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7章 文 / 月下的神兔
第197章
在這人群的中央，在所有人視線都在聚集的地方，凡靈正穿著著一身的白色外服，高束起自己飄散的長髮，在他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回握著灰扇的手，如同領著自己心愛的夫人一般，和灰扇走在一起的他，沒有一絲的不和諧，男才女貌，看起來又是多麼的般配。
此時的灰扇，打扮的很輕鬆，和凡靈一樣，將自己的長髮，束成了高高的辮子，也如同和戀人出巡的幸福女人一般，緊緊的挽著凡靈的左臂，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為這一幸福的時刻，而激動著。
言兒不敢抬頭看，這樣的畫面，讓她的心好痛，抓住靈石的手，更緊了，彷彿要將它捏碎，全身的力氣，如同一下子被抽乾。
為何，明明要忘記他，上蒼又殘忍的將他送到她的面前，讓她看到，她是多麼的多餘，又讓她看到，沒有了她的他，是多麼的幸福。
是啊……她已經是曾經的人了……
抬起略微有些濕潤的眼眸，看著被萬人矚目的他，那臉上，曾經只屬於她的笑容，此刻……已經屬於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她，只是人群裡最不起眼的一個……默默的，注視著他……
周圍人的擁擠，對於言兒來說，已經沒有了感覺，身體傳來的疼痛，卻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嘴角輕輕抽動了兩下，眼中儘是慌亂，於是睜大雙眸，不想將這淚水被他人看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學會了哭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那麼堅強，她好想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她，回到……從來沒有認識過凡靈的她啊……
「瓔……我想要這個……」
「好，我買給你，夫人。」
「瓔……我要你抱著我走……我好累哦……」
「好，只要你喜歡。」凡靈淡聲回答著灰扇，對於他來說，今日，無論要做什麼，他都會答應她，這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回報……可是他的心，為何卻沒有來的多了一分痛楚，總是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在為他而痛著……
凡靈失神，左右看去，突然在不遠處，看到了正凝視著自己的小忘，凡靈愣了一下，紫色的眸子中劃過了一些動搖。
「瓔……抱我啊……」灰扇輕輕的提醒著凡靈，然而周圍的人，也開始大聲的喊著，「抱！抱！抱！」
凡靈垂下眼眸，猶豫了幾分，還是選擇躲開了言兒的視線，終於咬下了唇瓣，將灰扇橫抱在自己的懷裡，紫色的長髮，左右擺開，如同在和言兒說著訣別的話。
看著凡靈緊緊擁抱著灰扇，言兒的淚，已經沒有了，如同木偶一般站在那裡，空洞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最後的畫面。沒有再跟著人群向前走，而是安靜的，站在那裡，任由臉上的血色，逐漸的褪去……
略顯蒼白的唇瓣，微微有些顫抖，在嘴角處，揚起了一抹諷刺的微笑。
對啊……這就是她要的……這不就是她要的嗎？
此時凡靈臉上的笑容，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嗎？
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帶給他歡樂了，她能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痛楚，她陸言兒……就是一個不幸的存在，就這樣，忘記她吧……忘記屬於他們的一切，重新開始吧……
言兒釋然的笑了，輕輕的，向後退著，看著凡靈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自己的心，也越來越沉，彷彿掉入了萬丈深淵，獨自的墜落……
抱著灰扇的凡靈，此刻的心情，卻也在看到言兒的一瞬間，失去了原來的平靜，他……唯獨不想讓她看到，為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何在看到她那絕望的眼神後，他的心，也會隨之揪痛……
他們，不是已經再無瓜葛了嗎？可是為何，卻比之前，更加的思念，更加的痛……
悄然回頭，向著身後望去，嘗試著尋找那一抹孤寂的身影，卻如何也尋找不到，歡騰的人群中，再也沒有了那一抹讓他心悸的身影……
凡靈的心，突然空了，雙手失去了力氣，險些將灰扇摔下。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什麼都不管的衝過去，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可是……他，可以這麼做嗎？可以丟下自己的夫人，丟下魔尊這個頭銜……嗎？
他，不能……至少現在，他還不能……他有了他的責任，有了他的子民……對於她，他不能給予任何的承諾，那日她的拒絕，就已經斬斷了他們唯一可能交錯的命運……不是嗎？
看到凡靈有些失神，讓灰扇略顯不悅，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背，可是凡靈，卻沒有任何的感知，如同木偶一般，依舊安靜的向前走去。
「好啦，停下吧，我自己走。」灰扇憤憤的撇嘴，從凡靈身上跳了下來，對了周圍的人喊，「走開走開，把道讓開，沒法走路了。」
周圍人一聽，便不敢在圍觀，只得速速散去，然後從遠處，投來注視的目光。
「瓔，你幹什麼啊，讓你陪我出來，就是乾枯枯的抱著我走。」
「移動巴士不好嗎……？」凡靈有意無意的說著，突然一怔，心中劃過了一抹撕裂般的痛，他……剛才……在說什麼……
猛的摀住自己的頭，眼神飄忽不定，是誰，是誰在說話，是誰在他心中，喚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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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還能活著……我就天天抱著你……抱著你去人類的村莊……去哪裡都可以……只要在你身邊……
那我記下了……以後不許說忘記……
我不會忘記，不會忘記你，不會忘記屬於我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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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就在凡靈想的有些出神的時候，灰扇突然晃了晃他，總感覺，今日的凡靈，有些不對。
「啊……沒事。」凡靈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儘管剛才那從他腦中一閃而過的片段，讓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臉上，依舊平和，仿若無事。
灰扇見狀，悶哼一聲，無奈的說，「和你上集市，真沒有意思，在這裡的等我，我去買個東西，去去就回。」
灰扇說完，便逕自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