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62章 借兵(1) 文 / 匪紫槿
第262章借兵(1)
琉瑾裕的眼光微微一沉,轉眼看著神色不明的芳菲,冷冷的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芳菲垂下眼眸,或許是自己多想了,低聲歎道:「我帶裳兒出來轉轉,誤打誤撞便來了這裡。」
「你知道這裡是禁地為什麼還帶她來?」這一次琉瑾裕是對著雲裳說的,芳菲一驚,本能的護在雲裳面前。
「你小點聲,不要嚇壞了小孩子!都是我不好,不關裳兒的事!」芳菲的語氣越發的急了起來。
琉瑾裕沒有說話,只是仍舊一眨不眨的盯著芳菲,似乎想看穿她的內心,慢慢走到她跟前,眼光漸漸冰冷,他盯著芳菲看,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到什麼隱藏的東西。
看到芳菲的心也莫名的開始發冷,一轉眼瞧見殘月忽然詫異的對著藍綺羅道:「娘,你那道疤痕」
「哦,已經淡下去了,當年我進宮之後幸得姐姐找來冰肌丸敷在上面,這麼多年過去了,疤痕也就漸漸消失了」
藍綺羅不緊不慢的道,殘月摩挲著藍綺羅脖頸處的一塊肌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哀傷的情緒漸漸的擴散到周圍。
「都怪孩兒當年沒有能力保護娘親,才讓娘親受到姨娘們的迫害,爹的打罵」說到這裡,殘月停頓了下來,卻是雙手已然緊緊握成拳。
或許是殘月的情緒感染到了芳菲,她心內深處忽然感到一片涼意,莫名的疼痛。
過了半晌,琉瑾裕忽然回過神來,沉聲道:「你可記住你承諾過的?」
芳菲一愣,這才意識到他在問她什麼,垂下眼光,將心底的情緒很好的掩飾住,低聲歎道:「妾身明白只求王爺看在裳兒也是你的骨肉份上」
琉瑾裕突然單手抬起她的下顎,冷冷的道:「這是你在求我?」
芳菲平靜的道:「是,妾身在求王爺,將雲裳帶離這裡,孩子是無辜的」
琉瑾裕鬆開手,身子退後一步,語氣窺不出情緒,道:「你抬起頭來,看著本王,看來你真的很在意她,這是你自願的,並不是本王在逼你」
芳菲定定的道:「是我自願的。」
藍綺羅望著兩人的眼眸深處忽然劃過一抹涼意,卻在轉瞬間消散。
三日後,驅魔谷總壇——飄渺峰。
大堂之上,藥紅衣神色嚴峻的望著正中央所站的白髮女子,眸中劃過一抹冷意。
「白髮三千,你居然沒死?」藥紅衣冷冷的注視著她。
白髮三千一陣冷笑:「當年你將我推下山崖,可曾想到有一天我還會站在這裡與你面對面?」話落,眼眸不經意的瞟向堂側的長清。
長清震驚的望著忽然出現的白髮三千,神情悲痛欲絕。
白髮三千的一席話著實將在場的長老以及谷中弟子們面面相覷,震驚難耐。
一個長老看著如今已經不復當年美貌的聖女,一臉的不可置信:「三千,難道當年你不是私自離谷,而是被」說到這裡,那長老彷徨的看了一眼藥紅衣,噤了口。
藥紅衣臉上一陣抽搐,「哼!沒錯,是我將她推下山崖的,當年你身為聖女卻和別人私通,按照谷規早該處死!」
「我沒有,我白髮三千從沒有和任何一個人私通!」白髮三千平靜的將手肘上的衣衫掀開,上面的煉金守宮砂還完好無損的保留著。
「我若是和別人私通,又豈會留有這守宮砂?」
「怎麼會怎麼會?!」藥紅衣一臉茫然的望著白髮三千手臂上的守宮砂,全然沒有了方纔的凌厲。
這時長清忽然走了出來,望著藥紅衣一臉的悲痛:「紅衣,當年我確實愛慕三千,但是三千礙於年齡以及自己的身份,婉拒了我的心意」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白髮三千,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你還要回來?司徒長清,為什麼你不把當年的真相告訴我,卻要讓我怨了這麼多年,恨了這麼多年?」一滴淚順著藥紅衣的臉頰蜿蜒而下。
長清緩緩向後退著,終究沒有再說一個字。
「好了,按照谷規,上一任聖女若還在,那麼就沒必要再選下一屆了!」白髮三千不緊不慢的走到主座上,掃視著全場:「依各位長老看,我白髮三千還有沒有資格繼續繼任這驅魔谷聖女之位?」
白髮三千終於還是繼任了驅魔谷的聖女之位,芳菲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驚訝,她未曾想過當年那個將兩人綁起來的魔女,居然就是驅魔谷的聖女,而她和師傅與藥紅衣之間的關係真的只是向師傅說的那般簡單嗎?
可是,她無心再考慮其他,唯一欣慰的是,她的裳兒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而她
她望向遠方,那裡有一群大雁飛過,天漸漸涼了,不知要過多久,他登上九重凰闕,誰又站在燈火闌珊處與他搖搖對望?
即將離開的前一晚,師傅(舅舅)將她叫到身邊,語重心長的望著她,「景兒,想必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芳菲點點頭,已然明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你可曾怪過天兒當年他已經為了你失去雙腿,他是無辜的,要怪只能怪當年的罹猛,為紅顏怒髮衝冠」
「什麼?」芳菲嘴唇微微顫抖著,「當年不是因為罹猛覬覦皇位嗎?」難道不單單是男人的戰爭?這期間還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長清點點頭,「當年聖上同時愛上了兩個女子,一個是我姐姐,還有一個是姐姐的師姐只是後來聖上選擇了姐姐,也就是你的娘親」
「等等,師傅,你說的那女子可是藍綺蘭?」芳菲面色蒼白。
長清擔心的看了一眼芳菲,點點頭:「的確是,當年罹猛也喜歡那女子,或許是因著自己的心上人不愛自己,心思在聖上身上,而遷怒再加上他一直有野心所以後來的擁兵自重逼宮也不是未嘗不可只是我始終覺得,那藍綺蘭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我懷疑當年那場叛亂或許從中有她的慫恿」
芳菲的唇邊沒有動彈,只是心底止不住的冷意蔓延,古往今來,英雄過不了美人關,紅顏枕邊風一吹,或許便是戰士金戈鐵馬一揮間
「索性那女子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否則」半晌聽長清如釋重負的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