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七十七章 來龍去脈 文 / 就是一俗人
而最令籐門掌門鬱悶的是,這位殷天師,也不知為什麼,並沒有將他的私生子帶回仙蹤谷逆改天命,而是選擇了自己的門派,作為養育之處。
於是,那殷飛便成了籐門的第一弟子。
對於這位殷天師的私生子,籐門掌門可謂是費勁了心思。
無論門派之中多麼貴重的寶貝,幾乎都送給他成為了修行路上的踏腳石。
可就是在這種拿寶貝填鴨式地培養之下,殷飛仍舊只達到了那靈化期的水準。
這等實力,在二流門派之中都是差的要命,更別說去提及那傳說中的隱世秘境了。
不過天賦垃圾歸垃圾,光憑這位小祖宗的身份,籐門掌門也只能當佛爺一樣給高高地供起來,不敢招惹對方半分。
然而就是這樣的倍加呵護,殷飛最終還是出了事情。
要知道,殷天師雖然是殷飛的父親,可實際上並沒有給傳授給殷飛任何功法以及寶貝,除了每過幾年會來到這籐門看望一眼自己這個私生子以外,就只剩下一枚經過他親手改造的籐門令牌,和一個承裝靈獸用的納獸袋。
所以,這殷飛的培養,用的全部是籐門自己的開銷,經過這麼多年培養之後,除了一些私自隱瞞下來的丹藥靈寶,基本將門派寶庫給消耗得一乾二淨。
做到這個份上,籐門掌門自認為是仁至義盡。
但心知自己父親乃是三大秘境之一仙蹤谷的超級大能,殷飛卻不滿意自己修行的結果。
一個小小的靈化期存在,無論如何也無法觸及到那三大秘境的邊緣。
而門派又沒有能力再來幫助他去提升,這位二世祖便只有自行想辦法了。
當然,他若是直接上報掌門,要出去歷練撞寶的話,籐門掌門肯定是不會批准的。
所以殷飛便毫無徵兆地準備離開,門派內又無人敢過問他的事情,就那樣搖搖擺擺地走出了山門。
等到籐門掌門察覺到這個大問題的時候,殷飛的蹤跡早就追蹤不到了。
所幸的是,籐門作為二流門派之中的翹楚,在附近一帶的名號還是頗為響亮的,只要這小祖宗不作出特別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便不會惹出什麼性命之危的麻煩。
果不其然,不過一段時間殷飛果然地安然歸來,雖說並沒有什麼正經的收穫,但至少令掌門放下了懸在半空的心。
經過此次出行之後,這位「第一弟子」又私自離開門派過幾次,每次都是全身而歸。
面對這樣的結果,籐門掌門也就不再去特別在意殷飛的「離家出走」,誰讓他實在不想浪費寶庫中的好東西,去糟蹋在這個修行廢物的身上。
可這樣一次接著一次的出行,終於有一次,連續渡過了整整兩個多月的光景,都沒有見到殷飛回歸的影子。
這般長久的時間,不免令籐門掌門起了疑心。
之前的每一次出行,那殷飛從未超過月餘的工夫,這次突然兩月未歸,定然是遇到了不小的事情。
於是籐門掌門便開始叫弟子調查起殷飛的行蹤,可查著查著,卻斷在了隱蒼山之上。
因為這隱蒼山,不知為何突然燒起了一把大火,再想要從中尋找到了人跡,基本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不過要說真的一點線索也查不到,倒也並不見得。
只是查到的這些蛛絲馬跡,全部指向了一個清水鎮的三流世家。
如果僅僅是一個三流世家的話,籐門掌門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冤有頭,債有主,不管怎樣先扣壓下來,拿了去獻給下次歸來的殷大師定罪便是。
哪怕那位殷大師,並不見得就會這樣饒恕自己的疏忽,至少也有個交代。
可他終歸不是個魯莽的人,再動這清水的三流世家之前,仔仔細細地將其瞭解一番。
這一瞭解不要緊,還真發現了這三流世家之中,有著一位極為特殊的存在。
他所顧忌的那個人,自然就是出外闖蕩的展飛鴻。
此時的展飛鴻,已然從萬凶山脈之中走了出來,在數位六門長老的合力圍攻之下,成功脫身,帶著東方姐妹闖入那妖修之地。
對於這樣的事跡,不得不叫籐門掌門暫且放下了抓人的心思。
終歸,這展家是不會隨便就從清水消失的,他什麼時候想要動手,都不至於落得一個人走樓空的地步。
而那展飛鴻,目前仍舊逍遙法外,雖說人已經逃去了妖修之地,可對於他這樣的二流門派來講,卻不得不提防。
想來想去之後,這位籐門掌門最終還是決定等到殷天師來看望兒子的前幾天,再解決這三流世家的事情。
這樣一來,就算那賊子展飛鴻再厲害,有這位仙蹤谷的超級大能坐鎮,也蹦躂不出什麼綵頭。
抱著兩全其美的主意,籐門掌門就此按兵不動。
隨後,展飛鴻的新消息又一個接著一個的傳入了他耳中,只聽得他冷汗外冒,越發地認為自己的選擇正確至極。
可正在抱著僥倖的心理,暗暗忐忑的時候,那殷天師卻毫無徵兆地跑來了門派之中。
與他同來的,還有幾個人,從這幾個人的穿著打扮,很顯然是正門六派裡,赤牛殿的長老!
看到這一幕,籐門掌門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我兒子殷飛……在哪裡?!」
果不其然,這位仙蹤谷的超級大能,剛一看見他,便劈頭蓋臉地質問道。
對面對方這氣勢洶洶的陣仗,籐門掌門心知紙包不住火了,只得原原本本地將自己所有知曉的事情全部告知與殷天師。
「算你聰明,倘若你敢道出半句假話,我一掌拍碎了你的腦袋!」
聽過籐門掌門的解釋,那殷天師一臉冷然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和看書就來幾位赤牛殿的長老交談了片刻,便厲聲喝道:「限你三日之內,將那小畜生的一家老小給我抓來,如敢過時,便拿門下弟子的命償!」
籐門掌門肩頭一抖,又哪裡敢違抗對方的命令。
就在他轉身要去安排行動之時,殷天師忽又說道:「帶上他去!」
籐門掌門不禁順著殷天師的手指瞧了過去,赫然發現在那幾位赤牛殿長老的身後,竟然還站著一個中年人。
只是這個中年人,一看就不像是出身自赤牛殿的一流人物,甚至連自己門派中的弟子長老都比之不上。
「這位是……?」
細細地端詳了一番,籐門掌門實在不知該如何稱呼這個人了。
「有什麼想知道的,你自己去問他,不要耽擱本天師的時間!」
然而殷天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極為不耐煩地打發道。
於是籐門掌門便只好一邊安排人手,一邊和這看起來不入流的貨色交流了起來。
經過他的瞭解,這才知道原來此人乃是展飛鴻的二伯,因為和展飛鴻鬧翻了關係,才獨自流浪在外。
看到對方提起展飛鴻便一副「憤世嫉俗,義正言辭」的假做派,籐門掌門可謂是頗為不屑。
但出於殷天師的安排,他還是帶著這位自稱是展飛鴻二伯的人,來到了清水鎮。
按照對方的指引,一行人沒經過多大的波折,便將展家老小給全部抓為了人質,徹夜帶回門派。
等到籐門掌門將展家老小交給殷天師之後,卻發現其他那幾位赤牛殿的長老,已然離開了這裡。
「本天師的吩咐,你都做到了沒有?」
瞇著眼睛將展家老小掃視了一遍,殷天師終於露出些許滿意之色。
「晚輩不敢有任何疏忽,該留下的令牌也親自由他放置妥當。」
畢恭畢敬地低著頭,籐門掌門稍稍地指了一下身邊的展飛鴻二伯展克滿。
目光在兩人的身上游移了片刻,殷天師緩緩地走了幾步,不冷不熱地說道:「本天師知道,你們心中在想些什麼,放心吧,那小畜生用不了幾天的工夫,便會現身!到時候等本天師手刃了他,這筆賬,就算是一筆勾銷!」
話雖然這麼說,但籐門掌門是不敢輕易當真的。
而且,就算這位殷天師真的按他所說,不再找自己的後賬,可那些和展飛鴻有關的勢力,若是得知了自己是害死了展飛鴻的幫兇之一,仍舊逃不過滅門的慘劇。
要知道,那展飛鴻背後的勢力,哪一個不是站在世俗界頂端的存在,隨便動動指頭,便能夠像碾死一隻螞蟻似地,將自己這小小的二流門派從這個天下中消失。
哪怕自己道出被逼無奈的理由,正門這邊倒還好說,那九妖教的新教主,可是上古妖獸遺族的轉世重生,殺戮無數,窮凶極惡,又怎麼可能會在乎這些?
故此,在等待展飛鴻前來的日子裡,這位籐門掌門可謂是愁白了頭髮……
「天師,晚輩只是想問,這已經幾日過去了,那小畜生仍舊沒有消息,會不會……?」
沉默了片刻之後,籐門掌門終於鼓起勇氣,向殷天師詢問道。
「哼,本天師說那小畜生會來,就定然會來,你慌什麼?」
面對籐門掌門的追問,殷天師將茶杯丟在了桌上,瞥視他道。