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殺手江湖 第32章開戰 文 / 大信
第32章開戰
只是在看到一具具屍體的一瞬間，無數個問題在我腦海裡閃過，緊接著我轉身奔到沙灘上嘔吐了起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殘忍血腥的畫面，但我知道，我嘔吐的原因是來自心目中偶像的變質。多少年來，他在我心中是如此的完美無瑕——執義人生、瀟灑豪情、獨步江湖、為民請命，詮釋著一個英豪活著的意義。這也是我一直所追求和嚮往的，只是人各有命，我有父母兄妹和愛人的牽掛，多年為生記而奔走也將我血脈擴張的性子融入了普通的生活，再說我也沒有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手。多年來心中珍藏的偶像，突然間變成了惡毒、無人道的代名詞，使我胃一緊翻了起來。
一具具風乾的屍體正在控訴著影子的罪行……
「跟我走！」鬼僕說完不等我回答便向龍島深處縱身而去。
從遠處看，龍島被樹木覆蓋著，絲毫看不到人煙的跡象，進入其中便才知道這裡有大批的人馬，否則樹木下的陰生植物肯定會很茂盛，而現在所看到的是被踐踏的光禿禿的地面。
跟著身手敏捷的鬼僕，約有五公里左右的路程來到了龍島的中心：龍洞。這裡確實是個世外桃園，龍洞處在半山腰，其上瀑布傾洩而下，寬度與龍洞相差無幾，就像孫悟空的水簾洞，龍洞兩側是人工建造的石梯路直通地面；其下是被瀑布砸出的大池塘，水很清但看不到底，池塘的破口處連著一條小溪，溪水向下游婉轉而行，嘩嘩的響，與小鳥的叫聲連成一片……
「你是華善？」師傅永遠都是那副貌似很輕鬆的表情，只是與他相處過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急性子的人。
「有你的一份？」我用大拇指指著後面，我想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他死有餘辜，身為長輩，為了錢財以大欺小，在我剛有名氣那年受了他多少氣？就因我不懂水戰，隱忍了多少年？這個大好機會，我怎能放過！」
「可那些婦孺兒童呢？她們跟你有什麼仇恨？為什麼連她們也不放過？」
師傅傲慢的笑了笑，不屑的說道：「其實我跟龍上天也沒什麼仇恨，更何況是他的家人，不過如果你是華善，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淒然一笑，直呼師傅的名字道：「左齊坤，以前我們畢竟師徒一場，所以我對你心存一些敬意，不過在這一刻，那將成為過去！你知道嗎？你現在在我眼中只是個白癡，腦子進水的豬！」
「你罵誰是豬！」師傅氣憤的瞪大了眼睛。
「或許你連豬都不如！」我直視著他說道。
「你！我……」
「住口！」鬼僕毫無情感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轉向我，「你不是來請你師傅來幫忙的嗎？為何現在又得罪他？」
「我來錯地方了，也找錯人了，就此告辭！」說完我轉身就走。
「華善！」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我渾身一驚，層層雞皮疙瘩炸了開來，既而猛得轉過身去，驚訝的叫道：「爸……爸爸！」摘下鬼臉面具的鬼僕竟然是爸爸！這怎麼可能？
「是我！不過說來話長，等事情結束之後再告訴你，你放心，我會幫你拿回屬於你的東西。只是江湖的事情很複雜，你不適合這裡，回到你的世界去吧，至於你大哥二哥的死，會有人幫你算的。倦鳥歸巢，等這筆血偩結束後，殺手江湖將會名存實亡，我們將毫無聲息的回到現實生活中去。告訴你媽媽，讓她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去。」
「老鬼？」
鬼僕伸手打住師傅說道：「他是華善！你去叫上小隊長，我們先走一步。」說著鬼僕帶上面具，伸開雙臂騰空而起。
我愣了一下跟了過去，頓時間有種眩暈的感覺，我爸爸怎麼可能會是鬼僕，傳說中的鬼僕是那麼的神秘，可是我爸爸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了，記得小時候，他經常會指著城裡的樓房告訴我們，那是他建的……他在村裡屬於老實人行列，一年四季跟著工頭奔波，甚至有人欺負他時，他也總是把虧往肚子裡咽，別人向他叫囂時，他總是低頭不語……而這個身手敏捷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我那廓實矮小的爸爸？
「不要想那麼多了，很快就會結束的，沒有人願意再等下去了。」依舊深沉的腹傳從我頭頂傳了過來。
「你真的是爸爸嗎？」我希望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有這樣一個爸爸，我心裡突然變的有些興奮和不安，興奮是因為我爸爸在我心中的形象煥然一新，不安的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這裡隱藏了多少欺騙？一直信佛的媽媽得知爸爸是鬼僕後，會怎麼樣呢？
「不要問那麼多了，我們現在去林美嬌的別墅奪回屬於你的東西。之後你要做的是等待，等所有事情結束後，你要面對的事情還很多。」
「……」我一個激靈，秦可欣那憂鬱的臉旁頓時闖入我的腦海，短暫幾天未見，我如同等了好久好久，沒有她的日子真的好漫長……想到這裡，我也不再多想什麼，腳下不自然的加快了速度。
到林美嬌別墅時，鬼僕突然停住了腳步，背對著我說道：「我不知道冒衝你的那個人是誰，也不知他的身手如何，在小部隊沒到來之前，我們先採取保守的做法，我去吸引人，你去把秦可欣救出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行，等她出來之後，我自然有辦法讓她相信你。」
「什麼！」我驚訝的看著他：「你的意思以你一人之力去吸引這麼多保鏢嗎？」
「嗯！開始行動吧！」
話音未落地，鬼僕的身子突然變成了一個幻影向別墅縱身而去，接著就聽鬼哭聲在周圍響了起來，而我甚至感覺到有些聲音是從地下傳出來的。別墅裡頓時間變的亂糟糟的，眾人皆驚恐的四周警戒。
「安靜！安靜！大家不要慌，他是鬼僕！摀住耳朵，他叫不了多久的！」如同幻覺一般，這是我的聲音，卻不是我發出來的。「鬼僕，你這是什麼意思？」
冒衝我的人站在樓前的陽台上，看著對面樓頂上鬼僕，準確的說是鬼僕的虛影，卻看虛影笑了笑，接著就見地面射出了一股強烈的白煙，登時一條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了天空，閃眼間就不見了。白煙周圍的一圈人大眼瞪小眼，剛想說什麼，脖子裂開一道口子鮮血噴射了出來，接著重重躺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冒衝我的人眉頭緊鎖，凝神注視著虛幻的黑影，緊接著一越而起向虛影衝了過去，接著就見虛影警戒的看向他，融入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從他敏銳的身手中可以得到個肯定的結論，我不是他的對手，他有著閃電一樣的速度，面對鬼僕卻可以如此從容的面對，更能說明他的實力。黑袍長老曾說過，一個真正的高手不會畏懼任何突發狀況和任何人。他好像就是這樣的人。他的身姿不是傲慢，而是對自己實力充分的肯定。我微略考量一下，得知與他交手是下策，還是先救出可欣再做其他打算。
鬼僕所用身法是消失二十多年的真正的影子身法，懂影子身法的人不在少數，我也可以算得上一個，但可以像鬼僕這樣達到爐火純青的人，除了影子本人外，也就只有他了。再有鬼僕獨門功夫的「鬼哭」，吸引了所有的人，我便藉機很輕鬆的滑開了秦可欣的房門，讓我驚訝的是，秦可欣正站在我的對面，好像在等待我到來似的，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目不轉睛，卻是靜靜的……
大信真的無言了，對不起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