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番外 第一百一十八章 接近尾聲 文 / 軒轅非想
第一百一十八章接近尾聲
待到月齊飛揚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擦乾了我臉上的淚痕，平靜得像一潭湖水，月齊飛揚有些疑惑，愣了幾秒鐘之後，她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果果……果果你沒事吧？」
曲佑帆的聲音響起來：「飛揚，你都說了麼？」
「額……」月齊飛揚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
我不知道她在猶豫什麼，原來那些話是曲佑帆要月齊飛揚對我說的麼？我嘴角勾起笑意，曲佑帆他也責怪我了麼？可是，卻是我自作自受……我把所有的一切想清楚了，應該感謝月齊飛揚提醒我，我的確不應該恨風南昊塵，我之前的贖罪被我說中了，我的確需要贖罪，我的小幻，原來失去你的最根本的原因是我……我才是罪魁禍首……我還有資格去怪誰？去恨誰？
「她告訴我了……」我淡淡的說道。然後替月齊飛揚回答。
「額，果果……我剛剛說的……」她似乎有些心虛，猶猶豫豫的想說著什麼……
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已經想清楚了怎麼回答你了，我不恨了。我不恨他……」可是我卻真的需要贖罪……我的小幻……
「耶……真的麼？是真的麼？太好了……果果……」月齊飛揚一把從身後抱著我，但是還不忘向曲佑帆邀功：「看吧，看吧，我就說我出馬沒問題的……果果她不怪塵了……果果……你都沒有怪我……額……剛才說的話我……呵呵……還有一件事我待會再告訴你……保準讓你高興的想要飛……」最後她的那句話是壓低了聲音說的，她的話讓我不知所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麼低聲的和我說這個，可是我卻不想去瞭解那話裡到底還有什麼玄機了。
我感覺到曲佑帆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仰起頭，看著他，硬是逼自己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我從輪椅上站起來，他們有些訝異的望著我，而我只是淡淡的笑著，沒有多餘的表情。
「曲佑帆，你看她……我就說我的方法更有效啊，哈哈……我要去告訴塵，告訴他你不怪他了，他肯定會馬上昏倒的。」月齊飛揚好像是精靈一樣的衝出了我的病房。
曲佑帆看著我，他過來扶住我的肩膀，有些擔心的望著我：「果果，你真的不怪他了麼？」
「呵呵……聽飛揚說了那些之後，我不覺得我應該怪他了，難道你覺得我應該怪他麼？」我反問道。
曲佑帆搖搖頭，道：「是啊，這件事的確不是他的錯，你想清楚了就好，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不對勁……還有什麼沒有解開的心結麼？告訴我……」
我搖搖頭，然後望著他道：「哥，不要對我那麼好。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有多自私，我一直霸佔著你對我的好……」
曲佑帆聽了我的話之後忍不住失笑，揉揉我的頭髮道：「傻丫頭，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對你好呢？不要胡思亂想些，好不好？」
「那你喜歡飛揚了麼？」我終於問了出來。
曲佑帆似乎也被我的問題問得愣住了，他的目光有些恍惚，然後是疑惑，然後是茫然，而我，看見他的表情之後心裡已經懂得了他目光的意思，「哥，不要錯過她……她很好的。」
「說什麼傻話，我現在不想考慮這麼多，你這麼長時間才恢復正常，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幸好誤會終於解開，不然你像前幾天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我非得擔心死啊。現在我就是要看你幸福，其他我都不去想，不要想著當紅娘，你這丫頭……」曲佑帆半是寵溺，半是無奈的說著。
我臉上揚起笑，心裡卻更難過了，曲佑帆……哥哥……你現在擔心的仍然是我，你對我那麼好，你讓我怎麼報答？至於他所說的什麼誤會解開，我已經沒有精力去詢問，也不想去詢問。
「果果……」嘶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我下意識的轉過頭，風南昊塵站在我的病房門口，凌亂至極的頭髮，滿臉的鬍渣，眼睛裡滿是血絲嘴唇乾裂，臉頰深深凹陷下去，那樣的憔悴，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換，已經變黑的血跡還凝固在他的衣服上。
我看著這樣的他，急忙轉過頭不看他，不是因為不原諒，而是因為愧疚，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和風南昊塵之間，他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一個，而我給了他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給，我一直都被關心著，愛護著，寵著，疼著，記得我和他吵架，或者是鬧矛盾，他才是最先妥協的那一個，我真的是個自私的女人，每次我只是為了我所謂的自尊與驕傲，把這個男人折磨成這樣，我當真是配不上他的，他一直說我單純可愛，讓人感覺溫暖，原來那些只是假象，我只是個自私的女人，我最愛的不過只有我自己……
「果果……」風南昊塵嘶啞的聲音很慌亂，我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他，他非常愧疚的垂下頭不敢看我，我苦笑，該愧疚的是我，不是麼？
「曲佑帆，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走吧……」月齊飛揚上前拉住站在我身邊的曲佑帆，然後兩個人走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我和風南昊塵。
風南昊塵站在那裡不敢挪動步子，我看著那麼消瘦的他，心裡疼得越發厲害……我勉強勾起笑容看向他，然後看著他眼睛裡的愧疚變為震驚和驚喜，然後朝我走過來，「果果……飛揚她說的是真的麼？你不恨我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還是搖搖頭，想通了這一切之後我還有資格去恨他麼？
「果果……」他哽咽的叫著我的名字，那樣的小心翼翼讓我心疼不已，心裡忍不住想起月齊飛揚曾經形容的關於風南昊塵的模樣，冷酷的，淡漠的他，還有曾經見面是那樣囂張不可一世的他，怎麼可能和現在站在我面前可憐兮兮的男人憐惜在一起。
「你瘦了……」我聽見自己這麼說。
他眼睛裡滿是淚水，慌亂的搖頭，道：「沒有沒有，是你瘦了，你的臉色那麼蒼白，我……」我看見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小腹上。
我的心更疼了，曾經我的我以為這個孩子很安全的來到這個世上，因為在地下室那樣的環境裡呆過之後他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可是我沒有想到後來，因為我對於楊沐柏曖昧不明的態度，讓風南昊塵那樣的傷心失望，在他那樣的目光看過我之後，我竟然沒有出門去追他，如果當時我去追他的話，怎麼可能會發生那種事情？小幻怎麼可能會沒有了？是我把他推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懷裡……我只是習慣了風南昊塵先低頭，受不了他先轉身離去，我以為每次他都會等我，可是這一次……
「孩子沒有了……」我咬咬嘴唇說道。
他的淚終於滑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果果……是我的錯……」他抓著我的手，拚命的道歉。
看著這樣傷心的他，我的眼睛裡也溢滿了淚水，他那樣的自責，我的心裡更不是滋味，淚水也滑落下來。
「不要哭，果果……果果……我不應該惹你哭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果果……你打我好不好？果果……」他用他的手來擦我的淚水，我卻看見他的手上滿是傷口和血漬，看見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趕緊縮回手。
「你總是喜歡折磨你自己……」我擦了擦眼淚，心疼的看著他憔悴的臉。
風南昊塵使勁的搖頭：「我當時看見血不停順著腿流到地上，然後你一直昏迷不醒，醒來之後看見我那樣的排斥，我讓你失去了孩子，你那樣的傷心，可是我沒有一點點辦法，我曾經發過誓不讓你傷心的，可是最後傷你最重的還是我，我恨我自己，我知道你心裡的痛，我只有陪著你一起痛……」
我拉過他的手輕輕的撫摸，那一道道傷痕像是劃在我心上似得，讓我喘不過氣來：「以後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不是你的錯……是我……」
他猛的把我擁進懷裡，顫抖的抱著我，「果果……寶貝兒……你知道我有多怕，我怕你永遠不會再原諒我了，我好怕……我不能想像，如果失去你我會是什麼樣子，剛才飛揚對我說你不恨我了，還對她笑了，我以為是她騙我，沒有想到……果果……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求求你……」
我在他懷裡止不住的點頭：「昊……不是你的錯，不是……是我……是我……」
最後我們兩個人擁抱著哭泣，他的淚不斷的滑進我的脖頸，我渾身顫抖……
看著風南昊塵睡得這樣的沉，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臉上的淚痕，這一切都讓我的心像撕裂一般的難受……我摩挲他消瘦的臉頰，他似乎知道是我，用他的臉在我的手上蹭了蹭，像一隻小獅子，我失笑了，卻又掉下淚來。
我拿掉他放在我腰上的手，他有些慌亂的睜開眼睛看著我，我對他笑了笑：「我去洗手間。」然後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溫柔的說道：「你繼續睡……」
他滿足的笑了，然後點點頭，又陷入沉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