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秋草人情 第47章 我的朋友 文 / 大信

    第47章我的朋友

    回到宿舍，我發現手機沒電了，便換上那塊備用的電池，這塊備用電池只能待機一個小時。

    我的手機是摩托羅拉m388—c，液晶大彩屏，耗電量很大，一般情況下，一塊電池能用一天，到晚上就要關機沖電。這是我第一部手機，也是唯一的一部。當年從同事手中買的，他一千二百塊錢在二手市場淘來的，沒用到一個月三百塊錢賣給了我。

    雖然沖電很麻煩，不過從來沒壞過，所以也一直沒換。

    用李翠的話說：「這個手機買的真值了，快用到三年了。」

    開機後，全時通的短信不停的發了過來，隨著短信聲音的響起，電池的電量越來越少。在我勉強看完一條後，電池終於沒電了。

    發信人老婆：「怎麼還不開機呀，開機給我回電話，快快快！」

    李翠的號我一直沒刪，只是沒有想過刪除，不過看過這條短信後，我覺得很有必要把這個號碼刪了。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到「快快快」這幾個字，我仍然急忙走出了宿舍。

    到了大堂，宋強和郁輝正在看電影，我打了一聲招呼後：「強哥，把手機借我用下，我打個電話。」

    「隊長，我手機打不出去了。」宋強苦笑一聲道。

    「用我的吧。」郁輝說著把手機扔給了我。

    我道了聲謝，就找個安靜的地方撥打了李翠的手機號，等了一會兒，接電話的竟然是秦天賜，只聽他說：「我就知道你會打這個電話的。」

    「你找我幹嘛？」我直接問道。

    「明明是你打的電話，怎麼說我找你？」

    「我是看到你的短信才打的。」

    「我給你發短信？開什麼玩笑！」

    「也許不是你發的，不過是用這個號發的。」

    「扯淡，這個號一直在我手裡。」

    「那好吧，我掛了。」

    「慢！」秦天賜嘿嘿笑了兩聲，道：「你不要幻想李翠對你還有想法！」

    「你誤會了，我沒有！」我淡淡的說。

    「放屁！那你為什麼不想知道小翠離開你的原因？——我現在說你聽嗎？」

    今天聽了小瓊說的原因，現在我倒是很想聽聽秦天賜會說些什麼。

    「那你說吧。」

    「告訴你，對小翠我沒有用強，是她心甘情願的。」

    「還有別的嗎？」

    「你不吃驚？」

    「有點，不過今天小瓊告訴我了。」我如實回道。

    「哦，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小瓊的事……恩！小翠說你是好人，叫我放心。希望你會向今天這樣讓我放心，小瓊是很麻煩，不過我可以付你一筆錢。小瓊還小，她不懂事，不過我相信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錢不必了，我知道怎麼做。」

    「哦？我沒說多少你就要拒絕嗎？」

    「多少我都不會要！好了，我掛了。」

    如果我接受，那是對小瓊的侮辱，不過也許更重要的是——他是秦可欣的父親！我不希望某一天我真的發達了，他會認為那是他那筆錢的功勞。想到這兒，我才明白自己真實的想法，等可以給秦可欣幸福的那天，我要追她！即使失敗，我也願望試一次，而且無怨無悔！

    次日，剛開機，全時通短信再次不停的發了過來，都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的。半晌的功夫足足有五十多條。我也沒有一條一條的看下去，便在回家的路上，撥打了這組號碼。

    號一撥過去，嚇我一跳，竟然顯示的是「正在呼叫老婆」？迷惑之下，我急忙掛斷了電話，仔細看看這組號碼，卻發現竟然不是李翠的號。我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小瓊玩了一會兒我的手機，我敢肯定這是她的傑作！我又查找了秦可瓊的電話，果然已經找不到了。

    這鬼靈精怪的丫頭！

    回到家後，我把西裝掛在衣架上後，看到秦可欣睡意惺惺的從房間裡走出來，我們相互看了一眼，我沒有再躲避，秦可欣卻猛得轉過臉，進了衛生間。

    我不免有些失望，我渴望和她有一段故事，不管這故事的結局如何！哪怕只是再次擁有一次她曾經的溫柔也可以。

    我先熱了杯牛奶，然後端到客廳的茶機上，又倒了一小杯涼開水放在旁邊，這是秦可欣的習慣，早晨空腹飲奶不是個好習慣，雖然我勸過她好幾次，不過她沒有聽，依然我行我素。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只是吸收不好有點浪費而已。

    秦可欣對我每天獻慇勤並沒有拒絕，欣然接受，卻從來沒道過一聲謝。她每天洗刷完畢就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先喝下一杯涼開水，然後打開電視，一邊小口的喝著熱牛奶，一邊看電視，直到做好飯……

    我開始總結導致我對秦可欣這種情節的原因。也許當初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跟她發生點什麼故事，畢竟我的條件在那兒擺著了，看起來是一無是處。可當秦可欣給了我希望之後，我的心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嘴上說不可能，不過心裡卻是極其的渴望。

    我查看了短信，竟然青一色都是小瓊發過來的，她說被她爸爸關了起來，很想念我，每分每秒都在想我，問我是否也在想她，她說明天就是星期天了，一定要想辦法跑出來找我，叫我放心。

    我把短信清空後，就去了民場超市，卸完貨我跟民場超市的老闆娘說了下林美嬌的情況。老闆娘似乎很喜歡林美嬌，滿口應承讓我放心。

    由於無聊，便來到了妙香。

    在二十多個保安中，除了宋強，屬我年齡最大，大多數是二十歲左右的，他們的工作很輕鬆，每個星期只用上三天半，外加一個夜班。而我剛來基隆的時候，每個星期上六天班，週日可休息，這其中還有兩個夜班。他們空閒的時間基本消耗在了基隆屬下的迪廳裡，迪廳客人多忙不過來時，他們自然也不會睜眼看著。

    「妙香」迪廳很乾淨，連搖頭丸也不允許帶進去，更不允許在這兒出售，若是被發現肯定得打個半死，然後仍在大街上。這兒是個談生意、跳舞的好地方，裡面青春激情四射，帥氣健美略帶些憂鬱氣質的黃尚是妙香的招牌，在他把邁時，很多女生給他捧場，尖叫聲高達四五十分貝。而他嘴中總是喚著一個名字——「小翠」，他有些偏執，為了那個女人，他甚至禁慾，而從他眼中我分明看到的是不可能，他的小翠永遠不可能回到他身邊。

    我們前幾天一起喝酒時，他再次說了很多和小翠之間的故事，不過卻從來不說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分手。我雖然很好奇，但是他不願意說，我也只好聽些他們之間甜蜜的往事，我本身也很喜歡聽這樣的故事。

    他總是笑著說：「華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聽眾和傾訴對象。」

    我說：「因為我喜歡聽你們之間的故事。」

    他的身手很好，應該和秦天賜不相上下，他在孤兒院長大，而孤兒院的旁邊是武警部隊，武警隊裡的人很喜歡他，並很願意訓練他，教他一些擒拿格鬥和實戰技巧的攻略。他的身手我見識過，這也是他吸引美女的一個因素，當年他一人打翻五個鬧事的流氓，傳來傳去都快成神了。當然，妙香是阿郎哥開的，也很少有人敢來鬧事。

    我只是沒地方去，才來這裡的，也許是因為黃尚，跟好朋友在一起，對我來說是件很愉快的事，等到某一天我們分道揚鑣時，就不會那麼容易在一起了。當兩個男人交心時，那種情誼介於友情和親情之間，有時候我會想，我是跟哥哥親，還是跟他親？答案讓我很吃驚，我想我跟他比較親一些。而對哥哥我只是出於義務，如果黃尚需要我幫忙，我絕不會猶豫。

    我隨便找個空位坐下來，一邊抽著煙，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看著活力四射的黃尚，他的長髮被染成了金黃色，鼻子、上唇、舌頭和下巴各穿著一個銀白色小亮環，小小一的支耳朵戴了四個耳釘。霓虹爍爍的燈光打在他臉上時，總是一亮一亮的，挺好看的。不過讓我做，我做不來，哪怕是左耳朵的一個耳釘我也不能接受，總感覺怪怪的。

    我身上唯一的裝飾品，就李翠一年前送我的鑰匙掛墜，枷鎖掛墜帶在她脖子上，她說只有我才能打開她身上的枷鎖。那把鑰匙在我玩冰時撕掉了，不知扔在了哪兒。

    沒過多久，黃尚看到了我，向我揮了揮手，就撥開人群走了過來。無論黃尚是什麼樣的表情，我看到的均是憔悴和疲憊。也許是我選擇朋友過於謹慎，我的朋友很少，不過個個很執著——對朋友或對戀人亦或者對家人。

    然而事實卻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黃尚像被執著詛咒的情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