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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傘 402 滄海揚波、洗盡蒼天 文 / 青傘

    402滄海揚波、洗盡蒼天

    天網絕死陣中,璇璣子困住妙玄奇,碧凌君等人,可是如今卻有作繭自縛之患。仇讎同歸法陣中,天玄子元靈復生,對上璇璣子。

    四遊仙,師出同門,卻各不相同,妙玄奇佔一個清字,而定天律佔一個邪字,碧凌君佔一個奇字,而天玄子則佔一個剛字,不管是性格,還是招數,皆是如此。為人剛正無邪,嫉惡如仇,而他的招數,更是以剛猛見長,否則毒王杜封喉也不至於在讓他中毒後,還被他打斷了一條臂膀。

    天玄子手中拂塵一甩,獨門招數施展開來,手中立成一個藍色光球,那光球快速吸納周圍的水氣雲氣,待得天玄子袍袖揮灑時,那光球已經飛射而出,如同滾雪球越來越大,直滾相璇璣子所在的地方,璇璣子見狀,掐動道訣,召出一道陰火,飛射而出,陰火對上那個光球,半空中,就聽一聲巨響,爆炸開來,海水四散而飛,飄飄灑灑,滿天都是水氣,恰如颱風過境一樣。

    一招過後,天玄子掌向下一壓,一縱而起,連環掌氣,如同暴風一般怒吼而出,招招式式,剛猛無比,即便是同修佛門的高僧看到了他,恐怕也會甘拜下風。恢弘的掌氣,每一次打在海面上,皆會驚起滔天巨浪,整個天網絕死陣中,早已是煙雨縹緲,水汽瀰漫。

    「哈哈,天玄子的掌法,果然不俗,不過還差那麼一點點!」璇璣子一聲狂笑後,揮掌還擊,如果天玄子是真正的復活的話,璇璣子是不敢和天玄子拼掌的,他的修為雖然在天玄子之上,但是若論掌法,天玄子是無極始元中之翹楚,道門當中知道底細的,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掌,因為那樣幾乎是自殺行為。

    天玄子近身拼掌,而妙玄奇則在後以玄音或是輔助,或是干擾,來加強天玄子的勝算。兩邊的激戰,一發而不可收拾,打成了一團。

    天玄子的出現,令遠處那些圍觀的無極始元的弟子都頗為驚訝。

    「那個是誰,怎麼忽然就出現了?」

    「那是四遊仙中的天玄子。」

    「他不是死了麼,我記得還是你們把他撿回來的呢。」

    「是啊,的確死了,可是……這是怎麼回事啊!」

    ……

    這麼多弟子,卻只有少數的幾個道士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見到天玄子出現後,都鬆了口氣,心說不知道妙玄奇是召喚的是誰,他們心中都有些畏懼,畢竟璇璣子開的是天網絕死陣,此陣一開,那就是沒有退路了,只能拚個你死我活。他們知道天玄子的本事不錯,可是若是斗上璇璣子的話,還是沒戲的。因為璇璣子的本事,勝過天玄子一籌。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那個黃袍老者,也是知情人之一,不過現在他似乎並不關心他們道主的死活,更關心陣裡的那個孤辰。他其實很奇怪的,好奇孤辰會用難知如陰一脈的白虹劍法,怎麼還會山宗的護體罡氣的。如果說在別的門派裡,大家互相偷學武功,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在兵家,這個有多難,黃袍老者是十分清楚的,依照招數的純熟程度,黃袍老者判斷孤辰是難知如陰一脈的弟子,因為他的白虹劍法要比不動神功的護體罡氣的層次高的多,但不動神功這門功夫,是記載在山宗的《山之卷》上的,除了宗主外,也只能是宗主許可後,才能學得這門功夫。可是山宗和陰宗勢同水火,山宗的宗主,怎麼可能傳授自己的不動神功給陰宗的弟子呢?黃袍老者想了許久,唯一想到的可能,那就是孤辰可能已經獲得了《山之卷》。他很想將孤辰揪出來好好問一問,可是如今天網絕死陣已開,自己進去恐怕也是送死而已。黃袍老者現在的心態有了些變化,他之前還期待著孤辰等人速死,但現在他反而希望孤辰能活下來,至少能留著讓自己問一問,關於《山之卷》,甚至還可能有《陰之卷》的下落。因為他清楚,基本不會有人將這兩樣秘籍帶在身上,而他也猜對了,孤辰的這兩本秘笈,如今全在雪衣的手裡放著。

    激戰持續進行,碧凌君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她與孤辰也一同投入了戰局當中,這樣級別的戰鬥,孤辰的加入,對勝利與否,根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但有總比沒有強。

    四人圍攻一人,轉眼之間,數百招已過,卻怎麼樣也戰不倒璇璣子。

    「哈哈哈哈!」璇璣子放聲狂笑,道:「天玄子,你縱然元靈復生又如何,沒有六陽陰火,憑你學的那點玄冰訣,如何會是我的對手,又如何打的破我的天罡六相。」狂笑聲過,就見璇璣子運起平生真力,一招橫掃萬軍掃過,孤辰、碧凌君、妙玄奇、天玄子皆被逼退或打出百丈之外。而在後退之時,就見天玄子元靈一閃,已經附體於妙玄奇,而妙玄奇也已知道,是最後時刻的來臨,立即闔目,運用真氣,就見她手掌之上,冰晶立生,在空氣中發出脆響,頃刻之間,她的手掌已經被冰晶所覆蓋,她用的,正是天玄子所擅長的玄冰訣。

    「滄海揚波?浩蕩千里!」妙玄奇施展玄冰訣的招數,呼嘯而來,璇璣子冷笑一聲,道:「看來你們還是不死心!」他袍袖一擺,運用真氣,揮招抵擋,雙招一會,風暴立成,水面霎時如同燒沸的開水一般,沸騰起來。這一次的對招,是平分秋色,雙方再出第二招,妙玄奇這一回,不再出單掌,而是雙掌同出,而在場的人,都清楚的聽到了兩個聲音:

    「滄海揚波?洗盡蒼天!」

    「滄海揚波?浩蕩千里!」

    這樣的招數,璇璣子吃了一驚,他雖然沒有學過玄冰訣,但他知道當年師父石龍真君傳給天玄子的玄冰訣招數,只有一半,而天玄子的極招,也不過就是滄海楊波?浩蕩千里這一招而已,而洗盡蒼天這一招,卻是玄冰訣下卷當中的,是天玄子不會的,可是如今妙玄奇卻真的使用出了這一招。他又如何不驚訝,驚愕之時,慌忙運氣,可是他運氣的時候,倏然覺得自己的內息一滯。竟然無法發招還擊,高手過招,一息便是生死。半空中,就聽得一聲驚天巨響,玄冰訣中的兩掌,結結實實的打在璇璣子的身上。

    璇璣子中招後,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一退數十丈,踉踉蹌蹌的穩住身形,面露慘笑,道:「想不到你們竟然可以把我逼到這種地步,不過你們……」他剛想說我有天罡六相護體,是不死之身,卻忽然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這……怎麼可能……」璇璣子發現自己吐血了以後,愣住了。因為他認為,自己修煉多年的天罡六相,不可能會被妙玄奇和天玄子的合體給打傷,可是事實擺在面前,不由得他不信,他低頭看自己的手腕時,更是驚奇,就見在自己的手腕上,附著這六條青紫色的血線。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倏然覺得一陣冰冷,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裡面,幾十道真氣,在往來衝擊著,如同要爆裂開來一般,他是武學高手,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就見眼前身影飄動,妙玄奇已經到了近前,舉掌欲再進一擊,璇璣子抬手示意慢來,而妙玄奇也已經看出來了,璇璣子即便自己不打他,他估計也是活不了了。

    「這是怎麼回事,讓我去的明白……」璇璣子已經阻止不了口中鮮血的噴湧,此時他的真氣正在四散而出,如同蒸汽一般的蒸發。

    就聽妙玄奇道:「師父當年傳位給你,是因為惜你是道門千年都不世出的英才,只希望你能光大道門。但他也有疑慮,怕你心中的邪祟,將道門帶上不歸之路。所以師父當年將玄冰訣傳給了天玄子一半,而另外一半,則是偷偷傳給了我。且吩咐我和天玄子,只道若你中規中矩,那就算了,若你有不軌之時,我等當挺身而出,一正道統!」話說道這裡,妙玄奇淚流滿面,道:「當初我等出走道門時,天玄子就曾說欲將你除了,是我婦人之仁,以為你能回頭是岸,沒想到你竟然為私利,害死天玄子。若早聽天玄子的話,也不會有今天了。」

    聽完妙玄奇的話,璇璣子愣住了,半晌後,發瘋一般的狂笑,而後仰天怒罵:「石龍真君,你這個老混蛋,既然你肯傳位於我,為何還留下誅我之招,全是你害的!」

    天玄子的元靈,慢慢的脫離了妙玄奇的肉身,浮現出來,打了個稽首,看著發瘋的璇璣子,道:「其實以我二人之力,即便玄冰訣上下合菉聯袂,也未必殺的了你,只因為你把師父當初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什麼?」璇璣子只想死個明白,厲聲問道。

    「當初師父引我等入仙途,傳授我等武學的時候,第一天就曾經說過,玄冰訣、天罡六相、六陽陰火為道門三絕,為三足鼎立之勢,若非修為高深到如師父那般境界,是不可以通學的,你學了天罡六相尚且貪心不足,又去學陰火訣,內息自亂,即便我等不用玄冰訣,你也是必死無疑。」

    璇璣子聽了這話,如癡如狂:「哈哈哈哈!我一直以為我是道門之主,亦是未來的武林霸主,原來……原來我不過是別人股掌中算計的一枚棋子,可笑可悲……哈哈哈!」璇璣子的功力,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就見他面容急速老化,轉眼間,鬚髮皆白,口中鮮血噴湧不止,腳下的水,也已經踏之不住,身體已經慢慢的沉入水中。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就見天網絕死陣,如同飄渺的煙塵一般,一陣風過,就已經吹散了,璇璣子已經死了。

    見璇璣子已經死了,天玄子對著妙玄奇,施了一禮,道:「好友,如今璇璣子已死,天玄子天命已盡,輪迴路終,暫別了!」

    一聲暫別,就見天玄子身影愈發的透明,最後化為點點藍光,消散於天地之間。輪迴路上,再無天玄。

    「好友……請了……」妙玄奇就覺得眼前一黑,立時倒在海面之上,施展仇讎同歸陣後,她也付出了性命,作為代價。

    璇璣子一死,和他同來的那些道士,皆是驚愕無比,頓時就是一陣的大亂。而此時的孤辰和碧凌君,剛才已為璇璣子所傷,都已經傷的不能動彈。而妙玄奇也已經倒下身死。如此的局面之下,那黃袍老者一看有機可乘,立即飛身過來,直奔孤辰,便想著,可以從孤辰口中得知關於《山之卷》的下落。可他剛衝到孤辰的身邊,就見眼前藍光一閃,一個美貌的紫發少女,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就見她雙刀揮動,正好將這黃袍老者抵擋住。這個人,正是小藍。

    剛才激戰的時候,小藍一直想出去,可是雪衣卻不允許她貿然出去,他們兩個並不擅長海面之戰,出去只是幫倒忙,雪衣深深的明白這一點,所以不管局勢有多危機,她都能保持冷靜的心態,是一種近乎冰冷的冷靜,這也是尋常女子所不能為之的。可是現在戰鬥基本已經結束,但結果是兩敗俱傷,眼看著黃袍老者衝過來補刀,雪衣和小藍就從幻陣當中,都衝了出來,而後小藍擋住那個黃袍老者,而雪衣去救孤辰和碧凌君。

    「先將前輩帶進去,他只有一條命!」雪衣要背孤辰進去的時候,孤辰對雪衣喊道。雪衣點點頭,聽了他的話,走到那邊,將碧凌君背起,在水面上蹭蹭的縱了幾縱,將他送回山海白雲棧,而後再回來接孤辰。背起孤辰的時候,孤辰輕聲說:「師父死了。」

    「我知道!」雪衣平靜的回應道。

    「將她的屍體,也帶回來,不要留給那些人。」孤辰對雪衣道。雪衣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而已。帶孤辰回到山海白雲棧後,她立即又衝了出來,去收拾妙玄奇的屍體。

    再道這邊的激戰,小藍的防禦極強,她要做的,只是擋住那個黃袍老者而已,黃袍老者雖然很強,但他的攻擊,在小藍的據對防禦面前,卻是渣一般的存在,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和璇璣子一起來的那些道士,開始亂成了一鍋粥,他們害怕對方衝過來,將他們給殺個一乾二淨,可是後來他們發現,好像對方也傷亡的很慘重的樣子,所以他們這邊,也逐漸的恢復了平靜,最後組織好人馬,衝了過來,可是他們衝過來的時候,雪衣已經帶著妙玄奇的屍體,回到山海白雲棧中,進入山海白雲棧的時候,雪衣還不忘招呼小藍快點撤退,小藍三縱兩縱,擺脫了那個黃袍老者的攻擊,退回了山海白雲棧,那黃袍老者追趕而來,結果一下就誤闖到幻陣當中。小藍和雪衣,哪裡還看得的到影子。

    大戰終止,海面上,波濤卻並未平息,天空烏雲滾滾,開始下雨了,洗刷天穹。孤辰等人躲進了山海白雲棧,可是黃袍老者卻是一點都不肯放棄,他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下碧凌君和孤辰都身負重傷,憑雪衣和小藍那兩個人,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至少他們有人數上的優勢。故而在黃袍老者的組織下,這殘餘的道士,再度施展之前使用的天殛歸一法陣,開始撞擊山海白雲棧外面的幻陣。暴風雨中,已經分不出到底是雷聲,還是陣法互相撞擊的聲音了。

    雪衣將負傷的孤辰,還有碧凌君都帶回山海白雲棧當中,將他們安頓好,卻發覺這兩個人受的傷,比上一次的還要重,她不由的眉頭深鎖,妙玄奇在的時候,妙玄奇還是懂些醫術的,如今妙玄奇已經死了,自己對醫術只懂些皮毛而已。如何能救得了孤辰還有碧凌君。

    危難之時,就見小藍眨眨眼,似乎想起了什麼,對雪衣道:「雪姐姐,你照顧好師父,我去去就回!」

    小藍離開了,兩個時辰後風塵僕僕的跑了回來,這一回,手中拿著兩包藥,擺在雪衣的面前。雪衣看了,頓是一愣,因為看那藥包的形狀,似是斷紅塵的藥,她拿起來聞了一下,果然是斷紅塵的藥沒錯。當下雪衣也沒有多想什麼,只想一心將孤辰和碧凌君救過來,用當初師父妙玄奇教過的方法,將藥給孤辰和碧凌君用了。就這樣,一晃三天已經過去了,孤辰和碧凌君已經漸漸恢復一些。而山海白雲棧外面那些人還在鍥而不捨,碧凌君只恢復了一半,就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出去將那些人全都殺了洩憤,若不是雪衣相勸,恐怕她真的殺出去了,就這樣,又過了三天,碧凌君已經完全恢復了,可是山海白雲棧外面的那巨大的響聲卻沒有了,原來那些道士其實在這裡撞的時候,也是心有顧忌的,他們也怕時間久了生變,見四五天都撞不破山海白雲棧的幻陣。他們商量了一下,駕著船就跑了。

    孤辰這些天,一直都很安分的躺在床上,回想著過往和師父在一起的種種,對於妙玄奇,他有尊敬之心,有沒有愛慕之意,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妙玄奇忽然就死了,他覺得非常的難過,所以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安靜,出奇的安靜,是一反常態的,若是旁人看到孤辰如此,必然會嚇的夠嗆,而雪衣卻是最懂孤辰的人,知道孤辰難過,故而也不說什麼,琴都不彈一聲,就怕勾起孤辰的思緒。

    這一日,孤辰好的差不多了,倏然想起了什麼,對身邊照顧他的雪衣道:「這幾天怎麼看不見小藍了?」

    「小藍?」雪衣聽孤辰的話後,也有些茫然,這幾天她心思全撲在照顧孤辰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小藍的存在。

    「嗯……」孤辰抬起手,聞了聞自己的指尖,一股清香的藥味傳入鼻息,他側目對雪衣道:「這是斷紅塵的藥,璇璣子打傷的人,天下間只有他能醫的好,斷紅塵視他為珍寶,你們如何得來這藥。」雪衣將小藍取藥回來的事說給了孤辰聽。

    「不好!」孤辰立即意識到不妙,心說斷紅塵的藥哪裡是這麼容易就獲得的。他立即坐起身來,而後走下床來。對雪衣道:「我要去一趟杏海別院。」

    「去那裡做什麼?」雪衣不解。

    「找小藍回來。」孤辰說道,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我和你同去!」雪衣對孤辰道。

    「好!」孤辰點頭應允,雪衣只道還要給碧凌君送一些吃的過去,畢竟這一去,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可是她剛剛去了一會兒,就立即飛奔回來,驚愕的對孤辰道:「前輩不見了!師父的屍體也不見了!」

    孤辰也是驚愕十分,就見雪衣拿出個字條來,遞給孤辰,道:「你看看這個!前輩留下的。」孤辰展開那個字條一看,就見上面聊聊幾字,大意是碧凌君帶走了妙玄奇的屍體,去尋找能夠將妙玄奇起死回生的方法。

    孤辰看了這字條,心裡說,師父已經死了,如果沒有小藍這件事的話,自己恐怕還要去黃泉界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蹤跡的,可是如今碧凌君卻不肯放棄。

    「這樣也好,前輩去尋找方法,總比你和我去找,更靠譜一些。」孤辰苦笑道。

    雪衣想了想,問孤辰道:「上一世的時候,你可曾聽說過,有醫術可以將死掉的人復活的?」

    孤辰果斷的搖了搖頭,道:「若有這樣的方法,就算再難,我也會為師父求來,也早就說出來了,可是真的沒有。」

    「是這樣麼……」雪衣聽了孤辰這話,十分的失望。

    「別去想了,咱們已經失去一個重要的人了,不能再失去小藍了!」孤辰說著話,牽著雪衣的手,一同趕往杏海別院。

    兩個人來到杏海別院的時候,杏海別院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孤辰帶著雪衣,直接趕往斷紅塵的居所,斷紅塵依舊是躺在那塊大石頭上,只不過這一回,是面衝著外面的,孤辰遠遠的就看到了他,一見他這個樣子,孤辰心中咯登一聲,心說自己預想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你似乎知道我會來!」孤辰上前冷聲說道。

    那斷紅塵閉著眼睛,拍著自己的腿,輕輕一笑,如同柳枝飄擺一樣,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看看孤辰,又看了看孤辰身邊的雪衣。打趣道:「呦,看不出來,你存貨挺多的嘛。」而後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為了誰而來,可是這件事情,恐怕你管不了!」

    「怎麼說?」孤辰問道。

    「那天那個和你一同來過的那個孩子,嗯,就是叫小藍的,跑到我這裡來,和我說,你和那個碧凌君,又被璇璣子給打傷了,向我求藥,可是你知道的,我這裡不是善堂,想要在我這裡求藥,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藍人呢?」孤辰厲聲問道。

    聽到孤辰這聲問,斷紅塵掩口輕笑,道:「什麼小藍的,看你給起的名字,這般的粗俗,紫韻,出來招呼客人了!」

    一聲呼喚,就見一個紫發的少女,端著茶几從那巨石後面走了出來,就見她身穿體面的霓裳,頭上插滿各式各樣的翠玉珠花,身上亦全是寶石的光芒,這一身裝束,光是價值,估計就是個天文數字。雖然變了裝束,但孤辰卻能認的出來,這就是小藍無誤。

    就見小藍端著茶几,走到孤辰和雪衣的面前,向前低身一拜,而後雙手捧上茶,道:「師父……不,客人請用茶。」孤辰上前欲將小藍扶起來,卻見斷紅塵手中銀針一閃,啪啪啪,三根銀針插在孤辰的腳下,就聽斷紅塵道:「這孩子那天在我這裡,拿了我兩顆藥,答應替我為奴二十年。這是公平無比的交易,怎麼,就憑你,也想我這裡耍賴麼?」

    「公平?哈哈哈!」孤辰心中惱火十分,他知道自己不是斷紅塵的對手,那種無力感又一次浮現在心頭,心中說,自己的能力不濟,先死了師父,如今自己的徒弟,也要離自己而去了。如此的打擊,就算是神經再粗的人,恐怕也無法接受,孤辰心說今天就是今天了,拚死在這裡,拼的贏就帶小藍走,拼不贏自己就死在這裡。想到這裡,他看了雪衣一眼,雪衣對他點點頭,雪衣明白孤辰的心,她知道孤辰現在很難受,自己是勸不住他的,而與其讓他這樣難受,不如讓他徹底的發洩出來,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全力協助他。

    「呦,發火了啊,呵呵!」斷紅塵輕輕一笑,對孤辰道:「其實我對小藍的興趣並不大,你身邊的這個嘛,我也不喜歡,其實我真正希望替我為奴二十年的,其實是你啊!哈哈!」

    聽她這般言語,孤辰怒火早就壓不住了,拔劍而出,直攻向斷紅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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