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秋草人情 第61章 脆弱的時候 文 / 大信

    第61章脆弱的時候

    拘留所第一夜，無眠之夜。

    因為我的審訓還沒有結果，所以沒有給我分房，我在那個臨時放人的屋子呆了一夜，只有我一個人，連個座的地方也沒有。

    次日，閆香玉一個人走進了小屋裡，然後把門插上，一言不發靜靜看了我半晌，我皺眉看著她，直到發現她對我沒有惡意時，我說：「你想怎麼樣？」

    「你是好人嗎？」她突然問道。

    「……」我轉過身子背對著她，不想說話。

    「告訴我！我可以放了你，我本來就沒想傷害你。」

    「……」

    「回答我，你是好人對嗎？」她的聲音有些乞求的味道。

    「你不覺得你很幼稚嗎？」我轉過身盯著她道。

    「我就幼稚一回了，回答我是或不是！」

    「這世上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全部都是**的奴隸！為滿足**不責手段的奴隸。」我不知為何發火，也許是害怕，我也是個欲奴。

    「我不想聽這些，我只要你回答是或不是！」

    「抱歉，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你回答的讓我滿意，你可以放你出去。」

    我點燃了一支煙，抽了兩口，輕笑道：「拘留所不管飯嗎？」

    「哦？你餓了？」

    「嗯。」

    「回答完我問題，我馬上給你買飯去。」

    「……」我再次背過身子不再說話，我不敢相信警察竟然提出這麼愚蠢的條件。

    沒過多會，她走了，一句話也沒說，奇怪的女人。

    上午十點右左，楊微和秦可欣來看我，楊微一直著急的問怎麼回事，我一直在沉默，秦可欣也是一樣，她至始至終一個字都沒說。楊微最後無奈道：「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你。慌報警，最多罰點錢，拘留15天，而襲警只是打她一巴掌，可以乎略不計，處個口頭警告就行。別怕啊，我會每天來看你的。」

    「昨天我把一個叫李傑的警官打傷了。」我淡淡道，我知道李傑今天肯定無法上班，我那一腳絕對不是吃素的。

    「啊！那要判多久啊？」

    「不知道，隨它去吧，無所謂！」也許是說給秦可欣聽的，我不能確定自己在想什麼。

    「華善，別這麼說，我會心疼的，笨蛋！」楊微當著秦可欣的面說這些讓我心揪了一下，忙看了眼秦可欣，哪知秦可欣依然低著頭，沒有任何表情。

    「可欣，你出去等我，我想跟華善說些悄悄話。嘿嘿！」楊微說這話時慢慢低下了頭，好像是害羞，但在我看到的卻是莫名的怪異，我看到的是虛偽，假像，難道是因為她跟李翠長的相像的原因嗎？想到這兒，我感覺有點對不起楊微的深情。我不是喜歡把錯誤強加給別人的人，也許是我太過敏感。

    「華善，你是個好男人，不過秦可欣那樣的女孩，你最好還是不要想，否則你會後悔的，你們的差距太大了。」楊微見秦可欣走遠後說。

    「我們之不大嗎？」我接道。

    「我們之間的差距我能克服，而秦可欣克服不了你們之間的差距，她怕她爸爸，她會順著她爸爸意思來，那你以為她爸爸會答應你們嗎？有些話……」

    「好了，我和秦可欣什麼也沒有！楊微……有些話我還是想明說，我沒有惡意，希望你理解。」

    「你想說什麼？」

    「我不會愛上你，你還是放手吧。我們的相識只是一場誤會，你第一次說要離開時，就應該離開的。」我淡定道。

    「華善，我希望你明白，男人是有責任的，你吻了我，你抱了我，你還脫了我的上衣……我不是想賴上你，但你至少要給我機會去追求，我不想給自己的愛情路留下什麼沔點，我希望自己只屬於你一個人。」

    「對不起！如果你是出於那樣的心態，我勸你早點放手。」我仍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雖然她曾跟我說過她孤獨寂寞，急於找個人依靠。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愛你！這三個字夠嗎？」

    「為什麼？」雖然這個問題很幼稚，不過我依然脫口而出。

    楊微輕咬著下唇，眼神轉動不知如何回答，見壯我忙道：「你不用回答的。」

    「因為我忘不了初吻的感覺，忘不掉你的擁抱，忘不掉你身上的味道！這些夠嗎？」

    「對不起！」我低下了頭。

    「不用說對不起，其實當時我可以拒絕的，但不知為什麼沒有拒絕。不過現在我知道，沒有拒絕是對的！」楊微堅定的看著我說，我也注視著她，不過我卻想著，我能接受她嗎？得到的結果是不能，因為那是背叛，這對楊微不公平，不過這是我的結果。

    「華善！我這輩子就認準你了，你會愛上我的。我走了，你保重！」

    放在別人身上，我肯定會感動無比，即使是對方一時衝動的話，也一樣。但發生在楊微身上，我卻沒有任何感覺，不心痛也不心動，就跟她平時對我說話一樣。我很奇怪會有這種感覺，想到這裡，我有些愧疚。

    呆了半天，我莫然轉過身子，就見閆如玉買來了早點，在我身後用癡迷的眼神看著我，我頭皮有些發麻，這是怎麼了？難道又是我自作多情嗎？

    閆如玉見我看她，眼神有些慌亂，把早點放在桌上道：「早點，你吃吧。」

    「在這裡？」我不解的問道。

    「就是在這兒，而且我還要看著你吃。」

    「我回屋吃吧，謝謝你。」

    「不行，屋裡沒有桌椅你怎麼吃？在這兒吃就是，我又不會吃了你！」她說完臉紅了。

    看到這兒，我老毛病又犯了，我本來就不喜歡和陌生人曖昧不清，更何況我被玩過一次曖昧的女孩傷過一次，便直視著她道：「閆小姐，如果是我自作多情還請你原諒，你千萬別愛上我……」明明有很充分的理由，卻一時間什麼也想不起來，就這麼愣住了。

    聽我這麼一說，她也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說？你討厭我？」

    「不是，我只是不想傷害你，我，……現在不想！」是的，不想談戀愛，太累也太危險，為了愛，我第二次差點失去生命。我不是膽小的鼠輩，但我不想讓自己那麼脆弱，也不想被別人愚弄。

    她不說話，就盯著我的眼睛一直看，好像想把我看透，我避了一下，拿起早點道：「我還是回屋吃吧，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吧，我希望快一點。謝謝你的早點！」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很少有厭食的時候，小屋子已經被人打掃乾淨了，我把早點放在地上，然後盤腿坐下……小屋沒有人看守，門也是敞開的，我沒有出去，吃完早點後，點上一支煙，一直呆在小屋裡，等待……這裡很安靜，不時的能聽到看門大爺爽郎的大笑聲和娃仔的哭聲。

    愛，簡單的一個字，總是在最大程度上影響著我的心情。沒有它的存在，在未來的道理上，我猶如陷入了沼澤地，慢慢沉淪……愛，你到底是什麼樣的質地，讓我如此瘋狂。

    孟嬌說的對，我喜歡逃避，每次在愛上栽根頭，我第一想到的是逃避，遠離，可那是沒用的，心疼一直伴隨著我。我把悲傷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不讓任何人看到，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脆弱。這很愚蠢，我——只是別人的一個看客。別人的嘲笑只是一閃而過，就像我嘲笑別人一樣，不會記在心上的。用區長的話說就是我太把自已當根蔥了。

    我是秦可欣的一個棋子，一個被她看透的棋子，一個可以為她不顧一切的棋子。

    英雄救美？這個英雄剛剛拿到駕駛證，沒開過幾次車，卻為了這場戲把車速提到二百碼以上。英雄，你害怕嗎？是的，他害怕，他怕死，他怕的要命，因為他的家人，他的愛人，他的朋友……

    當英雄無奈想以悲情方式表達自己的愛時，美女推開了英雄，微笑著對英雄說gameover。英雄才知道，原來一切只是美女導演的一場戲，一場自殘感情的戲，她想恨她的爸爸。

    我想回家，回到媽媽身邊，躺在她的懷抱裡幸福的睡一覺。可我是如此深愛著我的家人，我不想讓他們因為我的事情不開心，還有我的承諾，一個讓爸爸回家的承諾。為了這個承諾，我不能兩手空空的回家。

    有錢時，回家！

    「想什麼呢？」

    「沒，沒有！」

    「你眼睛怎麼紅紅的？哭了？」

    「呵呵，我多大了還哭呀，我一夜沒睡眼睛不紅才怪！」我笑道。

    「給！」閆如玉把手機、煙和身份證還給我，真誠的笑道：「不知為什麼，我相信你！你可以走了，一點案底也沒留下，乾乾淨淨的離開。」

    我微笑的點了點頭，在我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兩行眼淚滑了出來，這是我脆弱的時候，一句信任可以使我淚流滿面。

    「等下！你真的不願意回答我那個問題嗎？」閆如玉向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