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487 盛會之前 文 / 青傘
. 487盛會之前
那怯懦的女子與孤辰過招，不過一招而已，就已經敗下陣來，這本是毫無懸念的事情。就見她將劍一丟，弱弱的說道：「我輸了。」
「嗯……」孤辰聞言，眉頭一蹙，若有所思，但隨即緩和，微笑道：「師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那怯懦的女子口不能言，這個時候，瀟兒忽然跳了過來，道：「師兄，你幹嘛？」
「什麼幹嘛？」孤辰側目看向瀟兒道。瀟兒將孤辰往旁邊一拉，道：「怎嘛，看上人家了？」一聽這話，孤辰扶額，心說這都是哪裡跟哪裡啊，無奈道：「沒有，只是想問問而已。」
瀟兒看了看，本想說不要問了，可他看了看孤辰，還有遠處的那個女子，道：「她叫憶兒，目前是我的幫眾，不許打她的主意。」
「知道了。」孤辰無奈笑，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心中卻有別的打算。
孤辰的揭幕戰之後，便是其他弟子之間打鬥，這些弟子的本事，在孤辰的眼裡，自然是算不得強的，但他還是饒有興致的看了個大概，沒過多久，孤辰再度上場，一路凱歌，最後到了最後一場的比試，他的對手，便是瀟兒。
瀟兒將手中竹劍一擺，對孤辰道：「師兄，指教了。」一聲指教，瀟兒疾衝向前，長劍直攻孤辰的上三路。孤辰並不後退，以手中竹劍格擋，兩人如此打在一起。剛才孤辰看了瀟兒和那些弟子的過招，發現瀟兒的劍法不過平平，可是對上自己的時候，瀟兒的招數忽然強了許多，身法也變快了許多，儼然是藏了招的。
鬼谷的武功，最講究的，其實並不是經驗，而是持之以恆，持之以恆的練習，孤辰的白虹劍法，除了和人生死相鬥的經驗外，便是日以繼夜不斷練習的結果，如果沒有耐心，是根本不行的。有許多的玩家，知道孤辰是鬼谷的弟子，便慕名而來，拜在王邯的門下，可是現實和理想的差距還是很大的，他們也練了和孤辰一樣的白虹劍法，可是能堅持下來的，卻屈指可數，且即便堅持下來，也無法將那劍法得心應手的使用出來，不知情的人，只能得出一個結果，那就是孤辰和王邯都是怪物，可以將白虹劍法耍的鬼神莫測。而在這鬼谷當中，除了孤辰和王邯外，白虹劍法最厲害的，大概就是瀟兒了，她以驚人的毅力，一直堅持到現在，劍法已經略有小成，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孤辰給她的指點。如今她和孤辰過招，看似是過招，實際上，更像是孤辰在試驗，試驗瀟兒究竟已經厲害到什麼程度。
兩個人打在一起，沒過多久，已經過了五十回合。便聽孤辰道：「使用內功，儘管攻過來！」瀟兒也自知自己肯定打不過孤辰的，而聽孤辰這麼說，便使用開了無妄心劍的內功，附著劍招之上，快劍迴旋，再度攻擊而上，這一回，她的劍招更快，而孤辰並沒有用內功，只是用輕功和劍招與她對拆，如此這般打了大概又有五十個回合，忽然之間，就見瀟兒停住了，忽然就栽倒在地。
見此情景，孤辰也是一驚，立即回身，將她扶起。
「怎麼了？」孤辰問道，孤辰話未完，便見瀟兒以劍拄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如此情景，眾多弟子都圍了過來，瀟兒在這些人中，人緣還是很不錯的。而王邯也走了過來，對瀟兒道：「丫頭不要運功，把這個吃了！」就見王邯遞給孤辰一顆藥丸，孤辰接過藥丸，立即幫助瀟兒將藥吃了。
見藥已經服下，王邯道：「我已經告誡過你們，要心平氣和，方才能將無妄心劍利用得當，利用的好，它就是一把能讓你無往不勝的利劍，若是利用不好，它也是一把可以隨時殺了自己的寶劍。」
「徒兒知道了！」瀟兒勉強的回答道。孤辰將瀟兒交給同門的女弟子，讓她們照顧她去休息了。瀟兒敗北，自然是孤辰代表難知如陰一脈出戰兵家盛會。
一切安頓完畢，瀟兒已經休息了，而其他弟子，也都去練劍了，在王邯的居所內，只有孤辰陪著王邯喝茶。
「師父，我決定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孤辰一開口，就說了一句讓王邯有些意外的話。
王邯聞言，道：「太陽從西面出來了，你竟然也有如此孝心了？不對，你是為了瀟兒丫頭吧。」
孤辰沒說話，拿起茶盞，慢慢的喝了一口，看看王邯，打算說些什麼，忽然他又止住了，看著茶碗，微笑對王邯道：「師父慧眼，竟然看出來了。」
聽孤辰這話，王邯捋髯大笑，道：「我又不是幾歲的蒙童，這點心思，我如何看不出來。」
「那師父怎麼安排我呢？」孤辰問道。
王邯道：「鬼谷空屋多的是，你隨便找一間住就是了。」
「那多謝師父了。」孤辰這般說道。
「你不氣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王邯擺了擺手說道。
孤辰和王邯聊了許久，都是些有得沒得的話題。看看時間不早，孤辰準備了一下，便去了自己的居所，他住的地方，和瀟兒住的地方，是緊挨著的。孤辰夜裡並不睡覺，而是盤膝打坐，修煉不動神功。同時小心的警戒週遭的變化，這裡雖是鬼谷，但如今也並非是百分之百安全的地方。
如此這般，過了幾天，瀟兒的內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又變得和以往一樣的活潑，而她好了，孤辰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祭奠武子的日子，就快到了。可是令人納悶的是，其他五宗的人，似是一個都沒來，而王邯似乎也沒有做任何的準備，而瀟兒和孤辰問起的時候，王邯只說不急。時光飛逝。這一日，已是祭奠武子的日子。可是已經日上三竿了，王邯竟然還在呼呼大睡。孤辰、瀟兒等一干弟子，都在他的居所之外等候。
「師父太不靠譜了，這都是什麼日子了，竟然還這樣睡。」
「小聲點，小心師父聽到了給你穿小鞋。」
……
聽著這些議論，瀟兒也有些急了，問靠在牆角休憩的孤辰，道：「師兄，要不要催催師父？」
「不必了。」孤辰心說王邯這個人，外表看上去邋遢無比，行事又完全不像是一個前輩先天，可以說是個為老不尊的傢伙，但在這樣的大事上，他是不會亂來的，還是很靠得住。他如此做，自然也有他的目的。
「師父平時也不睡這麼久的。今天怎麼回事……」瀟兒納悶的問孤辰道。孤辰一攤手，表示不知道。他心中說，這祭奠武子的盛會，又不是開廟會，且來的這些人，也都不是客人，難聽點說，和難知如陰一脈都是有仇的，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什麼恩仇化解，在兵家的內部來說，純粹都是扯淡，不是你殺了我，就是我殺了你，太過幼稚單純，除了被殺，沒有別的下場。
瀟兒想了想，忽然問孤辰道：「師兄，這鬼谷你可曾趟的通透了？」聽了這樣的話，孤辰一笑，道：「你在鬼谷的日子比我都長了，如何來問我？」瀟兒無奈道：「我呆的雖久，卻也一直沒有把整個鬼谷都弄清楚。」孤辰好奇反問道：「師妹為何要問我是否走遍了整個鬼谷？」
瀟兒應聲道：「我懷疑所謂的鬼谷兵家盛會，不是在咱們現在的這個地方舉行，你想啊，來的那些人，雖然不是很友好，不招待他們也就算了。可是起碼是祭奠武子的啊，連個祭台都沒有，不是太奇怪了麼，所以我懷疑，可能祭奠的地方另有他處。」
聽瀟兒這麼說，孤辰點點頭，心說瀟兒這番話，還是十分有道理的。便道：「你說也有可能，嗯……」孤辰順著門縫，看看屋裡還在打呼嚕睡覺的王邯，心說不會讓瀟兒猜對了吧，祭奠的地方雖然是在鬼谷，但是卻不是在這裡，否則的話，怎麼其他五宗的人，一個都看不到，且王邯這個老頭都這個時間了，都不肯起來，多半是打算想讓其他五宗的人，先等著他，消磨消磨他們遠道而來的銳氣。
「原來如此。」孤辰大概知道了師父的意圖，便將心頭那一絲焦慮完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無聊之時，用手中寶劍，削起手中的竹子來，便如同玩雕刻一樣。
「師兄，你在刻什麼？」瀟兒湊過來觀看，就見孤辰在竹子之上，刻的是一個女子。
「這是……」瀟兒仔細看過去，便認了出來。孤辰刻的正是雪衣，雖然頭還沒有刻出來，但衣服卻是雪衣的沒錯，那女子似是翩翩舞動，如同飛起來一樣。
孤辰無視外界的打擾，只用手中長劍，或刻或削，一把三尺長的劍，在他的手裡，就如同一把三寸長的刻刀一樣精確。而見他這麼玩，許多的弟子，也都紛紛效仿起來，割下幾節竹子來，用手中的長劍來雕刻，奈何他們用劍的經驗都不是很足，沒出幾下，不是一下就刻穿了竹子，就是一下割到了自己的手。
外面熱鬧的時候，就聽屋裡傳來一陣伸懶腰的聲音，孤辰慢慢放下手中的活計，順著門縫看去，王邯已經起來了。而再看此時的時間，太陽都已經西斜了。紅霞散佈滿天，分明都已經快晚上了。
「別躲在外面了，進來吧！」王邯一句話，孤辰等眾多弟子，才開門走了進去。
「師父！」孤辰拱手一禮，雖然沒說話，但大致意思已經明瞭，那就是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出發，去該去的地方。卻聽王邯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報師父，已經是申時了。」瀟兒在旁回答道。
「嗯……剛剛好。」王邯看看來得這些弟子，正色道：「今天的事情，比較凶險，除了孤辰以外，為師並不建議你們同往。」
「師父，我們都願意去！」諸多弟子，都是如此的表示。王邯雖然說危險，但這些人一是覺得王邯在側，安全就有了保障，二是覺得好奇，兵家盛會，說不定可以認識一些什麼大高手之類的。畢竟兵家一宗的王邯，就已經如此的厲害，另外的五宗，能和他並立於世，相信也應該很厲害才是。這些人並沒有孤辰和瀟兒這樣對鬼谷有著強烈的歸屬感，畢竟這需要時間的沉澱。而這些人，也並不清楚王邯在江湖當中，是多麼的拉仇恨的一個人。所以只當王邯的這句話，是預防針而已，沒有人在意。
見眾多弟子，都是如此的表態，王邯皺了皺眉，看看孤辰，孤辰一笑，道：「既然師弟師妹都願意去，師父何妨一帶呢。」孤辰心裡說，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如果我阻止你們去，你們必然會恨我，如果我不阻止你們去，你們真的到了那裡，那就不知道是什麼結果了，畢竟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孤辰覺得這些人反正都是玩家，即便死一次，也沒什麼，兵家盛會，那可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盛會。一點壽元，就可以見識，可以說是太便宜不過了。
見孤辰沒有異議，王邯歎了口氣，道：「那你們都跟上來吧，不過你們要謹記為師平時和你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打的過就打，不過就跑，留著性命，才有翻盤的機會。」那些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聽到這樣的話，孤辰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王邯，心說老頭，你都教了他們什麼啊，怎麼和教我的完全不一樣。孤辰當然清楚，王邯的區別對待，是對自己寄予了厚望，希望自己成器，所以對自己比較嚴格，而至於這些弟子，王邯儼然是沒怎麼用心教的。
「你們記得就好。」王邯撚鬚大笑，而後帶著眾多弟子，出了自己的居所，向著鬼谷深處走去，走了許久，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都快黑了，而王邯，也終於帶著自己的弟子，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