衣著上也能看出來他出身不凡,只是,不知道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耳朵完全聽不到了,很難和人交流,也因此說話越來越少,後來進寺院的那些都以為他是個聾啞,好在沒人欺負他。」
夏語涼聽著,覺得內心湧起一股蒼涼。
原來那個消失不見的裴承鄴竟然再次做了一個砍柴的僧侶,從一個太子瞬間變成一個做粗活的,他真的能接受麼?
但夏語涼又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不好。
裴承鄴在皇宮中爾虞我詐的十幾年,也許現在才是他覺得最安靜的生活。
難怪剛剛她叫他的時候,他沒有聽到,卻在她來到他面前的時,變的一臉驚嚇。她確定,裴承鄴是真的愛夏語涼。
她有做太子的無奈,但卻有了自己真心愛的人。
但是夏景年呢?她從來都不知道,夏景年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蕭景年,蕭是煥國皇室的姓氏。
那日在戰場上,她從官員的口中得知,他們的太子叫做蕭景年,曾經在朝月國冒充過年丞相的兒子,夏景年。
她當時冷冷的笑,原來從頭到尾,她都被夏景年蒙在了謊言中。
夏家,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這次煥國沒有繼續攻擊,而她也適時收手,主要原因便是蕭景年,那日……
當夏語涼問完一切時,整個人頹然崩潰了一般,只是呆呆的坐著。
而就在這時,從煥國放心來了大批軍隊,可裴景楓的人還沒有到,她的隊伍不會打仗,頓時被煥國反擒住。
而那個坐在馬上的男子,正是夏景年,亦或者該說是蕭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