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傘 422 重逢 文 / 青傘
422重逢
孤辰結束和隴首雲飛的通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小鎮的傳送點,孤辰舒了口氣,帶著小藍,走傳送點,直接就到了山海白雲棧附近的傳送點。孤辰就將冰狼收了起來。和小藍一前一後,直往白雲棧而行。
孤辰知道每天的這個時候,雪衣應該在妙玄奇那裡學琴才對,今天應該也不例外,他便直接帶著小藍,往妙玄奇的居所來了。來到這裡的時,卻是沒有聽到一點琴聲,但以孤辰的修為來說,卻能感受到兩個人的氣息。妙玄奇和雪衣分明是在的。孤辰心中奇怪,慢慢推開門,露出一條縫,向裡面看了看,就見妙玄奇和雪衣正坐在一個方桌邊,正在下圍棋,兩個人都是很認真的樣子,一顆一顆的擺下棋子。孤辰將門推開,邁步就走了進去,孤辰的腳步是很輕的,本來認真的雪衣和妙玄奇,都是不會注意到他的,而小藍就不同了,他雖然可以把腳步放的很輕,但在孤辰和雪衣等人的面前,她向來是走路很大聲的,他跟著孤辰進來,妙玄奇和雪衣立即就注意到了。
「你們回來了!」妙玄奇欣喜的說道,她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孤辰了,而雪衣也是如此。
「你們在做什麼呢?」孤辰湊過去,坐在雪衣的身邊,一把把她摟在懷中,瞄了幾眼她們下棋的那個棋盤。雪衣是執白棋的,而此時棋盤上,白棋基本已經輸了,當然這是孤辰看出來的,雪衣並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高手對弈,往往有的時候,還沒到終盤,就經常會有人棄子認輸,因為他們看得出來,自己的敗勢已定,根本無法挽救,而也料定對手,不會給自己任何破綻,下棋這種事,如果一味指望對手犯錯,那是一點前途都沒有的。
「師父無聊,我陪師父下棋!」雪衣頭一歪,看著孤辰,靜靜的說著,手中還不忘拿起一顆黑子,擺了上去。雖然孤辰和妙玄奇都讓雪衣改口的,雪衣也聽了,但時常她還是改不過來,總不忘叫妙玄奇師父。而最後孤辰和妙玄奇也都認輸,就由她隨便叫了。
「我救小藍回來了,你們就不吃驚麼?」孤辰把她的手抓回來,並且將小藍叫過來,叫到雪衣和妙玄奇的面前來。
雪衣靠在孤辰肩上,道:「我早就和師父說過了,說不用擔心你的,你肯定可以把小藍救回來的。」
「喂,那可是風無忌啊。」孤辰故做誇張道。雪衣清冷的說道:「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你可不是人類啊。」
「那我是什麼?」孤辰笑問道。
雪衣看了眼孤辰道:「雲姑娘說過,你是破軍府的惡鬼,那風無忌如何會是你的對手呢。」
「哼,我的雪衣什麼時候學會恭維人了,這可不好。」孤辰說著話,在雪衣的臉頰上親了下,雪衣面頰一紅,道:「人家是認真的。」
孤辰拉過棋盤來,笑著對雪衣道:「讓我來和師父下一盤!」
「相公,不要拿我取笑嘛!」妙玄奇低垂著雙眸說著。孤辰和妙玄奇,將棋盤上的棋子各自收拾完畢,重開一局。雪衣也掙脫了孤辰的擁抱,站起身來,走到小藍身邊,道:「小藍,你和我來。」
小藍看看孤辰,孤辰大概知道雪衣的意思,小藍在外面跑了許久,很久沒洗澡了,身上是有些髒的,雪衣自然是要帶著她去打掃下衛生,孤辰便對小藍道:「聽你雪姐姐的話,快去吧!」
「嗯!」小藍點點頭,跟著雪衣,便出了妙玄奇的居所。而孤辰這邊,和妙玄奇對弈起來。妙玄奇的棋藝,比雪衣要高上一大塊,但和孤辰比,還稍遜一籌,沒過一個時辰,孤辰就將妙玄奇殺敗了兩次。待得第二盤結束,妙玄奇擺手道:「不來了,相公太厲害了,再下也是輸給你。」孤辰聞言,將棋盤推到一邊去,過去將妙玄奇的抓住,輕輕親了下,柔聲道:「娘子,想我麼?」
妙玄奇聽到孤辰這麼問,面頰立時緋紅,但很快就點了點頭,輕聲道:「玄奇無時無刻不思念著相公。」
孤辰微笑,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也想娘子呢。」孤辰將妙玄奇橫抱起來,抱到床榻之上,妙玄奇還不忘道:「要不要等等雪兒?」孤辰一笑,道:「晚些時候我再補償她。」聽到這樣的話,妙玄奇輕輕的闔上雙目,孤辰則俯身在她的眼睛上,輕輕親了下。而後整個人壓了上去……
雪衣是明白孤辰的,也是故意帶走小藍的,她帶走小藍後,便領著她去洗澡,洗澡之後又替小藍打扮了一番,又要教她一些有的沒的的東西,總之就是拖延時間而已。看著天色將晚,知道也差不多了。便讓小藍自行去練武了,而她也輕舒了口氣。看著夕陽的餘暉,雪衣側坐在山海白雲棧中的一個水邊的涼亭裡,看著水中游來游去的金魚,若有所思。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得腳步聲,一股熟悉的氣息傳到鼻尖,雪衣知道是孤辰來了,便回過身去,看著身後的孤辰。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的。」孤辰走過去,坐在雪衣身邊,同看水中游魚。雪衣故意揶揄道:「怎麼,風流完啦?」
孤辰一聽這話,笑了,一把將雪衣抱過來,道:「怎麼,吃醋啦?」
雪衣搖搖頭,道:「沒有,只是想著你這個壞傢伙,欺負師父那麼久,師父能吃得消麼。」
孤辰聞言,捏了她一把,道:「我們分明下了很久的棋的。」
雪衣嗔道:「才不信呢。你這個壞蛋,我再瞭解不過了。」孤辰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雪衣倚靠在他懷中,道:「把這次的事,和我說說吧,你一定都告訴過師父了吧,我也想知道。」
聽她這麼說,孤辰道:「你不是說不擔心我麼?」雪衣一聽這話,摸了摸孤辰的胸口,道:「那是給師父寬心的,你怎麼也信,那風無忌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麼。」
孤辰聽了雪衣的話,將雪衣報抱得更緊了,輕撫她的青絲,便將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和雪衣說了個清楚明白。
而聽孤辰說完,雪衣頭一歪,道:「原來那天的那個變態是你啊,我還當是誰呢!」
「變態,什麼?」孤辰不明白雪衣的話,雪衣道:「那天你說你去參加道門的那個什麼會,我其實不放心你,所以我也去了。」
「那我怎麼沒發現你。」孤辰問道。雪衣用手指捅了下孤辰,低聲道:「我也是會易容的啊,你是道門的首席通緝犯,我是通緝犯的死穴,我不易容,被人掠去的話,咱們的通緝犯可怎麼辦啊。」雪衣和孤辰說話,很少有虛妄之詞,也不存在任何的遮掩,她心中知道自己對孤辰的重要性,便毫不掩飾的說出來給孤辰聽。對一般的人來說,或許會覺得雪衣不夠謙遜,而這恰恰的是雪衣的特點,心裡怎麼想,怎麼認為,就怎麼說。
雪衣道:「那天他們都說看台上有一個變態,抱著一個女人進來的。我也看到了,但是當時太遠了,我沒想過那是你。而後來你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我也就沒在乎了,現在想起來,那應該就是你沒錯了。」
孤辰聽了這話,只是輕輕的咳了兩聲,沒說話,因為他好像預感到了不好的事情。就聽雪衣又道:「那個女人,應該是小藍吧?」
「是的。」孤辰如實答道。
雪衣用粉拳錘了錘孤辰的胸口,道:「我和師父一起陪你,你還嫌不夠啊。小藍什麼可什麼都不懂呢。你可不許欺負她。」
「我知道的。」孤辰平和的回答道,類似這樣的問題,回答的太急躁太激動反而不好。
雪衣道:「我也知道,那個小丫頭看來是離不開你了,遲早也都是你的,不過我也說過,那也要她真的長大才行的。」
「我的乖老婆放心啦!」孤辰抱住雪衣,狠狠的親了兩口。而雪衣也被他吻的動了情,在孤辰的懷裡蹭來蹭去的,最後在孤辰的面頰上親了一下。孤辰捏了她一把,道:「這裡有風,很冷哦!」
雪衣嗔道:「人家不管。」
「死丫頭!」孤辰見雪衣如此,便不再多想什麼,便將雪衣就在這涼亭中正法掉,兩個人歡娛直到繁星滿天,孤辰才抱著雪衣回房,只不過回的不是雪衣的房間,而是妙玄奇的房間。雪衣一眼就看出來路徑不對,對孤辰道:「師父可能睡了,不要去打擾她了。」
「不會的!」孤辰對雪衣輕輕一笑。
「你這個壞蛋!」雪衣假意嗔怒道。
……
一夜無話,次日清明,孤辰起身時,發現妙玄奇已經起床了,而雪衣還睡在自己的臂彎中,他一醒,本來就睡的比較淺的雪衣,也醒了過來。
「今天要去哪裡?」雪衣抬頭看著孤辰問道。孤辰想了想,道:「可能一切如常吧。」孤辰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雪衣道:「昨天你說你也去了道門的那個會,最後結果怎麼樣?」
雪衣道:「如今還沒有結果呢,只是我聽人說,還沒有人能打敗那個赤日龍巖的,有幾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上去,都被他打敗了,有好幾個,都是師父知道的高手,比師父之前的武功還要高的高人。」
「嗯……怎麼會是這樣?」孤辰心說不可思議啊。當下就下了床,雪衣替他穿好衣裝,而他則直接去尋妙玄奇,因為他有一件事情想問妙玄奇。穿廊過院,妙玄奇正在澆花,見孤辰來到,慌忙走到孤辰面前,避免讓他進了花圃,腳踏污泥。
「相公怎麼想起來這裡?」妙玄奇滿面春風的看著孤辰,微笑著。
孤辰道:「我有事情,想要請教娘子。」
妙玄奇道:「相公但問無妨。」
孤辰想了想,道:「律天宗前輩,生前有一個好友,聲音極為沙啞,而且好像也是道門中人,娘子可知道這個人麼?」
「極為沙啞……」妙玄奇慢慢的踱著步子,想了好半天,才道:「無極始元中的人,聲音沙啞的,又和律天宗關係不錯的,倒是有好幾個呢,卻是不知道相公要問的是哪個。」
「這……」孤辰便將那一日,自己如何聽到律天宗和那個聲音沙啞的人,在嶺南不夜坊商量事情的事說了出來。而後道:「便是那個人告訴了律天宗消息,而後律天宗找到你和碧凌君前輩吧?」
妙玄奇道:「是這樣不錯,當時我與碧凌君也曾問過律天宗消息的來源,他卻只說不要管是哪裡聽來的,救人要緊。」
「這……原來如此!」孤辰便要說什麼,就聽妙玄奇道:「我知道了。」聽她這麼說,孤辰一笑,道:「娘子試言之。」
妙玄奇道:「律天宗不肯告訴我們的原因,我猜想那個人或許不是我們知道的他的好友中的那幾個,應該另有其人,一個或許和我們不睦的,且聲音沙啞的人。」
聽她這麼說,孤辰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的娘子,果然冰雪聰明,那娘子還記得,什麼人和你們四遊仙關係不睦,且聲音極為沙啞麼。」
「這個麼……」妙玄奇想了想,好半天,才道:「我想起一個人。」
「哦?」
妙玄奇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個人叫柳風君,是五聖靈之一,五聖靈雖然也離開了無極始元,但五聖靈在無極始元的時候,就和我們四遊仙不睦。起因是因為天玄子。五聖靈和我們不同,他們是分別掌管一個門派的,五聖靈門下弟子不肖,在江湖上為非作歹,偏偏碰到我那嫉惡如仇的天玄子道友,天玄子不由分說,就打死他們幾個弟子,從此這個梁子就接下了,我們和天玄子是莫逆之交,自然也就被他們五聖靈的人所排擠嫉恨。積怨甚深,但礙於是同門,所以並沒有兵戎相見,但即便是平時碰到,也都會當沒看見一樣。」
「這個柳風君,說話很沙啞麼?」孤辰問道。妙玄奇點點頭,道:「這個叫柳風君的人陰沉的很,很少說話,我也沒聽過他說話,只是碧凌君之前說,他說話很難聽,很沙啞。」
「是這樣……」孤辰心說這樣解釋的話,或許是通的,律天宗和五聖靈的人見面,自然不會告訴妙玄奇和碧凌君的,因為這會造成一些不快。而那一天和律天宗見面的人,多半也應該是那個叫柳風君的人了。
「這個柳風君是何門何派的,如何才能找到他?」孤辰問道。
妙玄奇道:「他是白鶴觀的館主,在江南一帶。不過相公我希望別去找他。」
「為什麼?」孤辰問道。妙玄奇道:「那個人陰鷙的很,而且武功高強,相公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若說的好便罷,若說的不好時,便要動手,我擔心……」
「你放心吧,打不過,我還不會跑麼?你相公可是一個不太喜歡虛名的人,也不會為虛名所累,保命才是第一的。」孤辰說完這話,哈哈一笑。
妙玄奇道:「相公多加小心呢。」
孤辰點點頭,道:「我知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娘子幫我。」
妙玄奇聽了這話,輕輕一禮,道:「相公以後別這樣客氣和玄奇說話,玄奇已經是相公的人了,相公不要這樣見外。」
聽她這麼說,孤辰走過去,把她扶起來,道:「和我說不要見外,可你卻偏偏這麼多禮。」
妙玄奇道:「這是應該的。」孤辰卻搖搖頭,道:「什麼應該不應該的,以後我不多說那麼客氣的話,你也不許多禮,嗯……就像咱們親密的時候一樣沒有拘束好不好?」孤辰笑著對妙玄奇說著,妙玄奇臉騰就紅了,道:「相公,你又說羞人的話。」
孤辰輕輕一笑,道:「算了,我便不客氣了。我在裘氏一族的墓穴當中,獲取了一大批的秘籍,但是這些秘籍當中,有很多的文字,我根本看不懂,娘子你是見多識廣的人,相信娘子應該看得懂,不知道能不能幫我翻譯一下。」其實在離開天風草廬的時候,孤辰就已經下定決心,決心開始修煉刀法了,那是他和風無忌的約定,他決心學會裘氏一族所有的武功,而後用裘氏一族的武功,和風無忌決鬥。這是為了裘雲,為了裘氏一族,為了風無忌,當然,也是為了實現他自己的諾言。而學刀法,有利還是有弊,孤辰已經完全不考慮了,對於劍法,他已經是精熟無比,日日都在精進。而刀法,卻還是一知半解的,對他來說,練刀可能是樂趣,也可能是風險。
「相公,你又來了。」妙玄奇低低的說著。孤辰也注意到自己也客氣起來,便笑笑道:「好了,不客套了,娘子,可以麼?」
妙玄奇想了想道:「除了中原的文字以外,番文多數我都是認得的,不過也有少數不認識的,我且試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