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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烈山風雲 第十章 越淵的故事 文 / 仙妖

    一月時間,蕭覺肉身並沒有提升,遲遲沒有進入先天,因為大部分的靈氣法力全部都開啟體內的精神世界。也足以有數里的感知力,雖然現在有些模糊不定。

    離煉器大會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十八殿的修士都開始重視起來,要在煉器大會上嶄露頭角。現在十八器殿幾乎被劍鳴殿,神府殿,刀闕殿架空。而且落霞宮一脈,十八器殿殿主都從來沒有齊全過。

    現在三大殿主齊聚劍鳴殿。

    劍鳴殿的林永明,神斧殿鐘天愁,刀闕殿鄭一刀。其中鄭一刀的修為已經是元神中期,是奇緣峰器殿中最強大的。一手玄火訣傲視群雄。鍾天愁的煞火神功也是不凡,而林永明能夠與這二人抗衡不僅僅依賴劍鳴殿的強勢。更是當初苦寒真人傳下的水火真訣,不僅僅以火煉器還能夠御水煉器,端的不凡。林永明神色淡定,醜臉冷漠。鍾天愁雖然生得白淨,可那瞎眼卻是煞氣十足,一臉怒氣,沖沖咧嘴。鄭一刀是個瘦高老者,卻背了一五尺黑鐵玄刀,青黑道袍。長髮凌亂,蓋住了半邊臉,看不出表情。

    「這次煉器大會,少門主明確要來觀禮,我落霞宮不可失了禮數,而且其他十一宮都準備看我落霞宮的笑話。加之青雲子這次也會觀禮,切不可讓門下弟子擾了安靜。」林永明不希望這三個月內出現任何差錯。雖然他們爭鬥不斷,但如今卻是一致對外。

    「你的想法不錯,現今大事不斷,赤嶺宮與葬花宮都已經準備看我們的笑話,葬花仙子準備了一塊萬年溫玉,要在煉器大會上羞辱我落霞宮煉器士。你們有什麼想法?」鍾天愁雖然忌恨林永明,但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讓外人笑話。且鄭一刀也不會讓鍾天愁心裡伎倆得逞。

    「萬年溫玉?」鄭一刀也是眉頭大緊。萬年溫玉只有御法修士才能夠完全煉化,而他們也必須借助地火之脈的強大火力。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方可煉製成功。

    「葬花宮一直與我落霞宮作對,這次想借這萬年溫玉對付我們,看我們笑話。門下弟子也無出彩之輩,如何應對?」鍾天愁擔心無比。門下弟子根本無法煉化這萬年溫玉,難道落霞宮主有什麼別的想法不成,而且那邊也沒有什麼消息。

    「這個你不必擔心,宮主早已經算好,自是不必擔心。不過奇緣峰現在三百煉器弟子,都是在金丹期下,煉器廣場有一百鼎爐,全部都借助地火之力,如此龐大火力,風火聖山的那位不會?」林永明謹慎地說道,吞魔老祖在烈山門是一個禁忌,很少有人願意提起這個與烈火老祖齊名萬年的魔頭。

    「吞魔老祖?」鄭一刀與鍾天愁相視一驚,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茬,畢竟風火聖山禁止重重,已經被護持了數萬年。吞魔老祖縱然有通天之能也未必能夠破了防禦。

    「不可能,風火禁地重重陣法,加之數萬年各位先輩護法加之,怎可有事,你太杞人憂天?」

    林永明笑而不語,而鄭一刀若有所思。

    「此事須得防範一些,我奇緣峰與地火之脈相隔最近,若是此次煉器大會吞魔老祖大亂風火山,引得地火之脈暴動,雖然有寒鐵磨盤堵住,但你們不要忘了,奇緣峰的十八器殿都有一個地火支脈,若是狂暴起來,整個奇緣峰都要毀掉大半。到時候就算不死,以少門主的性子,你以為我們三個能獨活不成?」鄭一刀一句話直指眾人心中疑惑。只要少門主不高興,管你什麼器殿門主,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暫且封印一些地火支脈,而且從那山谷器坊引火也需得謹慎。既然宮主還沒有出關,先封印一半,門下弟子最近也無需煉器,免得禍事發生。」林永明暗自警告二人。

    「上次劍鳴殿主的洞府發生爆炸,不會妄圖以金丹之力煉製出靈寶,你還真是膽大妄為?」鍾天愁嘲笑道。林永明醜臉一動。蕭覺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貧道的水火真訣也到了一個瓶頸,妄圖以金丹法力煉製靈寶,雖然失敗卻也頗有收穫,時機一到,水火真力便能夠相濟而發,元神不久也。」劍鳴殿主雖然有些誇大,但他畢竟是一殿之主,遠見不凡,為了保住蕭覺。竟然把自己壓制了五十年的修為給釋放出來,已經要凝聚元神。

    這不是鍾天愁與鄭一刀願意看到的。

    二人沒有一句話,但林永明都已經看出二人的氣勢在不斷攀升。退了一步,不願與二人爭鬥。便進入大殿後門,消失不見。

    落霞宮禁地,在這一片紅霞迷霧之中有一深幽古洞,

    一黑衣青年男子端坐在一水晶骷髏頭上,週身陰雲籠罩,煞氣不斷從一古井之中釋放出來。週身毛孔全部綻放,絲絲煞氣全部進入肉身之中,那銅皮鐵骨開始膨脹起來,絲絲血氣瀰漫週身。

    原本七尺男兒,現在確實十丈肉身,而且那低沉咆哮之聲中又發生了變化。腋生兩三丈巨手,骨刺橫生,十爪鋒利,漆黑劇毒。肋生四手,每一隻都是骨膜覆蓋,赤白柔韌,上面鏤刻了無數的怪異文字。背生兩翅,張開十丈之寬,沒有羽毛全部都是骨刺薄膜。俊臉發青,眼眶凹陷,血眼迸發。

    「啊。」青年男子大吼一聲,整個人突地被血氣籠罩,那古井水之中冒出一滴金黃色的血珠融入男子的肉身之中。男子劇烈的掙扎起來,似乎要從那水晶骷髏頭上暴走而起。

    「意守本心,此乃上巫之血,你若能夠融合,修為必定大增。」落霞宮主也滿懷激動,巫族功法,雖然與世俗不容,可越淵傳承了其母的巫血,最是適合巫道。自己暗中培養他二十餘年,期望他能夠比之父母有更高的成就。這山洞古井乃是上古大巫肉身所化,幸被越淵父親得到,現在越淵開始融化在巫金之血。若是成功,必定要比一般元神期修士強盛幾分。

    越淵已經聽不到落霞宮主的話,但他十分清楚,此乃生死危機。若是不能夠度過,根本沒有機會為自己父母報仇。那一滴巫金之血蘊藏大巫無數年的精元,以越淵現在的肉身根本無法吸收,才借助這件巫道骷髏守護肉身。週身血氣外洩,形成一個血繭。

    巫道之人,元神弱小,藏與肉身。但肉身強橫,堪比金玉,不可以力破之。每一個毛孔不斷地流出鮮血,血繭外的煞氣紛紛被吸入其中,最後在形成巫族特有的血煞之力,這種血氣並不是武道修士的陽剛之猛,而是煞氣凜凜。

    落霞宮主揮手出一道青玉印記,護住身軀。這煞氣暴躁無比,嗜血嗜殺。端的不可凡物,見血繭已經完美地包裹住越淵的巫族真身。也鬆了一口氣,暫時不會因為壓制不住血煞之力而遭受反噬。出了山洞,看到天邊晚霞。想起當年烈山門內亂,無奈歎息一聲。

    在一片血色的世界,一眼看不到盡頭。整個世界都是血色,大樹是血色,大山是血山,天空雲彩是血雲,地上溪流是血色,連那淡然目光也充滿了血色。

    「這是什麼地方?」越淵疑惑無比,自己在融化巫金之血。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怪異的血色世界,這裡到底是哪裡?蒼涼古樸的血色大地,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越淵如此冷酷無情之人竟然留下幾滴血淚。

    「這裡是你的心。」一道與越淵相差無二的聲音在整個血色世界迴盪著。

    「你又是誰?」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道聲音依舊冷酷無情,淡然迴響。

    「混賬東西,你是誰,居然能夠施展如此**,把我從落霞宮挪移而出。到底有什麼陰謀?」這些血山血樹都是真實的存在。能夠悄無聲息把自己從烈山門挪移出來,其威不可測。

    「這就是你的本心,你之仇恨之大,海天難吞。故而本心不顯,迷了方向,你看你身後是什麼?」那聲音猶如迷魂魔咒一般,牽引著越淵,緩緩轉過身軀。猛然一震,這裡怎麼會如此的熟悉,在這層層血樹密林中,到底有什麼東西讓自己熟悉。緩步踏過密林,一步步看到那熟悉的地方,枯草叢生之地,兩尊墓碑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旁邊又兩個小小的土包。那墓碑已經斑駁無比,依稀能夠看到烈這個字,其他的都已經被風雨剝蝕掉。

    越淵震顫身軀,猛地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這就是你父母的墳,二十五前烈山門驚變,你只不過是三歲幼童而已。在這場爭奪烈山門核心權力爭鬥中,你母親為了救你父親現出了自己的巫族真身,最後卻被追雲夫人一刀殺死。你父親更是死在自己的親生兄弟手中,若不是落霞宮暗中把你帶走,你也不過是堆枯骨而已。這片血色世界,正是你那無邊仇恨所化,加之這上古大巫之精血,便是你的生死屏障,若你不過,則死路一條。」

    「假若成功呢?」

    「未來的事,從來沒有人能夠參透,無時無刻都有變數出現,有的變數無法改變什麼,但有的變數撼天動地。」

    「你是什麼意思?」越淵不動。

    「你遇到的,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這滴巫金之血的力量已經開始耗盡,巫紋神秘之力已經開始消失,新的力量開始出現。」那聲音從四面八方襲來。越淵如若無聞,面無表情,看著墓碑。顫顫伸出雙手,用力一抓。捲起層層泥土,十指連心,無甚痛感。鮮血流盡了,十指破碎了,依舊沒有阻擋這堅毅的青年。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終於在越淵面前出現一個三尺深,一丈長,六尺寬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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