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秋草人情 第32章 割血拌酒加兄弟 文 / 大信

    第32章割血拌酒加兄弟

    陸飛在距離基隆酒店很遠的地方訂了一家小飯店的包間，他說那裡的紅燒肉很有名，店面雖小而且有些偏遠，但顧客經常暴滿，四個大廚差點忙不過來。其實我明白，他是想避人耳目。

    騎著電動車到那兒整整用了半個小時，就見陸飛老遠就招呼：「大哥！這邊！快點！」

    這是家店面很小的飯店，不過很長，包間至少也也得二十多個，而且包間都是低矮的草屋，讓人有種經濟實惠的感覺。我一看這飯店的名稱就更加親切了，竟然叫——華美飯館！看來我小妹的大名顯赫在外啊！呵呵！

    「大哥，快點吧！你怎麼騎這個傢伙來！」陸飛的表情很著急。

    「呵呵，咱們快進去，你那些朋友等著急了吧，你該早通知我一聲的。」我說。

    「我們出發的之前，我給你打的電話，哪想到你騎著這玩意來！早知道這樣，我就單獨就載你了！大哥，你聽我一句，忍著點。老大的脾氣本來就不好，這又讓他等了這麼長時間，恐怕不好整。你的手機怎麼關機了，可把我嚇壞了，如果這時候你擺我們一道，我敢肯定這事麻煩大了！」

    「手機可能沒電了。我是真心想來解決這事的，我心中有數，你就放心吧！」我拍了拍陸飛的肩膀道。

    「大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事交給我！咱們走！」陸飛樂呵呵的笑道。

    進了包間後，第一感覺煙霧迷漫，氣氛有些凝重，第二感覺這個包間外樸內華，裡面裝修的不錯，空調電視樣樣懼全，看這裡的門窗似乎還有一定的隔音功能……

    看到我進來，一個個向我投來凌厲憎恨的眼神，陸飛說：「大哥，你先做，我去叫菜！」接著又撩下一句話：「冤家易解不易結，說話都他媽的注意點！」

    由於砍老闆那天，這幾個人都是圍著個黑面具，所以現在這五個人對我來說都是生面孔，可身材卻極為熟悉，特別是上座的那個看起來有30多歲的男人，從他的身姿來看，他應該在軍區服過兵役。他的右手被砂布包的很嚴實，在這幾個人中，只有他受的傷最重。

    「哼！五弟說你很有誠意啊！」被陸飛喚作老大的人，率先開口道。

    「遲到是個誤會，我的電動車當然沒有你們汽車開的快，不過我認罰！我叫華善，不知各位怎麼稱呼？」說著我掏出煙，一根一根的遞過去，每個人都毫不猶豫的接過煙。

    「我姓安……單字一個明……先別忙，你看我這隻手，差點廢掉了！就算好的話，也沒有以前的力氣了……」安明打量著自己的右手淡淡的說道。

    我正想著如何答話時，陸飛進來了，道：「我說小六，老大給你買的鞋不好使是吧？怎麼連酒瓶都沒開！」說著他在我身邊坐下，道：「喝酒前我先把話說明了！無論如何這個梁子在今天給解了，否則誰也別想站著走出去！」

    看著直爽的陸飛，我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話一到他嘴上怎麼就變了味？見小六開酒瓶，我忙拿過來道：「今天我給你們陪罪，這酒我來倒！」

    「讓小六倒，什麼陪不陪罪的，大家各為其主都沒錯！今天聚聚就是大家認識一下，免的以後見面都橫鼻豎眼的！」我知道陸飛在為我說話。

    「小五！」安明突然用左手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怒聲道，陸飛渾身哆嗦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安明，低頭閉上了嘴巴。

    「既然五哥喚你大哥，那酒還是我來倒吧！」小六的態度很堅決，我就不再推辭了，我說：「貴姓？」

    「不敢當！叫我小六行了！」說著他挨個去倒酒。每個滿上一杯後，他又開了幾瓶，每人眼下一瓶酒放著。

    我站起身，拿起酒杯道：「我先連乾三杯為重傷安大哥陪罪！」說著我仰脖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一杯，道：「第二杯」……三杯喝下之後，我又倒了一杯道：「這次我連干四杯為你這四們兄弟陪罪！」

    「大哥！你！」陸飛拉一下我胳膊：「這四杯就免了，他們不是也砍你了嘛！」

    我笑道：「這是我砍他們的陪罪酒，等會砍我那個人也得給我幹一杯啊！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說著我又連干四杯，再次端起酒杯道：「這一杯是因為遲到！」

    這時，陸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搶過我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道：「這杯算我的！是我沒考慮到大哥的交通工具，我該罰！」

    陸飛向安明笑道：「老大，我沒說錯吧，華哥是爽快人！」

    安明臉上的怒色頓時消下去很多，但仍然有些不甘心，但規距總還是懂的，用左手端起酒杯道：「既然華兄弟這麼痛快，我也不當縮頭烏龜，你身上那刀是我砍的，這杯我喝！」

    其他四個兄弟有些驚訝的看著安明，全都端起酒杯陪了一個，接著安明右手位的一個兄弟倒滿酒站了起來，向我興趣示意了一下，道：「我叫趙虎，這杯是我敬你的，來，干！」

    「不敢當！來，干！」我擋了一下，笑道。

    我們碰杯時，都盡量把自己的酒杯放低，哪想到一直放到杯子上都碰杯，我們相視一笑，一飲而盡。結果其他三個兄弟也都相繼站起來向我敬酒，安明的臉色並不比剛才好到哪裡去，我急忙再次舉起酒杯，道：「安大哥，你大人有大量，這杯我敬你！我先乾為敬！」

    我干了後，安明勉強笑了笑，也干了，接下來，他苦笑一聲，感歎道：「小五說的沒錯，咱們各位其主都沒錯。可我這支手差點廢掉，讓我恨了你很久啊……」

    陸飛笑著接道：「老大，我和華哥在火車上喝酒時，還為了差點喝了一杯呢！既然這樣，大家一起舉杯，為了差點，我們再乾一杯！」

    這杯酒下去後，安明臉色好了很多，笑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華兄弟這麼痛快的，還真把我振了一下，就憑你今天這個態度，我沒問題，全按小五說的做！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老大！」陸飛給安明使個眼色。

    「怎麼？華兄弟不給面子？」安明的臉色又拉了下來，我懷疑他是只變色龍。

    我苦笑道：「大家既然認識了，那肯定就是朋友，不過安大哥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老闆能容下一個跟要砍自己的人來往的員工嗎？如果我離開基隆那當然是沒話說，現在如果和你們交往，我會感覺自己吃裡扒外，想必安大哥也不會喜歡這種人吧？」

    安明想了片刻，道：「華兄弟是個好說客，行了，我也不為難你了！咱們喝完酒吃完飯，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睡覺去！」

    我非常喜歡調節尷尬場面這個活，對於沒有女人的酒場就更加簡單了，我笑了笑道：「大家在一起喝酒就圖個高興，來，誰有黃色段子給大家說說。」

    小六立即來了興趣，主動站了起來，道：「毛主席怕**出軌……」

    「切……」

    「閉嘴！」

    「誰沒聽說過……」

    「有毛病啊你……」

    小六尷尬的坐了回去，道：「那你們說個我們沒聽說過的！」

    接著一個個黃色段子從他們口中說了出來，結果都不能讓人滿意，大多數都是聽說過的，男人就熱這些黃色笑話，傳來傳去誰不知道點。

    「我來說個……」安明突然說道，接著還沒開口，便自顧自的笑個不停，把別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都叫道：「老大，快說呀，你想急死我們呀！」

    安明仍然邊笑邊說：「那個，呵呵……布什……陽痿了！嘿嘿……哈哈哈……」

    下面幾個兄弟乾著急，道：「講完再笑行嗎？」

    陸飛甚至有些急忙了，怒聲道：「老大！接下來呢！說呀！老笑什麼！」

    安明又嘿嘿笑了幾聲，樣子及其猥褻，接著重聲恩了幾聲，道：「那個，他不是陽痿了嗎？呵呵……那個在廁所裡見到了小泉純一郎，就向他哭訴……哈哈！嘿嘿……恩！恩！話說小泉為了提高國家經濟的發展，便建議布什去日本東京換個那玩意，並誇下海口中說日本的那玩意是多麼多麼的牛逼，結果布什會後，直接跟小泉飛去了日本東京，把那玩意換了……呵呵呵呵……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異口同聲道：「怎麼著？」

    「哎，布什異常苦惱，換過的那玩意，比以前那個陽痿的更厲害，根本沒有抬頭的時候！布什十分生氣，就去質問小泉，小泉說『不可能呀，我換的就很好用，我看看你那玩意是不是日本的！』……小泉一看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啊！」

    「小泉說『這個玩意很有珍藏價值，這可是我十八歲那年的換下來的，我記得很清楚……哈哈……」

    最後這句話一說，眾人笑翻了……

    「哈哈，小泉十八歲就陽痿……呵呵！」

    「布什也真夠傻逼的……哈哈！」

    「我靠！老大你太有才了……嘿嘿！」

    安明對這個效果很滿意，拿起酒杯道：「為這兩個傻逼，咱們喝幾杯！」

    大家笑夠了之後，陸飛突然大罵道：「媽的，怎麼上菜這麼慢，四個涼菜打發我們這麼長時間！小六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小六氣沖沖的回來了，道：「他媽的，竟然說忘記了！兄弟們說怎麼辦？」

    我忙道：「算了算了，誰沒有忘事的時候，讓他們上菜就行了。再說，剛才只顧喝酒了，剛才要上菜，現在估計也涼透了，現在上正好。」

    菜陸續上齊後，都喝的點高了，話說的也不怎麼利索，只是「華哥，咱們再加深一個……」甚至剛說半句，就一口氣喝了下去。安明倒還是很清醒，看得出他的酒量應該和我相當。突然看到他用左手極為不熟練的夾著魚肉，夾了幾次都沒夾起來，我便站了起來，拍了拍老二示意他到我的位置坐，然後對安明道：「安大哥，今天既然是我來陪罪，那我就表示一下誠意！」說著我搶過安明手中的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在他嘴邊道：「你想吃哪個菜，我來幫你夾，這頓飯我來餵你！」

    我看到安明臉上的肌肉顫抖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一口吃下魚肉，道：「好兄弟！」

    我趁熱打鐵道：「兄弟們都醒醒酒！如果大家是好兄弟，那麼以後就不要讓安大哥這麼笨拙的吃飯，你們看得下去嗎？」

    我這麼一說，幾個兄弟酒一下醒了大半，都低下頭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小六突然說：「看到大哥那個樣子，我其實想過喂大哥的，只是沒好意思做出來！以後我來喂大哥！」

    「我來！」

    「我來！」

    ……

    一個個情緒高漲的應道，這時我突然發現安明眼睛濕潤了，但眼淚始終沒有流出來，爾後咬了咬牙道：「都他媽的是好兄弟！小六，去要個大碗，割血拌酒，再加個兄弟！」

    陸飛道：「老大！」

    安明擺擺手道：「小五，你放心，我心中有數。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但平時不會來往的！」接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重聲道：「兄弟！你他媽的有難處時，要第一個想到這伙兄弟們！」

    聽他這麼一聲，我十分感動，道：「行！不過兄弟們有難處時，也不要把我忘掉！」

    這場酒一直喝到十二點飯店關門，大家醉的很厲害，都說了很多心理話，他們選擇這條路，一是因為這幾個人都練過武，二是打工時受不了監工的態度和語氣，三是他們都沒有做生意的頭腦，便選擇了這條時刻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路。他們不屬於任何個人和組織，他們是獨立的，只有六個兄弟。

    我也有些暈乎乎的，雖然我頭腦依然是清醒的，但依然忍不住想把失戀的痛奪跟他們傾訴一下，結果剛提到女人兩個字，陸飛就罵道：「女人是婊子，就這麼簡單，別說了！」我發現他眼裡充滿了淚水，難道他也失戀了？

    我雖然堅決拒絕他們送我回家，但仍然被他們強行送回了家。小六和陸飛把我電動車放在小區門口就向我擺手走了。

    雖然我酒量不錯，但今天喝的實在太多了，而且只吃了幾口下酒菜，所以剛進入家門，便衝進了廁所裡，狂吐而出……不知吐了多長時間，終於乾嘔了半天，一點東西都吐不出來時，我才用冷水洗了把臉……

    就在這時，李翠竟然出現在我身後，端著一杯水道：「回來了，喝點杯水醒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