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1章 文 / 月下的神兔
第141章
「你……！」誅顏的笑意瞬間僵住，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鉗住了焚月的脖頸，而焚月並沒有阻擋，而是任由他掐著。
「我是你的傳承者，你的愛……你的恨……我都能感受的到，可是我卻不是你，幼稚的可笑。」焚月半瞇眼眸，屬於自己的烈火圍繞著誅顏，竟讓誅顏感受到了一份灼燒感，按說鳳凰是不會害怕火的，但為何，會有些略微的恐懼焚月的火焰。
「誅顏，你我將近萬年未見，你以為，我還會像當年一樣任你擺佈嗎？」焚月的聲音很低，卻讓誅顏又是一僵，眼中不免出現了動搖。
是啊，他有些害怕了，當年他挑選鳳凰的時候，就是被焚月那雙毫無恐懼的眼神所吸引，而且他不得不承認，焚月是一個天才，或許世間沒有再能比他更適合當鳳凰的了，這一點原本是他的自豪，可現在卻是他所擔憂。
「不用想了，誅顏，對於你，我確實有感恩之心，可是各為其主，我不會有一絲的猶豫，所以現在……」說罷，便突然抬起了自己的眸子，裡面的赤瞳開始泛著火紅的光芒，火焰不再和剛才一般，而是在瞬間之內便吞噬掉誅顏所有的黑火，就在誅顏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那火焰便猛地形成一把利劍，從誅顏的身後穿心而過。
誅顏瞪大眼睛，低頭看著自己滴下的黑色血液，有些吃力的說，「你……什麼時候……」
焚月只是淡淡一笑，指尖沾點了誅顏身上的黑色，「沒有聖女的聖獸，只是空有軀殼罷了……」
可是就在焚月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周圍突然安靜了，除了誅顏以外的所有黑色聖獸都瞬間閃到了剛才他們出現的裂口處，從那口中，緩緩飄出一個低沉魅惑的聲音，「誰說……他們沒有聖女的……？」
「誰說……他們沒有聖女的？」從那黑色的裂口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同樣和那幾個聖獸一樣，穿著黑色的外袍子，全身都被遮蓋住，也同樣看不到臉。
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言兒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甚至讓她險些失去所有的力氣，右手緊緊摀住不安分的心口，眼中慌亂不堪。
為什麼，是什麼感覺，為什麼如同要讓自己窒息了一般……
猛然抬眸，這份感覺，不是從自己的心中誕生的，而是若昔，是若昔發出的情感。
「若昔，是你嗎？」言兒低聲問，這是第一次感覺到若昔那份強烈的震動，然而這份震動，卻是充滿了複雜感覺的，甚至還會帶著恨意。
「若昔，他是誰？告訴我……」
「言兒，快走……快離開這裡。」就在這時，心中那不安的若昔突然說話了，語氣很是凝重，讓言兒也愣了一下。
然而，就在同一時間，黑色鳳凰誅顏突然收回了自己先前的驚訝，揚起了他完美的唇角，黑色的火焰將焚月扎進胸口的利劍推出，用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已經沒有鳳凰珠了，也沒有心了……所以，我死不了……」說罷，便猛地向著身後退去，來到了那黑衣人的身邊，單膝跪地，其他幾個黑色聖獸也和他有著一樣的動作，紛紛跪在了那個人的面前。
誅顏垂下眼眸，右手輕抬，碰觸到了那人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了淡淡一吻，隨後，周圍便猛然刮起一陣狂風，將那黑衣人的外袍吹了開來。
看到眼前的她，言兒驚住了，紅唇微啟，而她心中的那份跳動，更加的猛烈，更加的憤恨。
眼前的人，有著黑色的長髮，隨風飄動，美麗的容顏，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可是她的黑瞳，卻毫無神韻，暗淡無比，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臉，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站在那四尊聖獸石像中間的那個女人。
感覺到了言兒的視線，女人輕輕撇頭，與她四目交接，紅唇邊上，揚起笑意。
「你是聖女嗎？」女人輕聲的問，一步一步向著言兒走來，但是她每走進一步，都會將周圍的空氣，變得凝重一分。
「你是……」言兒有些難以置信的喚著，白皙的手，多了份顫抖。
「曾經……我也和你站在同樣的地方，站在同樣的高度，做著同樣的事情……」女人淒涼的笑著，單手滑入那長髮之中，半響後，才繼續說道，「可是現在，我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你是……你是聖女無盈！」正在言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從自己身後傳來了長老的聲音，回頭望去，長老正扶著旁邊的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顫抖的指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原來是故人啊，長老，這一萬年……您過的可好啊……？」無盈淡笑，頗有趣味的把玩著自己的發。
「為什麼你會復活！為什麼！如果沒有聖女之力，你是不可能……」突然一怔，回頭看向言兒，「言兒……你，你的聖女之力……難道……」
聽到長老這麼一說，言兒瞬間明白了，明白了過去發生的一切，那怪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了那些邪物身上的感覺……這一切，都與她復活脫離不了干係。
「看來你有點想明白了……是嗎？」女人甩開袍子，走到了言兒的面前，右手抬起她的下顎，「好一個傾國美人，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也會為你而癡迷……」
言兒皺眉，抓住了她碰觸自己的手，半瞇著眼睛，看著她說，「原來是你將他們困在世間，是你把他們變得如此痛苦！」
「哈哈，他們？」無盈笑笑，抽回自己的手回道，「你不好好管你自己的聖獸，倒是來關心起我的東西了……」
「東西……？」聽到了她的話，言兒原本那一點點害怕，都完全被憤怒所取代，猛然上前，與她平時，「你難道感覺不到他們心中發出的悲傷嗎？！」
「悲傷？東西的悲傷，我為何要去感覺？」無盈又笑了，輕抬右手，黑色的白虎便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挑釁一般的看著言兒，用自己的指尖，劃過白虎的臉頰，直到滲出了血印，黑色的血液，順著臉頰滑下，直到滴落，彷彿是他心中的淚水一般。
「住手！」言兒上前想要打斷她殘忍的行為，但是卻被她輕鬆的彈開，蔑視的說，「你的聖女之力，已經歸我所有了，你現在，和普通人無異，你……那什麼來阻止我？」
說完，指尖的力道又加深了一點，直到言兒看到白虎的眼中那份愈來愈濃烈的悲傷。
「瘋子！」言兒咬著牙，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人是聖女，更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聖女！
「你太天真了。」無盈淡笑，將白虎推開，蹲下.身，撫摸著她的長髮說，「聖獸，不過是聖女用來增強力量的工具罷了，如果他們愛上了你，便只有痛苦。」
「也包括誅顏嗎？！」言兒皺眉，「你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不是嗎？為何依舊對他那麼殘忍！」
「孩子？」聽到這兩個詞，無盈只是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用著更加冰冷的聲音說，「你所說的，是被我殺掉的那個孽種嗎？」
「你……」言兒驚住，自己的心，彷彿是在滴血，「虎毒不食子，你簡直不是人……」
「有資格讓我為他生子的，只有妖王，這一點，你不是清楚嗎？聖女……」
言兒不再回答她什麼，安靜的站起身，眼角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淚水，半響，才用著從來沒有過的冷漠的聲音說，「這滴眼淚，我為他們而流……也是為你而流，為你的可悲，為你的殘忍，更為你的瘋狂……如果你來此，是想重新拿回聖女之位的話……我只想告訴你……」言兒深吸口氣，突然抬眸，赤紅的眼瞳中迸發出了怒火，「對不起……我，陸言兒……拒絕！」
「這滴眼淚，我為他們而流……也是為你而流，為你的可悲，為你的殘忍，更為你的瘋狂……如果你來此，是想重新拿回聖女之位的話……我只想告訴你……」言兒深吸口氣，突然抬眸，赤紅的眼瞳中迸發出了怒火，「對不起……我，陸言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