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一隻手，一隻破槍 文 / 指風
「怎麼是你。熱書閣」莫辰有點吃驚，沒有想到開門的竟然是那個漂亮的女警察。
李微此時一身便衣，上身是件藍色的t恤，下身穿著卡其色的牛仔褲，雖然不是那種魔鬼身材，可也是線條優美，無比動人。
「是你！」李微眉頭皺了皺，沒有想到自己恨之入骨的犯罪分子竟然闖到自己家來了，她立馬警惕起來。
「微兒，是誰呀？」這時候，從房間裡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正是東陵市公安局的局長李鐵橋。
此時的李局長可是一臉的吃驚，這並不是因為莫辰，而是因為看到莫辰身邊的莫禮，眼前那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怎麼這麼眼熟。
「薛禮，你真是薛禮？」李鐵橋語音有點顫抖，有點不確信地問道，眼眶之中噙住淚水，在裡面打圈。
「哈哈，鐵橋兄，我現在叫莫禮了，這麼多年沒見，別來無恙呀。」他們兩個雖然多年來也有些聯繫，可是一直沒有見面，事隔多年，兩人竟也有點面生了。
兩人昔日都鐵骨錚錚，都是狼牙特種部隊的精英。多年因為有特殊任務，李鐵橋被調離了狼牙特種部隊，沒有參加金三角圍剿毒行動。
「別來無恙，可惜我們都老了。」李鐵橋撓了撓斑白的鬢髮，昔日的光陰一去不復返，剩下的歲月也不多了。
「都老了，老了就會想年輕時候的事情，我們年輕的時候差過了好多東西，我們為了國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可是我們又得了什麼？」莫禮回想著以前的光陰，感慨萬千。
李鐵橋緩緩說道：「可是那是我們責任與義務，國家那時需要我們，作為一個公民，一個兵，我們必須做出犧牲。在我們的記憶裡，我們有戰友的友誼，我們有兄弟情，我們一起生死與共，我們將生命交給彼此，我們比親兄弟還親……」
李鐵橋回憶著昔日的情景，那時他們狼牙特種兵可是赫赫有名的，不過光環之下總會有不為人知的故事，他們晝夜不分地訓練，在戰場上他們可以為了隊友付出自己的生命，他們可說比親兄弟還親。
「那又怎樣，可惜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兄弟一個一個地倒下，我卻無能為力，到最後只能苟且偷生……」莫禮說著，昔日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這些面孔每當他一做夢，就會出現在他的夢裡，他們死時慘狀都會時常讓他從夢中驚醒。曾經也想過忘卻，可是他們卻不放過自己，自己隱姓埋名藏在俄羅斯，他們也不放過。
「阿禮，都過去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李鐵橋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整個狼牙特種部隊神秘失蹤，而他最好的兄弟薛禮也莫名失蹤，托信其照顧他的家人。
「爸，這是您的朋友麼？還是請人家請屋裡內說。」李微此時顯得很禮貌，雖然自己不喜歡莫辰，不過看莫辰的男子與自己的爸爸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人家可是客人，總不能不讓人家進屋吧。
李鐵橋這才突然醒悟，同時也意識到什麼，在房間外面看了看，見沒有人，連忙請他們兩個進屋：「還是先進屋，這樣說話不方便，微兒，去把我上好的龍井拿來。」老李不喝酒，是在部隊裡養的習慣。
進了屋，裡面傢俱齊全，整潔乾淨。一張a1大小的鑲框照片上面，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秀髮飄散，眼睛水汪汪的。
莫辰看著這張照片，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他問道：「李叔叔，這照片上的女子是誰？」
恰好這時，李微端著茶過來，聽到莫辰這麼問，不由瞪了他一眼：「果真是賊性不改，你這樣在人家家裡看東看西，是不禮貌的。」
莫辰輕笑道：「難道你這樣對客人說話就禮貌了。」
「你……」李微氣得咬牙切齒，可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他。
「微兒，不得無禮，來，介紹一下我的老戰友給你認識。」李鐵橋讓李微坐了下來，然後說道，「這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薛叔叔。」
「薛叔叔好。」李微雖然嘴有時很厲害，可是卻很甜。
「好……老李，想不到你的女兒都這麼大了，不知道我……」莫禮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看到李微讓他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兒，當時女兒才出生三個月，自己就去越南執行任務了，細細算來，自己的女兒也應該這麼大了吧。如此一想，倒對李微產生了更多的親近感。
「小禮，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莫禮比李鐵橋的年紀稍小，所以以前他們就是如此稱呼。
「老李，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莫禮不想讓李鐵橋也牽扯進來，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而且敵人現在的地位遠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們還是兄弟嗎？」李鐵道說著。
「當然是，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現在這個世界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兄弟了。」莫禮堅定地說。
李鐵橋喝了一口茶道：「是兄弟就應該同生共死，除非你不把我當兄弟。」
「你有女兒，她還需要你這個爸爸。」莫禮看了看李微，這時候，李微的手機響了，李微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回自己的臥室接電話去了。
李鐵橋想說什麼，卻又生生地嚥了下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屋裡開始沒有人說話了，只有那台21寸的彩電還在播放著焦點新聞，好像國外又在打仗了，兩位曾經的軍人看著電視裡戰火連天的畫面，血液起了一點點波動。
李微接完電話，坐回剛才的位置：「爸，姐姐說她明天要從埃及回來了，明天下午的飛機，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接她。」
李鐵橋笑了笑，道：「你去接她就是了，爸明天還有一個重要會議。」他看了看莫禮，然後道：「謝謝你在俄羅斯對妍兒的照顧。」看來請李妍來莫家公館做家庭教師的事情，李妍跟李鐵橋說了。
「小事而已，妍兒是個好姑娘，她一個人在國外也不容易。」莫禮可是還記得請來的老師李妍，李妍對自己家的小少爺照顧有加，而且好像小少爺就是從那個時候好轉起來，說實話，自己還應該感謝她。
「薛叔叔，難道我就不是一個好姑娘了。」沒有想到這李微還挺吃醋的，見人誇獎自己的姐姐，她也希望有人誇她。
莫辰聽到那丫頭一說，故意做了一個嘔吐的樣子，氣得李微白著眼睛對著他。
不過，莫禮倒也識趣，說道：「你當然是一個好姑娘，你和你姐姐都是你爸爸的好女兒，不過，以後你叫我莫叔叔就好了，我已經好久沒有姓薛了。」對於姓薛來講，他還是姓莫，莫姓是他重生以後的姓，這輩子恐怕是摘不掉了。
「這個叔叔真怪。」李微心裡咕嘟著，不過她可沒有說出口來，能與自己爸爸稱兄道弟的人，一定很不簡單，她老爸那光輝的形象可是印在她的腦海裡，可是她的偶像。
「莫禮……」李鐵橋心中念叨著這個名字，看來當年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換了姓。昔日的那兄弟，也斷去了聯繫，雖然聽說他背叛了國家，可是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他們曾經忠貞愛國，從來沒有祖國的誓言，他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國家的。
「老李，我想見見他們。」莫禮的他們，李鐵橋知道是誰，李鐵橋的身子不由微微顫了顫，一時並沒有說話，神情之中充滿了複雜的色彩。
「等下我帶你去見她。」李鐵橋說的是她，而不是她們，莫禮心中一顫，難道她們其中一人已經出什麼事了。
「好……」莫禮只好這麼好了。
喝了會茶，李鐵橋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並沒有讓李微跟著。
還是莫辰開車，目的地是寶山墓地，莫禮心情顯得很沉重，在車上沒有說一句話，李鐵橋也是同樣，不過似乎在下某種決定，眼神最後面也變得堅定下來。
現在還沒有到下班的高峰階段，所以並沒有堵車，不過莫禮卻情願堵車，因為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
寶山墓地在東陵市的郊區，是由一座矮山改造而成的墓地。奧迪a6開在車道上，不一會兒就到寶山的山腳下，李鐵橋與莫禮兩人下了車。
李鐵橋低低地道：「就在上面了。」
莫禮身子一顫，眼睛微紅，淚珠並沒有流出來，人每當傷心到極致是不會流下眼淚的。
艷陽之下，墓地上筆直的松柏散發著綠意，生機盎然，一座座墳整整齊齊，這裡顯得很壓抑，十分寂靜。
「就在這邊了，每年我都會來看看。」李鐵橋帶著路，來到一座墳前，墳墓上長著一些雜草，在微風中吹動。
「老李，這是我的淑貞嗎？」莫禮雖然猜到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淑貞弟妹，禮子來看你來了，你可以安息了。」李鐵橋頓時老淚縱橫，這位昔日的鐵骨漢子竟然流著眼淚，「當年你托我幫助照顧她們母女，可是我卻沒有好好照顧她們，我真是對不起你。」
「老李，淑貞是怎麼死的，孩子呢？是不是……」莫禮反而開始平靜下來，緩緩問道。
「是車禍，公交車翻到了山下，死了四十多人，淑貞也在其中。孩子……孩子其實你已經見過了。」
「你是說微兒……」
「嗯，剛才一直不敢告訴你，這些事情還沒有告訴她，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現在你幫我照顧她，她不知道也好，她有你照顧我就放心了。該了結的事情，應該要了結了，兄弟可是等久了。」莫禮眼神變得很深邃。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亂來，要知道我可是人民警察，如果你違犯了法律，我一樣會抓你。」李鐵橋感覺到不妙，這是他多年做刑警的經驗，這莫禮不會幹什麼事情出來吧。
這李鐵橋畢竟是警察，如果莫禮觸犯了法律，他一樣會抓他。
「我只要公平，只要討回公道。」莫禮看著藍天白雲說道。
「什麼公平，什麼公道，你可以依靠法律來解決。」李鐵橋語氣重了一些。
莫禮輕蔑一笑，道：「法律？有些事情是法律解決不了的，你沒有經歷過，你根本就不知道。」莫禮知道自己的敵人一在可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法律對其根本起不了作用。
「如果你這樣一意孤行，我是不會讓你和微兒相認的，我不想剛有了爸爸，又馬上失去爸爸。」這也許就是剛才沒有讓他們父女相認的重要原因，他可不想讓李微傷心。
莫禮說：「其實我現在也不想和她相認，就當她沒有我這個爸爸吧。」其實當他看到李微的那一剎那，他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一種血濃水的感覺。
莫禮道：「小少爺，我們回去吧，我們該去辦我們的事了。」
……
別墅之內，莫禮拿著一些資料看著，一瓶白酒擺在桌子，看一會，他就喝一口白酒。這白酒可是地道的二鍋頭，度數可是50幾度，他一個人就這麼喝著，至少也喝了一大瓶了，可是沒有一點醉意。
「王權一，你個王八蛋，這筆帳可是在你頭上記了十幾年，也該還了。」莫禮看著一張照片，喃喃地說著。
「莫叔，這就是王權一。」莫辰看著這張a4大小的照片，是一個臉色慈祥和善的人。
「不是這狗雜種還會是誰。」莫禮恨恨地說道。
「這可倒好，老子的那件事情也順便給解決，給孩子們一個公道。」莫辰沒有想到莫叔的仇人竟然是那個國安科的王權一，這可倒好，新傷舊賬到時一起算。
「怎麼？小少爺你跟他也有仇呀。」莫禮問道。
莫辰說：「那仇可就大了，正好一起算上。」
「好，小少爺那我們就再幹一次漂亮的，不過這王權一可不是好對付。」莫禮想了想，「關鍵是現在的傢伙難弄，不比要在俄羅斯，這裡管得太嚴了。」
莫辰知道莫禮所說的傢伙自然是軍火，東陵市最近管理特別嚴，別說軍火，就是連弄把砍刀也費勁得很。
不過，在黑色江湖這個大世界裡，有人就可以搞到，比如說寧花寧姐。
這天夜裡，莫辰找寧姐，雖然他不需要那玩藝，可是莫禮需要，莫辰知道莫禮一定想親手報仇，要不然也絕不會親自跑到這邊，就在那血骷髏上公佈一個任務就行了。
「什麼？你要槍，要那東西幹什麼？」寧姐看著眼前的那團黑氣，不明白這死神為什麼還需要這俗世的傢伙，死神不是法力通天，那何天應說殺就殺，怎麼會想到用那玩意。
「少說廢話，給我拿來就行了。」莫辰冷冷地說道，言語裡散發著無盡的威嚴，嚇得那寧姐可是一顫。
要知道他可是死神，她寧姐在道上混了這麼久，雖然膽識過人，可是在死神，她一點也不敢放肆。
「大的可能有點難，不過黑星92式還是能夠搞到。」寧姐如實說道。
「就那來一把。」這手槍對付這王權一作用不大，不過據他的瞭解，這王權一身邊可是有修真者，這才是最難對付的。
莫辰也知道就算有好武器，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有一把黑星92讓莫禮暖暖心也好。
莫辰拿了把黑星92離開，寧姐可是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雖然飛虎幫在東陵市現在可是第一大幫，可是在那些大黑幫的眼裡，他們什麼都不是。
中國最大的黑幫可是洪幫，而像他們飛虎幫這樣的幫派，中國不知道有多少，屬於蝦兵蟹將的那種，根本也就成不了什麼氣候。
「啥，小少爺，就這麼一把破玩意？」莫禮看著那把黑星92，失望無比地說道。
這黑星92根本就玩不開呀，要知道那王權一可是什麼人物，國安科的科長，周圍的人可都是帶著重武器的，這把黑星92在別人的眼裡就是玩具槍而已，這叫他怎麼玩呀。
「莫叔，這東陵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這個了，莫叔你就將就點吧。」莫辰安慰著莫禮。
「看來只能這樣了。」莫禮把玩著那黑星92，玩起來，倒也很順手，他天生就是玩槍的，玩了半輩子的槍，這槍就是最遜的。
一隻手，一隻破槍，倒也很愜意，彷彿此刻就是窮途末路，那把唯一的黑星92是他最後一夥伴了。
他一隻手擦拭著黑星92，彷彿看著一個老戰友一樣。
「兄弟，就讓我們去殺了那個***吧。」莫禮將黑星92收好。
經過商量，莫辰與莫禮覺得行動，莫秦雨雖然有點擔心，可是知道自己也出不了多大的力，自己的侄子修為比自己還高，這世間應該也難逢對手了。
現在已是黑夜，月明星稀，晚風拂動，微微有些寒意。莫禮看著漆黑的夜幕，怔怔發呆。
「莫叔，我還要去找一個人。」莫辰此時想到了丁婉婷，她現在可是很好的幫手，有她跟他們一起，勝算絕對提高到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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